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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新邀

    栾平和钟红的自杀现场。

    余风正要带着兔子隐身离开,眼前赫然出现一团异物,异物散成一行。

    ████启动……

    四个黑色方块和两个字在余风眼前显现,是方正的正楷,这使得他觉得有些荒谬,但又不至于不好理解。他注意到兔子没有任何异样表情,便专心看着结尾的省略号跳动,约莫过了一分钟,出现下一句话。

    是否██记忆……

    吞噬?增加?改变?余风摇了摇头,想不出来黑色方块挡下的是什么字。而对于这一句来自能力的请求,余风在选择同意之前要求能力备份记忆,惹来兔子什么是备份的疑问。解释自是不必解释,备份好记忆后,余风出声同意。

    仿若是起风了一般,内里的屋子晃荡起两具还热乎的尸体,体感可知的风儿朝着两人面庞吹去,余风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是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钟红的记忆若简要概括,就是两个阶段,灰色与粉色,在遇见栾平之前,都是灰色的。在之后,就是从求钟母收留栾平那一刻之后,都是粉色的。这样单纯的女孩儿为父亲所累,为社会所累,实在让人感慨万千。

    栾平的记忆在与钟红相遇前自是乏善可陈,寻花问柳没什么新意,又不是柳三变这种文名显赫的词人,靠一支支笔做嫖资在余风心中实在掀不起什么波澜。

    但栾平与钟红相遇后的记忆,确是一锤一锤轻轻敲打着余风的心尖儿,他太感动于这种纯爱故事了。可正快速品味时,栾平与钟红分隔前一晚才发生的事情,让余风神情为之一滞。

    那时夜黑风高,栾平靠在院门后,与门外的人交流,两人隔着木门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门外的人声音沙哑,栾平直接拒绝,“我有家了。”

    门外那人冷哼一声,“栾公子,世界仍然是愚昧的。栾家为了支持我们的事业,散尽家财,成了炮灰,被相国会一下捏死。相国会从来都不傲慢,就算杞人忧天也要未雨绸缪。

    “就这样,栾家不再能为你提供权势与地位,你为了活下去,终日寻花问柳,成了什么居士、浪子。相国会看你自废武功,他们的外事十三小组审议决定往后不再关注你。

    “那个将你丢出酒馆的老板就是外事十三小组的缢道人,将你丢在门外,即是他们的仪式感,告诉你自由了,告诉你再坚持我们的道,下一次就是一抹白绫,叫你自缢而死。

    “老天看起来是在帮你,你在一个交加的雨夜,无可救药的爱上一个普通的软弱女子,你的才名开始远扬,你的故事歌女传唱,你成了少都的回头浪子,可你知道她被父亲拖累,被母亲拖累,她可以为你去死,但是不可能跟你私奔。少都很大,你偏偏爱上了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女子。

    “你只有加入我们的事业,才能拯救你的愚昧,世界的愚昧。”

    栾平神情平淡,轻啐一声,“滚蛋!”

    这时,从门外传来粗犷的男人声音,充满酒醉味道和嚣张的不可一世,“女婿!你滚出来!你岳丈我缺钱了!”

    至此,余风放弃浏览之后的记忆,握紧兔子的手,惹来少女止不住的欣喜。

    “(✿◡‿◡)

    “将军,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变得紧张起来了。”

    余风眯起眼睛,眼前的省略号不再滚动,反而正发生变化,显现出带句号的一句话。

    消耗时间███分钟。

    不带迟疑,不管兔子疑惑,余风露出喜色,两人隐身离去,留下晃荡着的两具尸体。

    兔子抱着将军从二楼跃下,飞快走了几步路,掠过苏锦儿,分道于假山。

    余风作出整理身上华服的样子,走出假山便撞见在会场朱门旁静立的中式美人——苏锦儿,她就那么站着,跟秀美的桃树落下桃花一样。

    “将军,出恭不止假山。”苏锦儿皱了皱鼻子,“而且……不太雅观。”

    余风摇头轻笑,不置可否,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会场当中,此时台上是清倌人抱着琵琶弹曲。

    秦柳乖巧地站起来,迎着余风落座。

    第一批含苞待放的姑娘纷纷被拍走,而那些拍下的人们正想要领走直捣黄龙却被宁不群以栾公子的十两多黄金值得拥有独处的时间为由拒绝。

    宁不群见余风归来,便顺势赶走间场热场的琵琶女子,“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位唐公子,和诸位客人,接下来上场参与拍卖的,可是一位曾有艳名,被冠以少都八艳的清倌人,白玉!”

    大多数人眼神顿时炽热,因为噱头只说秦柳一场是素场!那这白玉清倌人准是要转职为红倌人!而未经房事的清倌人比新进的红倌人一点好,就是什么都会,只差一点红色落下!若是拿下,着实美哉。

    果不其然,宁不群直接公布道,“上个月,白姑娘拿到押青司的红证!”

    人们爆发出欢呼声,玄竹所有人明显意动,地岁则只有部分人觉得有趣可以适当参与一下。宁不群见气氛到位,再次朗声道,“请倌人上台!”

    不多时,从后台缓慢又妩媚走上被黑纱包裹全身的女子,那女子抱着琵琶,悠悠地朝着众人施礼,一双美目流转藏不住的媚意,“在下白玉,曾经卖唱给客人有底线的舒服,现在呢,是红倌人了。”

    说罢,坐在红木椅上,犹抱琵琶半遮面,清唱道:“我为诸君弹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尔后拨弄琴弦,边弹边唱,十分好听。

    此间,秦柳弓着身介绍起来白玉,余风对此毫无兴趣,毕竟粗粗对比身边的许阿蛮、兔子和许幼芊,这烟柳之地的女子,端地是没什么吸引力。

    叶文才见余风兴致缺缺,正欲说些爆炸消息,譬如白玉为何好好的清倌人不作,非要做什么出卖身体的红倌人呢?酝酿措辞间,唐风身边走过来一个瘦弱男子,那瘦弱男子身着长衫,举止温文尔雅,“唐公子,相国会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