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凤凰传奇？
观察感染者和在岳山观察草木石头没什么区别，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而且随着观察的人数增多，枯燥乏味的程度会直线飙升。
上班还能偷懒，聊会天，到点下班，苏服白必须集中全部精力进行这项工作，连分神都不行，更不要说干点别的，至于下班……遥不可及。
苏服白有过经验，虽然难受，到也能忍耐下来。
“终于到尝试成功的时候了！”
他长长的吐出口气，期待，也忐忑。失败是成功之母，何况还是第一次，失败是很正常的。
自我安慰让他的情绪舒缓许多。
这名感染者是位老人，七十多岁没有一根白头发，可见在感染之前身体素质不差，此刻却站都站不稳，坐在椅子上也是佝偻着腰背。
“咳，我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身体状况好得很，你就是心情太压抑了，自己吓唬自己。”
骗人的话张口就来，苏服白早就习惯。老人轻笑，咳嗽声都比之前轻松许多。
“好久没看到我家重孙，做梦都能梦到，心里想的难受。还好他没有感染，那小家伙皮得很，整天关在屋里不让出去，他哪受得了。”
老人絮絮叨叨，苏服白充耳不闻，他听的太多了。
文字浮现在老人身后，密密麻麻数不清楚，这些文字彼此抱团，形成五十多个圆球，圆球与圆球之间互不干涉。
每个圆球对应一名感染者，包含日记中记录的观察结果，学习到的关于人体结构和解剖的知识，以及文字的演化结果。
苏服白抬手，文字聚成的圆球仿佛煤炭，被他指尖的透明火焰点燃，从安静变得躁动，彼此碰撞。
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圆球碰撞在一起，无数微小的文字飞溅，只有相同之处才能互相融合，不同之处都被排斥在外。
最终只剩下一个圆球，在他指尖的透明火焰中，像是毛笔吸足了墨汁。
“疫”
文字扭曲形如箭头，几次摇摆之后箭头指向背对他的老人。
成了？
疫字箭头并未彻底稳定下来，继续在摇摆中旋转，时而东南西北，时而上下左右，时而前后左右。
苏服白并未气馁，首先失败是很正常的，其次老人是感染者，他的居住环境内必然有大量病菌存在，疫字箭头瞎晃也在情理之中。
开门将鲁先阁请进来，她的器物名叫“天门”，主要用途是交通工具，能喷涌出浓烟将人托起飞行，星火是另一种注重攻击的形态，很少用到，消毒则是星火的另一种运用方式，更加小众。
满天星火将屋里彻底消杀一遍。
坦然面对愤怒，苏服白又将她请出去，然后关上门。
“疫”
形态扭曲的文字再次出现，悬浮在虚空中的箭头摇摇晃晃，最终指向老人，虽然没有完全稳定住，小范围的摆动，但是不再旋转，指向的目标非常明确。
成了！？
一次的成功不能说明问题，或许是巧合，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尝试，已经观察过在日记中有记录的感染者，没观察过的感染者，疑似感染者，有成功，有失败，不断的调整。
调整的结果有好有坏。
他自己写在日记中的观察结果是可控的，人体结构和解剖的相关资料也是可控的，唯独文字的演化结果不可控，这部分类似于黑箱，但它也是最重要的。
苏服白尝试过将演化结果的部分剔除，疫字箭头立刻就失效了，写出来指着哪里就是哪里，一动不动。
所谓的调整就是观察更多的感染者、疑似感染者，增加日记的内容，同时记录疫字箭头每次尝试的结果，再演化，再记录，以这些文字为墨，再写成疫字箭头，继续尝试，周而复始。
如果说之前的工作是流水线，现在的工作就是破破烂烂的流水线，不但要面临枯燥乏味的工作，时不时还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搞不清楚症结在哪，硬着头皮去维修。
……
“怎么又失效了！？”
苏服白挠头，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
他当然知道人需要休息，劳逸结合，睡够了脑子都会更聪明，可是有一种情绪让他睡不着，一再的失眠，躺在床上也只是来回翻滚，干脆起来继续干活。
这些天他听了很多故事，大多平淡，平淡到在两个不同的时代甚至不同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就是他记忆中的亲朋好友。
这些故事很快会成为他们的一生，平淡的开始，平淡的结束。
故事中有快乐，有悲伤，但都很短暂，最多也就能说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看到了面对命运的无奈，一次又一次，直到生命的终结，人生落幕，以又一次的无奈画下句号。
故事记录在苏服白的日记中，也记录在他的心里，让他很难受。
面对命运他也是无奈的，如果有办法抗争，他现在正和父母分享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吧？
“即便还在原来的世界，原来的时代，命运也总是令人无奈。”
