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的正义
“你的嫌疑洗清了？”
一直安静的风阳忽然搭话。
“我妈妈的老师来了一趟。”
“郑思华博士？”风阳露出恍然的神色，“那估计是没问题了。”
周孟弈瞧着低气压的风阳，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发问：“章平执行员对你很重要吗？”
风阳思索了一会，没有有正面回答。
“他业务能力一般，学历也差，不过很有潜力。”
周孟弈不解，既然这些都差，潜力二字从哪里看出来？
“听起来你很欣赏他。”
“一开始不是。”
风阳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章平见面，他笨拙地把三百卢俊（苏烈尔间帝国货币）塞进一个老人手里。
执行局里混的人从来只收钱，上赶着送钱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干什么？”他上前发问。
“啊？队...队长，”章平神色有些窘迫，“那个，这位奶奶的丈夫孩子都被魔蛛杀死了，我...”
“后来呢？”
周孟弈打断了他的回忆。
“周先生，你觉得当执行员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啊？”周孟弈短暂思索，“念言和头脑？我听说你们要处理的事都很难摆平。”
“不对。”风阳认真肃穆，“是不自觉高人一等的心。”
“什么？”
周孟弈不太懂。
“早在2120年念者的数量已经超过六千万，全球60亿人口中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群占比数如今已经超过了1%。
这些人体力、耐力、骨骼硬度等身体素质远远胜过普通人，念言还赋予了他们轻易诛杀普通人的能力！”
风阳给周孟弈讲述着这个世界的真相。
“世界这些年出现了很多新思潮，诞生了许多宗教和党派。”
“你想说思想之争？”
周孟弈听懂了这个男人想说的话，他历史学的还不错，深刻了解过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
身处混乱时代的人们颠沛流离时就会需要信仰，然后就会有人来提供信仰，供需关系在人类社会中牢不可破。
“你很聪明。”风阳轻声说，“思潮大约可以分成两派，其中一派是‘共进派’，他们主张公开灵魂学方面的研究，让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进化’，也赞同人人平等，生命等价。”
“这多好，和谐平等！”周孟弈摆明立场。
“可惜，苏烈尔间的政府圈子都是‘野权派’，他们自觉念者生命高贵，能够担任起拯救世界的工作，也应当握紧世界的至高权柄。
在他们的世界观中，人就是不平等的，念者的生命就是比普通人高贵！”
风阳平静诉说，
“这也是苏烈尔间帝国内乱的原因，你们周家和南方的流风家都是明确的‘共进派’，其余四个有影响力的军阀势力暗中都靠向了‘野权派’。”
这么...复杂？周孟弈昏了，这个世界听起来好像就快完蛋了，外有强敌尼比鲁，内是军阀大乱斗。
车里陷入了沉默，两人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我心底的确很看重章平。”
风阳打破沉默，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一开始我觉得他不行，要脑子没脑子，要能力没能力。
后来在一次任务中，五个亡命徒搞了个进化药配方想提升念言强度，配方药引是孩子的眼睛。”
“我...去！”
“执行局的人到了后准备武力突破，压根就不管人质。”
“啊？这合法吗？”
“明面上的法律自然还保护着普通人的生命权。但是那群孩子都是流浪儿，他们没有觉醒念言，死了不会有人为他们鸣冤，自然也不会有人追责。”
周孟弈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残忍，这里就是一个没有秩序的乱世。
“那次任务我没有参与，全执行局理论上来说都会赞同武力强攻，除了章平。”
“他救下了孩子？”
“是的，那小子和局里的人说，给他十分钟，如果搞不定再武力强攻。”风阳回忆起章平昔日的吹嘘，“后来他救下了十一个孩子的命，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周孟弈脑中回忆起了昨天那个笑起来有些滑稽的男人，心里情绪点点泛滥。
“抱歉，让你回忆起往事。”
“没事。”风阳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孟弈，“周先生，你的正义是什么呢？”
“啊？”
“你拥有‘君势’，还有个好家世，未来将属于你，那时候你的正义就是世界的正义。”
“我有这么牛逼吗？”
周孟弈默默吐槽，但是仔细想想他现在还真能影响到一小部分的世界。
按照武侠小说的思路，他现在既可以当名门正派的少侠，也可以回头干魔教少主的勾当。
“说实在话，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周孟弈诚心说。
风阳瞧着余光里的周孟弈，他眼神清澈，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无论杀害章平的人是何方大人物，周家会确保正义。”
