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梦一场
“飞羽，你赢了。”
“承让，桃华长老恐怕也是手下留情，在照顾我这后辈的颜面。”
“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谦虚，我也不喜欢这些客套。”
千手桃华感觉有些别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种战斗时无所顾忌、战后很有礼貌的风格，和千手柱间如出一辙，她想不通自己家族的强者，怎么都是这种德性。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陆源笑道：“长老，硬碰硬的战国时代早结束了，现在的强者标配，都是哪边脸皮够厚，哪边就能占到便宜。”
“够了，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到，那些被你煽动的族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把他们领回去好好约束。
至于团藏那边，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但你们的事瞒不住有心人，你最好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里，千手桃华突然一顿，警惕地看向陆源：“如果我今晚不是来试探，而是直接追究你的责任，你会怎么做。”
“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第二天，千手桃华的宅邸中，陆源身穿白色长袍，加上一头银发和本就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很白的感觉。
他双手负后，在他下手位置，一个女忍者低眉站在原地，短发黑瞳，身材娇小，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千手御。
和以前相比，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仿佛已经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小御，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千手御低着头，惭愧到无以复加，作为陆源的第一个病人，她比任何人都顺利、甚至是主动地接受了心魔种子，自然也接受了那套所谓的‘千手至上’思想。
但可能是太想为陆源做些事了，就在五天前，千手御在吸纳新成员时急功近利，没有做好保密工作，被千手桃华察觉。
虽然其中有陆源故意放任的原因，不过这也正应了魂核的特性，眷族会在潜意识中对陆源抱有某种强烈的情感，同时他们又保存着自我意识，不是只会听从命令的工具人，所以往往会行事偏执，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桃华长老，经过这件事，你应该能看出来，小御虽然有些鲁莽，但对家族绝对忠诚，值得大力培养。”
“她是你的人，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陆源扶住千手御的肩膀：“实不相瞒，鄙人不善教导，要是小御跟着我混，这辈子怕是废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当她的老师。”千手桃华坐直身子，语气不善：“飞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想塞个人在我身边监视，这招未免太嫩了点。”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小御不但要监视你，我还希望她学会你的一身本领，然后慢慢接手你经营多年的人脉与势力，最终彻底取代你的位置。”
居然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千手桃华气极反笑：“我就是不答应，你小子能怎么样。”
“那可就麻烦了。”陆源无奈地看向千手御：“小御，你擅自行动，险些让我们的事业毁于一旦，更是引发了我和桃华长老的冲突。
我可以原谅你的过错，但桃华长老显然还捏着我的把柄不肯放手，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哪天我和她反目成仇，你就是证明我罪行的铁证。”
千手御脸色逐渐苍白，通红的眼睛里是悔恨，又或者是恳求，但陆源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我用三年时光帮助的那个女孩，如今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会不安一天。
我听过一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情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要做最稳妥的准备，你懂我的意思吗。”
泪水从千手御的脸庞滑落，她想要抓住陆源的白袍，却怎么都伸不出手。
千手桃华看不过去，刚想开口，突然脸色大变，只见眼前的女孩毫不犹豫，用苦无划破了自己的喉咙，然后软软倒下。
血液缓缓流淌，合成一滩，仿佛平静的湖泊。
“做得好，你没有让我失望。”
“千手飞羽，你在干什么！快救人。”
身体麻木，视线模糊，意识淹没在一片耳鸣中，千手御的走马灯开始。
第一次记事大约在四岁，千手御被自己的哥哥千手枢抢走玩具，气得大哭，但父亲置之不理，母亲只敢在事后唯唯诺诺地安慰自己。
孩子的天性没有善恶之分，就像踩蚂蚁捉蝴蝶，玩耍时带着天真的残忍，那是与生俱来的顽劣，只是父母纵容，让千手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千手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做，所以从那天起，她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讨好家人，处处忍让，努力成为听话懂事的孩子。
迷茫与抑郁，这是童年的主旋律，到了少年时期，因为千手御内向孤僻的性格，她交不到朋友。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大家非亲非故，如果有个人不合群，总是败坏众人的气氛和情绪，谁会费心迁就你。
没人陪伴的日子很难熬，在8岁时，千手御的母亲因病去世，那一天傍晚，她独自走出家门，漫步在河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路上看到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野猫，瘦巴巴的肋骨突出，毛发脏得看不出底色，有些地方还粘在一起，看起来是刚会叫没几天的幼猫。
它守在一个垃圾桶旁，每当有人过来，总是小心翼翼地跑开，等他们走后，再迫不及待地回来翻找。
毛茸茸的头埋得很低，两只爪子不停倒腾，看到食物，用鼻子随意嗅嗅，确定能吃就赶紧塞进嘴里，显然是饿极了。
千手御看得心疼，想把它带回家里，但她清楚那个古板的父亲不会喜欢这样的小动物，无赖一样的哥哥甚至会伤害小猫，就算母亲还活着，也不会帮自己说话。
“雪球。”勉强辨认出颜色后，千手御给它起了名字：“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回来。”
她急匆匆地跑回家，拿出自己的被褥和食物，想给雪球搭个窝，好不容易弄好，天已经黑了，等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时，小猫却已经不见踪影。
寒冷的街道，千手御抱着那个猫窝，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分不清，猫和人哪个是被遗弃的一方。
