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级大变
【啊，是陌生的天花板】
陆羽惯例的补上了主角特有的吐嘈，在这些天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昏迷中恢复意识，无论是在被搬运的时候，入院的时候甚至是悲剧的手术时，陆羽都处于一种灵魂好像站在旁边看着肉体一样的奇特状态，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不能干涉，还要承受自己肉体的全部痛楚，直到五天之后，这种像是保护又像是囚笼一样的状态才彻底解除，而麻木的陆羽才在这时以自己的视角发出了吐槽。
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吃的流食，在感到自己胃部萎缩般饥饿的同时，陆羽的肚子居然真的能发出“咕……(降调）”的声音。
【传说中的亲友小花篮和上面附带的水果呢，实验室的大伙儿对关系户的仇恨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正在陆羽不着调儿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医生敲了敲门，只看见他手上拿着小本子和笔，还没等到回答便走进来，站到了陆羽的床边，说道
“陆先生，你现在的状态如何？是否有什么不舒服，是否有感到烦躁，或者看到难以理解的景象？”
“我在昏迷中梦到了一些奇特的场景，像是山水画或是毫无规则的线条，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非要说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连陆羽自己都能感觉到，怀疑，偏激的种子在他灵魂中不断生长，尽管这十分危险，但陆羽仍然对面前的医生撒谎了，并且试图从引导性的提问中获取更多信息。
医生听见陆羽的回答，在笔记本上稍加记录，说道：“院方详细的检查了陆先生你的情况，我们在你身上发现了多处撕裂伤和大量的开放性伤口，大型精神冲击造成的影响暂时未知，基于安全考虑，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两个月左右，虽然从传统医学来说恢复的很不错，但处在危害等级k的灵类灾害中心，医学界对这种遭遇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暂时还没有一个定论。”
语气中带着敷衍，虽然嘴上说着最好留院观察，但不难看出这家伙并不想让陆羽久留在此。
【为什么？难道这是什么圣心仁爱医院还打算少赚点钱吗】没对对方近似嫌恶的态度有所表示，陆羽下意识的在分析这样的情况可能是由于什么影响，但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与分析，问题就得到了解答。
随着医生例行公事的讲解完情况后拿着笔记本快步离开，一个中年警察带着一个青年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的穿着像是警方，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直接标识他们身份的牌子，或者职务，军衔，而所谓“看起来像是警方的衣服”在细看之下充满了一种故意是被做成这样的味道……
尚未发现自己的观察能力已经强到了有点诡异的地步，陆羽开口说道：“两位警官，你们知道于老师怎么样了吗？就是于渊教授。”
似乎没想到陆羽会率先提问，左侧刚掏出笔录本和笔的青年人愣了一下，随后以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于教授在爆炸中下落不明，目前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在现场只找到了于教授经过强化处理的手机，当时爆炸的影响很严重，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们的调查，所以我们希望能从陆先生你这里获得一些相关信息，我们会针对性的提出几个问题，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好吗？”
“当然，我一定知无不言。”
“首先，我们了解到陆先生当时正处于休假的状态，是因为什么才回到研究所呢？”
【我推理的过程和想法当然不能直接告诉这些伪装成警察的家伙。退一万步说，哪怕他们真是警察，这种说也只会迎来精神科医生的检查或是警方的进一步怀疑，我还要进一步的调查这些事情，被警方盯上就不好了】在脑中大概整理了一下回答策略，陆羽说：“是这样的，由于我的一些个人原因，于老师给我开了一张期限比较长的带薪假条，离开的时候有一些常用物品放在所里，就回去取了一下。”
“感谢回答，那么下一个问题，当时救援人员发现陆先生你时，你全身是利器伤和玻璃碎片，根据记录显示，当时并没有发生二次爆炸或者大型的坍塌，爆炸的规模本身也不算巨大，这些伤的来源是？”
【嗯？只要比对在监控室的尸体和指纹，没道理不知道我在那里和人打了一架，难道说他们没有在那里发现尸体？看来是文博雅那老王八又来处理了一次现场，而且那个被我宰掉的同伙之前也已经来过，监控室的记录和视频肯定都被处理完了，X的，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在指控中用到的证据留下】陆羽随之有些烦躁的回道：“不是说了回来拿东西吗，有东西找不到肯定去监控室问啊”
