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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剑

    没有剑,殷谌便以手指作剑,初时,他先是跟每一个人学习剑术,先将这些剑术都记住,万一什么时候忽然就出去了,那不是学不到了。他一共跟一百零八个人学习了剑术,将这些剑术都先记着,然后再转过身,开始一路一路的练。

    不得不说,这里真是一个奇异的世界,既不会饿,也不会感觉到疲累,只是感觉有些孤独,始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知过去了多久,殷谌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每天没有人和你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常常故意大声的叫出来,特别是练剑的时候,他每一招都要叫出气势来。

    有时候,他会去对着边界处的无边黑夜大喊自己的名字。

    “殷谌……”

    “殷谌……”

    “你一定能出去的。”

    “你一定一定能出去的。”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要去想,越是想这些,就越是无法静下心来学习,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觉得痛苦。

    殷谌已经无法分辨这里的时间了,因为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有一次,他安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的黑暗,他忽然发现,四周的黑暗并不是永夜,并不是完全的黑暗,黑暗中其实也是有光亮的。

    “原来这里也是有星星的。”

    这个发现让他无比的兴奋,可是紧接着,他就蔫儿了。

    “难道我在天上吗?”他不禁疑惑起来。

    仔细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整个大地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盘,盘中七根柱子,顶端是一片虚无,虚无中垂落无尽的红色丝绦,丝绦满是禁锢的力量,而这一切,都在天空,四周就是茫茫的星空。

    殷谌这次是彻底的绝望了,他看着盘坐在圆盘中心,被七根柱子包围住的那个人。殷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到那边去,去跟她说说话,我不是一个人。加油。”

    在七根柱子中心盘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只见她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但是周围一百零百个练剑的身影却都像是她。

    殷谌猜测这些练剑的身影都是那个人。

    “她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像睡着了一样。”

    时间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着,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殷谌还是没有学完一百零百个人的剑,相反,他只学会了两个人的剑,因为没有人指点,他学到前面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于是又要倒过来,将前面学了的剑再一次练习,练习过后,发现问题继续改进。

    这一百零八个人的剑与剑之间都有联系,似乎每个人的剑都能单独成为一套剑术,但是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是一套完整的剑术。

    他每天“喝喝哈哈”,渐渐地,他忘记了要出去这件事情,内心变得宁静起来,他不知道,在这无边的孤寂之中,他渐渐地凝练出了一颗清静心,就如同他第一次悟道时,他进入悟境后,渐渐宁心蓄神一样的,这在外界叫做入定,极致于物之境,剑心之境界。

    不知是孤寂的环境让他修成一颗无垢剑心,还是因为修成了无垢剑心,才让他不再那么抗拒孤寂的环境。

    在殷谌的感知中,恐怕已经过去了数十年,虽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殷谌对时间的感知,还是变得越来越迟钝,他甚至以为,这里怕是不受时间长河的管制,根本没有时间流逝这种东西。

    终于,在一个他无法感知到的时间刻度上,他终于将一百零八种剑法熟练掌握,但他依然没有停止练剑,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所有。

    他在剑招之上已经完全能够和一百零八人的剑相同,可以说丝毫不差,但是,殷谌又发现了新的情况,虽然他剑锋如龙,起落转折之间自有剑招跟随,但是,他缺少了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剑意”。

    “这剑意要怎么练?”

    一百零八人中,每个人的剑都有一种杀伐之意,但是殷谌只是练习了剑招,却不知道怎么练剑意。

    后来,他想了一个笨办法,那就是练,使劲练,没有剑意,就练到有为止。

    原来,最初他练剑之时,总是跟着一百零八人练,为求每一招每一式都不要错,可是这样练就只能练个形似,而练不出独属于自己的神意。

    后来他练剑,渐渐地忘记了所有那一百零八套剑的剑法。

    而是自己去思考每一招每一式之间的变化,与此同时,在他的气海之中,不断地积蓄真元,真元流走全身,不知不觉中,真元自动流转,自有一种独特的运行方式。

    他并不知道这些,没有人教过他,但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的每一种存在,即使是危险无比的,却也是有其规律存在。这里的一切都在影响着他。

    红色的丝绦上流泻着禁锢之力,石柱上的无边杀气,禁锢杀气、神韵流转的文字,周围的星空,大地,就连这片空间中的无边剑气都自有其规则。在如此多自然而和谐的东西的围绕下,殷谌体内的真元为了抗衡这些东西,就必须改变自己,让自己适应这里。

    殷谌并不知道,他还没有发现的这个运功法门,就是这里传承的运功法门,它极其古老,天地生成。

    据说最初的修行者们,并不知道什么修行法门,就是感受天地间的变化,阴阳之气等等自然规律,渐渐地学会了修行的法门。而这些修行法门无一不是强大的代表,只是这些法门都渐渐地失去了传承。

    而有一些法门则传承了下来。比如,殷谌学会的这种,它不是最适合修行的,但是一定是最适合这种环境的。

    最初的时候,殷谌是无法靠近内部的,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朝着内圈惊进了两步的距离。

    他只顾专心练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专心地练习每一招,每一式。

    他若是太过靠近柱子的时候,也不会立刻就退出来,而是先适应,适应不了再退出来一些,但是绝不退出太多。他发现,在这种杀意笼罩下练剑,他的剑更加锋锐,辗转腾挪间,周身自有剑意流转,剑气纵横,他尝试着用自己的剑与这里杂乱的剑气抗衡,试着拦截,甚至于试着斩断。

    他常常被抽飞,身上开始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势,他有时候疼得嗷嗷叫,如果受伤不严重,就继续练剑,如果受伤严重,就在外围一些练剑,等伤好了再继续往内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