“承让，桃华长老恐怕也是手下留情，在照顾我这后辈的颜面。”
“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谦虚，我也不喜欢这些客套。”
千手桃华感觉有些别扭，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种战斗时无所顾忌、战后很有礼貌的风格，和千手柱间如出一辙，她想不通自己家族的强者，怎么都是这种德性。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陆源笑道：“长老，硬碰硬的战国时代早结束了，现在的强者标配，都是哪边脸皮够厚，哪边就能占到便宜。”
“够了，你的本事我已经见识到，那些被你煽动的族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把他们领回去好好约束。
至于团藏那边，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但你们的事瞒不住有心人，你最好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里，千手桃华突然一顿，警惕地看向陆源：“如果我今晚不是来试探，而是直接追究你的责任，你会怎么做。”
“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第二天，千手桃华的宅邸中，陆源身穿白色长袍，加上一头银发和本就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很白的感觉。
他双手负后，在他下手位置，一个女忍者低眉站在原地，短发黑瞳，身材娇小，正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千手御。
和以前相比，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仿佛已经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小御，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千手御低着头，惭愧到无以复加，作为陆源的第一个病人，她比任何人都顺利、甚至是主动地接受了心魔种子，自然也接受了那套所谓的‘千手至上’思想。
但可能是太想为陆源做些事了，就在五天前，千手御在吸纳新成员时急功近利，没有做好保密工作，被千手桃华察觉。
虽然其中有陆源故意放任的原因，不过这也正应了魂核的特性，眷族会在潜意识中对陆源抱有某种强烈的情感，同时他们又保存着自我意识，不是只会听从命令的工具人，所以往往会行事偏执，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桃华长老，经过这件事，你应该能看出来，小御虽然有些鲁莽，但对家族绝对忠诚，值得大力培养。”
“她是你的人，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陆源扶住千手御的肩膀：“实不相瞒，鄙人不善教导，要是小御跟着我混，这辈子怕是废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当她的老师。”千手桃华坐直身子，语气不善：“飞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想塞个人在我身边监视，这招未免太嫩了点。”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小御不但要监视你，我还希望她学会你的一身本领，然后慢慢接手你经营多年的人脉与势力，最终彻底取代你的位置。”
居然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千手桃华气极反笑：“我就是不答应，你小子能怎么样。”
“那可就麻烦了。”陆源无奈地看向千手御：“小御，你擅自行动，险些让我们的事业毁于一旦，更是引发了我和桃华长老的冲突。
我可以原谅你的过错，但桃华长老显然还捏着我的把柄不肯放手，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哪天我和她反目成仇，你就是证明我罪行的铁证。”
千手御脸色逐渐苍白，通红的眼睛里是悔恨，又或者是恳求，但陆源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我用三年时光帮助的那个女孩，如今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会不安一天。
我听过一句话，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情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要做最稳妥的准备，你懂我的意思吗。”
泪水从千手御的脸庞滑落，她想要抓住陆源的白袍，却怎么都伸不出手。
千手桃华看不过去，刚想开口，突然脸色大变，只见眼前的女孩毫不犹豫，用苦无划破了自己的喉咙，然后软软倒下。
血液缓缓流淌，合成一滩，仿佛平静的湖泊。
“做得好，你没有让我失望。”
“千手飞羽，你在干什么！快救人。”
身体麻木，视线模糊，意识淹没在一片耳鸣中，千手御的走马灯开始。
第一次记事大约在四岁，千手御被自己的哥哥千手枢抢走玩具，气得大哭，但父亲置之不理，母亲只敢在事后唯唯诺诺地安慰自己。
孩子的天性没有善恶之分，就像踩蚂蚁捉蝴蝶，玩耍时带着天真的残忍，那是与生俱来的顽劣，只是父母纵容，让千手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千手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做，所以从那天起，她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讨好家人，处处忍让，努力成为听话懂事的孩子。
迷茫与抑郁，这是童年的主旋律，到了少年时期，因为千手御内向孤僻的性格，她交不到朋友。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大家非亲非故，如果有个人不合群，总是败坏众人的气氛和情绪，谁会费心迁就你。
没人陪伴的日子很难熬，在8岁时，千手御的母亲因病去世，那一天傍晚，她独自走出家门，漫步在河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路上看到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野猫，瘦巴巴的肋骨突出，毛发脏得看不出底色，有些地方还粘在一起，看起来是刚会叫没几天的幼猫。
它守在一个垃圾桶旁，每当有人过来，总是小心翼翼地跑开，等他们走后，再迫不及待地回来翻找。
毛茸茸的头埋得很低，两只爪子不停倒腾，看到食物，用鼻子随意嗅嗅，确定能吃就赶紧塞进嘴里，显然是饿极了。
千手御看得心疼，想把它带回家里，但她清楚那个古板的父亲不会喜欢这样的小动物，无赖一样的哥哥甚至会伤害小猫，就算母亲还活着，也不会帮自己说话。
“雪球。”勉强辨认出颜色后，千手御给它起了名字：“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回来。”
她急匆匆地跑回家，拿出自己的被褥和食物，想给雪球搭个窝，好不容易弄好，天已经黑了，等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时，小猫却已经不见踪影。
寒冷的街道，千手御抱着那个猫窝，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分不清，猫和人哪个是被遗弃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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