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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挤进前三甲

    众人下了车,再念了一次咒语,指南车即恢复原形,之后一起奔出峰顶。

    凤麟阁折桂台前站满了着白衣的青年弟子,山风拂裾,香气氤氲,长身如玉,宝剑胜雪,当真气度不凡。

    众人还没高兴起来,见到三位比试者先已赶到了,一个书生,青年道士及一位蒙着黑纱、作回人打扮的少女,从旁边比试榜上挂着的木牌上可以看出,这三人分别是岳麓书院的孔云弈,天山圣女宫的颜小茹、青城山的方子敬,分别暂列前三甲。

    一个手执碧玉箫的老者迎接上来,乃凤麟阁六皓之首、知琴阁首座长老商长仪。商长老向来人拱手道:“恭喜列位在两个时辰内赶到折桂台,既是一同而来,算是并列第四,请到一旁歇息。”询问四人的姓名,好将木牌悬于榜上,轮到方平和绛雪,都承认不是参试之人,被凤麟阁的人拦在台下。

    香玉指着方平道:“他是我的书僮。”

    那个叫方子敬的道士扑吃一笑:“呵呵,书僮也来参加比试,真是笑煞人也!”

    香玉向他一瞪眼,道:“谁说过书僮就不能参加比试?虽然他不在邀请名单之中,但这一路上闯阵夺关没少出力,并不比你们这些人差,既然凤麟阁遴选良材,当不拘一格是不是?而且鲍长老已经破格录取席公子参与这次比试。”

    商长老闻言微一点头,道:“东方公子言之有理,此事待老夫与诸位长老商议后再作定夺。”轮到高炯,见他腿部受了重伤,转头向台上叫道:“吴刚,削一片桂皮来!”

    台上一株桂树粗可十围,枝干扶疏,清香沁人心脾。大会名为折桂,大概是折此之桂。台上有人得令,立即飞身到了桂树底下,挥斧削下一片树皮,随即飞至长老身前,将树皮递上。

    商长老将树皮揉搓成汁,滴在高炯伤处之上,只见伤口迅疾愈合,恢复如初,而高炯只觉一阵清凉的感觉过后再不疼痛了,试着走了几步,浑然无事,喜不自胜,忙向商长老磕头叩谢。

    众人见了自感惊异,王子丞道:“难怪那么多人在凤麟阁能修成长生久视的仙体,原来秘密在这株千年神树身上,神树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常于树下修炼,日日浸染,沾其仙气,服其芳髓,何愁不能成仙?”

    商长老捻须道:“神树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固然于修仙有所裨益,但更重要的是天分及后天的修为,否则也是痴人说梦。”

    香玉想起那个吴刚伐桂的传说,一直盯着那个半袒上身,一手持斧的汉子,这时道:“他不会就是那个被玉帝罚在蟾宫中伐树、却永无休止的吴刚?”

    商长老微微一笑,道:“当年吴刚修道意念不坚,被祖师爷罚在此处看护神树,世人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说成他在月宫中伐桂。”

    香玉叹道:“他能活到现在,说明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要是能拜在凤麟阁门下漱石枕流,习那不老神术,当是我东方白三世修来的福份。”

    时辰将届午时,参试者陆续赶了来,人数不及一半。六皓会齐,将参试者的各项成绩综合评比,得出了前十名的名单,公布于众:以孔云奕居首,颜小茹其次,方子敬与王子丞并列第三。高炯也跻身前十名之列。

    香玉不服,向六皓道:“姓王的没有我们相助,他根本不能按时到达,凭什么就是第三,我们却连名次也没有?”

    众长老尚未答言,高炯道:“我高炯承诸位朋友相让,众长老看得起,忝列前十,实感有愧。”站在台下,不肯上台。王子丞在绛雪的鼓动下也不肯登台。

    商长老道:“凤麟折桂是琴、棋、书、画、剑法、阵法多项评比,你们虽同时到达,但别的项目落于人后。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东方白,顶替他人,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评比的资格。”

    此言一出,众皆吃惊。香玉也没想到凤麟阁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冒牌货。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慌不乱地道:“在下确实不是东方白,但也并非恶意顶替,东方白自己来不了,叫我来的,诸位长老若是不信日后可以问他本人。凤麟阁举办折桂大会本意是遴选人才,若目光只在受邀名单中,而将真正的凤凰、麒麟拒于千里之外,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话一说完,凤麟阁众弟子纷纷叫道:“放肆!我凤麟阁做事岂容你指摘?”

