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没证据（上）
看见王猛眼中的愤怒，杨添墨立刻察觉异常。
“臭咸鱼，出来！”杨添墨意识斥责，“是不是你？”
“我？怎么了？”赤黑魔鱼像是没睡醒，人脸从虚无中浮现，接着是身体。
“你看他脑袋。”
赤黑魔鱼倏然转头，王猛脑袋上的红云怒意正在快速凝聚中。
“哦哦哦~”赤黑魔鱼欢快地叫起来，“你终于开窍了，这是夜宵吗？”
“不是你？”杨添墨狐疑地问。
“怎么可能？你睡着了，我怎么作妖？”魔鱼委屈地转了一圈，偷偷摸摸地拍了一下尾巴，细碎的水珠中，阵纹忽隐忽现，向王猛洒去。
“停！吸掉怒意。”杨添墨立刻呵止，这臭咸鱼无时无刻不想着搞点小动作，防不胜防啊。
青白泉水骤然结出一层薄冰，赤黑魔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翻了翻死鱼眼，张嘴一吸，那些隐隐的红云顿时被吸干，它小声抱怨了一句：“连条鱼的苦力都要剥削，人类真是贪婪。”
此刻，王猛正掏出手铐，杨添墨明显察觉到了怒意消失，陪着笑问：“不用拷了吧？我又不会跑。”
“老实点，跟我走。”王猛举起手铐晃得叮当响，但终究收回了腰间。
果然有效，杨添墨心中暗喜，这臭咸鱼的能力用得好，可以帮大忙啊。
再次来到审讯室，还是智婷和王猛两人，杨添墨不由得苦笑：“你们都不睡觉吗？”
“请你配合，时间宝贵。”智婷温和地解释说。
“可我知道的都说了。”杨添墨自觉坐进被审位置。
“你到底在送什么？”王猛恐吓说，“说实话，隐瞒后果严重，想清楚。”
“我不是说了吗？要件。但我不负责分拣收货，真不知道是什么。”
王猛和智婷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确认真伪，最终智婷补充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快递的？你可能要负责，甚至影响学业。”
杨添墨觉得脸上肌肉一下僵掉了，心脏不争气地怦怦跳起来。
兼职本来也挣不到多少钱，还承担责任？还影响毕业？现在连快递都这么高风险吗？
快递单上写的是工艺品，他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体积不大，摸着挺沉。
但是这个东西保过价，必须要签收，当时那种情况，他一紧张，就给丢现场了，现在到哪儿知道是什么？
王猛听完杨添墨的解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问：“快递盒子是空的，我们找到了化学物品残留，足以腐蚀人体，你怎么解释？”
“那我怎么知道？”杨添墨脑袋嗡了一下，喃喃地说，“而且如果是化学腐蚀，怎么会留下一张皮？”
“但盒子上，只有你的指纹。”王猛说着，又起身走到杨添墨面前，弯下腰，紧盯着杨添墨问：“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杨添墨凝视着对方，脑子有点晕。他真不知道啊，但王猛就是不信，他能怎么办？
怒意如同烧开的水，冒着泡，向外涌出来，红云开始在头顶凝聚。
杨添墨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但他清楚地察觉到，这不是赤黑魔鱼在作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魔鱼，吸掉怒气。”杨添墨的意识传递给了赤黑魔鱼，又补充了一句：“别再添油啊！”
赤黑魔鱼在泉水里转了三圈，不情愿地向水面窜去。红云怒意被它溅起的泉水淋到，猛然涨大一圈，但随即被那张利齿大嘴一口吞去。
杨添墨脑子一沉，腾然站起，王猛早有防备，不动声色地小退一步，恰好脱离撞击范围。
但在下一刻，杨添墨的视线突然无比清晰，思绪前所未有的流畅，他快速理清了线索，开口解释。
“第一，我是送快递的，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正常。”
“第二，有我的指纹，不代表就是我开的，戴手套也不会留下指纹。”
“第三，如果里面是作案工具，我为什么要留在现场？主动留个把柄吗？”
“第四，就算有腐蚀剂，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栽赃，混淆你们的视听。”
“最后，我提一种可能，内盒会不会被掉包了？那这个凶手，应该是你们内部人，至少也是你们很熟的人。”
王猛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思索片刻，坐回了审讯位。
“思路清楚。”智婷的声音依旧温和，“那跳楼的影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者只剩下一张皮？赃物到哪去了？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们吗？”
这种诡异现象可不是凭思路清楚就能解释的，就像那条臭咸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样，能力也算有一点，但用起来真费劲。
看看人家的主角超能力，不是思维宫殿，就是记忆殿堂，甚至直接回溯时空，再不济也有个加点系统，直接把智慧加满。
赤黑魔鱼突然从虚空中跃出，侧着脑袋，愤愤不平地大叫：“我脑子只有你的百分之一，你都想不明白，我怎么明白？你这是剥削、懒惰、推责任，活该你混得惨！”随即一溜气泡地潜入水中。
杨添墨愣了愣，看上去像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正如他不能自证清白一样，警方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只有凶手才知道。”杨添墨终于开口。