【糟了，这样的语气要是刺激到对方就麻烦了】陆羽忙换个语气，提起了别的事情：“但是在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那里那个保安已经死了，而且，在监控上还看到了于老师进门，所以之后爆炸发生才会往那边跑。”
“嗯……，了解了，另外通知一件事情，文博雅教授以明府研究所的名义向你发起了诉讼，虽然不至于限制人身自由，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请不要进行国际旅行，尽量少出省，保持通信，多谢配合。”
合上手中的小本子，那两个装扮成警察的家伙站了起来，旁边那个中年人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走出门前的最后一刻，才突然回头对陆羽轻念了一句话，随后开门离开，本能让陆羽不自主的开始从回忆中解读对方的口型，那是？
你
在
说
谎
陆羽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没敢做出任何回答，怀疑和惊骇的思绪在脑中回荡。【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回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我产生了欺骗的地方应该只有动机而已，这理论上应该是最真实的谎言啊，读心术搜魂术心理学大师，不对，不对不对，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不！他也有可能是在诈我，但他立马就走了，可……】对外界的怀疑，对自我的怀疑仿佛获取了养分一样，在陆羽的心中发芽，长成，去遮蔽其他理性的思维。
陆羽长途了一口气，以至于做完手术的腹部开始发痛，想到【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那个老王八蛋倒打一耙，研究所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但在于老师的家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相关的资料和痕迹，对，马上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去看看。】
一下受到了刺激，陆羽还是没能完全冷静下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剧烈的运动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做，但走路和开车没有问题，强硬的去到柜台办理了离院手续，随后回家换了套衣服，并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且带上了一把锤子用作防身，打车来到了于渊教授家的别墅。
回想起恩师凶多吉少，陆羽略带些伤怀的想到【这里地处郊区，倒是个放空思维和研究的好地方，给于老师那样外冷内热的人住却寂寞了些，也不知道老师当初是怎么想的。】
想罢，他走上前去，拿钥匙拧开了门，来到书房，卧室，几乎简略翻遍了所有在于渊房中能看到的书，但却都不和这次的事件能摸到什么蛛丝马迹，外面的太阳都完成了一次升起落下的巡回。作为一个研究面十分广泛的知名教授，于渊家中的藏书量也大到夸张，陆羽一夜没合眼，大力揉着开始发胀发痛的太阳穴。【于老师果然不会没谱到把研究资料带回家里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漏了】，想到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在这座堪称豪华的独栋别墅中，除了一应俱全的大小房间，还有一间被前主人用来藏酒的地下室，于老师分明不好酒，却每次都在陆羽好奇的想进去时说些“小孩子不能喝酒”之类的怪话，陆羽自然也回以吐槽“24岁还算小孩子难道是某种广义恋童癖的前置犯罪发言吗……”，当时出于对老师隐私的尊重没有过多纠缠，但仔细想想，那地方简直可疑到不行。
陆羽来到后院的地窑门囗，于老师不见踪影，想要要到钥匙无疑于是异想天开，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拿起身上带的锤子，找准地窑门上应该是锁头的位置，猛然砸去
20分钟后……
地窑门屹立在大地之上，丝毫不动。
重伤死宅还想学90力量的刁民拆门吗，做梦的啦。
捂着不知道是不是又破开了的腹部伤口，陆羽满身大汗的跪伏于中国制造的质量面前，饱含绝望与悲愤的大喊了一声“草-----”
随后，门打开了，开门探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常人大小的机器人，但神态却十分拟人，至于神使鬼差的，陆羽的吐槽本能躁动不已，发出了与未知生物(？）的第一次交流
“如果这门是记录了我音频的声控门的话，请一定要在我死掉前把你传感器里边我用铁锤在外边像弱智一样砸了20分钟门的这段录像删掉，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如上
而面前的机器人以一段十分僵硬却像是于渊的声音回答到“准许……”
