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伊玉玉的幸福童年
“咖啡厅？”讲台上的女孩感到不可思议，“太老套了，不想些新点子吗？”
“人群中最普通最毫无特点的面孔最难辨认。咖啡厅女仆至始至终都未消退于历史上的长河中，足以证明它多受欢迎，相对的，其它负责人对此肯定也想到了老套的问题，所以，成为全校唯一一家女仆咖啡厅，想想都激动人心，对顾客而言依旧如此。”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令我诧异的是，各位同学竟然纷纷露出“他说的好有道理”的表情，我开始对文化祭丧失信心了。
最终，我的咖啡厅提议通过，他们开始着手制作企划，我以学生会工作为由离开，他们只需将准备后的完整企划书交给我看便好了。
离开教室后，漫步于荷花喷泉池边。其实－学生会并没有要紧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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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塞浦路斯岛国迎来冬季。罕见的鹅毛大雪卷帘而下，在微露的月光映衬下，勾勒出不同楼宇的弧线，闪耀熠熠粼光。
纯白的大地上，上帝在窥视着一支格外显眼的队伍，他们留下许多杂乱的脚印，破损了美丽的风景画，或者说，为大自然的秀作画龙点睛。
雪花飘飘洒洒降落在一个小女孩的发丝上，她的发色与大地之衣一同，不禁让人怀疑，她是否为上帝挑选的月光神女。
“月瑶，小心脚下，”浑厚且不失威严的话语出自其中一位男人之口，他是整支队伍的领头人，“真是抱歉，遇见犹太强盗不在我的计划中，更惊奇的是，他们竟然和日耳曼人沆瀣一气，准确来讲是他们无耻的用那几个可怜日耳曼人的家人为筹码要挟他们去抢劫。可惜我们的好兄弟……”
“老大，您不该给幼小的天之梦大小姐讲这些。”后方一位随从贴心地提醒道。
男人冷哼一声，包含了无比的愤慨和忧郁：“果真是《虚构的犹太民族》。那群无耻的犹太人可以夺走我们的钱财，我们的行李和车辆，甚至是我挚爱的妻子，可是他们夺不走我的女儿。他们没有能力。他们和日本右翼分子一样令人恶心，我想我回去后要到动物园掷以他们肮脏的猪食。幸亏他们跑的快，不然他们就会落得和包里日耳曼人一样的下场。”
说罢，男人抖抖腰间的挎包。谁能想到，这只光彩夺目、典雅精美的包内竟藏了四个日耳曼人的惊恐万状的脑袋。
“我们需要走到阿尔维达酒店，接应我们的人到了，加快步伐吧兄弟们。”其中一人略带喜悦的高声道。
即便见到生的希望，他们却依旧一副愁容。
“对不起，月瑶，我会将母爱和父爱融为一起，补偿给你。”男人低沉地说道，而他口中的月瑶，别人口中的天之梦大小姐，只是麻木地点点头。她眼睛浮现出的只有无限的黑洞。
“报告，飞机已抵达指定地点，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可回到马耳他，转航至怀特岛。”
“修改航道，最终降落地点为法国西南部港口城市波尔多。”
“是，老大。”
捷讯一条条传来，可男人肃穆的面孔却始终不见松弛。
“报告，比利时的琼里蒂斯·切太……三点钟方向有声响！”
警告比其它消息更加醒目，所有人立刻像游泳圈般围绕在天之梦父女周围。
“你，前去看看。”其中一人命令道。
最前端的人抬起手中的HK416，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懈怠地朝那里走去。那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房屋，是个容易被忽略却极可能埋伏人的掩体。
清脆的上膛声音在阒然的雪地中格外清晰，仿佛一只路过兔子蹦跳的声响都会使他惶恐不安的大脑下达扣动扳机的错误指令。
但是，可能是长期的习性，举枪的男人表面展现出无所畏惧的勇气，双腿稳定地朝那里面走去，直到消失在众人面前。
几秒钟后，他小跑出来，长松一口气地挥挥手：“里面有一个小女孩，你们要来看看吗？”
领头的男人甚是疑惑，不过他更相信与他们一起死里逃生的队友，甩出一个前进的脸色，大家跟在他身后往房屋内部行进。
他们进入了房屋，与其说是房屋，不如是奶酪块更贴切，因为它的顶层全是老鼠啃咬般的露洞，雪花已在砖块上推积了约一英寸的高度。
举枪的男人指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她身着破烂不堪，单薄肮脏的满是布丁的衣服，体态羸弱到几乎连三岁小孩都能打过。
“她好瘦，真可怜，也许是孤儿。”
“她脸色苍白到不可思议，却蓄着一头乌黑的亮发，我可以发誓，她的头发洗干净后一定美丽的无法言喻。”
“你们看，她在流血，她的鼻腔和皮肤都在流血，我的上帝！医生，路易普洱医生！”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因他的大叫而变的慌乱无章。
“路易普洱倒在那群犹太人他娘腌臜子宫孕育出的刀刃下了。”
“混蛋！真是可惜，他是我们优秀的医生。”
领头的男人对他们的恐慌置之不理，他缓缓走到可怜女孩的跟前，弯下腰注视着她。
“晚上好，先生。”女孩用流利虚弱的希腊语打招呼。她以为他们是来帮助自己坠入地狱的。
“可你看起来不太好。”男人同样用希腊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我被抛弃了，被所有的人和物。”
“你能听清我的话吗？”
“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那是死神在我身边徘徊。”
“你……”
“老大，我们快走吧，雪愈发的大了。”身后走来一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嗯，我们走吧。”男人起身，可她的女儿却挡在他的身前，眼眸中闪出一见如故的神色。
“她的发色，是黑色的。”月瑶痴痴地注视着她，说。
“是的，黑发色很常见。”身后的人立即附和她道。
“我感觉是缘分，她和我是相反的，可以互补，取长补短。”她蹲在女孩面前，以小孩的口吻用日语问道，“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大小姐，她完全是个累赘，凭她的样子，活不久了！”随从在劝她。
“可是……”幼小的她在踌躇，可严峻的现实让她找不到理由。
“老大，刚才文里氏兰的人又发来消息，让我们把军火运过去。”人群中又一人催促道。
“父亲大人……”月瑶红润稚楚的眼角闪出一丝与灯光下雪花同样的光点。
作为一位父亲，他动摇了。他摸着月瑶的头发，说：“把她带走。”男人的话语很有分量，在场的人无任何异议。
“我来抱着她。”月瑶露出了一个小孩应该具备的纯真笑容，前去用缚鸡之力抱起女孩，丝毫不顾她身上恶浊的斑斑血迹沾脏自己精美的羊皮大衣。
随从见状立刻阻拦，但被月瑶拒绝，她颤抖着柔细不稳的小腿，却未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
他们给了她凉牛奶和巧克力，在她身上裹了层暖和的狐狸毛毯，她勉强保下了命。
他们的善举感动上帝，上帝保佑他们安然无恙地度过此次劫难。
他们在旅途中以女孩找乐子，为她取了个动听的名字－伊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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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伊玉玉出落的婷婷玉立，冰雪聪明，秀外慧中。她在家庭教师的教育下熟练运用英、法、德、日、西班牙和葡萄牙语，甚至连死语言阿拉伯语也略懂一二。学习成绩常年位居前茅，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稳如泰山，而天之梦则是以微小的差距位居第二。
除此之外，伊玉玉的精通跆拳道，弓箭，飞镖，各种枪支。天之梦先生曾将她送入中国澳门一家知名武术馆学习，在短短三个月，她将中国武术练至极其精湛，顺便学习了中文，成为天之梦的贴身保镖，不离其身。
达到此等程度时，她芳龄十四，是天之梦家族培养的顶级杀手之一。单凭努力无法造就现在的她，她无与伦比的禀赋不可或缺。
把时间线拨回到七年前，这一年，天之梦先生安排伊玉玉同她的女儿一起就读于日本东京的一座贵族学校。
刚入学的自我介绍，浑身飘散寒伧之味的伊玉玉用磕磕巴巴的日语迎得了哄堂大笑，她茫然若失，她像个精神侏儒般在揶揄中坐到了天之梦的旁边。