周孟弈语气郑重，他现在有能量说这种话，很符合正义少年人设。
“什么？”
“我见不得英雄落得如此下场，硬是要说的话，这算是我正义的一部分。”
周孟弈从小看《虹猫蓝兔七侠传》和《洛洛历险记》，后来又读《三国演义》的好吧！
他的三观一大部分都来自于那些侠气十足的故事，英雄落寞他最是讨厌！
短暂沉默后，风阳开口：“谢谢。”
“说说案子吧。”周孟弈说，“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看侦探番！”
风阳笑了笑，侦破迷案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是可玩性极高的游戏。
“一周前的一大早，执行局接到一位52岁女人的报案，她拿着家里和楼道的监控录像，神色慌张说她孙女兮兮被‘妖怪’抓去了。”
“妖怪？”
“她们那一代人很难理解什么是灵魂力量，只能用这种形容词。”
风阳回忆着监控录像里的内容。
监控显示11岁的兮兮放学回家吃了饭后就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直到凌晨3：47分她才昏昏睡去。
据她奶奶陈慧琳说，家里的WiFi信号不好，所以孙女周末都喜欢睡在客厅。
咔擦、咔擦、咔擦！
4：32分时监控发出了剧烈金属摩擦的声音，兮兮也被古怪的声音吵醒。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迷迷糊糊没什么精神。
咣当！
视频中又出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女孩似乎被那声音彻底唤醒，她回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着急忙慌地起身离开了监控范围。
“然后呢？”周孟弈后背凉凉，很想知道后续。
“兮兮不见了。”
“什么意思？”
“兮兮离开监控画面后就消失了。”风阳讲述着当时的情况，“她家在27楼，兮兮没有觉醒念言不可能从门以外的任何地方离开。
我仔细检查过，屋子里没有密室，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想要离开屋子逃不开监控，但楼道和客厅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女孩的身影。
我们到现场时洗手间的全身镜碎了，碎裂的镜子下留下了一道根本看不懂的血绘符咒，两根红烛已残。”
周孟弈麻了，这哪里是什么迷案？这是恐怖故事吧？！
一直安静的风阳忽然搭话。
“我妈妈的老师来了一趟。”
“郑思华博士？”风阳露出恍然的神色，“那估计是没问题了。”
周孟弈瞧着低气压的风阳，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发问：“章平执行员对你很重要吗？”
风阳思索了一会，没有有正面回答。
“他业务能力一般，学历也差，不过很有潜力。”
周孟弈不解，既然这些都差，潜力二字从哪里看出来？
“听起来你很欣赏他。”
“一开始不是。”
风阳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章平见面，他笨拙地把三百卢俊（苏烈尔间帝国货币）塞进一个老人手里。
执行局里混的人从来只收钱，上赶着送钱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干什么？”他上前发问。
“啊？队...队长，”章平神色有些窘迫，“那个，这位奶奶的丈夫孩子都被魔蛛杀死了，我...”
“后来呢？”
周孟弈打断了他的回忆。
“周先生，你觉得当执行员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啊？”周孟弈短暂思索，“念言和头脑？我听说你们要处理的事都很难摆平。”
“不对。”风阳认真肃穆，“是不自觉高人一等的心。”
“什么？”
周孟弈不太懂。
“早在2120年念者的数量已经超过六千万，全球60亿人口中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群占比数如今已经超过了1%。
这些人体力、耐力、骨骼硬度等身体素质远远胜过普通人，念言还赋予了他们轻易诛杀普通人的能力！”
风阳给周孟弈讲述着这个世界的真相。
“世界这些年出现了很多新思潮，诞生了许多宗教和党派。”
“你想说思想之争？”
周孟弈听懂了这个男人想说的话，他历史学的还不错，深刻了解过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
身处混乱时代的人们颠沛流离时就会需要信仰，然后就会有人来提供信仰，供需关系在人类社会中牢不可破。
“你很聪明。”风阳轻声说，“思潮大约可以分成两派，其中一派是‘共进派’，他们主张公开灵魂学方面的研究，让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进化’，也赞同人人平等，生命等价。”
“这多好，和谐平等！”周孟弈摆明立场。
“可惜，苏烈尔间的政府圈子都是‘野权派’，他们自觉念者生命高贵，能够担任起拯救世界的工作，也应当握紧世界的至高权柄。