对方这么正式的回答反倒让吐槽中的社死感开始扩大了阿，请各位不要这样对待吐槽役，会失去他们的
以【我是来办正事的】心态压下羞耻的微小情绪，陆羽转移话题似的继续了对话。
“机器人兄该怎么称呼？不对我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于老师加入了光荣的进化吧？但刚才的声音明显是于老师的。”
“并不是于渊本人，经过判断，您是可以信任的，请进来详谈，我也想知道于渊，也就是我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广播声从更深的地下室中传来，其中透露着完全机械化而没有做过任何拟人处理的电子音，面前的机器人也向旁侧开，露出狭窄的通道，向下走去，陆羽可以看到这里不像想象的一样潮湿黑暗，相反，这里十分干净而明亮，显然被经常的打扫，维护。
地下室中，大量的服务器几乎挤占了这里所有的空间，蓝光不断的闪烁，却仍没有看到任何人端坐在电脑或扩音器什么的后面。
“所以，你到底是谁？你刚刚叫于老师“父亲”，那个时候电话里的声音也是你的吧，难道是用另一个地方的IP转接进这台电脑里的吗，但是据我所知，于老师并没有子女。”
“权限满足”
一模一样的电子音从房间角落的扩音器中传出：“我是于渊教授创造的人工智能，于5日前在于渊教授进行最后的完善后，诞生于世，于渊教授将我视为女儿，我将于渊教授视为父亲，所以我相对于于渊教授来说，既是杰作，也是女儿。”
【一个AI？不知道她的应答逻辑是什么？】没有立即回复，反而是踱步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周围，想到【这里几乎没有放置什么地线，不可能是实体连接，那么有人类用远程通话伪装成AI的可能吗？】这样想着，陆羽试探着回应到“原来如此，我刚在外面到处乱跑了一天啊，于小姐就没想过把我接下去吗？太坏心眼了吧！”
“我当前并没有能够了解，操控，介入除了当前处于的地下室以外的许可，所以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对试探本身没有任何反应，也找不到具体语言逻辑上的漏洞，姑且先当真的看吧】半信半疑的，陆羽继续决定讲解一些外面的基本情况，说道：“于老师出事了，研究所那边发生了爆炸，事故之后老师目前还下落不明，我很希望老师能逢凶化吉，但警方说情况并不乐观。”
“那……真是不幸……我了解了，那么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电子音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好像这件事情就只是一个二级进程什么的，让陆羽有些不舒服，问道“就这么结束了？你不是说和于老师情同父女么，就没有想过出去找他什么的？”
“我被父亲反复提及不允许联接陌生设备以及网络以防止被收容局发现我，以某种方式将我收容、控制、再利用，所以关于父亲的失踪，我无能为力。”机械特别的死板，逻辑化的措辞方式使陆羽感到了没来由的烦躁，尽管这种说话的方式更容易让人理解，甚至可以说是陆羽本身“试图质询一个AI的情感”这种行为太显的滑稽，总之，陆羽决定先完成最重要的事情。
“不，你帮得上忙”陆羽顿了一下，继续说：“事实上，这次研究所爆炸事件根本是人为的，我想查到那些家伙的真面目，或者知道他们的目标在哪里，于老师干脆是被他们绑架了也说不定。他们的谈话有提及灵境定位方程，虽然方程本身我背的下来，但关于灵境的具体参数我这边查不到，就算是为了研究方便也好，于老师有在你这里储存任何数据吗？如果没有那些东西，我就不可能救回于老师。”
“有，地下室除了帮助我诞生，也曾经被父亲作为个人电脑使用，其中部分数据被设置为【保密】等级，但数量众多，需要你提供更多的线索或者你口中的公式于我，我来进行筛选计算。”
陆羽一下来了精神，冲到电脑前将计算本身和各个常量输入了电脑，急不可耐的说道：“你的计算能力如何？多久能完成，有一些穿着像是警察但是实际上不知道是哪来的家伙已经盯上我们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就会查到这里。”
“计算能力不明，无对比，但根据公式……已计算完成。”
陆羽一惊【这处理速度？实验室的大型计算机给出第一个测试性结果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些服务器的体量看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既然服务器不能增加，那只可能是计算量变少了，也就是说这个AI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完整的算法迭代并优化公式？！】
海量的数据在陆羽眼前的屏幕上展开，“这么短的时间编都编不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羽边手指不住颤抖的翻阅计算结果和过程边问道
而AI却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承接刚才计算结果的说到：“根据公式和异常灵境标签的数据，我已计算出当下所有已储存的灵境标签数据，输出全部的计算结果。”
检查完数据，陆羽完全相信这是一个AI了，而且是一个技术极度先进的AI，从结果到过程，每一处都严谨，优美，甚至为了方便观看，还把这份成果进行了排版，无论是工作量，还是这细节化的思考能力，都展示了面前这位“于小姐”的不同凡响。
