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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详的灾厄之子

    一只田鼠正小心翼翼的在一米深的草丛中艰难前行,它时不时地停下来,仔细地嗅嗅附近的气息。突然,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迅速的掉头跑走。

    几秒钟后,那足有一米高的草丛传来了动静。只见一个背着小竹篓,长相乖巧可爱的小不点费力地扒开草丛钻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身上蹭着些新鲜的泥土,但看上去整个人却并不显脏,反而有些独特的可爱感。

    他飞快地迈动着小短腿,在田埂上轻盈的奔跑,在往家跑的途中,还惊飞了一只歇息在蓝银草上的花蝴蝶。

    “王大爷,中午好啊,还不回去吃午饭呀!”

    但那人却并不回答,反而是飞快地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他。

    “哟,李大娘,今天这是煮的什么呀,您厨艺又见长了,这菜可真香呀!”

    只见那李大娘也不顾菜是否煮熟,端着锅子就往屋里走。

    这一路上,人们对这个小不点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就连那些与他同龄的孩子也都是绕道而行。

    这个小男孩却是见怪不怪,自顾自的打着招呼。在他刚醒过来的那段日子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可失落了,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人们却那么讨厌自己,直到做了几天他醒来后什么也记不起的梦后,他突然就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哒啦——哒哒哒—哒啦——哒哒啦—哒哒啦!”他哼着轻快的歌,欢快地跑进了一座四面墙都长满了爬山虎的房子,那里充斥着满满的生机。

    奇怪的是,那座房子的四周却并没有住户,只留着几栋人去楼空的小平房。

    ……

    “奶奶!我回来啦,还带回来好多的草药!终于可以开发新的特效药了!”

    “好好,仞赎回来了就好。不过你可别乱倒弄你那药了,你母亲弄的那药方子就是运气好,才误打误撞,你整不出什么名堂的。”

    “奶奶——!明明还是有效果的好吧,你看那安神助眠滴滴维,那老鼠喝了可是倒头就睡,要不是你拦着,我喝了睡着,晚上绝对不会做什么奇怪的梦!”

    “……算了,我也不想说你,能把伤绿草和百草露这些草给整成如此剧毒,你也是个天才……哦不对,你本身就是……”

    “算了,吃饭吧。”

    “那妈妈呢?”

    “你不用管,她已经吃过了……”

    “哦,那……”

    “小子,闭嘴!”

    “这玩意儿真是我亲孙子?”(小声地嘀咕)

    “奶奶!”

    ……

    那个被小不点称为奶奶的老妇人正是四年前来到白草村的戏长春,她辞去武魂殿的职务,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弥补戏诞罔所犯下的罪孽。

    之后就长住于此,来照顾失去生活能力的戚丽,以及免费帮村民们看病治疗。直到戚丽的肚子慢慢变大,这才知道他罪孽深重的儿子,还为他留下个孙子。

    当时她心情复杂,这个孩子可是还未出生,就背负着沉重的罪孽。也是她现在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她细心地照料着戚丽,在孩子出生后为其取名戏仞赎,意为他所背负的罪孽是以仞为单位来计量的(冷知识:古代长度单位。七尺为一仞,一说八尺为一仞。)需要他好好赎清。同时仞也通坚韧的韧,希望他在还清罪孽的同时坚韧不折的好好长大。

    戏长春原以为能陪着戏仞赎在这个小村庄慢慢长大,照顾好戚丽就算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但戏仞赎不这么“认为”,他在出生后就一直沉睡不醒,只有在饿时才会嚎上两嗓子。但只要吃完后就又会立马睡死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仔细检查后,没有发现任何疾病的征兆。戏长春原本也就以为这是上天的报应,将罪孽直接降在了刚出生的戏仞赎身上。一些村民得知也是喊着大快人心,但却都是在私底下嚷嚷,从没人会拿到戏长春面前讲。

    她曾多次看着熟睡的戏仞赎默默流泪,坐在他的床边,轻声的对戏仞赎诉说着她这一生。

    但在戏仞赎断奶后,变故又出现了。他饿时不再乱叫,而是开始模模糊糊的叫着,“饿……“饿……要……吃……饭……”

    第一次听见时,戏长春大惊,连滚带爬的跑到戏仞赎床前,仔细地听上了好一会儿。从这是开始,她就知道,她这尚未睁眼的孙子,必定不会是普通人。

    同样也是从这天开始,戏仞赎开始了他的“开挂”之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戏仞赎口齿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令戏长春无数次怀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他甚至在饿时的喊话开始喊她奶奶!