在他们的世界观中，人就是不平等的，念者的生命就是比普通人高贵！”
风阳平静诉说，
“这也是苏烈尔间帝国内乱的原因，你们周家和南方的流风家都是明确的‘共进派’，其余四个有影响力的军阀势力暗中都靠向了‘野权派’。”
这么...复杂？周孟弈昏了，这个世界听起来好像就快完蛋了，外有强敌尼比鲁，内是军阀大乱斗。
车里陷入了沉默，两人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我心底的确很看重章平。”
风阳打破沉默，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一开始我觉得他不行，要脑子没脑子，要能力没能力。
后来在一次任务中，五个亡命徒搞了个进化药配方想提升念言强度，配方药引是孩子的眼睛。”
“我...去！”
“执行局的人到了后准备武力突破，压根就不管人质。”
“啊？这合法吗？”
“明面上的法律自然还保护着普通人的生命权。但是那群孩子都是流浪儿，他们没有觉醒念言，死了不会有人为他们鸣冤，自然也不会有人追责。”
周孟弈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残忍，这里就是一个没有秩序的乱世。
“那次任务我没有参与，全执行局理论上来说都会赞同武力强攻，除了章平。”
“他救下了孩子？”
“是的，那小子和局里的人说，给他十分钟，如果搞不定再武力强攻。”风阳回忆起章平昔日的吹嘘，“后来他救下了十一个孩子的命，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周孟弈脑中回忆起了昨天那个笑起来有些滑稽的男人，心里情绪点点泛滥。
“抱歉，让你回忆起往事。”
“没事。”风阳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孟弈，“周先生，你的正义是什么呢？”
“啊？”
“你拥有‘君势’，还有个好家世，未来将属于你，那时候你的正义就是世界的正义。”
“我有这么牛逼吗？”
周孟弈默默吐槽，但是仔细想想他现在还真能影响到一小部分的世界。
按照武侠小说的思路，他现在既可以当名门正派的少侠，也可以回头干魔教少主的勾当。
“说实在话，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周孟弈诚心说。
风阳瞧着余光里的周孟弈，他眼神清澈，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无论杀害章平的人是何方大人物，周家会确保正义。”
周孟弈语气郑重，他现在有能量说这种话，很符合正义少年人设。
“什么？”
“我见不得英雄落得如此下场，硬是要说的话，这算是我正义的一部分。”
周孟弈从小看《虹猫蓝兔七侠传》和《洛洛历险记》，后来又读《三国演义》的好吧！
他的三观一大部分都来自于那些侠气十足的故事，英雄落寞他最是讨厌！
短暂沉默后，风阳开口：“谢谢。”
“说说案子吧。”周孟弈说，“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看侦探番！”
风阳笑了笑，侦破迷案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是可玩性极高的游戏。
“一周前的一大早，执行局接到一位52岁女人的报案，她拿着家里和楼道的监控录像，神色慌张说她孙女兮兮被‘妖怪’抓去了。”
“妖怪？”
“她们那一代人很难理解什么是灵魂力量，只能用这种形容词。”
风阳回忆着监控录像里的内容。
监控显示11岁的兮兮放学回家吃了饭后就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直到凌晨3：47分她才昏昏睡去。
据她奶奶陈慧琳说，家里的WiFi信号不好，所以孙女周末都喜欢睡在客厅。
咔擦、咔擦、咔擦！
4：32分时监控发出了剧烈金属摩擦的声音，兮兮也被古怪的声音吵醒。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迷迷糊糊没什么精神。
咣当！
视频中又出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女孩似乎被那声音彻底唤醒，她回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着急忙慌地起身离开了监控范围。
“然后呢？”周孟弈后背凉凉，很想知道后续。
“兮兮不见了。”
“什么意思？”
“兮兮离开监控画面后就消失了。”风阳讲述着当时的情况，“她家在27楼，兮兮没有觉醒念言不可能从门以外的任何地方离开。
我仔细检查过，屋子里没有密室，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想要离开屋子逃不开监控，但楼道和客厅的监控都没有拍到女孩的身影。
我们到现场时洗手间的全身镜碎了，碎裂的镜子下留下了一道根本看不懂的血绘符咒，两根红烛已残。”
周孟弈麻了，这哪里是什么迷案？这是恐怖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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