王猛眼珠一瞪，又要站起来，屁股刚离开椅子，就被智婷一把拉住，重重坐了回去，那声音不像屁股坐在椅子上，倒像五十斤水泥袋被摔在地上。
“那这几个问题先放在这，你想起来任何情况随时告诉我们。”智婷面容和缓，循循善诱，“还有什么要交代？尽量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这似乎是打算告一段落的意思，杨添墨微微松口气，算起来他也被留置盘问了十六小时了，今天白天还有课要上，幸好智婷善解人意，或许可以争取一下信任。
杨添墨盘算了会儿，尽量装得不经意地说：“我有个情况，不知道是不是重要，想汇报一下。”又瞟了一眼王猛，继续说：“但是，我不想告诉他！”
“你！”王猛双手一拍桌子，喝出声来，但立刻闭嘴，脸色铁青。
智婷正把手搭在王猛肩膀上，平静地问：“为什么？”
“他这么凶，我不想帮他，”杨添墨理直气壮地说，“他要在，我就不说了。”
王猛脾气暴烈，对他百般怀疑，说了也不会增进信任，说不定反而质疑他刻意套近乎；而智婷温和得多，多次压下王猛动作，显然更有话语权，讨好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智婷点点头，对王猛眨眨眼睛，说：“要么，你先避一避？”
王猛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杨添墨，才起身离开。
杨添墨面露得意笑容，就算他是诡计得逞，王猛也乖乖服从了不是？
智婷无奈地摇摇头，摊开笔记本。
“说吧。”
“我在留置室的时候，碰到两个嫌犯打架，其中一个白胖子像神志不太清楚，一直说：剁成泥、冲马桶。我猜这是不是个线索？”
智婷脸色一下凝重起来，郑重地说：“详细讲。”
杨添墨又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把三分钟的事情讲了一遍。
智婷终于点点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如果属实，可以算你有立功表现。”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学校？我白天还有课。”
“可以，留置时限快到了，本来就是打算放你回校。”智婷笑着说，“不过你哪也别去，只能在学校，等我们随时传唤。”
“行！”杨添墨愉快地回答，“另外我的东西能不能还我？”
“检查过的可以。”智婷顿了一下，低声问：“那块白色香皂哪来的？”
杨添墨的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回答：“我也有点记不清了。”
“你最好想起来，”智婷皱眉说，“那么一小块，市价一万，你就这么随便塞口袋？”
“啊？”杨添墨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臭咸鱼，出来！”杨添墨意识斥责，“是不是你？”
“我？怎么了？”赤黑魔鱼像是没睡醒，人脸从虚无中浮现，接着是身体。
“你看他脑袋。”
赤黑魔鱼倏然转头，王猛脑袋上的红云怒意正在快速凝聚中。
“哦哦哦~”赤黑魔鱼欢快地叫起来，“你终于开窍了，这是夜宵吗？”
“不是你？”杨添墨狐疑地问。
“怎么可能？你睡着了，我怎么作妖？”魔鱼委屈地转了一圈，偷偷摸摸地拍了一下尾巴，细碎的水珠中，阵纹忽隐忽现，向王猛洒去。
“停！吸掉怒意。”杨添墨立刻呵止，这臭咸鱼无时无刻不想着搞点小动作，防不胜防啊。
青白泉水骤然结出一层薄冰，赤黑魔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翻了翻死鱼眼，张嘴一吸，那些隐隐的红云顿时被吸干，它小声抱怨了一句：“连条鱼的苦力都要剥削，人类真是贪婪。”
此刻，王猛正掏出手铐，杨添墨明显察觉到了怒意消失，陪着笑问：“不用拷了吧？我又不会跑。”
“老实点，跟我走。”王猛举起手铐晃得叮当响，但终究收回了腰间。
果然有效，杨添墨心中暗喜，这臭咸鱼的能力用得好，可以帮大忙啊。
再次来到审讯室，还是智婷和王猛两人，杨添墨不由得苦笑：“你们都不睡觉吗？”
“请你配合，时间宝贵。”智婷温和地解释说。
“可我知道的都说了。”杨添墨自觉坐进被审位置。
“你到底在送什么？”王猛恐吓说，“说实话，隐瞒后果严重，想清楚。”
“我不是说了吗？要件。但我不负责分拣收货，真不知道是什么。”
王猛和智婷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确认真伪，最终智婷补充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快递的？你可能要负责，甚至影响学业。”
杨添墨觉得脸上肌肉一下僵掉了，心脏不争气地怦怦跳起来。
兼职本来也挣不到多少钱，还承担责任？还影响毕业？现在连快递都这么高风险吗？
快递单上写的是工艺品，他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知道体积不大，摸着挺沉。
但是这个东西保过价，必须要签收，当时那种情况，他一紧张，就给丢现场了，现在到哪儿知道是什么？
王猛听完杨添墨的解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问：“快递盒子是空的，我们找到了化学物品残留，足以腐蚀人体，你怎么解释？”
“那我怎么知道？”杨添墨脑袋嗡了一下，喃喃地说，“而且如果是化学腐蚀，怎么会留下一张皮？”
“但盒子上，只有你的指纹。”王猛说着，又起身走到杨添墨面前，弯下腰，紧盯着杨添墨问：“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在哪里？”
杨添墨凝视着对方，脑子有点晕。他真不知道啊，但王猛就是不信，他能怎么办？
