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誓约仪式
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神，兰瑞莎竟是险些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心动了。
人们之所以如此痛恨夜魔便是因为夜魔毒素，每当夜魔出现在人们面前，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以免被伤到。
可事实上夜魔并不是什么高级生物，历史上出现过的最高位阶夜魔也只有三阶而已，常见的夜魔都是一阶甚至未入阶位。
不过夜魔毒素的强大完全将它们的低等阶位遮盖住了。
职业者中的最高阶位是五阶，而夜魔即便是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了也无法咬破五阶骑士的皮肤。
但是就算是五阶的圣骑士感染了这种毒素也难逃一死，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这是一种沾之必死的毒素。
而光之子，传说中抵御夜魔毒素的侵蚀且顺利的活下来的唯一一人，这种传奇一般的称号足以将艾玛的平民血脉遮盖住了。
“光之子的故事是无法复刻的。”兰瑞莎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你想怎么救他？总不会是像传说里那样飞到神国里取来神圣的露水吧？你可没有翅膀。”
可话音还未落，兰瑞莎自己却笑了起来，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传说故事，她刚刚竟然信了。
不过站在圣水棺前的泰勒并没有在意这笑声，而是看了一眼浸泡在圣水中的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如果我能让解药自己从神国里飞来呢。”
圣水坊里突然陷入了寂静。
就连年幼的艾玛小姐都是诧异地看着泰勒，好像是在说：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神国里的小妖精。”泰勒解释道：“夜魔毒素之所以无药可救，是因为它蕴含一种很高阶的能量，即便很稀薄但在现如今的加西亚大陆也很难找出和它同样等阶的能量了，但就算是找到了同等阶位能量也没法用来医治夜魔毒素。”
“为什么？”
兰瑞莎好奇地问道，这种知识可是她在城堡的藏书里无法学到的。
泰勒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因为那是邪神的力量，能涉及到神的东西阶位都不会太低。
邪神厄瑞涅——污秽之神，世间所有的夜魔都是祂的眷族。
所以传说中光之子才会用到同等位阶且克制邪神能量的‘神圣露水’。既要克制，位阶还不能低，所以直至今日夜魔毒素一直无药可医。”
“神国妖精的花露！”艾玛突然插了一嘴说道，“是小时候母亲大人常给我讲的传说故事，是拯救光之子的解药。”
光之子的传说在夜魔横行的加西亚大陆广为流传，即便是文化程度不高的蛮荒地区的孩子也能对这个故事念叨两句。
兰瑞莎听到女儿的话，轻轻地揉了揉艾玛的脑袋，然后将她揽入了怀中。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想怎么救他，不管是妖精的花露还是邪神，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涉及到的。”
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怕了，只不过面对着一个随时可能在棺材中醒来的“预备役夜魔”，心里有些发怵。
这时泰勒走到了艾玛身前，俯下身子笑眼盈盈地说道：“这就需要艾玛小姐的帮助了，只需要一个誓约仪式，我就能让神国的露水自己飞来。”
“誓约仪式？”兰瑞莎疑惑地说道。
.......
有关誓约仪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希赛因王国的开国皇帝——阿尔法·希赛因。
王国史书上记载的最古老的誓约仪式便是阿尔法皇帝为了防止掌握庞大兵权的几位开国元勋反叛，在光明神的见证下完成了王国历史上的第一个誓约仪式，誓约的内容大概就是一些永不背板王国之类的场面话。
誓约仪式上光明神到底有没有出现没人知道，不过那几个手握庞大兵权的大公爵倒是一直安稳地发展家族，经过不断地世袭罔替延续至今。
而现在的希赛因王国也没有抛弃这种传统，每一名纯血贵族在成年之前都要至少与一名骑士签订誓约以此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只不过现如今誓约仪式的见证人从古老历史中的光明神变成了各地的光明神教的神官，更趋向于一种口头上的约定。
......
