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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困

    她在大堂逗弄兔子,那兔子毛色光滑,白白胖胖,一看就是被圈养惯的,胡吃海塞,呆呆傻傻,谁抱跟谁走。她伸直着腰逗了一会,可能觉得腰有点酸了,这才放下青草。

    她在大厅逗兔子,露着半截白花花的腰,周烈就绷不住了。他想要的得不到的,就这么光天化日暴露在大庭广众下,暴露在来来往往各色男人的目光里,他想杀人的心都有。

    那半截腰把他骨子里的痒给勾出来。

    又麻又痒。

    周烈走了一个星期后,陈艾去跑单,对方约她图书馆旁的跆拳道馆见面,陈艾费了半天劲才在小街里发现跆拳道的门脸儿,找停车位又费了半天劲。

    从马路对面看去,跆拳道馆紧邻T字形路口,除了地方小点,地形倒是可以,客户约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孩子在这里上跆拳道课。陈艾抬头,没有红绿灯,市内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倒是不多,念及此,不由往两旁扫了扫,没车,可以通行。

    孕妇的敏感吧。

    快到对面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陈艾的寒毛倒竖起来,她甚至分辨不清响声是从哪个方向来,一切来的太快了。

    感觉一块钝肉撞上铁板,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坚硬,冰凉,沥青的纹理走向清清楚楚,还有痛,持续扩散的痛。

    模糊的视线里,一辆白色马自达逐渐走远,没有车牌号。

    她想找手机但是胳膊抬不起来,不光胳膊,她全身没一样听从指挥。

    有人奔过来,说你怎么样,找手机吗,你手机在哪。找不到啊。喂,120吗……

    后来她才知道,被撞飞的时候手机从她兜里滑出来,滑了十几米远,掉在马路对面的花坛里,最后是被清洁工找到的,屏摔的稀碎。

    她醒来后第一个联系王晓敏,让他来给自己缴住院费,她的情况除了骨折,脑震荡,还有流产。

    交警问她,被撞是看清楚司机长相没有。没有。

    车辆除了白色马自达,还有没有别的特征。没有。

    有没有同伴。没有。

    目击证人呢。没有。

    连报警的人都是看到她摔在地上后才赶过来的。

    半夜连哭都不知道找谁哭。

    托敏哥给王龙龙带句话,直到出院,王龙龙就像死了一样,音信全无。

    医生说,就是孩子有点可惜,这么一撞,三四年不好要孩子,让她好好养伤,放松心态,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敏哥给她放了长假,她有些失魂落魄,新房子里本来留了间儿童房的,敞亮,舒适,一切规划都是围着那个小小胎儿进行的,它的妈妈为了它的到来倾尽全力,像任何一个生产前努力筑巢的父母一样,她也想给她的孩子以安稳的环境,舒适的经济条件,她要努力做到即使没有爸爸这个孩子将来也不会怪她,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她守着戛然而止的赛道茫然无措。

    空到心虚。

    空到泪崩。

    两年后。

    出了门才发现外边下雨了,风吹雨打的,秋风秋雨愁煞人。路边的落叶没来及扫,车轮压上去软软的,到寒流到来前,天气会越来越好。

    陈艾一时兴起,跟高颜说,逛街去吧。

    高颜,周长兴的老婆。

    高颜就像她的名字,长圆脸蛋,凝脂般的皮肤,古典美人的五官,很难相信高老板那么粗糙的样貌居然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女儿。

    “一会还得接孩子放学…”高颜犹豫,“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陈艾不以为意,“那去一楼转一圈。”

    “一楼也行。”逛街的天性占了上风,高颜忙里偷闲和陈艾跑去逛了街,半个小时的时间照样满载而归。她买了男士用的皮包,陈艾买了高跟鞋。

    周烈进门的时候,陈艾正在试高跟鞋,他看了一会,“你试试那件镂空的裙子,配这个鞋,差不多。”

    陈艾笑嘻嘻换衣服去了。

    裙子是侧开口,拉链细的捏不住,陈艾拉了半天,周烈过来,“我来。”话说完,拉链嗤啦,彻底开了,漏着光溜溜大腿和白嫩的一截腰身,陈艾笑的用裙角打他的脸,周烈干脆把裙子从头剥到尾,把她从繁复的长裙里抽出来,打横抱到床上。

    …

    半小时后。

    周烈把玩着她头发,看她心情不错,“赵叔叔又挨老婆骂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乱说,人家夫妻又不真离婚,你告诉她了还不是添堵。”

    “那怎么行,知情不报不是我的原则。”

    周烈笑话她,“什么知情不报,不就是八卦嚼舌根,你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得改,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陈艾被他摸的舒坦,闭着眼睛说什么毛病,那叫小市民阶级鲜明特色。