    那些参试者也跟着起哄:“此人冒充他人,来历不明,心怀叵测,应该将他抓住详加审问。”

    六皓聚首而议,最后由商长老出面道:“要想参会,毛遂自荐未为不可。你冒用他人名姓,若不是为我等识破,你还要一直瞒骗下去,纵是你才高八斗,如此行为不端,皆非我凤麟阁眼中的良材。”

    香玉无言以对,将方平拉到众人面前道:“那么我大哥席方平呢,他的文才远在我之上。我本想让他冒充东方白来凤麟阁一显身手,他执意不肯,所以我才让他暂充我的书僮,冒充之事与他无干。”

    鲍长老道:“本长老见他的诗作得好,擅作主张提议他参与比试,但最终能不能入围还得诸位长老会商,再由代阁主皇甫夫人定夺。”

    方子敬听说方平有机会名列三甲,如此名列第三名的他极可能被挤出三甲之外,心中不免自危,忙道:“这个席方平之前藉藉无名,根本就没有参试的资格,突然闯入前十之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此言一出,许多人出声附和。

    “胡说!”鲍长老有些着恼,“我凤麟阁向来正大光明,本长老也一心为公,从未徇私舞弊。说话要讲证据,否则便是诬陷,无凭无据诬陷人,说明你的人品值得怀疑,可以取消你的比试资格。”

    方子敬一听比试资格可能取消,立时住了嘴。

    方平被许多人带着寒光的眼神盯着,如芒刺在背,心神难以宁定。暗下埋怨香玉不该将自己推荐出去,本次上山本来是陪太子读书,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今香玉冒用身份被揭穿,这脸当真丢大了。他对香玉道:“罢了,咱们别在这里丢人眼现了,下山去吧。”牵起香玉的胳膊欲走。

    高炯道:“没有席公子,我早就拖着伤腿走在回家的路上了,忝列前十实在有愧。不要这劳什子的名号,陪公子下山喝酒去。”说了这话走到方平身边。

    竟有人自行放弃名次,这在历届折桂大会中还算头次,六皓及台下众考生都看得目瞪口呆。

    香玉止步对方平道:“咱们好不容易登了顶,拿了名次,怎能说走就走?我一定帮你说服那几个老顽固,承认你的名次,并且还要收你作凤麟阁的弟子。”她走到商长老面前道:“要不然请皇甫夫人出来说句话吧。另外小女子有一件贵方的重要物件要当面交给她。”

    杜如柏道:“什么物件要当面交给代阁主,不交给咱们?我看你油头粉面,油嘴滑舌,在江湖上也必是一个左右逢源之人,不过我凤麟阁却不吃你这一套。”

    “这件事事属机密,我须先向夫人禀明,至于能不能让列位长老知道,由夫人再作决断。”她解下背背着的一个长大的包裹,说道。

    香玉此次来天台山,在途中拾得一件宝贝,用被面包裹着,斜背在背上。此物只有他与方平知晓,连绛雪和王子丞都被蒙在鼓里。

    杜长老还有话要说,商长老看了看那个包裹,力排众议道:“不妨,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报与代阁主知晓,看她见了代阁主有何说辞。”

    当下商长老问了香玉姓名,进去向皇甫夫人汇报。过了一会儿,商长老出来让她进去见夫人。

    方平不由得替香玉担心,低声劝她道:“香玉,你别胡闹,物归原主就行了。我本不为折桂而来,也不想当什么凤麟阁弟子。”

    香玉向他嫣然一笑,叫他稍安勿躁,跟着商长老进了阁去。

    时间在一点一滴过去,香玉还没出来,外面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尤其那些参试者怨声四起,有的道:“他算什么东西,要我们饿着肚子等他?”