她心情的好坏对她的白血病病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下课后，她乖俏俏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或许是小孩擅长调皮捣蛋，又或者是童言无忌，她经常受到欺负。
“哎呀，你不是日本人吧？你长相好怪异，鼻梁好高，眼睛也很大……”
“等一下，你那不是坏话吧？”
“不用管这么多啦，只要和我们不一样，都是丑陋的，错误的，都是怪胎！”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包围伊玉玉的每个角落，她坚强地擦去眼泪，歔欷道：“我什么都没有，我很苦了，你们还要这么对我吗？”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不会是被抛弃的孩子吧？没人要的孩子？好可怜，呜呜呜……好活该，呜呜呜~”
“我明明……遭受了许多……我很努力地在活着……”
“你少卖惨了，讨人厌！”
“够了！”一声呵斥从门口处响彻，那群小混蛋不由一颤，他们的老师正在怒目而视，老师的周围散发着对小孩而言极具恐怖的震慑力，“再敢欺负同学，全都回家！”
小混蛋们缩缩脖子，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年轻善良的女老师开始分发下午的甜点，今天的甜点是冒烟冰淇淋。
她走到伊玉玉的身边，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个稍大的冰淇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
在发放完毕后，女老师离开了，去处理其它烦心事了。
从小贫穷的伊玉玉那里见过面前的奇形怪状的甜点啊。它在冒着烟，袅袅腾腾源源不断的烟雾，它是热的吧，伊玉玉想，于是她吹了吹它头顶的烟雾，顷刻之间，班级皆捧腹大笑，到处都是讥讽与调侃，她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搞的不知所措。
“真是个蠢货！”走过来一个男孩，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冰淇淋，指着伊玉玉哈哈大笑。
他们得意不久了，令他们不知所措的一幕发生了－伊玉玉旁边的，全校著名的大小姐学着她方才滑稽的模样，吹着冰淇淋的烟雾，霎时，整个班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吹着烟雾的大小姐天之梦缓缓起身，走到擦眼泪的伊玉玉身边，摸着她的头，冰冷得地瞪着那群吓破胆的人：“不要再有下一次。”
“哦哦……哦，绝对不会了……”他们胆栗着回复，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天之梦拉过她的座椅，坐在哭泣的伊玉玉身边，溺爱地望着她，将手中握着的冰淇淋递到她的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地说道：“乖~乖~不要哭了。”
伊玉玉揉揉脸蛋，擦去一片泪水，脸颊依旧存留一大块泪痕：“谢、谢谢，天之梦……大人。”
天之梦伸手拭去她眼角残余的泪痕，像个大姐姐一般：“不要像个落难者一样，告诉别人你的苦难。现实是存在绝对无法救赎的黑暗情节的。你会成为一个有主见的人，有主见的人是极难撼动的。”
“我……会的，天之梦……大人，呜呜呜呜……”她趴在天之梦怀里，一直流泪到上课。
在天之梦和她父亲的教导下，她成为了坚硬如钢的顶级美少女，不会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了，不会有人敢了。
她和天之梦共同度过了小学，国中，陪伴了天之梦，倒不如说是天之梦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心理学有句话：美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切，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治愈。
在选择高中时，天之梦选择了浅藤志宇高等学校，原因是那座普通的高校不会遇见曾经的同学。伊玉玉本想随她同行，天之梦父亲成了最大的妨碍。
“你也不听我的话吗，伊玉玉？”
“不，天之梦先生，我是天之梦大人的贴身保镖，我应该无时不刻守护在她身边。”
“她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已经给你报名了海伦滨志学园，报名书托人递交上去了，凭你的能力，考入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我不能享受比天之梦大人更好的教育……”
“没关系！自从收留你的那天起，我始终将你视为己出，你也是我最爱的女儿。”
伊玉玉没有拒绝的理由，天之梦先生的命令就是绝对的真理，她无法抗拒。
她们在高中时期，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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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隔阂像薄纱一样，将我和天之梦大人的心灵分隔在两个世界。失去了很多东西，我才终于发现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在太利克小岛的树林里，她在寻找天之梦的途中，无意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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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竭尽全力不暴露自己的缺点，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而逞强，苦苦挣扎在黑暗中的孩子。”
那天凌晨，天之梦介绍伊玉玉时，所言的担忧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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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招惹与工作有任何关联的东西，只要不是工作，我甘愿在走廊浪费时间。我希望一生在庸庸碌碌中虚度过去，我力求着。
学生会的任务原本就压在肩上，如今又砸下来文化祭委员长的称谓，伴随着工作，头发都愁白了。
呼吸着新鲜空气，现在是午休，去学生会室吧，名智音昨天发邮件说做的红烧肉和排骨便当，问我要不要多吃点。
太不好意思了，我脸皮真是太厚了，明明一直在接受她的好意，她也一如既往的积极……管她呢，大不了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纵然我明里暗里拒绝她数次，可她却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干着以前的事。
我记得一句波斯谚语：“打消女人心中的痴想，险似虎爪下夺其仔。”
至于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好意……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是一种教育嘛。
昨天嘱托过名智音了，红烧肉多放辣椒，我最近喜爱吃辣……
“啊，清泉！”
我心情刚愉悦，仿佛听到柔和的呼喊声，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太好了，”声音的主人迈着小碎步，边走边小口喘着气息，“清泉，正好有事找你。”
我转过身，碰巧与他迎面相撞，他步调明明缓慢，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栽进我的怀里。
“对、对不起。”上原脸蛋红彤彤地从我怀里离开，我对此并不反感，都是男人……男人，普通的肢体接触很正常。
“你口中的事是什么？”我问道。若是与学生会有关的，那就把他丢给天之梦，我以文化祭委员长任务推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之梦大概不会发现我在摸鱼的事实。
