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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汇合

    拿了东西我跟老舅下了山没有再回老宅,就直奔客运站去了,从新昌县到宁波花了一整天,到宁波的时候天都黑了,那时候一般除了每天两趟的公交之外,基本上都靠自行车,大家一般也不会离开太远,所以这路说实话,我也不太熟。

    我俩干脆一合计,既然没车那就11路走着吧,就沿着那大路往镇海方向走,大概方向我还是知道的。

    这一走整整走了一晚上,天亮了我俩才走到村子里。有人可能会奇怪,不至于啊,哪里就这么远了?

    当时可没现在直通的大马路,那路程可不就远了么?

    我俩刚开始还行,后来就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咬着牙走下去,突然又感觉好了?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情况。

    总之我阿奶开门泼水的时候看到门口俩脏兮兮跟讨饭头一样的人大清早坐在自家地上,吓得直接泼了我们一脑袋洗脸水。

    老舅被阿婆抹着眼泪,心肝囡囡的搂回了屋,我被阿奶拎着耳朵进屋边脱衣服洗澡边挨骂。

    可不是只有我挨骂么?老舅托阿婆的福,在阿奶眼里也是个金贵儿人,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一把年纪不结婚,别的地方阿奶瞅着是样样都好,恨不得拉过来给自己当儿子。

    她每回提起老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不怎么说人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咱家舅爷儿这样,瞧着就是个有出息的。

    呸,搁儿现在她就是一颜控老太太,不就是瞧着大舅长得比我好么?我比不过人家能赖谁?老范家的基因就摆在这儿了!否则就冲着我二分之一商家的基因,怎么也能跟老舅五五开吧?

    我俩这次就准备在家呆五天,至于理由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战略方针,老舅就说自己这两年在外头也算是有点社会经验了,打算在BJ开家古董铺子,八十年代后期,由于严查古董文物的流通,再加上不少港商和外国人喜欢这些,民间反而对于古董的热情高涨了起来。

    不过我俩当时没打算开古董铺子,毕竟那会儿的潘家园都还在摆野摊呢,铺面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家里这两位老太太不知道呀,再加上古董文玩这行,真是个看家底的事儿。

    像我和老舅,打小儿见到的真东西多了,原先在商家老宅的时候,平日里吃饭喝茶都是整套乾隆年间的官窑粉彩,更别说还有阿婆阿公平日里喜欢的,把玩的,放屋里的摆件,还有些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尤其是老舅,我私底下猜测他见过的好东西铁定比我多,这真东西见多了,那真假可不就好认么?压根不需要特意去学,按着张狂点儿的说法来,那就是看几眼就知道真假。

    这方面阿爷阿奶压根不懂,就我们这八代贫农,村子附近连个小官的墓都没挖出来过的地方,他们除了在阿婆那儿见过点真东西外,也没机会见着,所以俩人都眼巴巴的瞅着阿婆,等着她拿主意。

    阿婆倒是没有怀疑,只问他本钱够不够,盘个铺子得要不少钱,上货也得不少钱,最后甚至拿出了一个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手镯,说是当年的陪嫁,给老舅拿去撑场面。

    我发誓,这是我这么多年直到现在,看到过水头最好最完美的一只翡翠镯子,从阿奶那颤巍巍的隔着镯子就托手生怕阿婆没拿稳给它掉了,就能看出,真正的好东西,就是没见识的也能瞧出来,当然,这其中不乏阿奶对阿婆毫无理由的信任。

    老舅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份过于沉甸的母爱,毕竟我俩也不是真的要去开店的。

    “那就以后留着给你媳妇儿吧。”这件事最终以阿婆的催婚而完结。

    得知我们过几天就要走,阿婆无疑是失落的,短短几天,找个媳妇儿也不方便,作为一个一辈子在后宅的封建女性来说,她眼里最大的事儿就是子嗣传承,如果老舅不能给商家留个后,她怕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下墓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不过总归不是个安全的活计,要是安全,阿公早就回来了,也用不着死遁。

    阿公当时死遁的原因我想不外乎两个,一:当时的局势问题,他的身份敏感,死了还能少拖累家人。二:他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险,不确定是否能回来,如果回来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那就当他早死了的好。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下定了决心,就是我自己出事,也不能让老舅出事儿,毕竟我还有个弟弟跟着老爹老娘在XJ,老范家的香火断不了。

    这几天我难得没有出去满村的跟人吹牛皮,整日的跟老舅闷在房里,他教我一些这行当的事儿,顺便也自己复习一把。总的来说还算颇有成效吧,至少理论知识比之前扎实了不少。

    我们比约定的时候提早了一天到绍兴客运站,这回倒是没有再落魄到睡外头,就在附近找了个旅馆,第二天一早就在客运站等人。

    到了中午十二点多,大胡子的身影率先出现,我都快闲出鸟了,看到他就嗖的一下站起来使劲挥手。

    大胡子虽然说自己就是个野路子,可应该也挣了不少钞票,今天身上穿的那皮衣就跟之前不一样了,是深棕色的,领子那儿还有一圈黑色的毛,瞧着就比我这棉袄气派,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长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脑袋上一顶雷锋帽,脸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身上一件大大的军大衣,瞅着就像大哥身边的师爷似的。

    “老弟,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他可是正经的大学生,那些水货起上来以后就得他来处理,这方面,是这个。”大胡子说着竖了个大拇指,以示肯定。

    那人谦虚的笑了笑,伸出手:“两位好,北派简嗣年。”

    老舅抬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的伸出手拍在他手上:“商世山。”

    简嗣年的脾气显然很好,依旧笑的温温和和,老舅却说这人看着就一肚子坏水,我说他就是见不得人家文化高,嫉妒的。

    我虽然没考上大学,可我心里也是羡慕这些大学生的,因此对简嗣年颇有好感,赶紧也跟着握手自我介绍:“你好啊简大哥,我叫范龙,你就叫我阿龙就行。”

    大胡子不乐意了,一把勾住我肩膀:“老弟,你这差点意思啊,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也没见你对哥哥我这么热情过啊?”