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凤凰传奇的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小区前的广场上经常能听到，还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之前觉得烦，现在竟有些想念。
歌声越来越清晰，不是回忆，也不是错觉。
苏服白打开门，恰好一本书丢在门口的走廊上，往楼下看，一台手摇式留声机正在播放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还有几辆板车，车上堆满书籍，有人拖着往前走，还有人在往楼上扔。
捡起书随意翻看，他差点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再仔细看，原来是舞蹈姿势。翻到最前面一页，果然是舞蹈，还解释了多锻炼能强身健体，抵抗疾病。
伴随着劲爆的旋律，一道道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捧着书，生涩的扭动身躯，为这个冷静的、迈向死寂的世界增添几分生机，几分希望。
鲁先阁很满意，也很自豪，在苏服白说过之后她就开始准备，不止是音乐，还有戏曲、说书等等内容，老是跳舞也不行，没被瘟疫击倒身体先累垮了。
留声机苏服白是见过的，但在这里没见过。
“没见过吧，沦陷纪元之前的科技，这还算是落后的，有种叫做电视机的东西，不光能听还能看，即使君子也无法塑造出来。”
“我也是巧合才知道有这种东西，找到许多钻研‘数’的君子，折腾好几天总算成功了。”
苏服白没跟她争辩，他家电视机基本都不开了，都是捧着手机看。
“没有现成的？”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实际上精细的很，只有君子才能塑造。”
“我的意思是它不是器物，任何人都能使用，就没有君子塑造它出售，挣钱？”
鲁先阁忽然变得严肃，凝视苏服白，“千万不要有这种不务正业的想法，对于君子而言，最重要的是印记，其次是器物。”
“有时间不如去公安局接任务攒积分，早日晋级，或者琢磨器物，以提升威力。钱财是身外之物。”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挣钱是不务正业。
在熟悉的音乐声中，劲爆的旋律反而成了催眠曲，还有鲁先阁的说教，苏服白昏昏欲睡，就在马路中间躺倒，很快响起鼾声，跟随音乐的旋律。
上班还能偷懒，聊会天，到点下班，苏服白必须集中全部精力进行这项工作，连分神都不行，更不要说干点别的，至于下班……遥不可及。
苏服白有过经验，虽然难受，到也能忍耐下来。
“终于到尝试成功的时候了！”
他长长的吐出口气，期待，也忐忑。失败是成功之母，何况还是第一次，失败是很正常的。
自我安慰让他的情绪舒缓许多。
这名感染者是位老人，七十多岁没有一根白头发，可见在感染之前身体素质不差，此刻却站都站不稳，坐在椅子上也是佝偻着腰背。
“咳，我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身体状况好得很，你就是心情太压抑了，自己吓唬自己。”
骗人的话张口就来，苏服白早就习惯。老人轻笑，咳嗽声都比之前轻松许多。
“好久没看到我家重孙，做梦都能梦到，心里想的难受。还好他没有感染，那小家伙皮得很，整天关在屋里不让出去，他哪受得了。”
老人絮絮叨叨，苏服白充耳不闻，他听的太多了。
文字浮现在老人身后，密密麻麻数不清楚，这些文字彼此抱团，形成五十多个圆球，圆球与圆球之间互不干涉。
每个圆球对应一名感染者，包含日记中记录的观察结果，学习到的关于人体结构和解剖的知识，以及文字的演化结果。
苏服白抬手，文字聚成的圆球仿佛煤炭，被他指尖的透明火焰点燃，从安静变得躁动，彼此碰撞。
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圆球碰撞在一起，无数微小的文字飞溅，只有相同之处才能互相融合，不同之处都被排斥在外。
最终只剩下一个圆球，在他指尖的透明火焰中，像是毛笔吸足了墨汁。
“疫”
文字扭曲形如箭头，几次摇摆之后箭头指向背对他的老人。
成了？
疫字箭头并未彻底稳定下来，继续在摇摆中旋转，时而东南西北，时而上下左右，时而前后左右。
苏服白并未气馁，首先失败是很正常的，其次老人是感染者，他的居住环境内必然有大量病菌存在，疫字箭头瞎晃也在情理之中。
开门将鲁先阁请进来，她的器物名叫“天门”，主要用途是交通工具，能喷涌出浓烟将人托起飞行，星火是另一种注重攻击的形态，很少用到，消毒则是星火的另一种运用方式，更加小众。
满天星火将屋里彻底消杀一遍。
坦然面对愤怒，苏服白又将她请出去，然后关上门。
“疫”
形态扭曲的文字再次出现，悬浮在虚空中的箭头摇摇晃晃，最终指向老人，虽然没有完全稳定住，小范围的摆动，但是不再旋转，指向的目标非常明确。
成了！？