上原捋顺了呼吸，胸口的起伏幅度和脸颊的红晕逐渐消退，说：“漫画社在为即将到来的文化祭做准备，我们打算售卖漫画社的画作。”
“你是想委托我帮你抢一个摊位吗？”如果真是这样，恕我无能为力，先到先得是人类数千年来共同定义的规则。
“不是，”他打消了我的推测，“我们不知道如何定价合适，想来询问学生会的意见。”
“你们自己定价比较好吧。你们挑些符合年轻人审美的画作，优秀的定价稍高，稍微差劲的价格略低。”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前辈们说，艺术是抽象的，任何人的画作只是付诸汗水的都不应该按价格区分等级，那是对作者的不尊重。”
我点点头，你口中的前辈讲的很有道理，可现实不会听。譬如写小说的，很多小说作者们耗尽气力想出的情节，却依旧被稿费分成了三六九等。小说内容有好坏之分，如何评价在于它的读者，不可否认的是，三流作者们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一定会比顶尖大作家们少。
骤然可怜真希小姐。
“少管太多，”我说道，“在乎太多人的意见只会把事情变糟。漫画社的目的是卖出画作是吧？那就先挑一批极差的劣作与拙作以超低价售卖，买一幅画的人可以抽一次奖，奖品中多掺一些二万円的优惠券，将优秀的作品全部定在三万円，肯定有贪便宜的人购买。每个人的审美不一致，说不定真的有人会购买你们无法欣赏的画作，这样可以照顾到绝大部分作者的心情，并轻而易举的取得立竿见影的卓效。”
“真是个好方法！”上原激动地锤了下手掌，“很感谢你，你提供了一个好点子。”
说罢，他振奋欢悦地离去，奔向漫画社的方向。
我以前销售围巾时，为了完成业绩，花超低价从小商贩手中购买了一批精致的小挂件，以20円的价格售卖，买一次可抽一次奖。由于价格巨低，很多人冲着抽奖的刺激与期望感买了几个，而奖品中一多半都是一万円的优惠券。
最终，我进价1600円标价14000円的围巾得到大卖，抢购一空，我赚得盆满钵满。
算是从实践中得到的经验吧。
我正常的往学生会室走着，一路上不再遇见任何麻烦的抵达学生会室的门前，连门都不敲地推开。
天之梦她们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干自己的事。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她们会缠着你商讨文化祭活动什么的。”天之梦随意地说着。
“我的摸鱼技能早满级了。”我走到会议桌旁，“能请你们拿走自己的东西吗？”
“需要人手吗？”天之梦问道。
“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我去弓弩社换置了桌子，他们很贴心，协助我一起将桌子搬回学生会室。看他们如此有眼力的情况，我决定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他们的违规展开处罚了。
正方形的桌子果然方便许多，真希倒茶时不必再跑来跑去了，各种文件只需往桌上一丢即可全部看清。唯一弊端可能就是天之梦和名智音互相呲牙咧嘴吧……可以忽略不计。
“总感觉差别不大呢。”真希晃晃新桌子，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继而趴在桌面上，“好凉~”
“的确，本来的会议桌只是稍长一截。”天之梦附和道。
“就这样吧，可以用就好。”名智音手指尖顶着手指尖说道。
我转转眼珠，难道我们当中就我一人感觉差别稍大吗？起码真希不用跑着倒茶了！
“有人应聘志愿者招募了吗？”天之梦向名智音问道。
名智音嗯了一声，打开沙发后的手提包，掏出笔记本电脑，掀开启用。在过去几分钟后，名智音盯着电脑屏幕皱皱眉。
“截止目前为止，未有一人申请，连回帖都少的可怜。”
我欸了声，现在的孩子反诈骗意识这么高了吗？如此诱惑竟然不为所动。
“是我们放出的好处还不够吗？”天之梦疑惑地说道，声如蚊蚋。
“不要急着灰心，说不定大家正在为文化祭做准备，没时间看学校官网而已，等明天再看看。”真希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提出猜想。
“我们要找多少志愿者？”我问道。
“目标二十个。是太多了吗？”天之梦回复我。
我无聊地摇摇头：“只是想问一下，好奇。”
“不要再这种节骨眼上开玩笑，我以为你冒出来什么好点子了呢。”天之梦抱怨道。
我的脑子很少转动的，特别是现在，因为我无比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的甜甜排骨香气。
可我异常的举动岂能躲过敏锐的名智音的眼睛，她不假思索地端出放在身后的便当：“先吃午饭，补充一下体力吧，说不定真如真希所言，明天会有收获。”
“也是。”天之梦应了一句，同样拿出了便当。
“听你的，多放辣椒，可我担忧放太多会很辣，放少了不合你的口味，于是带了一包辣椒粉，你可以根据口味酌情添加。”名智音将便当推到我的面前，面带笑意。
“你准备的很周到，你本人总有点不清的优点。”我赞扬着她。
“我开动了！”（齐声）
我打开精美的便当盖，香气扑鼻而来。在盖子里面，一小包辣椒面粘在那里。
“哇，七竹经常为你准备出乎意料的料理呢！”真希不禁感概道。
名智音听闻得意忘形地拍拍胸脯：“我可是亲自下厨为清泉制作，营养方面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羡慕，我也想要一个无偿做菜姬。”
“哼哼，是吧是吧……欸？”名智音倏地感到不对劲，“你在说什么？清泉是在接受我的爱意，爱意！对吧，清泉？”
经过她的领导，大家纷纷将视线挪到我的身上，我还在嚼着红烧肉，咽下去，最后夹起一块排骨，舌尖刮尽肉渣后，捧着便当盒起身。
“便当盒洗干净后会还你的。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点事，抱歉先走了。”
我刚迈出一小步，衣角便名智音狠狠抓住。果然，正方形会议桌不适合我们。
“清泉，”名智音似乎在喃喃自语，“我添加了羊鞭、猪腰、鹿茸和枸杞……”
“正常食物不会加这些东西吧？”我惊愕地大声道，怪不得有股奇妙的味道。
名智音微微扭头，面露娇羞之色，轻抿嘴唇：“营养尽在我掌控之中。”
回家后，我骚扰了纱织很久，她发誓永不会与我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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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们再次讨论志愿者一事，浪费韶光于此。
学校官网还是无一所获，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虽说还有四天，看似充足，倘若到最后一天依旧如此，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经过商讨之后，决定兵分四路去拉拢人员。
目前别无他法，我们一致通过该提议，随即展开行动。
离开学生会室，我在教学楼下漫步目的地游走，凭我的人缘，啧，万念俱灰。
可是，天之梦和名智音与我并无太大区别，也就是说，实际上是真希一人苦苦工作，我们只起凑人数的作用。
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不能怪我们啊，交朋友太难了……
我垂头丧气时，手机响铃一下，我拿起察看邮件，是现充男发来的，他要我感谢他们为我争取的委员长职务。
嗯，我很谢谢你们，我谢谢你们全家！
我打起字，谢礼什么的休想，不仅如此，你们还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和光阴虚度费！准备发动邮件的一刹那，我脑海里浮起了某种东西，删除邮件内容，重新拟定内容。
免费劳役，这不就来了吗？
好嘞，志愿者新增人员四名。多亏他，让我临时想起永山本那个苦命的孩子，除此之外，樱井，柚木，星璇，木村的名字也相继跳出来。什么，我忘记了几个人？我不认识叫高桥花音和我妻娜娜的人。
悠斗和上原有漫画社的活动，他们的名字幸运的抛去，月野肯定不会来，她的任务远比这个要艰巨，话说回来，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OK，我掰起手指数着，已经九个人，高桥可能也有漫画社的工作，其他人也可能因为各自的工作抽不出身，总之，先询问一遍，能忽悠几个是几个。
陆续发送完邮件后，我让现充男一伙在班级等我，我会好好感谢他们。
