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掌心的光
陆阳推开门进来。
屋里面，陆白就坐在十月七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桌子上那支放在花盆里的桃花枝，枝上生着大概六七朵盛开的桃花，颜色鲜艳透亮，在无风的空气里仿佛在摇曳摆动。
看到自己妹妹的那一刻陆阳就露出了笑来。他平常的笑一直都是那种完美的，任谁看到都完美无瑕的那种，嘴角的弧度和露出的牙齿每次都以相同的样式展现出来。在这里唯一能够与陆阳的那种模板化的笑配合上的便是空气里面弥漫着的清雅桃花香了吧。
可是此刻他露出来的表情却和平时的笑完全不同，那是从骨子里面就带出来的真诚笑容。
“哥，牧晓他怎么样了？”陆白从椅子上站起，小跑似的来到了陆阳的身旁。
“牧兄弟的身上全是外伤，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的身体太过于瘦弱了，纵使说身体素质不是源师最为核心的关注点，拥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还是大有益处的。”陆阳轻扶着妹妹的后背一起走到了十月七的面前“还得请教主等到牧兄弟恢复后提醒他加强锻炼。”
“你们这就要走了？”十月七在蓝色的长袍下翘起了二郎腿来，她扭身转头朝窗外望去“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母亲和姐姐催的急，家里派来的人已经在城外等着我们了。”陆阳注意到了一旁的妹妹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继续对着十月七说到“陆白这次离家出走，在外面遇到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没有教主和牧兄弟的帮忙，可能我就再也找不回我这个傻妹妹了。”
十月七的身子半依靠在左侧的扶手，她的表情笑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多余信息和情绪“都是机缘巧合罢了，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然要伸手救一救了。随手而为，不用记在心上。”
“知恩图报是我妈妈从小教给我们的，教主有什么要我们陆家帮忙的尽管和我说。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帮不上的我们也会想法设法努力去帮。”
“陆家的事得找你姐才管用吧？”十月七话总是让人听了不那么舒服“你们大概听说过鬼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不得要领手段，可是那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用处。就一件事，在此之前，你们甚至连鬼人都没有见到过吧。如今你妹妹倒是见到个真切了。”
“回到绒光湖是我能够想到的对我妹妹最安全的方式了。”
“你们陆家大概能够治好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身上的大部分病，但是对于陆白身上的问题大概还是束手无策。而且你妹妹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毕竟沾染上的一个鬼字。”
鬼人！
听到对方提及到了自己的妹妹，陆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但是依旧很克制自己，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只是那对眼睛中偶尔飘散出来的怒气还是让这里的空气下降了几度，而处在一旁的陆白轻轻地拽了一下哥哥的衣服，让他不要争吵。
“被剥去了石头的东方家在这偏远的法外之地倒是对鬼了解的清楚了？”陆阳虽然嘴上说着不恭敬的话，可是却恭敬地拱起手来请教到“小弟我救妹心切，还请教主指点一二。”
“哎呀，别生气嘛。这些喜黑怕光的鬼自然是不愿意那被太阳神的光辉照耀着的法外之地，我们这法外之地尽是些藏污纳垢之所，见的多了也就了解的多。”十月七将花盆中的那一枝桃花轻轻地拽出，走到了陆白面前递了过去。
陆白伸手接了过去，她真的很喜欢这枝桃花，便就没有咨询哥哥的意见。
“我只是杀过鬼，却没有救过它们。最了解鬼的就是巫女会了，可惜的是本教主前段时间刚被她们埋伏了一手，以前就没有相互往来，现在更是变成了死对头。”十月七站在陆白对面，身高占据优势的陆阳却完全的在气势上败下阵来“我是没有门路帮你们引荐了，不过幸好这里就有一个人认识那巫女会中的火之巫女。”
陆阳的双眼好像亮起了光来“牧晓？”
十月七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让人看不出其余情感的笑来。
陆白抬头看向陆阳，而陆阳怀中的石头颤动了几下，像是在催促着他。