【于老师啊，你到底在这间地下室里捣鼓出了什么怪物……】
庆幸于面前的AI和自己处于同一战线，陆羽进而叫道“成功了，完全成功了！有了这份资料，我就能筛选出他们的目标，不管他们要把于老师带到哪里或者想要干什么，至少我们现在不是束手无策的了！”
“值得开心的——”就连那的冰冷而僵硬的电子音都迎来了略微的浮动，哈，连AI都为此感到高兴，难道不说明这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陆羽心情大好，笑道：“当然值得高兴了，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像我一样，能发出畅快的，舒心的笑，网上肯定有那样的音源，你不能找该多可惜啊！”这么说着，陆羽发出的却不是完全的笑声，而更近似于放下心来的呼气，心中大石已定，再做些准备，自己必须马上出发了，对方隐藏的实力可能很强，但灵境并非凭借一点个人武力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相信自己有着更多对那边的了解和更加充足的智慧，陆羽绝不认为自己会败死在对方手上。
“你现在很安心，与你的描述‘笑’无关，另外陌生的网络是危险的”AI的声音又变回了毫无波动的电子音，但陆羽对此已经不再介意，记录了一下诸多灵境的实际地点，随后说道：“不要用我或者于老师的账户，把IP转他个十七八手，以你的计算能力肯定做得到，以你的能力，只要去找点网络工程方面的资料，很难想象还有能在黑客领域和你交手的人。你也需要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资料，于老师现在不在你身边保护你，那个不知道什么公司，还有那些假警察，我们的敌人有很多，但是朋友现在却只有彼此了。总之，我话就说这么多，你对于老师的重要性你自己也一定知道，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最好还能把于老师带回来，我得赶紧上路了。”拿着手中那一沓价值连城的数据，陆羽离开了地下室。
回到家中，为这些数据做了多次拷贝，并把纸质版本做了保存处理带在身上，这些东西无论怎样都会是陆羽的性命根本
“我还要什么东西呢……，水壶一定要有，再弄些压缩饼干和维生素片？净水药片也带一点吧，军铲手电筒也必不可少，还有药品呢，看来还得再买个更大的包，灵境中没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出现的，总之按野外生存标准配上”在自己的家中，边喃喃自语着，陆羽订下了前往资料中所标注的第一个地点的机票--S市
陆羽惯例的补上了主角特有的吐嘈，在这些天中，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昏迷中恢复意识，无论是在被搬运的时候，入院的时候甚至是悲剧的手术时，陆羽都处于一种灵魂好像站在旁边看着肉体一样的奇特状态，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不能干涉，还要承受自己肉体的全部痛楚，直到五天之后，这种像是保护又像是囚笼一样的状态才彻底解除，而麻木的陆羽才在这时以自己的视角发出了吐槽。
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吃的流食，在感到自己胃部萎缩般饥饿的同时，陆羽的肚子居然真的能发出“咕……(降调）”的声音。
【传说中的亲友小花篮和上面附带的水果呢，实验室的大伙儿对关系户的仇恨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正在陆羽不着调儿的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医生敲了敲门，只看见他手上拿着小本子和笔，还没等到回答便走进来，站到了陆羽的床边，说道
“陆先生，你现在的状态如何？是否有什么不舒服，是否有感到烦躁，或者看到难以理解的景象？”
“我在昏迷中梦到了一些奇特的场景，像是山水画或是毫无规则的线条，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非要说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连陆羽自己都能感觉到，怀疑，偏激的种子在他灵魂中不断生长，尽管这十分危险，但陆羽仍然对面前的医生撒谎了，并且试图从引导性的提问中获取更多信息。
医生听见陆羽的回答，在笔记本上稍加记录，说道：“院方详细的检查了陆先生你的情况，我们在你身上发现了多处撕裂伤和大量的开放性伤口，大型精神冲击造成的影响暂时未知，基于安全考虑，最好还是留院观察两个月左右，虽然从传统医学来说恢复的很不错，但处在危害等级k的灵类灾害中心，医学界对这种遭遇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暂时还没有一个定论。”
语气中带着敷衍，虽然嘴上说着最好留院观察，但不难看出这家伙并不想让陆羽久留在此。
【为什么？难道这是什么圣心仁爱医院还打算少赚点钱吗】没对对方近似嫌恶的态度有所表示，陆羽下意识的在分析这样的情况可能是由于什么影响，但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与分析，问题就得到了解答。
