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内丹
老道士又狠狠踢了几脚，待发泄完心中怒气后，才转头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张定元。
“咦，定元你怎么下山了？”他脸上一喜，随即又转为忧愁，“你这心怎么越来越乱了？这段时间就别去三清观悟道了，好好调整心态，免得走火入魔。”
“是，师父。”见自己师父还活着，张定元欣喜不已，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赶忙答应道。
听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老道士脸上忧愁又转变为喜色，他点点头道：“嘿嘿，定元你来的也正好，为师刚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团黏糊糊又黑不溜秋的东西。
“看，这就是当康的内丹！为师为了从这畜生体内取这东西，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破碎道袍和污渍。
张定元闻言，小心翼翼地接过内丹，撇干净其上粘液，仔细一看，差点吐了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当康内丹？
躯体不过巴掌大小，通过其头颅下端的凸起可以看出是只鸟类。其身躯湿漉漉的，一部分还黏着黑中泛青的残羽，另一部分只剩骨架，能很清楚地看到被胃液腐蚀的脏器。
这分明是没有消化完全的麻雀尸体！
“师父，这……”
“你在犹豫什么？快点吞服啊。”老道士有点着急，指挥道，“这内丹凝聚了当康大半修为，你炼化后体魄怎么也能堪比大成筑基！”
“师傅，可是这，这只是麻雀尸体啊。”
张定元苦笑，他可不想把这东西吞下去。
“废话！为师当然也知道这是麻雀尸体，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麻雀尸体就是五脏俱全的小当康！它就是内丹！”
见张定元还是犹犹豫豫，老道士又补充道：“你忘记三清观旁为师对你说的话了吗？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感受。我告诉你，这就是内丹！”
张定元看了看手里散发腐臭的麻雀遗骸，眉头拧成一条麻绳。
他强忍着干呕欲望，缓缓低下头去吞服“内丹”，可嘴巴刚一碰到，冰冷湿滑的触感就让他飞快仰起头来，再次离得老远。
做不到，我真做不到啊！
他十分不情愿道：“师父，真的真的必须要吃这东西吗？”
“哎哟哟，你心乱了，你心又乱了！”老道士罕见地愤怒了，“你到底在三清观琢磨了些什么，悟性这么低吗？为师都快被你气死了！”
他从对方手里把尸体抢过来。
“你不吃，为师就帮你吃！这内丹一遇凡尘就要逐渐沦为俗物，可容不得你继续浪费了。”
说完后，老道士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他先从头部入手，细细抿着脑部的汁水，随后逮住翅膀将麻雀上半身掰成不规则的两半，把较小部分直接塞进嘴巴里，连同骨头卡兹卡兹地嚼着，最后开始处理剩下的遗骸。
等到他一点点吞食麻雀，到最后只剩一截尾巴尖的时候，突然有人朝这儿呼喊。
“李道长，这最后一点内丹，能不能卖给在下？”
老道士闻声停下动作，看向花鸟市场角落，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打着招呼。
“我说是谁在偷听呢？原来是你。”说完他看向张定元，向其轻声介绍，“这人是刘德，是为师的老顾客，上次一个人买了几十本养心决，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刘德走近，先对张定元打起招呼：“哎呀呀，这就是李道长常挂在嘴边的爱徒吧。今日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道士当真是成仙之才，金丹元婴指日可待！”
“别打诳语，这小子连练气都还没入门呢。”白发老道反驳道，将手中那截尾巴尖扔了过去，“给你，额，这内丹修为都快耗光了，就只收你五万吧！”
“冇问题！”刘德打个响指，立马又从角落钻出两名像是手下的矮胖男子，他低下头对这两位手下吩咐道，“向市希望工程捐款五万，记住！以李道长的名义。”