等待其他人回复的时间里，我选择回去会会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抵达班级后，果不其然，他们在我座位的周围笑谈，现充男注意到了我，笑容灿烂地朝我挥着手，仿佛已做好接受谢话的心理准备。
“你们几个……”我强忍愤怒的说道。
“不要搞虚的，我们为你争取委员长一职可谓煞费苦心，你也许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竞争，我们口干舌燥地挨个讲述你的优点，你才得到了如此高的票率。”现充男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他脸上洋溢着数不清的自大，“想感谢我们的话，请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你们真是干了一件好事，”我插到里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请客先放一放。我有一个很棒的工作，可以很好的提升你们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形象与威望。”
“什么工作？”现充男半信半疑地问道。
“登录学校官网，最上面的横幅，点进去，有应聘志愿者……”
“停停停！”稍显锐敏的新田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打断了我的话语，“那不是免费劳动力吗？”
“要说让你多读点书，不够用了吧。”我模仿阳之老师数落学生的模样，“这叫什么？为学生服务，为学校奉献出自己的一份薄力，类似于奥林匹克志愿者，多么伟大，很多人想应聘都找不到门路呢！如果不是你们殚精竭虑的为我谋取利益，说实话，都轮不到你们。”
“帖子下面连一条回复都没有，丝毫不见门庭若市的影子……”
“啧，正是因为职位空缺严重，我们才未进行大肆宣传。”
“学校官网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你们的横幅……”
“委员长，终于找到你了。”
我正愁如何回复新田时，主持人小姐前来救场。
“我们找了你好久，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自己的座位上。”
“有什么事吗？”我欠起身问道。
“我们将企划制作出来了，中间修改了好几次，你看一下，如有不足请指正。”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几张4A纸。
“好的，我很满意，文化祭就按这个来。”
“请你先看一下……”
“哦。”我接过纸张，匆匆瞥过一眼，接着递给她，“很好。”
“你好不认真。”
“我是认同你们，给你们信任。”
“原来如此，那我传达下去了。”支持人小姐傻乎乎地从后门离开。
我转过身，见现充男一伙还有些动摇。接下来要采用长而重的思想教育了。
“还有一件事……”主持人小姐折返回来，“关于活动所需的开支……”
“让大家凑凑，我们还未定财务或会计吧？我委屈一下，担当这个重责。”
“哦哦，我们预计一人收多少合适？”
“六千円吧。”我冷静果断的狮子大开口道。
主持人小姐颤抖地伸出手，嘴唇哆嗦地说：“六、六千円，我两个月的零花钱……”
身后的现充男一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交头接耳起来。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星野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
“竟然收六千円，因奢侈腐糜出名的摇滚社也才一人收四千。”
“他们不是一人交纳四千瑞郎吗？总之，星野摆明了想贪污。”
“据传他贪污受贿，私自挪用公款数额高达二十万円，甚至更多。”
“口下留情，和我们无关。”
我望着主持人小姐觳觫的步伐，她很听话，肯定会把我的讯息准确传达给各位班级的一份子，所以－我微微扭头，接下来便是口舌绕多的几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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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除了樱井以外，其余人均愿为人民服务。樱井那孩子要陪高桥在文化祭上面玩的尽兴，以找时机拉进彼此的距离，嘛，随她去吧，不强求。
能来这么多人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料，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我欣喜地往学生会室走去，天之梦和名智音暂且不论，真希一人足以。凭借她过人的样貌和天然呆的属性，吸引几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不成问题，外加她大到离谱的人际圈，绝对没问题了。
没想到看似会麻烦脑袋的任务居然完成的如此轻易，仅仅只用一天时间，剩下的三天可以尽情玩了。花着不是自己的钱，简直是人间仙境。
“我来了，我来汇报好消息。”
刚进入学生会室，我便迫不及待地分享喜讯。
她们的反应与我预想的不太一样，不，压根完全不同，她们的脸上布满阴翳与愁容。
天之梦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散发不妙的气息。
“那个，关于志愿者……”我对她们意料之外的模样感到惊愕，是试探似的说道。
“先把这件事搁置一下。”天之梦举起了手，示意我闭嘴。
“怎么了？”我不安地问道，坐到我的沙发上。
“刚才接到举报，漫画社恶意抬高画作价格，有损学校形象。”
“不是发放了二万円的优惠券吗？”
“你怎么知道？”天之梦猛地抬头，眯着眼睛瞧我。
我略显慌乱，依旧强装镇静地回复道：“我找志愿者时看见了。他们的画作卖多少不是他们的自由吗？俗言‘艺术无价’呢。”
“道理上是没错，”天之梦用手肘撑住下巴，“空有人间自由身，却非人间自由人。优惠券的抵消和他们的定价是两码事，倘若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定价的话，市场全乱套了。”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所想的点与我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是那个小笨蛋为他们提的馊点子，反正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漫画社的成员，特别是叫什么上原秀男的，没见过没见过。
“在你还未抵达之前，我们讨论了一下，”名智音说道，“打算剥夺漫画社参与文化祭的资格，可是出现了分歧。”
“不能算分歧！”真希义愤填膺，“文化祭一年只举行一次，满打满算一个学生只能参加三次，凭一次过错就褫夺他们合法的权益，让里面三年级的前辈们如何是好？”
“可我们还有其它许多事情，很忙，抽不出身去完善处理它，眼下这只效率最快的方法。”名智音解释着，“再说天之梦也同意了不是吗？”
她对面的天之梦阖上了书本，说道，“从大局考虑，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星野，你的意见是什么？”话语最后，她将视线挪到了我的身上。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即得出结论，必须为漫画社做出一个合适的处罚决定，否则牵扯到我就糟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摸摸头发，“草草了结的话，会损坏学生会的名气，再说了，我们除了寻找志愿者以外，也没有其它工作了吧？”
天之梦表情冷峻，悒悒不乐地摇摇头：“不，关于地场的布置，划分，调节产生的各种矛盾等等，很多。”
有那么多吗？我一件都没听说过。
我咳咳嗓子，说道：“没关系，此事我全权负责，剩下的杂活麻烦你们去解决了。”
“你好奇怪，”名智音歪着头看我，眼神透露着不解的光芒，“你很少积极，是那种能抛弃工作就抛弃工作的人，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人。”
“嗯嗯，其实我从刚才就诞生疑惑了。”真希也横空插一脚。
所处境况变紧张了，气氛逐渐怪异，我要如何编织出一个足以让她们信服的理由。
我正在一筹莫展之时，真希恍然大悟般的张开樱桃红嘴：“秀男在漫画社里，清泉不会……”