圣水坊庭院。
原本躺在圣水棺中的少年此时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庭院的花园里，少女艾玛跪坐在少年旁边紧皱着淡金色的细眉，对此很是上心。
周围的花草在阳光下展现着舞姿，将庭院染上七彩的光芒。
“我将成为仪式的见证者以及主持者。”泰勒恭敬地向着花园中间的两个孩子说道。
艾玛点头回礼，然后有些生涩地张开了嘴，“我将成为仪式的一方，与誓约之下，同......‘这位先生’签订契约。”
而躺在地上冒着青烟的少年自然是颇为绅士地闭嘴不言，无法说出誓词了。
庭院外，兰瑞莎神情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现在很是担心，生怕那个浑身漆黑的少年突然坐起身，在艾玛细嫩的脖颈上来上一口，要不是泰勒亲口说过会保证艾玛的安全，她现在就想让教堂外的持剑侍卫进来时刻守在这里，即便那并不合礼节。
泰勒见到誓词已结，深吸了一口气。
柔和的魔力波动从泰勒的身上涌现，不过这些魔力并没有用到两位孩子身上，而是一股脑的涌入了地上的花草。
青草在魔力的驱动下俯下了身子，而花朵则是自觉地从地上拔出了腿走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草在地上慢慢凝结成线，在庭院的地面上勾勒出了一个魔法阵，而花朵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充当了魔法阵的阵眼。
“法阵？！”
兰瑞莎惊呼一声。
魔法阵并不少见，伯威克伯爵在修建庄园的时候就用到了很多，就连城堡的房间里都有一些看上去压根没用的清新空气的法阵，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骑士誓约仪式中需要用到这种繁杂的东西。
她印象中的誓约仪式应该就是找到德高望重的神官帮忙主持一个看上去很正式的仪式，只是表面上神圣，实则是一场交换利益与贵族关系的舞会罢了。
但眼前的誓约仪式既简约又庄重，甚至还用上了魔法阵。
“伟大的光明神，您最忠诚的人民们正沐浴着您的光辉......”
“......”
“誓约将成嘱托，警示他以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随着誓约的进行，庭院外的兰瑞莎夫人渐渐张大了嘴巴，因为她耳中听到的祝词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虽然身为平民血脉不能拥有骑士，但是当了多年伯爵夫人的她还是很熟悉骑士誓约的流程的。
此时泰勒所说的那些祝词绝不是如今光明神教流行的那一套，反而更偏向于古老的风格。
兰瑞莎忽然想起了之前她为了艾玛的骑士誓约绞尽脑汁在藏书阁中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话。
“这好像是......希赛因一世，是阿尔法皇帝所用的祝词！”兰瑞莎惊呼道。
话音未落，
一阵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犹如一根擎天之柱。
整座圣水坊的花园被光芒笼罩，本就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亮起了一道更加明亮的光芒，宛若天空张开了眼。
伯威克镇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切。
本应该热闹的街巷里，此时安静的吓人，不管是屋里还是外面，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看向了天空。
“神迹！！”
不知是谁喊道，而周围的人也随着一同大喊了起来。
“那是神的眼睛！”
“是光明神！！是神在注视着我们！”
“我是被选中的人！！一定是我！！！”
“我赎罪！！我不该偷拿祈愿箱里的钱，但那是为了我重病的儿子，神啊，求求您原谅我......”
......
而光明教堂里，一众信徒们透过七彩琉璃的天窗，看着天空的光柱延伸到后庭的圣水坊时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光明神的神迹真的降临了，可他们只是和往常的礼拜天做着同样的事。
难不成光明神也分时间上班？！
“谁在圣水坊？！”头顶主教帽的神官放下了手里的祝词，眼神严肃地看向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泰勒神官！”旁边的人回答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泰勒神官在那里！我是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这时，一名信徒从椅子上起身向着神官说道：“西姆斯神官，我刚刚看到伯威克伯爵家的平民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去了后庭。”
西姆斯神官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又舒展开，他重新拿起手中的祝词轻快地将最后一段念完。
“今天的祷告就到这里吧，光明神在上，所有人都将过上幸福的生活。”
“光明神在上......”信徒们跟着西姆斯神官一同祷告。
信徒们今天的祷告格外虔诚，甚至有一些人额头上满是汗珠两条腿还不停地颤抖着，他们不敢抬头去看大厅里光明神的浮雕，显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突如其来的“神迹”打破了心理防线。
而站在前方的西姆斯神官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信徒们也陆续离开了教堂。
......