随着医生例行公事的讲解完情况后拿着笔记本快步离开，一个中年警察带着一个青年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的穿着像是警方，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直接标识他们身份的牌子，或者职务，军衔，而所谓“看起来像是警方的衣服”在细看之下充满了一种故意是被做成这样的味道……
尚未发现自己的观察能力已经强到了有点诡异的地步，陆羽开口说道：“两位警官，你们知道于老师怎么样了吗？就是于渊教授。”
似乎没想到陆羽会率先提问，左侧刚掏出笔录本和笔的青年人愣了一下，随后以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于教授在爆炸中下落不明，目前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在现场只找到了于教授经过强化处理的手机，当时爆炸的影响很严重，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我们的调查，所以我们希望能从陆先生你这里获得一些相关信息，我们会针对性的提出几个问题，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好吗？”
“当然，我一定知无不言。”
“首先，我们了解到陆先生当时正处于休假的状态，是因为什么才回到研究所呢？”
【我推理的过程和想法当然不能直接告诉这些伪装成警察的家伙。退一万步说，哪怕他们真是警察，这种说也只会迎来精神科医生的检查或是警方的进一步怀疑，我还要进一步的调查这些事情，被警方盯上就不好了】在脑中大概整理了一下回答策略，陆羽说：“是这样的，由于我的一些个人原因，于老师给我开了一张期限比较长的带薪假条，离开的时候有一些常用物品放在所里，就回去取了一下。”
“感谢回答，那么下一个问题，当时救援人员发现陆先生你时，你全身是利器伤和玻璃碎片，根据记录显示，当时并没有发生二次爆炸或者大型的坍塌，爆炸的规模本身也不算巨大，这些伤的来源是？”
【嗯？只要比对在监控室的尸体和指纹，没道理不知道我在那里和人打了一架，难道说他们没有在那里发现尸体？看来是文博雅那老王八又来处理了一次现场，而且那个被我宰掉的同伙之前也已经来过，监控室的记录和视频肯定都被处理完了，X的，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在指控中用到的证据留下】陆羽随之有些烦躁的回道：“不是说了回来拿东西吗，有东西找不到肯定去监控室问啊”
【糟了，这样的语气要是刺激到对方就麻烦了】陆羽忙换个语气，提起了别的事情：“但是在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那里那个保安已经死了，而且，在监控上还看到了于老师进门，所以之后爆炸发生才会往那边跑。”
“嗯……，了解了，另外通知一件事情，文博雅教授以明府研究所的名义向你发起了诉讼，虽然不至于限制人身自由，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请不要进行国际旅行，尽量少出省，保持通信，多谢配合。”
合上手中的小本子，那两个装扮成警察的家伙站了起来，旁边那个中年人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走出门前的最后一刻，才突然回头对陆羽轻念了一句话，随后开门离开，本能让陆羽不自主的开始从回忆中解读对方的口型，那是？
你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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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
陆羽的身体瞬间绷紧了，没敢做出任何回答，怀疑和惊骇的思绪在脑中回荡。【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回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我产生了欺骗的地方应该只有动机而已，这理论上应该是最真实的谎言啊，读心术搜魂术心理学大师，不对，不对不对，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不！他也有可能是在诈我，但他立马就走了，可……】对外界的怀疑，对自我的怀疑仿佛获取了养分一样，在陆羽的心中发芽，长成，去遮蔽其他理性的思维。
陆羽长途了一口气，以至于做完手术的腹部开始发痛，想到【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那个老王八蛋倒打一耙，研究所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但在于老师的家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相关的资料和痕迹，对，马上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去看看。】