霎时，三股异样的眼光射向我，名智音更是颤抖着手指，以难以置信的视线注视着我。
“清泉，那个，男男同性恋做爱易得HIV，其实我也不错的，肯定比男生舒服……”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人群中最普通最毫无特点的面孔最难辨认。咖啡厅女仆至始至终都未消退于历史上的长河中，足以证明它多受欢迎，相对的，其它负责人对此肯定也想到了老套的问题，所以，成为全校唯一一家女仆咖啡厅，想想都激动人心，对顾客而言依旧如此。”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令我诧异的是，各位同学竟然纷纷露出“他说的好有道理”的表情，我开始对文化祭丧失信心了。
最终，我的咖啡厅提议通过，他们开始着手制作企划，我以学生会工作为由离开，他们只需将准备后的完整企划书交给我看便好了。
离开教室后，漫步于荷花喷泉池边。其实－学生会并没有要紧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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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塞浦路斯岛国迎来冬季。罕见的鹅毛大雪卷帘而下，在微露的月光映衬下，勾勒出不同楼宇的弧线，闪耀熠熠粼光。
纯白的大地上，上帝在窥视着一支格外显眼的队伍，他们留下许多杂乱的脚印，破损了美丽的风景画，或者说，为大自然的秀作画龙点睛。
雪花飘飘洒洒降落在一个小女孩的发丝上，她的发色与大地之衣一同，不禁让人怀疑，她是否为上帝挑选的月光神女。
“月瑶，小心脚下，”浑厚且不失威严的话语出自其中一位男人之口，他是整支队伍的领头人，“真是抱歉，遇见犹太强盗不在我的计划中，更惊奇的是，他们竟然和日耳曼人沆瀣一气，准确来讲是他们无耻的用那几个可怜日耳曼人的家人为筹码要挟他们去抢劫。可惜我们的好兄弟……”
“老大，您不该给幼小的天之梦大小姐讲这些。”后方一位随从贴心地提醒道。
男人冷哼一声，包含了无比的愤慨和忧郁：“果真是《虚构的犹太民族》。那群无耻的犹太人可以夺走我们的钱财，我们的行李和车辆，甚至是我挚爱的妻子，可是他们夺不走我的女儿。他们没有能力。他们和日本右翼分子一样令人恶心，我想我回去后要到动物园掷以他们肮脏的猪食。幸亏他们跑的快，不然他们就会落得和包里日耳曼人一样的下场。”
说罢，男人抖抖腰间的挎包。谁能想到，这只光彩夺目、典雅精美的包内竟藏了四个日耳曼人的惊恐万状的脑袋。
“我们需要走到阿尔维达酒店，接应我们的人到了，加快步伐吧兄弟们。”其中一人略带喜悦的高声道。
即便见到生的希望，他们却依旧一副愁容。
“对不起，月瑶，我会将母爱和父爱融为一起，补偿给你。”男人低沉地说道，而他口中的月瑶，别人口中的天之梦大小姐，只是麻木地点点头。她眼睛浮现出的只有无限的黑洞。
“报告，飞机已抵达指定地点，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可回到马耳他，转航至怀特岛。”
“修改航道，最终降落地点为法国西南部港口城市波尔多。”
“是，老大。”
捷讯一条条传来，可男人肃穆的面孔却始终不见松弛。
“报告，比利时的琼里蒂斯·切太……三点钟方向有声响！”
警告比其它消息更加醒目，所有人立刻像游泳圈般围绕在天之梦父女周围。
“你，前去看看。”其中一人命令道。
最前端的人抬起手中的HK416，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懈怠地朝那里走去。那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房屋，是个容易被忽略却极可能埋伏人的掩体。
清脆的上膛声音在阒然的雪地中格外清晰，仿佛一只路过兔子蹦跳的声响都会使他惶恐不安的大脑下达扣动扳机的错误指令。
但是，可能是长期的习性，举枪的男人表面展现出无所畏惧的勇气，双腿稳定地朝那里面走去，直到消失在众人面前。
几秒钟后，他小跑出来，长松一口气地挥挥手：“里面有一个小女孩，你们要来看看吗？”
领头的男人甚是疑惑，不过他更相信与他们一起死里逃生的队友，甩出一个前进的脸色，大家跟在他身后往房屋内部行进。
他们进入了房屋，与其说是房屋，不如是奶酪块更贴切，因为它的顶层全是老鼠啃咬般的露洞，雪花已在砖块上推积了约一英寸的高度。
举枪的男人指着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她身着破烂不堪，单薄肮脏的满是布丁的衣服，体态羸弱到几乎连三岁小孩都能打过。
“她好瘦，真可怜，也许是孤儿。”
“她脸色苍白到不可思议，却蓄着一头乌黑的亮发，我可以发誓，她的头发洗干净后一定美丽的无法言喻。”
“你们看，她在流血，她的鼻腔和皮肤都在流血，我的上帝！医生，路易普洱医生！”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因他的大叫而变的慌乱无章。
“路易普洱倒在那群犹太人他娘腌臜子宫孕育出的刀刃下了。”
“混蛋！真是可惜，他是我们优秀的医生。”
领头的男人对他们的恐慌置之不理，他缓缓走到可怜女孩的跟前，弯下腰注视着她。
“晚上好，先生。”女孩用流利虚弱的希腊语打招呼。她以为他们是来帮助自己坠入地狱的。
“可你看起来不太好。”男人同样用希腊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我被抛弃了，被所有的人和物。”
“你能听清我的话吗？”
“我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那是死神在我身边徘徊。”
“你……”
“老大，我们快走吧，雪愈发的大了。”身后走来一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嗯，我们走吧。”男人起身，可她的女儿却挡在他的身前，眼眸中闪出一见如故的神色。
“她的发色，是黑色的。”月瑶痴痴地注视着她，说。
“是的，黑发色很常见。”身后的人立即附和她道。
“我感觉是缘分，她和我是相反的，可以互补，取长补短。”她蹲在女孩面前，以小孩的口吻用日语问道，“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大小姐，她完全是个累赘，凭她的样子，活不久了！”随从在劝她。
“可是……”幼小的她在踌躇，可严峻的现实让她找不到理由。
“老大，刚才文里氏兰的人又发来消息，让我们把军火运过去。”人群中又一人催促道。
“父亲大人……”月瑶红润稚楚的眼角闪出一丝与灯光下雪花同样的光点。
作为一位父亲，他动摇了。他摸着月瑶的头发，说：“把她带走。”男人的话语很有分量，在场的人无任何异议。
“我来抱着她。”月瑶露出了一个小孩应该具备的纯真笑容，前去用缚鸡之力抱起女孩，丝毫不顾她身上恶浊的斑斑血迹沾脏自己精美的羊皮大衣。
随从见状立刻阻拦，但被月瑶拒绝，她颤抖着柔细不稳的小腿，却未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
他们给了她凉牛奶和巧克力，在她身上裹了层暖和的狐狸毛毯，她勉强保下了命。
他们的善举感动上帝，上帝保佑他们安然无恙地度过此次劫难。
他们在旅途中以女孩找乐子，为她取了个动听的名字－伊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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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伊玉玉出落的婷婷玉立，冰雪聪明，秀外慧中。她在家庭教师的教育下熟练运用英、法、德、日、西班牙和葡萄牙语，甚至连死语言阿拉伯语也略懂一二。学习成绩常年位居前茅，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稳如泰山，而天之梦则是以微小的差距位居第二。
除此之外，伊玉玉的精通跆拳道，弓箭，飞镖，各种枪支。天之梦先生曾将她送入中国澳门一家知名武术馆学习，在短短三个月，她将中国武术练至极其精湛，顺便学习了中文，成为天之梦的贴身保镖，不离其身。
达到此等程度时，她芳龄十四，是天之梦家族培养的顶级杀手之一。单凭努力无法造就现在的她，她无与伦比的禀赋不可或缺。
把时间线拨回到七年前，这一年，天之梦先生安排伊玉玉同她的女儿一起就读于日本东京的一座贵族学校。
刚入学的自我介绍，浑身飘散寒伧之味的伊玉玉用磕磕巴巴的日语迎得了哄堂大笑，她茫然若失，她像个精神侏儒般在揶揄中坐到了天之梦的旁边。