光柱持续了不足十秒钟的时间，教堂后庭的圣水坊里，兰瑞莎夫人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的她才意识到，泰勒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国的露水，真的飞来了！”
没人见过神国的露水，兰瑞莎自然也没见过，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如此震撼的神迹还能怎么解释了。
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中心正是陷入昏迷的“夜魔预备役”少年，这似乎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光之子那样，感动了神明，降下了甘露。
而此时花草组成的魔法阵中，泰勒的修女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诱人的曲线被湿漉漉的修女服包裹着，两条细嫩的腿也因疲惫弯曲成了内八字，但是她的眼神中满是欣喜。
在光明神教里的十余载，她看了很多书，就连希赛因一世所用的誓约仪式也被她在满是蜘蛛网的教堂藏书中发现了，只不过这个仪式在书中说的十分隐晦：
【誓约者将会受神眷顾】
而此时的誓约仪式正是她依照古书中记载的方法做的。
神国的露水是不是真的飞来了，泰勒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真正目的也并不是神国的露水，而是书中所说的“受神眷顾”。
神的眷顾绝对比所谓的“解药——神国的露水”要高上一等。
本就是神圣元素亲和的体质，再加上“神眷”加持，哪怕只是光明神的一点点余晖都足以让夜魔毒素消失了。
而光芒落下之后，地上浑身漆黑的少年身上响起了一阵阵脆响，而在脆响之间竟是隐约能听出一道美妙的旋律，像是只应天上才有的乐曲。
代表着夜魔毒素的黑色霉斑从他的身上层层脱落，而少年就像是一只正在蜕壳的蛹，时刻准备着破茧而出。
不过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心动了。
人们之所以如此痛恨夜魔便是因为夜魔毒素，每当夜魔出现在人们面前，每一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以免被伤到。
可事实上夜魔并不是什么高级生物，历史上出现过的最高位阶夜魔也只有三阶而已，常见的夜魔都是一阶甚至未入阶位。
不过夜魔毒素的强大完全将它们的低等阶位遮盖住了。
职业者中的最高阶位是五阶，而夜魔即便是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了也无法咬破五阶骑士的皮肤。
但是就算是五阶的圣骑士感染了这种毒素也难逃一死，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这是一种沾之必死的毒素。
而光之子，传说中抵御夜魔毒素的侵蚀且顺利的活下来的唯一一人，这种传奇一般的称号足以将艾玛的平民血脉遮盖住了。
“光之子的故事是无法复刻的。”兰瑞莎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神色，“你想怎么救他？总不会是像传说里那样飞到神国里取来神圣的露水吧？你可没有翅膀。”
可话音还未落，兰瑞莎自己却笑了起来，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传说故事，她刚刚竟然信了。
不过站在圣水棺前的泰勒并没有在意这笑声，而是看了一眼浸泡在圣水中的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如果我能让解药自己从神国里飞来呢。”
圣水坊里突然陷入了寂静。
就连年幼的艾玛小姐都是诧异地看着泰勒，好像是在说：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神国里的小妖精。”泰勒解释道：“夜魔毒素之所以无药可救，是因为它蕴含一种很高阶的能量，即便很稀薄但在现如今的加西亚大陆也很难找出和它同样等阶的能量了，但就算是找到了同等阶位能量也没法用来医治夜魔毒素。”
“为什么？”
兰瑞莎好奇地问道，这种知识可是她在城堡的藏书里无法学到的。
泰勒耐心地向她解释道：“因为那是邪神的力量，能涉及到神的东西阶位都不会太低。
邪神厄瑞涅——污秽之神，世间所有的夜魔都是祂的眷族。
所以传说中光之子才会用到同等位阶且克制邪神能量的‘神圣露水’。既要克制，位阶还不能低，所以直至今日夜魔毒素一直无药可医。”
“神国妖精的花露！”艾玛突然插了一嘴说道，“是小时候母亲大人常给我讲的传说故事，是拯救光之子的解药。”
光之子的传说在夜魔横行的加西亚大陆广为流传，即便是文化程度不高的蛮荒地区的孩子也能对这个故事念叨两句。
兰瑞莎听到女儿的话，轻轻地揉了揉艾玛的脑袋，然后将她揽入了怀中。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想怎么救他，不管是妖精的花露还是邪神，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涉及到的。”
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怕了，只不过面对着一个随时可能在棺材中醒来的“预备役夜魔”，心里有些发怵。
这时泰勒走到了艾玛身前，俯下身子笑眼盈盈地说道：“这就需要艾玛小姐的帮助了，只需要一个誓约仪式，我就能让神国的露水自己飞来。”
“誓约仪式？”兰瑞莎疑惑地说道。
.......