随后他立马捏着麻雀尾巴送下喉咙，动作虽然利落，但从其挤在一起的扭曲五官来看，其心里也充斥着恶心与排斥。
“咦，徒儿你这伤，莫不是那当康咬的？”老道士突然惊讶道。
张定元也很惊讶。
“合着师父你现在才知道？”
他以为师父早注意到了，只是没点破。
两人正要继续交流，咽下麻雀的刘德又十分积极地命令手下将张定元扶起来。
“李道长你放心，张道士这点外伤都是小事。在下这就将他送到市三甲医院去，一天之内，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好徒弟。”
“还有道长你这身衣服，也都交给在下。我立马通知干洗店，不对，通知裁缝和服装店……”
随着刘德安排得越来越妥当，李道长仙风道骨的脸上逐渐露出庸俗浮夸的笑容。
“刘德啊，我看你是越来越有道缘了。”
他点点头，抛出一句“我去澡堂子洗澡”后，就独自一人离开。
这种不把事放在心上的态度，跟以往他赶着下山卖书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师父还是老样子啊。”张定元看着前方逐渐远去的熟悉背影，不禁感慨。
“李道长放荡不羁，真真正正有古书上记载的仙人风韵。”刘德含笑点头，“张道士有这么厉害的师父，当真是好福气。”
“我师父很厉害？”张定元疑惑道。
自灵气复苏后，师父就只安排他背书悟道，导致他作为唯一徒弟，还真对师父实力没有印象。
“相当厉害。”刘德一字一顿，嘴里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
没等张定元有所反应，他又道：“张道士，走吧，我车停的不算近，可不要耽搁太多时间。”说完，他向前方走去，两位矮胖男子不言不语，搀扶着年轻道士缓缓跟在后面。
刘德车停得的确不算近。
虽然有人搀扶，但张定元还是得忍受漫长路途下挪动双腿的痛苦。
他见众人走得越来越偏僻，甚至已经拐进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胡同，不禁问道：“你车真停在这种地方？这也太偏僻了吧。”
“别急。”
刘德没有回头，他慢慢停下脚步，朝后面丢下一句话。
“到了。”
随后，张定元就感到背后一凉，有人从身后刺了自己一刀。
“咦，定元你怎么下山了？”他脸上一喜，随即又转为忧愁，“你这心怎么越来越乱了？这段时间就别去三清观悟道了，好好调整心态，免得走火入魔。”
“是，师父。”见自己师父还活着，张定元欣喜不已，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赶忙答应道。
听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老道士脸上忧愁又转变为喜色，他点点头道：“嘿嘿，定元你来的也正好，为师刚给你准备了份大礼。”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团黏糊糊又黑不溜秋的东西。
“看，这就是当康的内丹！为师为了从这畜生体内取这东西，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破碎道袍和污渍。
张定元闻言，小心翼翼地接过内丹，撇干净其上粘液，仔细一看，差点吐了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当康内丹？
躯体不过巴掌大小，通过其头颅下端的凸起可以看出是只鸟类。其身躯湿漉漉的，一部分还黏着黑中泛青的残羽，另一部分只剩骨架，能很清楚地看到被胃液腐蚀的脏器。
这分明是没有消化完全的麻雀尸体！
“师父，这……”
“你在犹豫什么？快点吞服啊。”老道士有点着急，指挥道，“这内丹凝聚了当康大半修为，你炼化后体魄怎么也能堪比大成筑基！”
“师傅，可是这，这只是麻雀尸体啊。”
张定元苦笑，他可不想把这东西吞下去。
“废话！为师当然也知道这是麻雀尸体，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麻雀尸体就是五脏俱全的小当康！它就是内丹！”
见张定元还是犹犹豫豫，老道士又补充道：“你忘记三清观旁为师对你说的话了吗？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感受。我告诉你，这就是内丹！”