“时候不早了，家里人实在是急于确认妹妹的情况，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关于搭救妹妹的这份人情，教主无论是与我说还是与我姐姐说都可以，陆家不会在这件事上抵赖。”陆阳牵起了陆白的手“还请教主不要忘记提醒牧兄弟勤加锻炼的事情，我想我和牧兄一定还会在白玉京再见面的。这就告辞了。”
门被打开，而后又吱呀一声缓缓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还留下了兄妹两人还算清晰的对话。
“我们等牧晓醒了再走不行吗？我不想回去，我害怕姐姐。”
“我们是一家人，姐姐再严厉也会担心你担心的要命。下次不许再偷跑出来了，有些事情好好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不想找姐姐就去找妈妈说，不想找妈妈就来找我！”
“家人吗？”十月七站在窗前，外面的世界黑暗一直蔓延到了望不到的尽头，嘴里嘟哝出来的三个字好像勾起来像尽头的黑暗那么远那么深的记忆。
…
“我们能活多久呢？好像所有的一切以那么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时间为尺度的话都会显得那样渺小。”
没有长大牧晓伸出手来，掌心处是青色的光芒，那光芒一会如水般散开，而后又互相吸引着凝聚为一团。“妈妈你看。”
“真厉害，妈妈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还做不到这种程度呢。”母亲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牧晓的手下面，于是掌心处的那团青色光芒开始疯狂地生长变大，气海翻涌而出像是无数个怒放的花朵。
几个呼吸的时间，牧晓掌心的光芒就变成了两人高的高度了。绿色的光芒包裹着里面青色的光核，细心地呵护着它在空中欢快地摆动。
“或许我真的不该把选择权从你身上剥夺。牧晓，你应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身后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他们大声地呼喊着牧晓的名字，而牧晓手中的光芒也在呼喊中消散了。
“你的朋友们来了，去好好地玩吧。”
牧晓睁开了眼睛，鼻子中的桃花香气让他迷惑于自己身处何地。床边摆放着的那把不起眼的刀让他想起来身体上的伤口，可是俯身一看却连个伤疤都没有找到。
“赵短歌！”牧晓坐在了床上，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拉看窗帘，外面的天空刚刚放亮，却还见不到一点阳光。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标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弓着身子说到“请随我来，教主正在等你。”
屋里面，陆白就坐在十月七的旁边和她一起看着桌子上那支放在花盆里的桃花枝，枝上生着大概六七朵盛开的桃花，颜色鲜艳透亮，在无风的空气里仿佛在摇曳摆动。
看到自己妹妹的那一刻陆阳就露出了笑来。他平常的笑一直都是那种完美的，任谁看到都完美无瑕的那种，嘴角的弧度和露出的牙齿每次都以相同的样式展现出来。在这里唯一能够与陆阳的那种模板化的笑配合上的便是空气里面弥漫着的清雅桃花香了吧。
可是此刻他露出来的表情却和平时的笑完全不同，那是从骨子里面就带出来的真诚笑容。
“哥，牧晓他怎么样了？”陆白从椅子上站起，小跑似的来到了陆阳的身旁。
“牧兄弟的身上全是外伤，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的身体太过于瘦弱了，纵使说身体素质不是源师最为核心的关注点，拥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还是大有益处的。”陆阳轻扶着妹妹的后背一起走到了十月七的面前“还得请教主等到牧兄弟恢复后提醒他加强锻炼。”
“你们这就要走了？”十月七在蓝色的长袍下翘起了二郎腿来，她扭身转头朝窗外望去“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母亲和姐姐催的急，家里派来的人已经在城外等着我们了。”陆阳注意到了一旁的妹妹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继续对着十月七说到“陆白这次离家出走，在外面遇到了这么大的事，若是没有教主和牧兄弟的帮忙，可能我就再也找不回我这个傻妹妹了。”
十月七的身子半依靠在左侧的扶手，她的表情笑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多余信息和情绪“都是机缘巧合罢了，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然要伸手救一救了。随手而为，不用记在心上。”
“知恩图报是我妈妈从小教给我们的，教主有什么要我们陆家帮忙的尽管和我说。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帮不上的我们也会想法设法努力去帮。”