    因为行动不便,长时间呆在家中的戚丽,也时常趴在戏仞赎身旁,傻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儿子。额……她要是意识清醒,会不会认这个儿子呢……

    村民们并不知道这个逆天的消息,他们还在勤勤恳恳的干着农活,期待着今年的丰收。

    直到戏仞赎满两岁时……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早晨,鸟儿们正欢快的在枝头上唱着动听的歌声,戏长春正坐在床边,看着山头的朝阳缓缓升起。

    金色的晨曦透过爬山虎的黄中带绿的叶子点缀在戏仞赎的脸蛋上。他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躺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着眼睛缓缓坐起。

    “嗯——嗯?早上好呀,奶奶!”他好似一个午觉睡过头的人,好不容易醒来,便看见奶奶正坐在床头,便欢快的与奶奶打了个招呼。

    “仞……仞赎!你,你醒了?!!你!你真是仞赎?!”

    “奶奶,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明明你先前还在说什么对不起曲秋来,还有对不起妈妈的,还有……还有什么来着?睡着的时候总是听不清……总之就是一直在说对不起,搞得我一直没睡好!”

    “……”如果她还没老年痴呆的话,说对不起曲秋来应该是在半年前。而说对不起他妈妈……

    感情这小子真就是把两年时间当了个午觉来睡啊!

    ……

    安稳的正等着秋收的村民们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不点,在他们还在仔细思考着这是谁家的私生子跑来找父母时,却突然发现这TM是那个瘫在床上两年的不详之子!

    看在戏医生为村子无偿看病整整三年,他们也并没对戏仞赎做些什么龌龊之事,但见到他时依旧是躲得远远的,还回家特意叮嘱老人小孩不要与他接触。

    刚睡醒的戏仞赎想出去走走,但奶奶总是想找各种理由跟着。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奶奶怎么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是我睡前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哎!不对!我睡前干了啥来着……

    戏仞赎陷入了沉思,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在睡前做过什么。他想了好一会,最终终于得出结论——干脆把脑子丢掉得了,想这事儿干嘛。

    对了!去找小伙伴玩圆神荣药!不对,什么是圆神荣药?脑子里怎么出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微微低头思考的他并未发现默默远离他的村民们。他迈动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走在干躁的黄泥大路上,而戏长春则远远地跟在后头。

    他走过村子中心的石磨,越过装满整整一篓的黄树莓,无视那被他吓得跌下树杈的村民……他走出了村子,走在田埂上,跨过了那株深受蝴蝶喜爱的蓝银草……

    他走了好远好远,直到走到田地尽头的一棵大树下,他突然就想明白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的来头——那就是丢掉脑子……呸呸,那些记忆当然是从梦中出现的,但奇怪的是,他只记得这些奇怪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做过那些梦。

    戏仞赎一屁股坐在树下的草地上,那里铺着一层厚厚的金色草叶织成的地毯。他仰头躺下,看着这颗大树的树冠,它树叶依旧青绿。

    树叶间的缝隙透出丝丝阳光,树冠上还有小鸟在“吱呀”的欢快叫着,他明明才睡醒,眼皮却又开始打起架来。不管了,秋风清爽,温度刚好,先睡他一觉!

    看着走了这么远又躺下睡觉的孙子,戏长春焦急中带着担忧,担忧中又有着一丝释然。

    她害怕戏仞赎这一觉睡去后,就再也不会醒来了,这次的清醒,就像是上天对她开的一次玩笑。

    她缓缓走近,轻手轻脚地背起睡着戏仞赎,心中祈祷道,“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仞赎!”

    ……

    戏仞赎只觉得在极速的冲向天空一样,一阵天旋地转,突然就像是被拉开的橡皮筋一样,又被拉回到地面。

    “唔!呕呕……”他腿一软,趴在地上连连干呕。那架势,好像是要把肠子给吐出来。

    “终究还是留不住啊……”

    原本还趴在地上的戏仞赎猛地抬起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前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衣且留着白色胡须的白头发老头。

    那老头仙气飘飘,说着一些晦涩难明的话,声音还时大时小。突然,他像是觉着嗓子不得劲儿,直接将其替换成了喇叭。

    “小子,看好了!阴阳的变化就在其中!”

    话音落地良久,那个浑身皆白的老者打起一套浑然天成的拳法,让原本身体强烈不适的戏仞赎不受控制,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他把眼睛瞪到最大,好似想将这些动作烙印在灵魂之中。

    当老者打完最后一拳,在他抬腿收式之际,那股天旋地转的难受感再度袭来,戏仞赎十分干脆的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

    “希望明天早晨,还能见到你睁开眼叫我奶奶……晚安,仞赎。”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从窗户照进的月光带来一丝明亮,戏长春躺在戏仞赎的身旁,小声的向着戏仞赎做着最后的晚安。

    早晨,戏长春被枝头上的鸟儿叫醒。她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看向身边,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慌忙的穿上鞋子跑出家门,心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刹,她瞬间就看到了正在抬腿收式的戏仞赎。戏仞赎好似察觉到是谁在看着他,转头对着戏长春微笑着说道,“奶奶,我饿了!”

    “好……好,好!奶奶这就给你下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