她心情的好坏对她的白血病病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下课后，她乖俏俏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或许是小孩擅长调皮捣蛋，又或者是童言无忌，她经常受到欺负。
“哎呀，你不是日本人吧？你长相好怪异，鼻梁好高，眼睛也很大……”
“等一下，你那不是坏话吧？”
“不用管这么多啦，只要和我们不一样，都是丑陋的，错误的，都是怪胎！”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包围伊玉玉的每个角落，她坚强地擦去眼泪，歔欷道：“我什么都没有，我很苦了，你们还要这么对我吗？”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哈！”
“哎呀，你不会是被抛弃的孩子吧？没人要的孩子？好可怜，呜呜呜……好活该，呜呜呜~”
“我明明……遭受了许多……我很努力地在活着……”
“你少卖惨了，讨人厌！”
“够了！”一声呵斥从门口处响彻，那群小混蛋不由一颤，他们的老师正在怒目而视，老师的周围散发着对小孩而言极具恐怖的震慑力，“再敢欺负同学，全都回家！”
小混蛋们缩缩脖子，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年轻善良的女老师开始分发下午的甜点，今天的甜点是冒烟冰淇淋。
她走到伊玉玉的身边，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个稍大的冰淇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
在发放完毕后，女老师离开了，去处理其它烦心事了。
从小贫穷的伊玉玉那里见过面前的奇形怪状的甜点啊。它在冒着烟，袅袅腾腾源源不断的烟雾，它是热的吧，伊玉玉想，于是她吹了吹它头顶的烟雾，顷刻之间，班级皆捧腹大笑，到处都是讥讽与调侃，她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搞的不知所措。
“真是个蠢货！”走过来一个男孩，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冰淇淋，指着伊玉玉哈哈大笑。
他们得意不久了，令他们不知所措的一幕发生了－伊玉玉旁边的，全校著名的大小姐学着她方才滑稽的模样，吹着冰淇淋的烟雾，霎时，整个班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吹着烟雾的大小姐天之梦缓缓起身，走到擦眼泪的伊玉玉身边，摸着她的头，冰冷得地瞪着那群吓破胆的人：“不要再有下一次。”
“哦哦……哦，绝对不会了……”他们胆栗着回复，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天之梦拉过她的座椅，坐在哭泣的伊玉玉身边，溺爱地望着她，将手中握着的冰淇淋递到她的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地说道：“乖~乖~不要哭了。”
伊玉玉揉揉脸蛋，擦去一片泪水，脸颊依旧存留一大块泪痕：“谢、谢谢，天之梦……大人。”
天之梦伸手拭去她眼角残余的泪痕，像个大姐姐一般：“不要像个落难者一样，告诉别人你的苦难。现实是存在绝对无法救赎的黑暗情节的。你会成为一个有主见的人，有主见的人是极难撼动的。”
“我……会的，天之梦……大人，呜呜呜呜……”她趴在天之梦怀里，一直流泪到上课。
在天之梦和她父亲的教导下，她成为了坚硬如钢的顶级美少女，不会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了，不会有人敢了。
她和天之梦共同度过了小学，国中，陪伴了天之梦，倒不如说是天之梦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心理学有句话：美好的童年可以治愈一切，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治愈。
在选择高中时，天之梦选择了浅藤志宇高等学校，原因是那座普通的高校不会遇见曾经的同学。伊玉玉本想随她同行，天之梦父亲成了最大的妨碍。
“你也不听我的话吗，伊玉玉？”
“不，天之梦先生，我是天之梦大人的贴身保镖，我应该无时不刻守护在她身边。”
“她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我已经给你报名了海伦滨志学园，报名书托人递交上去了，凭你的能力，考入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是，我不能享受比天之梦大人更好的教育……”
“没关系！自从收留你的那天起，我始终将你视为己出，你也是我最爱的女儿。”
伊玉玉没有拒绝的理由，天之梦先生的命令就是绝对的真理，她无法抗拒。
她们在高中时期，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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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隔阂像薄纱一样，将我和天之梦大人的心灵分隔在两个世界。失去了很多东西，我才终于发现自己并非一无所有。”
在太利克小岛的树林里，她在寻找天之梦的途中，无意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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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竭尽全力不暴露自己的缺点，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而逞强，苦苦挣扎在黑暗中的孩子。”
那天凌晨，天之梦介绍伊玉玉时，所言的担忧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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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招惹与工作有任何关联的东西，只要不是工作，我甘愿在走廊浪费时间。我希望一生在庸庸碌碌中虚度过去，我力求着。
学生会的任务原本就压在肩上，如今又砸下来文化祭委员长的称谓，伴随着工作，头发都愁白了。
呼吸着新鲜空气，现在是午休，去学生会室吧，名智音昨天发邮件说做的红烧肉和排骨便当，问我要不要多吃点。
太不好意思了，我脸皮真是太厚了，明明一直在接受她的好意，她也一如既往的积极……管她呢，大不了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纵然我明里暗里拒绝她数次，可她却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干着以前的事。
我记得一句波斯谚语：“打消女人心中的痴想，险似虎爪下夺其仔。”
至于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好意……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是一种教育嘛。
昨天嘱托过名智音了，红烧肉多放辣椒，我最近喜爱吃辣……
“啊，清泉！”
我心情刚愉悦，仿佛听到柔和的呼喊声，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太好了，”声音的主人迈着小碎步，边走边小口喘着气息，“清泉，正好有事找你。”
我转过身，碰巧与他迎面相撞，他步调明明缓慢，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栽进我的怀里。
“对、对不起。”上原脸蛋红彤彤地从我怀里离开，我对此并不反感，都是男人……男人，普通的肢体接触很正常。
“你口中的事是什么？”我问道。若是与学生会有关的，那就把他丢给天之梦，我以文化祭委员长任务推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之梦大概不会发现我在摸鱼的事实。