有关誓约仪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希赛因王国的开国皇帝——阿尔法·希赛因。
王国史书上记载的最古老的誓约仪式便是阿尔法皇帝为了防止掌握庞大兵权的几位开国元勋反叛，在光明神的见证下完成了王国历史上的第一个誓约仪式，誓约的内容大概就是一些永不背板王国之类的场面话。
誓约仪式上光明神到底有没有出现没人知道，不过那几个手握庞大兵权的大公爵倒是一直安稳地发展家族，经过不断地世袭罔替延续至今。
而现在的希赛因王国也没有抛弃这种传统，每一名纯血贵族在成年之前都要至少与一名骑士签订誓约以此彰显自己的贵族身份，只不过现如今誓约仪式的见证人从古老历史中的光明神变成了各地的光明神教的神官，更趋向于一种口头上的约定。
......
圣水坊庭院。
原本躺在圣水棺中的少年此时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庭院的花园里，少女艾玛跪坐在少年旁边紧皱着淡金色的细眉，对此很是上心。
周围的花草在阳光下展现着舞姿，将庭院染上七彩的光芒。
“我将成为仪式的见证者以及主持者。”泰勒恭敬地向着花园中间的两个孩子说道。
艾玛点头回礼，然后有些生涩地张开了嘴，“我将成为仪式的一方，与誓约之下，同......‘这位先生’签订契约。”
而躺在地上冒着青烟的少年自然是颇为绅士地闭嘴不言，无法说出誓词了。
庭院外，兰瑞莎神情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现在很是担心，生怕那个浑身漆黑的少年突然坐起身，在艾玛细嫩的脖颈上来上一口，要不是泰勒亲口说过会保证艾玛的安全，她现在就想让教堂外的持剑侍卫进来时刻守在这里，即便那并不合礼节。
泰勒见到誓词已结，深吸了一口气。
柔和的魔力波动从泰勒的身上涌现，不过这些魔力并没有用到两位孩子身上，而是一股脑的涌入了地上的花草。
青草在魔力的驱动下俯下了身子，而花朵则是自觉地从地上拔出了腿走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草在地上慢慢凝结成线，在庭院的地面上勾勒出了一个魔法阵，而花朵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充当了魔法阵的阵眼。
“法阵？！”
兰瑞莎惊呼一声。
魔法阵并不少见，伯威克伯爵在修建庄园的时候就用到了很多，就连城堡的房间里都有一些看上去压根没用的清新空气的法阵，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骑士誓约仪式中需要用到这种繁杂的东西。
她印象中的誓约仪式应该就是找到德高望重的神官帮忙主持一个看上去很正式的仪式，只是表面上神圣，实则是一场交换利益与贵族关系的舞会罢了。
但眼前的誓约仪式既简约又庄重，甚至还用上了魔法阵。
“伟大的光明神，您最忠诚的人民们正沐浴着您的光辉......”
“......”
