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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师门

    周围的食客们哪见过这等阵仗,纷纷朝着远一些的地方站,但却根本没有人离开,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这场好戏,压根不知道,要不是这二人收着手,他们怕是一个个早就被掀翻在地了。

    二人交手二十几招,男人半点便宜没有站着,反倒是两个碗大的拳头被抽得红肿一片。

    老人淡淡地道:“小子,你是不是为了追女人,把你师父教给你的东西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大汉哈哈一笑:“师叔,不是我退步了,是您的实力太强了。”

    二人停手,那大汉甩着手,龇牙咧嘴,虽然他没占上风,但嘴上可是得利:“师叔,您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八卦您师侄媳妇的是非。当真是为老不尊了,当心我回去告诉师祖他老人家。”

    老人冷哼一声,接着道:“我要不说,你敢出现?”

    男人尴尬的一笑,显得有些憨厚。

    听了这话,那边谢布柔可不干了,“好啊,你们串通一气是吧!”

    说着就要出手,只见女子手上一个戒指一晃就变成了一把长剑,一剑就朝着老人刺来,殷谌只觉剑上寒光凛凛,谢布柔身法极快,只是眨眼之间,那快如御风的一剑已经到了老人面前,殷谌只觉罡风凌冽,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着一股风暴在肆虐,他噔噔噔连退三四步,直接被逼停在墙上。

    但对于老人来说,这样凌厉的一剑,在他面前却只能说是班门弄虎,他手上的一只筷子轻轻向前一指,便将那如山岳雷霆一般的剑势挡在身前一臂之外。

    这边厢,男人连忙说道:“柔儿,不要和师叔一般见识,他是老糊涂了。”

    那女子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口中一个“滚”字像高山崩石一样,震得四周看戏的人一阵耳膜生疼。见势不妙,所有人都不敢再看戏了,一溜烟全部跑了,那边原本躲在厨房中看戏的老板却是顾不得这些,大叫着,给钱,给钱,只听见那些跑掉的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先欠着。”

    老板本来还想骂几句,但是看到这边的阵势,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退了回去。

    这边,壮硕的男人见劝不动谢布柔,就来劝老人:“师叔,你是老人家了,不要跟我们年轻人一般见识。”

    那边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你这废物,追着人家跑了几十年了,你师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男人也不生气,只是赔笑说着是是是。

    老人看向那边的谢布柔说道:“我这师侄也算不错,你怎么就老是不喜欢他呢?”

    那边女人脸色微红,却泼辣道:“要你管。”

    说着,剑锋凌厉,招招狠辣,一招快似一招,一剑利似一剑。直舞得整个小店大堂内剑气森森。但无论剑锋如何凌厉,剑势刚猛霸道或是婉转柔和,剑落之时都有一根筷子正好等在那个位置上。

    魁梧男人见势不妙,又怕老人伤到谢布柔,竟是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就加入进来,他意在隔开二人,但落在女人眼中可就不是这样了,剑眉一横,剑锋顺势而走,瞬间就与男人战在一处。

    男人也不用兵器,只是用双拳接剑,但那剑却无法伤他分毫,总在剑要落下之时,男人身上似乎生出一层无形的防护,那剑锋虽利,却像是每一剑都落在猛烈的罡风中,始终无法伤及男人分毫。

    “好嘛!于谨川,你这是要和着外人一起对付我了?”

    听见这句话,名叫于谨川的男人行气一顿,竟然被女子一剑割伤了臂膀,虽然伤得不重,但却实实在在伤到了,谢布柔也不想真的伤他,只是故意这样刺激一下这个男人,谢布柔见男人暂时晃神的片刻,又是一击“天山落雪”高高击落向老人。

    老人这次没有像先前,只见老人手中的筷子一下弹出,直击向谢布柔眉心。这一招极快,谢布柔的天山落雪眼看着还没到老人身边,但是,老人射出的筷子却是近了,从距离看,这一招,无论谢布柔的剑能不能到达,她都要吃大亏。

    女子此时却是已经在空中,无论多神秘的术,此时都躲避不及,眼看那一筷子就要刺中谢布柔的眉心。

    这时候,殷谌便听见一声大叫:“师叔,不要。”

    只见一条大汉猛地扑出,一下挡在了二人之间。

    男人极快,几乎像是瞬移到了二人之间。

    女子也是一惊,但是已经晚了,她看见男人时已经收剑不及,只是将原本的剑势偏了一下,刺进了男人左肩,而老人的筷子也正好被男人挡下。

    筷子飞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殷谌都能看得出来,那一招威力极盛,只见那筷子快如流星,势有焚城之威。

    殷谌嘴巴张得老大,心中惊惧,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边吃惊地看着老人,殷谌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老人,他根本没有想过,老人也如当日在殷家出手的那些人一样,出手果决,狠辣无情。

    真正知道这一招威力的只有那叫于谨川的男人,当筷子落在他身上时,他原本以为那样威势的一招,自己怕是要被洞穿,虽然他尽可能避开了要害,但看那威势,怕是也难逃重伤的命运。

    但是,当筷子落在身上时,他就傻了,那筷子根本没有什么力道,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自行掉了,他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还默默感叹了一句:“还是师叔好啊!”,他顺势就倒在了地上,一副重伤濒死的样子。

    那边,谢布柔满脸焦急,一边问于谨川怎么样,一边又大声地喝骂着于谨川。

    几乎在于谨川被刺中的时候,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少女。

    她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冲过来,但是却被一双手给拉住了,不知在何时,小店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少年,同殷谌差不多的年纪。他不知在少女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少女一脸的不可置信。

    殷谌看着二人明显是熟识,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羡慕和嫉妒,但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也还没有见识过,那海誓山盟的爱情,或是寒山苦水的爱情。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第一次走出家门,第一次偷盗,以及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感到心动。

    少女容颜并没有如何惊艳,并没有诗人口中那种花树堆雪之感,也没有如湖山仙子,更没有月下嫦娥之姿色,如果要说少女有的,那就是清俊,思考的时候有一种呆呆的认真,轻笑起来时有一丝丝湖山挂月之美。

    别的就没有了。

    人世间最极致的美好往往显得普通,就像世人都知富贵牡丹,清雅菡萏,但是世间描写花的诗句里,很多都不过是桃李春杏,野菊牵牛之属,就像美丽在每个人心中盛开的时候都是不同的颜色,反而极致的美往往止于传奇,或是璧山丹青之色。

    平淡中盛开极致之美,才真如冰山雪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