张定元看了看手里散发腐臭的麻雀遗骸，眉头拧成一条麻绳。
他强忍着干呕欲望，缓缓低下头去吞服“内丹”，可嘴巴刚一碰到，冰冷湿滑的触感就让他飞快仰起头来，再次离得老远。
做不到，我真做不到啊！
他十分不情愿道：“师父，真的真的必须要吃这东西吗？”
“哎哟哟，你心乱了，你心又乱了！”老道士罕见地愤怒了，“你到底在三清观琢磨了些什么，悟性这么低吗？为师都快被你气死了！”
他从对方手里把尸体抢过来。
“你不吃，为师就帮你吃！这内丹一遇凡尘就要逐渐沦为俗物，可容不得你继续浪费了。”
说完后，老道士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他先从头部入手，细细抿着脑部的汁水，随后逮住翅膀将麻雀上半身掰成不规则的两半，把较小部分直接塞进嘴巴里，连同骨头卡兹卡兹地嚼着，最后开始处理剩下的遗骸。
等到他一点点吞食麻雀，到最后只剩一截尾巴尖的时候，突然有人朝这儿呼喊。
“李道长，这最后一点内丹，能不能卖给在下？”
老道士闻声停下动作，看向花鸟市场角落，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打着招呼。
“我说是谁在偷听呢？原来是你。”说完他看向张定元，向其轻声介绍，“这人是刘德，是为师的老顾客，上次一个人买了几十本养心决，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刘德走近，先对张定元打起招呼：“哎呀呀，这就是李道长常挂在嘴边的爱徒吧。今日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道士当真是成仙之才，金丹元婴指日可待！”
“别打诳语，这小子连练气都还没入门呢。”白发老道反驳道，将手中那截尾巴尖扔了过去，“给你，额，这内丹修为都快耗光了，就只收你五万吧！”
“冇问题！”刘德打个响指，立马又从角落钻出两名像是手下的矮胖男子，他低下头对这两位手下吩咐道，“向市希望工程捐款五万，记住！以李道长的名义。”
随后他立马捏着麻雀尾巴送下喉咙，动作虽然利落，但从其挤在一起的扭曲五官来看，其心里也充斥着恶心与排斥。
“咦，徒儿你这伤，莫不是那当康咬的？”老道士突然惊讶道。
张定元也很惊讶。
“合着师父你现在才知道？”
他以为师父早注意到了，只是没点破。
两人正要继续交流，咽下麻雀的刘德又十分积极地命令手下将张定元扶起来。
“李道长你放心，张道士这点外伤都是小事。在下这就将他送到市三甲医院去，一天之内，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好徒弟。”
“还有道长你这身衣服，也都交给在下。我立马通知干洗店，不对，通知裁缝和服装店……”
随着刘德安排得越来越妥当，李道长仙风道骨的脸上逐渐露出庸俗浮夸的笑容。
“刘德啊，我看你是越来越有道缘了。”
他点点头，抛出一句“我去澡堂子洗澡”后，就独自一人离开。
这种不把事放在心上的态度，跟以往他赶着下山卖书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师父还是老样子啊。”张定元看着前方逐渐远去的熟悉背影，不禁感慨。
“李道长放荡不羁，真真正正有古书上记载的仙人风韵。”刘德含笑点头，“张道士有这么厉害的师父，当真是好福气。”
“我师父很厉害？”张定元疑惑道。
自灵气复苏后，师父就只安排他背书悟道，导致他作为唯一徒弟，还真对师父实力没有印象。
“相当厉害。”刘德一字一顿，嘴里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
没等张定元有所反应，他又道：“张道士，走吧，我车停的不算近，可不要耽搁太多时间。”说完，他向前方走去，两位矮胖男子不言不语，搀扶着年轻道士缓缓跟在后面。
刘德车停得的确不算近。
虽然有人搀扶，但张定元还是得忍受漫长路途下挪动双腿的痛苦。
他见众人走得越来越偏僻，甚至已经拐进一个没有任何人的胡同，不禁问道：“你车真停在这种地方？这也太偏僻了吧。”
“别急。”
刘德没有回头，他慢慢停下脚步，朝后面丢下一句话。
“到了。”
随后，张定元就感到背后一凉，有人从身后刺了自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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