上原捋顺了呼吸，胸口的起伏幅度和脸颊的红晕逐渐消退，说：“漫画社在为即将到来的文化祭做准备，我们打算售卖漫画社的画作。”
“你是想委托我帮你抢一个摊位吗？”如果真是这样，恕我无能为力，先到先得是人类数千年来共同定义的规则。
“不是，”他打消了我的推测，“我们不知道如何定价合适，想来询问学生会的意见。”
“你们自己定价比较好吧。你们挑些符合年轻人审美的画作，优秀的定价稍高，稍微差劲的价格略低。”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前辈们说，艺术是抽象的，任何人的画作只是付诸汗水的都不应该按价格区分等级，那是对作者的不尊重。”
我点点头，你口中的前辈讲的很有道理，可现实不会听。譬如写小说的，很多小说作者们耗尽气力想出的情节，却依旧被稿费分成了三六九等。小说内容有好坏之分，如何评价在于它的读者，不可否认的是，三流作者们投入的时间和精力不一定会比顶尖大作家们少。
骤然可怜真希小姐。
“少管太多，”我说道，“在乎太多人的意见只会把事情变糟。漫画社的目的是卖出画作是吧？那就先挑一批极差的劣作与拙作以超低价售卖，买一幅画的人可以抽一次奖，奖品中多掺一些二万円的优惠券，将优秀的作品全部定在三万円，肯定有贪便宜的人购买。每个人的审美不一致，说不定真的有人会购买你们无法欣赏的画作，这样可以照顾到绝大部分作者的心情，并轻而易举的取得立竿见影的卓效。”
“真是个好方法！”上原激动地锤了下手掌，“很感谢你，你提供了一个好点子。”
说罢，他振奋欢悦地离去，奔向漫画社的方向。
我以前销售围巾时，为了完成业绩，花超低价从小商贩手中购买了一批精致的小挂件，以20円的价格售卖，买一次可抽一次奖。由于价格巨低，很多人冲着抽奖的刺激与期望感买了几个，而奖品中一多半都是一万円的优惠券。
最终，我进价1600円标价14000円的围巾得到大卖，抢购一空，我赚得盆满钵满。
算是从实践中得到的经验吧。
我正常的往学生会室走着，一路上不再遇见任何麻烦的抵达学生会室的门前，连门都不敲地推开。
天之梦她们讶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干自己的事。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她们会缠着你商讨文化祭活动什么的。”天之梦随意地说着。
“我的摸鱼技能早满级了。”我走到会议桌旁，“能请你们拿走自己的东西吗？”
“需要人手吗？”天之梦问道。
“只是一块木板而已。”
我去弓弩社换置了桌子，他们很贴心，协助我一起将桌子搬回学生会室。看他们如此有眼力的情况，我决定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他们的违规展开处罚了。
正方形的桌子果然方便许多，真希倒茶时不必再跑来跑去了，各种文件只需往桌上一丢即可全部看清。唯一弊端可能就是天之梦和名智音互相呲牙咧嘴吧……可以忽略不计。
“总感觉差别不大呢。”真希晃晃新桌子，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继而趴在桌面上，“好凉~”
“的确，本来的会议桌只是稍长一截。”天之梦附和道。
“就这样吧，可以用就好。”名智音手指尖顶着手指尖说道。
我转转眼珠，难道我们当中就我一人感觉差别稍大吗？起码真希不用跑着倒茶了！
“有人应聘志愿者招募了吗？”天之梦向名智音问道。
名智音嗯了一声，打开沙发后的手提包，掏出笔记本电脑，掀开启用。在过去几分钟后，名智音盯着电脑屏幕皱皱眉。
“截止目前为止，未有一人申请，连回帖都少的可怜。”
我欸了声，现在的孩子反诈骗意识这么高了吗？如此诱惑竟然不为所动。
“是我们放出的好处还不够吗？”天之梦疑惑地说道，声如蚊蚋。
“不要急着灰心，说不定大家正在为文化祭做准备，没时间看学校官网而已，等明天再看看。”真希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提出猜想。
“我们要找多少志愿者？”我问道。
“目标二十个。是太多了吗？”天之梦回复我。
我无聊地摇摇头：“只是想问一下，好奇。”
“不要再这种节骨眼上开玩笑，我以为你冒出来什么好点子了呢。”天之梦抱怨道。
我的脑子很少转动的，特别是现在，因为我无比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漂浮的甜甜排骨香气。
可我异常的举动岂能躲过敏锐的名智音的眼睛，她不假思索地端出放在身后的便当：“先吃午饭，补充一下体力吧，说不定真如真希所言，明天会有收获。”
“也是。”天之梦应了一句，同样拿出了便当。
“听你的，多放辣椒，可我担忧放太多会很辣，放少了不合你的口味，于是带了一包辣椒粉，你可以根据口味酌情添加。”名智音将便当推到我的面前，面带笑意。
“你准备的很周到，你本人总有点不清的优点。”我赞扬着她。
“我开动了！”（齐声）
我打开精美的便当盖，香气扑鼻而来。在盖子里面，一小包辣椒面粘在那里。
“哇，七竹经常为你准备出乎意料的料理呢！”真希不禁感概道。
名智音听闻得意忘形地拍拍胸脯：“我可是亲自下厨为清泉制作，营养方面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羡慕，我也想要一个无偿做菜姬。”
“哼哼，是吧是吧……欸？”名智音倏地感到不对劲，“你在说什么？清泉是在接受我的爱意，爱意！对吧，清泉？”
经过她的领导，大家纷纷将视线挪到我的身上，我还在嚼着红烧肉，咽下去，最后夹起一块排骨，舌尖刮尽肉渣后，捧着便当盒起身。
“便当盒洗干净后会还你的。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点事，抱歉先走了。”
我刚迈出一小步，衣角便名智音狠狠抓住。果然，正方形会议桌不适合我们。
“清泉，”名智音似乎在喃喃自语，“我添加了羊鞭、猪腰、鹿茸和枸杞……”
“正常食物不会加这些东西吧？”我惊愕地大声道，怪不得有股奇妙的味道。
名智音微微扭头，面露娇羞之色，轻抿嘴唇：“营养尽在我掌控之中。”
回家后，我骚扰了纱织很久，她发誓永不会与我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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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们再次讨论志愿者一事，浪费韶光于此。
学校官网还是无一所获，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虽说还有四天，看似充足，倘若到最后一天依旧如此，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经过商讨之后，决定兵分四路去拉拢人员。
目前别无他法，我们一致通过该提议，随即展开行动。
离开学生会室，我在教学楼下漫步目的地游走，凭我的人缘，啧，万念俱灰。
可是，天之梦和名智音与我并无太大区别，也就是说，实际上是真希一人苦苦工作，我们只起凑人数的作用。
对她而言太不公平了，不能怪我们啊，交朋友太难了……
我垂头丧气时，手机响铃一下，我拿起察看邮件，是现充男发来的，他要我感谢他们为我争取的委员长职务。
嗯，我很谢谢你们，我谢谢你们全家！
我打起字，谢礼什么的休想，不仅如此，你们还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和光阴虚度费！准备发动邮件的一刹那，我脑海里浮起了某种东西，删除邮件内容，重新拟定内容。
免费劳役，这不就来了吗？
好嘞，志愿者新增人员四名。多亏他，让我临时想起永山本那个苦命的孩子，除此之外，樱井，柚木，星璇，木村的名字也相继跳出来。什么，我忘记了几个人？我不认识叫高桥花音和我妻娜娜的人。
悠斗和上原有漫画社的活动，他们的名字幸运的抛去，月野肯定不会来，她的任务远比这个要艰巨，话说回来，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OK，我掰起手指数着，已经九个人，高桥可能也有漫画社的工作，其他人也可能因为各自的工作抽不出身，总之，先询问一遍，能忽悠几个是几个。
陆续发送完邮件后，我让现充男一伙在班级等我，我会好好感谢他们。
等待其他人回复的时间里，我选择回去会会那几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抵达班级后，果不其然，他们在我座位的周围笑谈，现充男注意到了我，笑容灿烂地朝我挥着手，仿佛已做好接受谢话的心理准备。
“你们几个……”我强忍愤怒的说道。