一下受到了刺激，陆羽还是没能完全冷静下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剧烈的运动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做，但走路和开车没有问题，强硬的去到柜台办理了离院手续，随后回家换了套衣服，并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且带上了一把锤子用作防身，打车来到了于渊教授家的别墅。
回想起恩师凶多吉少，陆羽略带些伤怀的想到【这里地处郊区，倒是个放空思维和研究的好地方，给于老师那样外冷内热的人住却寂寞了些，也不知道老师当初是怎么想的。】
想罢，他走上前去，拿钥匙拧开了门，来到书房，卧室，几乎简略翻遍了所有在于渊房中能看到的书，但却都不和这次的事件能摸到什么蛛丝马迹，外面的太阳都完成了一次升起落下的巡回。作为一个研究面十分广泛的知名教授，于渊家中的藏书量也大到夸张，陆羽一夜没合眼，大力揉着开始发胀发痛的太阳穴。【于老师果然不会没谱到把研究资料带回家里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漏了】，想到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在这座堪称豪华的独栋别墅中，除了一应俱全的大小房间，还有一间被前主人用来藏酒的地下室，于老师分明不好酒，却每次都在陆羽好奇的想进去时说些“小孩子不能喝酒”之类的怪话，陆羽自然也回以吐槽“24岁还算小孩子难道是某种广义恋童癖的前置犯罪发言吗……”，当时出于对老师隐私的尊重没有过多纠缠，但仔细想想，那地方简直可疑到不行。
陆羽来到后院的地窑门囗，于老师不见踪影，想要要到钥匙无疑于是异想天开，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拿起身上带的锤子，找准地窑门上应该是锁头的位置，猛然砸去
20分钟后……
地窑门屹立在大地之上，丝毫不动。
重伤死宅还想学90力量的刁民拆门吗，做梦的啦。
捂着不知道是不是又破开了的腹部伤口，陆羽满身大汗的跪伏于中国制造的质量面前，饱含绝望与悲愤的大喊了一声“草-----”
随后，门打开了，开门探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常人大小的机器人，但神态却十分拟人，至于神使鬼差的，陆羽的吐槽本能躁动不已，发出了与未知生物(？）的第一次交流
“如果这门是记录了我音频的声控门的话，请一定要在我死掉前把你传感器里边我用铁锤在外边像弱智一样砸了20分钟门的这段录像删掉，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如上
而面前的机器人以一段十分僵硬却像是于渊的声音回答到“准许……”
对方这么正式的回答反倒让吐槽中的社死感开始扩大了阿，请各位不要这样对待吐槽役，会失去他们的
以【我是来办正事的】心态压下羞耻的微小情绪，陆羽转移话题似的继续了对话。
“机器人兄该怎么称呼？不对我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于老师加入了光荣的进化吧？但刚才的声音明显是于老师的。”
“并不是于渊本人，经过判断，您是可以信任的，请进来详谈，我也想知道于渊，也就是我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广播声从更深的地下室中传来，其中透露着完全机械化而没有做过任何拟人处理的电子音，面前的机器人也向旁侧开，露出狭窄的通道，向下走去，陆羽可以看到这里不像想象的一样潮湿黑暗，相反，这里十分干净而明亮，显然被经常的打扫，维护。
地下室中，大量的服务器几乎挤占了这里所有的空间，蓝光不断的闪烁，却仍没有看到任何人端坐在电脑或扩音器什么的后面。
“所以，你到底是谁？你刚刚叫于老师“父亲”，那个时候电话里的声音也是你的吧，难道是用另一个地方的IP转接进这台电脑里的吗，但是据我所知，于老师并没有子女。”
“权限满足”
一模一样的电子音从房间角落的扩音器中传出：“我是于渊教授创造的人工智能，于5日前在于渊教授进行最后的完善后，诞生于世，于渊教授将我视为女儿，我将于渊教授视为父亲，所以我相对于于渊教授来说，既是杰作，也是女儿。”
【一个AI？不知道她的应答逻辑是什么？】没有立即回复，反而是踱步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周围，想到【这里几乎没有放置什么地线，不可能是实体连接，那么有人类用远程通话伪装成AI的可能吗？】这样想着，陆羽试探着回应到“原来如此，我刚在外面到处乱跑了一天啊，于小姐就没想过把我接下去吗？太坏心眼了吧！”
“我当前并没有能够了解，操控，介入除了当前处于的地下室以外的许可，所以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对试探本身没有任何反应，也找不到具体语言逻辑上的漏洞，姑且先当真的看吧】半信半疑的，陆羽继续决定讲解一些外面的基本情况，说道：“于老师出事了，研究所那边发生了爆炸，事故之后老师目前还下落不明，我很希望老师能逢凶化吉，但警方说情况并不乐观。”
“那……真是不幸……我了解了，那么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电子音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好像这件事情就只是一个二级进程什么的，让陆羽有些不舒服，问道“就这么结束了？你不是说和于老师情同父女么，就没有想过出去找他什么的？”