    俗女。

    什么。

    俗女。

    陈艾抬手打他脸,周烈往后一躲,抓住她手腕往上按,俩人闹腾了一阵。

    周烈说她是俗女,那就是俗吧,不俗的什么样,他找不俗的去。俗女该配大金坠子,金项链,描个大红唇,再狠一点,就是黑社会的大姐头。

    陈艾陪周烈出去吃饭的时候注意到那个女孩的。

    周烈这尊肉身菩萨往前面一摆,在场女人都精神百倍,陈艾习以为常,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她自己就是众人中的一个。

    跟虚头巴脑的投行经理碰杯的时候,因为投行经理坐的远,周烈把腰往前伸,素白衬衫绷的笔直,勾勒出清瘦的腰线,瘦而不柴,脱衣有肉,陈艾不经意间一扫,发现坐在周烈下首的一个女孩有些异样。那是个极漂亮的女孩,漂亮在这里不值钱,再漂亮的陈艾也见过,她稀罕的是她的眼神,正牢牢被周烈粘住,甚至满脸通红。

    她的脸越红,陈艾的心越凉。

    两眼放光对,满脸通红就不对了。

    周烈离开了,女孩咽口吐沫,没滋没味的吃着龙虾。

    陈艾一直等到女孩注意到自己,优雅的用做了美甲的手招了招,她的身份今日不同往日,半个公司的人都要看她脸色,即使她毫无职权。

    女孩犹豫一下过来了。

    她的脸仍旧泛着潮红。

    你叫什么。

    周月,他们叫我小月。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陈艾亲切和蔼的问,问出这话后,犀利的目光一扫全场,人员变动尽收眼底,最先耐不住的是夏陆这个狗腿子,已经站起来准备往她这来了,周长兴则避开了她的目光,跟女孩一桌的或看热闹或提高警惕,最后是周烈,他淡淡朝她看了一眼,眼神似有若无的掠过女孩,波澜不惊,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

    废话,能看出来他就不是周烈了。

    女孩神色紧张。

    陈艾笑眯眯,“是龙虾过敏吧,我之前也是,一吃海鲜就过敏,后来做了脱敏才好点。”

    女孩呆住。

    小三有什么,她就是小三,勾搭周烈的时候谈云兮还是正宫,都不光彩,有什么好嫉恨,她能上位,人家一样能上位,但是当她是傻子就不对了。

    陈艾拉起姑娘的手,凑到夏陆跟前,“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吧,龙虾过敏。”对姑娘说回去路上记得买点药,不然明天上班一脸疹子,忒吓人。

    夏陆刚才本来要过去,被陈艾一个眼神吓回去,这时候哪敢不从。

    跟周烈冷战?他才不怕,你冷一个月,他就晾你一个月,满世界撩,晾的你自己受不了。

    分手?由奢入俭难。

    她们劝她,陈艾,你知足吧,他之前三个月换一次女朋友,为了你硬是守了两年,还想怎么样。

    她的眼神好伤人。

    谁的。

    周月。

    我原以为那些秘密只属于我们,原来你也会跟其他人分享这些秘密,我不再是独享。

    周烈出现在她身后,无奈的说你又搭错哪根筋了。

    “周烈,你知道我最讨厌怨妇。”我不想当怨妇,不要把我变成怨妇。

    周烈放好领带,靠在衣柜上望着她,眼神在询问,怎么了。

    “给过她吗。”

    周烈慢慢垂下手臂,走到她面前,手指抚摸上她的脸,温柔的一点点感触,他的眼神也像月光般温柔的洒满她全身,嘴里却说出最残忍的话,“她和你有点像。”

    这就是她非要揭开的真相,不揭又怎样,揭了无非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她自己就是小三上位,到现在名不正言不顺,除非分了能得笔钱,但感情沉没成本怎么算,男人就是掐准你这点,肆无忌惮,究其原因还是自己配不上。学赵叔叔家的赵婶婶不好么,两眼一闭,小妖精们闹腾去吧,有本事把我闹腾下去算你厉害。

    她和你有点像。

    陈艾在公司新开的酒店试衣间里,面前是打开的柜门,一个星期前,这里挂着一件米色长裙。纪蘅买的。

    应该还有双白色帆布鞋,不过被穿走了。

    周烈紧张的时会喝酒,尤其找女人时候,只有酒才能平复他寻求刺激的心情,可试衣间没有酒,怎么办。

    他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把袖口解开,卷上去,把手表摘下来,十指交叉,静静等着。

    他想喝酒。

    但是这里没有酒。

    周月会看出端倪,会问他,你难受吗,也许会试着装作体贴,“没吃饭是不是容易胃疼。”