“陆家的事得找你姐才管用吧？”十月七话总是让人听了不那么舒服“你们大概听说过鬼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不得要领手段，可是那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用处。就一件事，在此之前，你们甚至连鬼人都没有见到过吧。如今你妹妹倒是见到个真切了。”
“回到绒光湖是我能够想到的对我妹妹最安全的方式了。”
“你们陆家大概能够治好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身上的大部分病，但是对于陆白身上的问题大概还是束手无策。而且你妹妹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毕竟沾染上的一个鬼字。”
鬼人！
听到对方提及到了自己的妹妹，陆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但是依旧很克制自己，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只是那对眼睛中偶尔飘散出来的怒气还是让这里的空气下降了几度，而处在一旁的陆白轻轻地拽了一下哥哥的衣服，让他不要争吵。
“被剥去了石头的东方家在这偏远的法外之地倒是对鬼了解的清楚了？”陆阳虽然嘴上说着不恭敬的话，可是却恭敬地拱起手来请教到“小弟我救妹心切，还请教主指点一二。”
“哎呀，别生气嘛。这些喜黑怕光的鬼自然是不愿意那被太阳神的光辉照耀着的法外之地，我们这法外之地尽是些藏污纳垢之所，见的多了也就了解的多。”十月七将花盆中的那一枝桃花轻轻地拽出，走到了陆白面前递了过去。
陆白伸手接了过去，她真的很喜欢这枝桃花，便就没有咨询哥哥的意见。
“我只是杀过鬼，却没有救过它们。最了解鬼的就是巫女会了，可惜的是本教主前段时间刚被她们埋伏了一手，以前就没有相互往来，现在更是变成了死对头。”十月七站在陆白对面，身高占据优势的陆阳却完全的在气势上败下阵来“我是没有门路帮你们引荐了，不过幸好这里就有一个人认识那巫女会中的火之巫女。”
陆阳的双眼好像亮起了光来“牧晓？”
十月七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让人看不出其余情感的笑来。
陆白抬头看向陆阳，而陆阳怀中的石头颤动了几下，像是在催促着他。
“时候不早了，家里人实在是急于确认妹妹的情况，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关于搭救妹妹的这份人情，教主无论是与我说还是与我姐姐说都可以，陆家不会在这件事上抵赖。”陆阳牵起了陆白的手“还请教主不要忘记提醒牧兄弟勤加锻炼的事情，我想我和牧兄一定还会在白玉京再见面的。这就告辞了。”
门被打开，而后又吱呀一声缓缓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还留下了兄妹两人还算清晰的对话。
“我们等牧晓醒了再走不行吗？我不想回去，我害怕姐姐。”
“我们是一家人，姐姐再严厉也会担心你担心的要命。下次不许再偷跑出来了，有些事情好好说清楚不就好了吗。不想找姐姐就去找妈妈说，不想找妈妈就来找我！”
“家人吗？”十月七站在窗前，外面的世界黑暗一直蔓延到了望不到的尽头，嘴里嘟哝出来的三个字好像勾起来像尽头的黑暗那么远那么深的记忆。
…
“我们能活多久呢？好像所有的一切以那么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时间为尺度的话都会显得那样渺小。”
没有长大牧晓伸出手来，掌心处是青色的光芒，那光芒一会如水般散开，而后又互相吸引着凝聚为一团。“妈妈你看。”
“真厉害，妈妈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还做不到这种程度呢。”母亲伸出手来轻轻地放在牧晓的手下面，于是掌心处的那团青色光芒开始疯狂地生长变大，气海翻涌而出像是无数个怒放的花朵。
几个呼吸的时间，牧晓掌心的光芒就变成了两人高的高度了。绿色的光芒包裹着里面青色的光核，细心地呵护着它在空中欢快地摆动。
“或许我真的不该把选择权从你身上剥夺。牧晓，你应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身后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他们大声地呼喊着牧晓的名字，而牧晓手中的光芒也在呼喊中消散了。
“你的朋友们来了，去好好地玩吧。”
牧晓睁开了眼睛，鼻子中的桃花香气让他迷惑于自己身处何地。床边摆放着的那把不起眼的刀让他想起来身体上的伤口，可是俯身一看却连个伤疤都没有找到。
“赵短歌！”牧晓坐在了床上，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拉看窗帘，外面的天空刚刚放亮，却还见不到一点阳光。
这时候门被推开，一个标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弓着身子说到“请随我来，教主正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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