“我被父亲反复提及不允许联接陌生设备以及网络以防止被收容局发现我，以某种方式将我收容、控制、再利用，所以关于父亲的失踪，我无能为力。”机械特别的死板，逻辑化的措辞方式使陆羽感到了没来由的烦躁，尽管这种说话的方式更容易让人理解，甚至可以说是陆羽本身“试图质询一个AI的情感”这种行为太显的滑稽，总之，陆羽决定先完成最重要的事情。
“不，你帮得上忙”陆羽顿了一下，继续说：“事实上，这次研究所爆炸事件根本是人为的，我想查到那些家伙的真面目，或者知道他们的目标在哪里，于老师干脆是被他们绑架了也说不定。他们的谈话有提及灵境定位方程，虽然方程本身我背的下来，但关于灵境的具体参数我这边查不到，就算是为了研究方便也好，于老师有在你这里储存任何数据吗？如果没有那些东西，我就不可能救回于老师。”
“有，地下室除了帮助我诞生，也曾经被父亲作为个人电脑使用，其中部分数据被设置为【保密】等级，但数量众多，需要你提供更多的线索或者你口中的公式于我，我来进行筛选计算。”
陆羽一下来了精神，冲到电脑前将计算本身和各个常量输入了电脑，急不可耐的说道：“你的计算能力如何？多久能完成，有一些穿着像是警察但是实际上不知道是哪来的家伙已经盯上我们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就会查到这里。”
“计算能力不明，无对比，但根据公式……已计算完成。”
陆羽一惊【这处理速度？实验室的大型计算机给出第一个测试性结果用了两个多小时，这些服务器的体量看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既然服务器不能增加，那只可能是计算量变少了，也就是说这个AI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完整的算法迭代并优化公式？！】
海量的数据在陆羽眼前的屏幕上展开，“这么短的时间编都编不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羽边手指不住颤抖的翻阅计算结果和过程边问道
而AI却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承接刚才计算结果的说到：“根据公式和异常灵境标签的数据，我已计算出当下所有已储存的灵境标签数据，输出全部的计算结果。”
检查完数据，陆羽完全相信这是一个AI了，而且是一个技术极度先进的AI，从结果到过程，每一处都严谨，优美，甚至为了方便观看，还把这份成果进行了排版，无论是工作量，还是这细节化的思考能力，都展示了面前这位“于小姐”的不同凡响。
【于老师啊，你到底在这间地下室里捣鼓出了什么怪物……】
庆幸于面前的AI和自己处于同一战线，陆羽进而叫道“成功了，完全成功了！有了这份资料，我就能筛选出他们的目标，不管他们要把于老师带到哪里或者想要干什么，至少我们现在不是束手无策的了！”
“值得开心的——”就连那的冰冷而僵硬的电子音都迎来了略微的浮动，哈，连AI都为此感到高兴，难道不说明这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陆羽心情大好，笑道：“当然值得高兴了，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像我一样，能发出畅快的，舒心的笑，网上肯定有那样的音源，你不能找该多可惜啊！”这么说着，陆羽发出的却不是完全的笑声，而更近似于放下心来的呼气，心中大石已定，再做些准备，自己必须马上出发了，对方隐藏的实力可能很强，但灵境并非凭借一点个人武力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相信自己有着更多对那边的了解和更加充足的智慧，陆羽绝不认为自己会败死在对方手上。
“你现在很安心，与你的描述‘笑’无关，另外陌生的网络是危险的”AI的声音又变回了毫无波动的电子音，但陆羽对此已经不再介意，记录了一下诸多灵境的实际地点，随后说道：“不要用我或者于老师的账户，把IP转他个十七八手，以你的计算能力肯定做得到，以你的能力，只要去找点网络工程方面的资料，很难想象还有能在黑客领域和你交手的人。你也需要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资料，于老师现在不在你身边保护你，那个不知道什么公司，还有那些假警察，我们的敌人有很多，但是朋友现在却只有彼此了。总之，我话就说这么多，你对于老师的重要性你自己也一定知道，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最好还能把于老师带回来，我得赶紧上路了。”拿着手中那一沓价值连城的数据，陆羽离开了地下室。
回到家中，为这些数据做了多次拷贝，并把纸质版本做了保存处理带在身上，这些东西无论怎样都会是陆羽的性命根本
“我还要什么东西呢……，水壶一定要有，再弄些压缩饼干和维生素片？净水药片也带一点吧，军铲手电筒也必不可少，还有药品呢，看来还得再买个更大的包，灵境中没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出现的，总之按野外生存标准配上”在自己的家中，边喃喃自语着，陆羽订下了前往资料中所标注的第一个地点的机票--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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