    有的道:“就是,未受邀请,冒用他人名姓,有何资格与咱们比试?他以为自己是苏秦、张仪,想凭巧舌如簧,就能折到金桂。”

    有的道:“有三寸不烂之舌倒也是本事,就怕他不走正道走后门。”

    有的话已冒犯到了皇甫夫人,众长老听了向那人怒目而视,卫长老走出来道:“阁下如不耐烦,大可不必在此浪费工夫,下山的路没人拦着,请自便!”他背负双手,不苟言谈的脸色更加铁青,谁也不敢轻视他这一句话的份量,于是都闭了嘴。

    这时商长老走了出来,说道:“代阁主要加试一场,有请孔云弈、颜小茹、方子敬、王子丞、席方平几人一起进内堂比试。”

    方平心想:“香玉将琴交还皇甫夫人,获得夫人好感,为自己争取到了参试资格,但这最后一场比试必定最难,我若不能胜出,便是辜负了香玉的一片苦心。”怀着忐忑之心,跟着被点名的几人在商长老带领下从侧门进入内院。

    这凤麟阁好大,亭台楼阁无不小巧别致,且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回廊栈道曲折连环,奇花异卉点缀其间,曲径通幽,溪流鸣涧,飞瀑遥挂,如银河倒泄,飞珠溅玉,霓虹幻出七彩,当真如神仙洞府一般。

    待至一间庵堂外,六老让守在外面的婢女进去通报,只见锦缎珠帘一卷,里面叫声“请”,一股檀香扑鼻,现出一个妇人背向跪于蒲团之上,正在向壁上的纯阳祖师画像祈祷。

    皇甫夫人为夫守丧,身穿素服,当下移坐于绣塌之上,看着来的年轻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老身听长老们说明了情况,席方平属于临场自荐,只要才能突出,并无不可;黄英是顶替他人身份,老身已收到东方白来信,言明是他自己主动放弃比试,推荐她来的,所以也算数。但对于前三甲的名次有些争议,所以老身决定加试一场。”

    皇甫夫人虽是一介女流,说话稳重有力,持论公正,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众人静静地听着,无不敬服。只见她指着旁边桌上矮几上一盆兰草,说道:“先阁主在世时,这盆兰草长势甚佳,但不知为何,自先阁主生病后就蔫了,仿佛跟着生了病。如今阁主仙逝,这草也眼看着要枯萎而死了。阁主生前痴爱两件东西,一为琴,一为此草,琴既已失,老身不能让草也死了。你们谁能替老身救活它,这道加试题便算谁胜出。”

    众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都傻了眼,心想这题未免偏了些。

    方子敬忍不住道:“夫人,请恕我直言,这道题不在六艺之内,算不算超纲了?”

    “谁说题目一定要在六艺之内?琴棋书画固然可以陶冶性情,栽花赏花一样也可以。所以皇甫阁主提倡花道,对此亲力亲为,著述甚丰,可惜后继无人。”皇甫夫人说到后来,语气有些哀伤,看来尚未从丧夫之痛走出来。

    “夫人,您不必伤怀,这株兰草还救得活。”只见席方平走到花盆近前,朝兰草仔细看了看,又道:“请问夫人,皇甫阁主还在时,这盆兰草是放在什么位置的?”

    “放在花房中的,”皇甫夫人道,“自从阁主病后就搬到他卧房中了,我们也是寄希望他看到花能振作起来,早日战胜病魔。”

    “那就是了,”方平道,“这株兰草是异常珍稀的品种,本来长在幽谷之中,上有大树遮阴,下有微风相送,方才长势良好,一旦移植他处必死无疑。皇甫阁主能在自己的花房将其种活,算得上是此中高手,晚生栽花无数,向习其术,也不得不佩服他。”

    皇甫夫人听到这里,顿觉眼前一亮,“席公子有把握种活它吗?”

    “晚生可以一试。”

    皇甫夫人点头应允,命一名侍女协助方平。

    方平没想到最后一道加试题竟是与花草相关,而这正是他的长项。以前不被人瞧得起的栽培之术如今派上用场,心里既高兴,却也有几分担忧,毕竟这兰草栽种不易,稍不留神就可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