    周烈会注意到她刚换上的衣服,他为她挑选的衣服,温柔的米色,很有女人味。

    周月一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好看吗。

    这时候她披条麻袋都是好看的。

    他下巴藏在十指后,冷冷看着她。

    周烈在上床前一秒都是冷酷的,只有领略过的女人才知道这中间的反差有多刺激。他不会在狩猎游戏中轻易交出主动权,除非在床上。

    他会纠结该拿周月怎么办,会想好退路。给钱或者其他。

    “裙子。”他说。

    周月说,哦。然后她走到帘子后,刷的把帘子拉上,真的去脱衣服了,衣服脱到头顶,帘子又刷的,被拉开了,周烈站在她面前,周月把头顶的衣服往下一扔,穿着内衣裤站在他面前,她是顶憨,根本没明白“裙子”的真正含义。

    这才是吸引周烈的地方。

    憨憨傻傻。

    然后按照他最喜欢的步骤,1,2,3,完事。

    他喜欢让对方主动,喜欢荤话,喜欢有点动静。喜欢做完后欣赏成果。

    这些喜好全部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施展。

    浑浑噩噩回到家,周烈一直没回来,她打开衣柜门,最里间抽屉里放着他的一部手机,很私人的关系他会留这个电话号。

    她打开抽屉,顿时觉得头大,手机不见了,被拿走了。

    是被她发现那晚拿走的吗。

    陈艾捂着脑袋蹲下来,又很快起身,满屋子转悠找剪刀,拿剪刀一件一件,柜里的衣服全剪碎了,裙子裤子衬衫短袖,逮住什么剪什么,扯坏的布料很快堆满一地,她还觉得不过瘾,撕扯中把手指伤到,血迹沾染到裙子上,衣柜门上,发完疯,她在一堆布料间发呆,一个念头闪现出来:烧了吧,烧了吧。

    汽油是怎么找到的陈艾已经忘了,打火机是怎么点燃的,火苗是怎么出现的,她统统不记得。记得的是满屋子浓烟,呛的她不断咳嗽,看不见火苗,烟越来越大,就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屋子里的报警器响了,由远及近,尖锐刺耳,甚至盖过她的咳嗽。

    然后屋子里就下起雨来。

    真的是雨。

    特别像脑残剧里伤心分手时的桥段。

    陈艾觉得她的爱情彻底葬送了。

    她从房子里出来,满屋的雨跟她告别,浪漫得让人泪流满面,

    她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着淋的落汤鸡一样的女人,出于职业道德还是问一句,用不用送您去医院。陈艾睁着哀怨的眼睛望着对方,司机解释说,“虽然家里有灭火装置,火灾这玩意不是说笑,还是去看看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着火了。”

    司机指着她身后的小区,“这里头的别墅,防火装置出名的硬,消防队都夸。”

    令他不解的是,女人听完这些反而愈发哀伤,哽咽着一头栽倒在后座。

    陈艾曾经问周烈,包养一个男偶像需要多少钱。周烈问几个月,短择还是长租。两个月吧。两千。陈艾猛的坐起来,“不是吧。”周烈目不斜视的改稿:“男偶像,你以为从包装出道到赚钱,很容易吗。”“赚钱也太容易了。”周烈严肃的跟她说,“不容易,一点都不容易,你以为富婆好伺候,搞到出血,能花钱买你,也能花钱黑你,关键除了富婆,还有富翁,老男人们,懂的比谁都多,玩的比谁都花,就问你怕不怕。”陈艾怀疑他在吓唬自己,周烈怜爱的看了看她,“亲爱的,不要想这么多,脑容量会满的。”

    陈艾回过味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周烈长叹口气,直言不讳,“当初年少轻狂,也曾想过走这条路。”

    陈艾:“……”

    她算算银行卡余额,再看看他,“周烈,我攒钱包养你吧。”

    他噎了一下,认真的给出建议,“不如嫖吧,我只零售,不批发。”

    陈艾笑岔了气:“你个财迷。”

    陈艾老家的排水设施不行,下了雨路面积水一直不散,出行很不方便,周烈把车停在路边,熟门熟路的拿钥匙开了她家的门。那年她掉了孩子,他得知后第一时间赶回来,照顾了半个多月,钥匙就是在那个时候拿到的。一进门听到洗衣机乌龙乌龙转动,陈艾穿着家居服在收拾屋子,他老实不客气,钥匙往桌子上一扔,人就躺在了沙发上。陈艾探过来脑袋:

    “私闯民宅啊。”

    周烈眼睛眨巴眨巴,他想说我有钥匙,又一想,万一她不如意把门锁换了,那就不好了。

    陈艾拿扫把簸箕来,敲敲沙发边沿:“起来,打扫了。”周烈起身,一条腿搭在另一张沙发上,双腿大张,以非常引人联想的姿势面对她的驱赶:

    “嫖我的钱攒够了吗?”