    他娘的,这大胡子不愧是做力工的,这力气是真大啊,这一抱,我这双脚都快离地了。

    “胡蝶什么时候到?”老舅冷着脸,也不知道是对大胡子只带过来一个人不满意,还是对胡蝶到现在还没到不满意。

    大胡子表示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胡蝶大概过一会儿就到了,她那儿带的人多,没他这么快,再等等找个地方说话。

    客运站墙角的大树下,老舅和简嗣年一声不吭,我被大胡子强行拉着吹牛皮,接下来的一小时,我那耳根子就没闲下来的时候,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丫之前在火车上还是克制了,他是真能唠啊。

    一会儿功夫,连他们村哪个娘们屁股最翘最白我都知道了,托他的福,秀香这个名字,真的在我脑子里记了很多年,虽然一直没有见过......

    别看胡蝶这娘们看着骚,那小腰一扭一扭的,办事可比大胡子这嘴上跑火车的牢靠多了,说三个那就是三个,一个跟大胡子差不多的壮汉,瞧着三十来岁,一个二十出头的阳光男孩和一个齐肩短发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

    老舅那眉头在看到那姑娘时就更紧了,明显的不高兴,胡蝶一走近他就问:“你带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就算了,你带这刚断奶的女娃娃?”

    “你说谁刚断奶呢?别以为你一把年纪我就不敢打你!”那姑娘瞧着温柔文静,一开口却是个爆碳性子,一步就冲到老舅面前,抬着脑袋叉着腰,眼珠子瞪得跟俩铜铃似的。

    我一看这不行,我老舅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等会让万一一拳把这小姑娘给闷倒了,这趟活儿还干不干了?

    赶紧一步跨过去拦在二人中间劝架:“老舅你也真是的,就算有什么不满咱们找地方慢慢说,瞧你把人姑娘气的,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这姑娘狠狠推了一把,撞在老舅胸口,这姑娘瞧着瘦瘦的,这力气是真不小,我揉着胸口刚想手滑,就见她拽拽的抬着下巴嘲讽道:“我刚断奶?那这小子怕是还在吃奶吧?带着他一块儿,叔叔,你准备好奶粉了么?”

    嘿,我这暴脾气是真忍不住,那个年纪我压根就没怜香惜玉的心思,这丫头敢推我,我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以后我还怎么混?撸着胳膊我就上前要好好跟她理论理论。

    胡蝶媚笑着打圆场,一双肥瘦刚好的嫩白玉手搭在我胸口,要我说胡蝶这女人脸长得不算绝顶好看,这身段真是没谁了,就连这双手,都格外好看。

    那话怎么说来着?慢拈轻笼,玉指纤纤嫩剥葱。算了,跟你们这帮大老粗说个啥,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总之就那么一双手,我就被按住了,跟施了法似的。

    我们又回到昨晚上我跟老舅住的旅馆,楼下那老板娘一看我们这么多人,非说现在就怕人家乱搞男女关系,你们这么多人可不行,最后又说一个房间必须只能住俩人,没办法,我捏着鼻子硬是又付了三间房的房费,差点没给我心疼死。

    “商爷,这会儿你该给咱们透透眼了吧?”进了屋胡蝶就往桌上一坐,直接开问了。

    走了一段路,老舅的脸色比刚才好了那么点,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反问她:“你确定这些人没问题?”

    胡蝶扬眉睨着他:“我带来的人,当然没问题,至于老陈带来的,你得问他了。”

    “小简没问题的,我保证!”大胡子赶紧拍着胸脯给简嗣年作保。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老舅也就没有再提,不过也没有要跟那俩人交换姓名的打算:“装备都准备好了?”

    “放心,我胡蝶在这一行可是老手了,不过你得先透个眼儿,我才能确定后续还缺点什么好补上。”

    他们三句话不离眼位,其实也是正常,毕竟老舅到现在为止,连个大概方位都没有给他们透露,这人能不着急么?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他们是真没路子了,在我看来,我们几个碰伙这事儿,其实是有点草率的,可这事儿就是这么巧,他们缺眼,我们缺人。

    老舅突然轻笑一声,缓缓吐出四个字:“南越,赵佗。”

    我完全没听过,其余等人也皆是如此,除了简嗣年。

    原本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简嗣年却在微微思考一瞬后,忍不住往前一步,扶了扶因为动作往下滑的眼镜,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南越国赵佗,在历史上活了103岁那位?”

    “对。”老舅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瞧着弱不禁风书生气的人,倒是有点见识:“百越国建国93年就灭了,没想到你竟然知道。”

    简嗣年强忍着激动,连珠炮似的说着自己的了解:“南越一共五位皇帝,后面两位在位时间短,赵昩(mo)和赵婴齐的墓早就被挖了,只剩赵佗的墓一直没有找到,如果,如果是他,那这一定是个大墓!”

    虽然众人还是不懂,可做这行的都清楚一件事:开国皇帝,只要在位时间够长,墓的规模就一定不会小,别看这些小国不起眼,在历史的长河中就如同一粒细砂,可越是小国,墓里的好东西更是不会少!

    大胡子出来打岔:“这南越到底在哪儿你们还没说,别光顾着科普啊。”

    “如今的广西、广东大部分地方和福建小部分地方,以及海南、香港、澳门和越南北部、中部基本都是。”简嗣年显然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充分,但是具体位置,还得看老舅。

    “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