一次的成功不能说明问题，或许是巧合，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尝试，已经观察过在日记中有记录的感染者，没观察过的感染者，疑似感染者，有成功，有失败，不断的调整。
调整的结果有好有坏。
他自己写在日记中的观察结果是可控的，人体结构和解剖的相关资料也是可控的，唯独文字的演化结果不可控，这部分类似于黑箱，但它也是最重要的。
苏服白尝试过将演化结果的部分剔除，疫字箭头立刻就失效了，写出来指着哪里就是哪里，一动不动。
所谓的调整就是观察更多的感染者、疑似感染者，增加日记的内容，同时记录疫字箭头每次尝试的结果，再演化，再记录，以这些文字为墨，再写成疫字箭头，继续尝试，周而复始。
如果说之前的工作是流水线，现在的工作就是破破烂烂的流水线，不但要面临枯燥乏味的工作，时不时还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搞不清楚症结在哪，硬着头皮去维修。
……
“怎么又失效了！？”
苏服白挠头，脸色苍白，两眼无神，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
他当然知道人需要休息，劳逸结合，睡够了脑子都会更聪明，可是有一种情绪让他睡不着，一再的失眠，躺在床上也只是来回翻滚，干脆起来继续干活。
这些天他听了很多故事，大多平淡，平淡到在两个不同的时代甚至不同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就是他记忆中的亲朋好友。
这些故事很快会成为他们的一生，平淡的开始，平淡的结束。
故事中有快乐，有悲伤，但都很短暂，最多也就能说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看到了面对命运的无奈，一次又一次，直到生命的终结，人生落幕，以又一次的无奈画下句号。
故事记录在苏服白的日记中，也记录在他的心里，让他很难受。
面对命运他也是无奈的，如果有办法抗争，他现在正和父母分享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吧？
“即便还在原来的世界，原来的时代，命运也总是令人无奈。”
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凤凰传奇的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小区前的广场上经常能听到，还有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之前觉得烦，现在竟有些想念。
歌声越来越清晰，不是回忆，也不是错觉。
苏服白打开门，恰好一本书丢在门口的走廊上，往楼下看，一台手摇式留声机正在播放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还有几辆板车，车上堆满书籍，有人拖着往前走，还有人在往楼上扔。
捡起书随意翻看，他差点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再仔细看，原来是舞蹈姿势。翻到最前面一页，果然是舞蹈，还解释了多锻炼能强身健体，抵抗疾病。
伴随着劲爆的旋律，一道道身影出现在走廊上，捧着书，生涩的扭动身躯，为这个冷静的、迈向死寂的世界增添几分生机，几分希望。
鲁先阁很满意，也很自豪，在苏服白说过之后她就开始准备，不止是音乐，还有戏曲、说书等等内容，老是跳舞也不行，没被瘟疫击倒身体先累垮了。
留声机苏服白是见过的，但在这里没见过。
“没见过吧，沦陷纪元之前的科技，这还算是落后的，有种叫做电视机的东西，不光能听还能看，即使君子也无法塑造出来。”
“我也是巧合才知道有这种东西，找到许多钻研‘数’的君子，折腾好几天总算成功了。”
苏服白没跟她争辩，他家电视机基本都不开了，都是捧着手机看。
“没有现成的？”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实际上精细的很，只有君子才能塑造。”
“我的意思是它不是器物，任何人都能使用，就没有君子塑造它出售，挣钱？”
鲁先阁忽然变得严肃，凝视苏服白，“千万不要有这种不务正业的想法，对于君子而言，最重要的是印记，其次是器物。”
“有时间不如去公安局接任务攒积分，早日晋级，或者琢磨器物，以提升威力。钱财是身外之物。”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挣钱是不务正业。
在熟悉的音乐声中，劲爆的旋律反而成了催眠曲，还有鲁先阁的说教，苏服白昏昏欲睡，就在马路中间躺倒，很快响起鼾声，跟随音乐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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