    “你真无耻。”

    “我都给你带来了。”

    周烈把手伸进衣兜,砸出一沓钱,右边还有一沓,里兜外兜,裤兜,整六沓钱砸出来,不得不承认,实打实看见摸得着的现金确实比银行卡的数字令人眼热,他砸完把衣领扯开,一幅任君宰割的模样,“来嘛。”他的眉眼弯弯,温柔无限,活脱脱待宰的羔羊。陈艾不动,周烈上来扯她,她说你脏不脏,有没有病啊。这句话惹恼他,他拿手指夹住她下巴,微微冷笑,“嫌弃我?”

    “把我家烧得面目全非,家具全泡了水,拍拍屁股走了,幸亏是防火给力,不然我一套房子就没了,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嗯?”

    “捕风捉影的事,你就这么信,夏陆说的,夏陆说的他自己都当放屁,没人证没物证,脑门子一热,知道为什么,脑容量又满了。”

    她挣脱他,“你没有心。”

    这又是什么词,周烈无奈的禁锢住她,“那把你的心分我一半不就行了。”

    他吻够了,“我的心在这呢,砰,砰,”他拿她手按在心脏位置,拿额头抵住她额头,“感觉到没有。”陈艾感觉到了手心下的节奏,强有力的,沉稳的,还没来及再感受,他拿大衣裹住她,从下往上脱她衣服。

    他把她放在上面,感觉需求前所未有的旺盛,陈艾大汗淋漓,伏在他胸前,“你怎么了。”

    周烈头一歪,简单明了的问,“你回不回去。”

    她想过他们的结果,最坏的出路,无非是找别人过一生,生儿育女。得不到的蠢蠢欲动,得到了弃之可惜。他死缠烂打,拿捏她的七寸拿捏的死死的,而她越来越像个漂亮的宠物,工具人,外表华丽,内里糜烂不堪,以前对生活的钝感没有了,力量没有了,整个人弱柳扶风,颓废不堪。

    我们要个孩子吧。

    陈艾,我压力很大。

    要不我开个花店。

    你听话,别乱跑。

    周烈只有在面对陈艾的时候才会有点耐心,他这辈子的耐心忍让都给了她,陈艾舍不得沉没成本,他又何尝没有沉没成本,想到这里,他走下床,去冰箱找酒喝,他喝酒的频率越来越高。而陈艾冰箱里没有酒。

    陈艾听见冰箱门的闷响,他摔打东西的声音,男人进来,利索的穿上衣服,“你去哪。”“买酒。”“什么。”周烈已经拿起钥匙出去了。

    郡城县主干道三纵三横,呈网状分布,陈艾的住处在西北,而县图书馆在东南,两地呈对角,一个城区,一个城郊,雨天刚过,排水工人正在紧张排水,他们身后图书馆的一角,是不起眼的居民楼,单独一幢孤零零矗立在那里,这幢楼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半个月前得了消息,从老家跑出来的两个人就躲在郡城县。

    两个叛徒。

    至于为什么躲在这里,很简单,周长兴之前让他们执行任务,有一项就是在郡城县,还专门租了房子,提前两个多星期住进来。

    抓好抓,抓了怎么处理,怎么以儆效尤。

    他一进门陈艾就说,怎么那么长时间,楼底下不是有便利店。

    去超市看了看。

    陈艾拎出来酒瓶看了看,普通红酒,名气还没到造假牟利的地步,想不通,绕这么远的路就为买瓶红酒,他常说的时间就是生命呢。

    他躺回床上,陈艾不放弃刚才的话题,“我开个花店,你觉得怎么样。”

    “让周长兴给你安排。”他随口说。

    陈艾把手机拿出来,给他念自己搜集到的信息,花店盈利模式,成本利润,实体和网上的价格,进口价格,消费前景,最后她兴奋的说,“图书馆附近有家店面,接近花圃,正在往外出租,价格合适,我觉得可以。”

    图书馆让他的脑子激灵了一下,“我看看,”他说,地图上显示店铺距离图书馆一条街的距离,“这个还行。”

    得到他的肯定,陈艾得意,“还行吧,我也觉得是。”

    周烈故意说,“地方有点偏,估计前期要做好宣传,不然销量打不开,宣传的话,起码要提前一个月准备,嗯,你这个主打就是一个宣传。”其实他瞎蒙的,陈艾小白一个,听什么是什么,他主要是想利用打广告的机会接近那幢居民楼,既能达到目标,又能哄了老婆高兴,一举两得。

    “那就它吧。”

    “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