怒意如同烧开的水，冒着泡，向外涌出来，红云开始在头顶凝聚。
杨添墨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但他清楚地察觉到，这不是赤黑魔鱼在作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魔鱼，吸掉怒气。”杨添墨的意识传递给了赤黑魔鱼，又补充了一句：“别再添油啊！”
赤黑魔鱼在泉水里转了三圈，不情愿地向水面窜去。红云怒意被它溅起的泉水淋到，猛然涨大一圈，但随即被那张利齿大嘴一口吞去。
杨添墨脑子一沉，腾然站起，王猛早有防备，不动声色地小退一步，恰好脱离撞击范围。
但在下一刻，杨添墨的视线突然无比清晰，思绪前所未有的流畅，他快速理清了线索，开口解释。
“第一，我是送快递的，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正常。”
“第二，有我的指纹，不代表就是我开的，戴手套也不会留下指纹。”
“第三，如果里面是作案工具，我为什么要留在现场？主动留个把柄吗？”
“第四，就算有腐蚀剂，也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栽赃，混淆你们的视听。”
“最后，我提一种可能，内盒会不会被掉包了？那这个凶手，应该是你们内部人，至少也是你们很熟的人。”
王猛眯了眯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思索片刻，坐回了审讯位。
“思路清楚。”智婷的声音依旧温和，“那跳楼的影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死者只剩下一张皮？赃物到哪去了？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们吗？”
这种诡异现象可不是凭思路清楚就能解释的，就像那条臭咸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样，能力也算有一点，但用起来真费劲。
看看人家的主角超能力，不是思维宫殿，就是记忆殿堂，甚至直接回溯时空，再不济也有个加点系统，直接把智慧加满。
赤黑魔鱼突然从虚空中跃出，侧着脑袋，愤愤不平地大叫：“我脑子只有你的百分之一，你都想不明白，我怎么明白？你这是剥削、懒惰、推责任，活该你混得惨！”随即一溜气泡地潜入水中。
杨添墨愣了愣，看上去像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正如他不能自证清白一样，警方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只有凶手才知道。”杨添墨终于开口。
王猛眼珠一瞪，又要站起来，屁股刚离开椅子，就被智婷一把拉住，重重坐了回去，那声音不像屁股坐在椅子上，倒像五十斤水泥袋被摔在地上。
“那这几个问题先放在这，你想起来任何情况随时告诉我们。”智婷面容和缓，循循善诱，“还有什么要交代？尽量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这似乎是打算告一段落的意思，杨添墨微微松口气，算起来他也被留置盘问了十六小时了，今天白天还有课要上，幸好智婷善解人意，或许可以争取一下信任。
杨添墨盘算了会儿，尽量装得不经意地说：“我有个情况，不知道是不是重要，想汇报一下。”又瞟了一眼王猛，继续说：“但是，我不想告诉他！”
“你！”王猛双手一拍桌子，喝出声来，但立刻闭嘴，脸色铁青。
智婷正把手搭在王猛肩膀上，平静地问：“为什么？”
“他这么凶，我不想帮他，”杨添墨理直气壮地说，“他要在，我就不说了。”
王猛脾气暴烈，对他百般怀疑，说了也不会增进信任，说不定反而质疑他刻意套近乎；而智婷温和得多，多次压下王猛动作，显然更有话语权，讨好谁，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智婷点点头，对王猛眨眨眼睛，说：“要么，你先避一避？”
王猛重重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杨添墨，才起身离开。
杨添墨面露得意笑容，就算他是诡计得逞，王猛也乖乖服从了不是？
智婷无奈地摇摇头，摊开笔记本。
“说吧。”
“我在留置室的时候，碰到两个嫌犯打架，其中一个白胖子像神志不太清楚，一直说：剁成泥、冲马桶。我猜这是不是个线索？”
智婷脸色一下凝重起来，郑重地说：“详细讲。”
杨添墨又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把三分钟的事情讲了一遍。
智婷终于点点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如果属实，可以算你有立功表现。”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学校？我白天还有课。”
“可以，留置时限快到了，本来就是打算放你回校。”智婷笑着说，“不过你哪也别去，只能在学校，等我们随时传唤。”
“行！”杨添墨愉快地回答，“另外我的东西能不能还我？”
“检查过的可以。”智婷顿了一下，低声问：“那块白色香皂哪来的？”
杨添墨的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回答：“我也有点记不清了。”
“你最好想起来，”智婷皱眉说，“那么一小块，市价一万，你就这么随便塞口袋？”
“啊？”杨添墨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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