“不要搞虚的，我们为你争取委员长一职可谓煞费苦心，你也许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竞争，我们口干舌燥地挨个讲述你的优点，你才得到了如此高的票率。”现充男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他脸上洋溢着数不清的自大，“想感谢我们的话，请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你们真是干了一件好事，”我插到里面，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请客先放一放。我有一个很棒的工作，可以很好的提升你们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形象与威望。”
“什么工作？”现充男半信半疑地问道。
“登录学校官网，最上面的横幅，点进去，有应聘志愿者……”
“停停停！”稍显锐敏的新田察觉到不对劲，立即打断了我的话语，“那不是免费劳动力吗？”
“要说让你多读点书，不够用了吧。”我模仿阳之老师数落学生的模样，“这叫什么？为学生服务，为学校奉献出自己的一份薄力，类似于奥林匹克志愿者，多么伟大，很多人想应聘都找不到门路呢！如果不是你们殚精竭虑的为我谋取利益，说实话，都轮不到你们。”
“帖子下面连一条回复都没有，丝毫不见门庭若市的影子……”
“啧，正是因为职位空缺严重，我们才未进行大肆宣传。”
“学校官网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你们的横幅……”
“委员长，终于找到你了。”
我正愁如何回复新田时，主持人小姐前来救场。
“我们找了你好久，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自己的座位上。”
“有什么事吗？”我欠起身问道。
“我们将企划制作出来了，中间修改了好几次，你看一下，如有不足请指正。”她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几张4A纸。
“好的，我很满意，文化祭就按这个来。”
“请你先看一下……”
“哦。”我接过纸张，匆匆瞥过一眼，接着递给她，“很好。”
“你好不认真。”
“我是认同你们，给你们信任。”
“原来如此，那我传达下去了。”支持人小姐傻乎乎地从后门离开。
我转过身，见现充男一伙还有些动摇。接下来要采用长而重的思想教育了。
“还有一件事……”主持人小姐折返回来，“关于活动所需的开支……”
“让大家凑凑，我们还未定财务或会计吧？我委屈一下，担当这个重责。”
“哦哦，我们预计一人收多少合适？”
“六千円吧。”我冷静果断的狮子大开口道。
主持人小姐颤抖地伸出手，嘴唇哆嗦地说：“六、六千円，我两个月的零花钱……”
身后的现充男一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交头接耳起来。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星野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
“竟然收六千円，因奢侈腐糜出名的摇滚社也才一人收四千。”
“他们不是一人交纳四千瑞郎吗？总之，星野摆明了想贪污。”
“据传他贪污受贿，私自挪用公款数额高达二十万円，甚至更多。”
“口下留情，和我们无关。”
我望着主持人小姐觳觫的步伐，她很听话，肯定会把我的讯息准确传达给各位班级的一份子，所以－我微微扭头，接下来便是口舌绕多的几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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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运，除了樱井以外，其余人均愿为人民服务。樱井那孩子要陪高桥在文化祭上面玩的尽兴，以找时机拉进彼此的距离，嘛，随她去吧，不强求。
能来这么多人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料，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我欣喜地往学生会室走去，天之梦和名智音暂且不论，真希一人足以。凭借她过人的样貌和天然呆的属性，吸引几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不成问题，外加她大到离谱的人际圈，绝对没问题了。
没想到看似会麻烦脑袋的任务居然完成的如此轻易，仅仅只用一天时间，剩下的三天可以尽情玩了。花着不是自己的钱，简直是人间仙境。
“我来了，我来汇报好消息。”
刚进入学生会室，我便迫不及待地分享喜讯。
她们的反应与我预想的不太一样，不，压根完全不同，她们的脸上布满阴翳与愁容。
天之梦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散发不妙的气息。
“那个，关于志愿者……”我对她们意料之外的模样感到惊愕，是试探似的说道。
“先把这件事搁置一下。”天之梦举起了手，示意我闭嘴。
“怎么了？”我不安地问道，坐到我的沙发上。
“刚才接到举报，漫画社恶意抬高画作价格，有损学校形象。”
“不是发放了二万円的优惠券吗？”
“你怎么知道？”天之梦猛地抬头，眯着眼睛瞧我。
我略显慌乱，依旧强装镇静地回复道：“我找志愿者时看见了。他们的画作卖多少不是他们的自由吗？俗言‘艺术无价’呢。”
“道理上是没错，”天之梦用手肘撑住下巴，“空有人间自由身，却非人间自由人。优惠券的抵消和他们的定价是两码事，倘若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定价的话，市场全乱套了。”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所想的点与我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是那个小笨蛋为他们提的馊点子，反正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漫画社的成员，特别是叫什么上原秀男的，没见过没见过。
“在你还未抵达之前，我们讨论了一下，”名智音说道，“打算剥夺漫画社参与文化祭的资格，可是出现了分歧。”
“不能算分歧！”真希义愤填膺，“文化祭一年只举行一次，满打满算一个学生只能参加三次，凭一次过错就褫夺他们合法的权益，让里面三年级的前辈们如何是好？”
“可我们还有其它许多事情，很忙，抽不出身去完善处理它，眼下这只效率最快的方法。”名智音解释着，“再说天之梦也同意了不是吗？”
她对面的天之梦阖上了书本，说道，“从大局考虑，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星野，你的意见是什么？”话语最后，她将视线挪到了我的身上。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即得出结论，必须为漫画社做出一个合适的处罚决定，否则牵扯到我就糟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摸摸头发，“草草了结的话，会损坏学生会的名气，再说了，我们除了寻找志愿者以外，也没有其它工作了吧？”
天之梦表情冷峻，悒悒不乐地摇摇头：“不，关于地场的布置，划分，调节产生的各种矛盾等等，很多。”
有那么多吗？我一件都没听说过。
我咳咳嗓子，说道：“没关系，此事我全权负责，剩下的杂活麻烦你们去解决了。”
“你好奇怪，”名智音歪着头看我，眼神透露着不解的光芒，“你很少积极，是那种能抛弃工作就抛弃工作的人，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人。”
“嗯嗯，其实我从刚才就诞生疑惑了。”真希也横空插一脚。
所处境况变紧张了，气氛逐渐怪异，我要如何编织出一个足以让她们信服的理由。
我正在一筹莫展之时，真希恍然大悟般的张开樱桃红嘴：“秀男在漫画社里，清泉不会……”
霎时，三股异样的眼光射向我，名智音更是颤抖着手指，以难以置信的视线注视着我。
“清泉，那个，男男同性恋做爱易得HIV，其实我也不错的，肯定比男生舒服……”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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