“誓约将成嘱托，警示他以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
随着誓约的进行，庭院外的兰瑞莎夫人渐渐张大了嘴巴，因为她耳中听到的祝词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些，虽然身为平民血脉不能拥有骑士，但是当了多年伯爵夫人的她还是很熟悉骑士誓约的流程的。
此时泰勒所说的那些祝词绝不是如今光明神教流行的那一套，反而更偏向于古老的风格。
兰瑞莎忽然想起了之前她为了艾玛的骑士誓约绞尽脑汁在藏书阁中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话。
“这好像是......希赛因一世，是阿尔法皇帝所用的祝词！”兰瑞莎惊呼道。
话音未落，
一阵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犹如一根擎天之柱。
整座圣水坊的花园被光芒笼罩，本就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亮起了一道更加明亮的光芒，宛若天空张开了眼。
伯威克镇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切。
本应该热闹的街巷里，此时安静的吓人，不管是屋里还是外面，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看向了天空。
“神迹！！”
不知是谁喊道，而周围的人也随着一同大喊了起来。
“那是神的眼睛！”
“是光明神！！是神在注视着我们！”
“我是被选中的人！！一定是我！！！”
“我赎罪！！我不该偷拿祈愿箱里的钱，但那是为了我重病的儿子，神啊，求求您原谅我......”
......
而光明教堂里，一众信徒们透过七彩琉璃的天窗，看着天空的光柱延伸到后庭的圣水坊时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光明神的神迹真的降临了，可他们只是和往常的礼拜天做着同样的事。
难不成光明神也分时间上班？！
“谁在圣水坊？！”头顶主教帽的神官放下了手里的祝词，眼神严肃地看向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泰勒神官！”旁边的人回答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泰勒神官在那里！我是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这时，一名信徒从椅子上起身向着神官说道：“西姆斯神官，我刚刚看到伯威克伯爵家的平民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去了后庭。”
西姆斯神官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又舒展开，他重新拿起手中的祝词轻快地将最后一段念完。
“今天的祷告就到这里吧，光明神在上，所有人都将过上幸福的生活。”
“光明神在上......”信徒们跟着西姆斯神官一同祷告。
信徒们今天的祷告格外虔诚，甚至有一些人额头上满是汗珠两条腿还不停地颤抖着，他们不敢抬头去看大厅里光明神的浮雕，显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突如其来的“神迹”打破了心理防线。
而站在前方的西姆斯神官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信徒们也陆续离开了教堂。
......
光柱持续了不足十秒钟的时间，教堂后庭的圣水坊里，兰瑞莎夫人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此刻的她才意识到，泰勒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国的露水，真的飞来了！”
没人见过神国的露水，兰瑞莎自然也没见过，但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如此震撼的神迹还能怎么解释了。
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中心正是陷入昏迷的“夜魔预备役”少年，这似乎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光之子那样，感动了神明，降下了甘露。
而此时花草组成的魔法阵中，泰勒的修女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诱人的曲线被湿漉漉的修女服包裹着，两条细嫩的腿也因疲惫弯曲成了内八字，但是她的眼神中满是欣喜。
在光明神教里的十余载，她看了很多书，就连希赛因一世所用的誓约仪式也被她在满是蜘蛛网的教堂藏书中发现了，只不过这个仪式在书中说的十分隐晦：
【誓约者将会受神眷顾】
而此时的誓约仪式正是她依照古书中记载的方法做的。
神国的露水是不是真的飞来了，泰勒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真正目的也并不是神国的露水，而是书中所说的“受神眷顾”。
神的眷顾绝对比所谓的“解药——神国的露水”要高上一等。
本就是神圣元素亲和的体质，再加上“神眷”加持，哪怕只是光明神的一点点余晖都足以让夜魔毒素消失了。
而光芒落下之后，地上浑身漆黑的少年身上响起了一阵阵脆响，而在脆响之间竟是隐约能听出一道美妙的旋律，像是只应天上才有的乐曲。
代表着夜魔毒素的黑色霉斑从他的身上层层脱落，而少年就像是一只正在蜕壳的蛹，时刻准备着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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