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蝉”反捕“螳螂”（3）
回到朝堂的时候，朝堂上也是一片安静，大部分大臣们都坐着在闭目养神。
而皇帝竟然也一直坐在龙座上，并没有先回寝宫去歇着。他也不能给某些大臣留“口实”猜测他中途离开是去做包庇某一方的事。
调查团的人眼见此景，自然是快步走入内，到了最前排，吴公公带着临时调查团的众人一起跪拜：“皇上，我们查验完回来了！”
皇帝听见他们进来时候的脚步声的时候就已慢慢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嗯，都平身吧。说说吧，是什么调查结果？”
调查团的人都起身站了起来，微微低头俯身面对皇帝。
“回皇上，臣调查到的结果是所有丢失的军械都在库房内，账目上也没有任何问题。”吴公公的官职属宫内的职位，所以虽然是太监，但在朝堂公事上，他也自称为“臣”。
“其他几位卿家是何意见，可有异议？”皇帝的眼光看向调查团的其他几位侍郎。
“回皇上，我等附议吴公公所言，并无异议。”包括兵部的那位侍郎都如是说。在这个威严的场合，加上事实都是调查团的官员们一起亲眼所见，他自然也不敢不照实陈述。
“甚好，众卿辛苦了！”
“皇上圣明，我等职责所在！”这句都是这朝堂上君臣日常奏对的套话。
“启禀皇上，我们把杨成杰也带回来了，军械无差，但杨成杰是否曾劫吞多这部分军械，还需要皇上御审亲断。”禀报的依然是中常侍吴公公。
“嗯，很好！”
“杨成杰？”
“末将在！”
“兵部孙尚书说你曾劫吞过军械，可有此事？”
刚才进来走到皇帝面前下跪又起身的调查团众人里就有杨成杰，听闻这话，杨成杰自然是一下就扑通跪倒，磕头大喊冤枉：“回皇上，臣冤枉，臣怎敢做如此事，这其中恐有误会，孙尚书恐被奸人所误，还请皇上明察！”
朝堂上的大臣们自然也是知道，来到这个朝堂回答皇帝亲自问话的，自然是几乎没什么人敢说假话的。所以听闻杨成杰这么一回答，想到之前孙玉虎信誓旦旦地说查实杨成杰劫吞军械的事，朝堂上一下子就小声哗然了起来。
“杨将军，本尚书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朝堂上，可万万不得有欺君之言，否则只有身死灭九族的下场！”
孙玉虎听见杨成杰的回话以后着急了，他也顾不上皇帝在亲审本不该他发言、他这么做会有惹怒皇帝的风险。
但是，如果他不说这一句，他担心杨成杰因为害怕杨晟处置他就说假话，这会导致他孙玉虎之前向皇帝举报杨晟的事就像是有意诬陷，这个罪名对他的影响也会很大。毕竟堂堂兵部尚书，竟然有意诬陷皇帝眼前的红人、官居三品的一军主将，还被全朝堂的大臣一起抓了个现行，这简直是太跌份儿，甚至可能会成为一个大笑柄。
“孙尚书！这是要代朕御审么？”皇帝也是表现出了怒意。
“臣不敢！”
“臣是担心杨成杰将军被威逼说假话欺瞒皇上，故此提醒，请皇上恕罪！”孙玉虎躬身向皇帝请罪。
“孙尚书的好意朕心领了，只不过我想还没人糊涂到敢在朝堂上欺瞒朕！”
孙玉虎没想到他只是忍不住在旁插了一句话，并且已经做足了姿态，但是皇帝还是显得如此不依不饶。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磕头不起：“是臣愚蠢无知，请皇上恕罪！”
“哼！”龙座上的皇帝周恪轻哼了一声，发泄了他的不满和怒气。
但皇帝通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时愤怒的时候都会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地，所以这时候这一声轻哼，对于匍匐在地的孙玉虎以及台下众臣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兵部一系的大臣心里都不禁泛起了紧张。
“起来吧！下不为例。”皇帝也没让堂堂兵部尚书跪太久，他本来也就是做个姿态，皇帝的威严自然是要维护的。但是此时也不好只是因为孙玉虎多了一句嘴就要严惩他。
“谢皇上！”孙玉虎刻意表现得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
果然也是老演员，堂堂兵部尚书的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
“孙尚书，既然调查结果和你所说的不符，而杨成杰也喊冤枉，那么朕想问问你，你所报的杨成杰劫吞军械，杨晟欺瞒掩盖的奏报，是不是得给朕一个交代？”皇帝的声音里也刻意再次变得不喜不怒。
“回皇，请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和杨成杰将军当面对质！”说话的时候，孙玉虎又是再次躬身请求。
“可以！”皇帝简单地回答。
孙玉虎也没再多废话，虽然皇帝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已经等于是给了他“尚方宝剑”了。
于是，他起身面向杨成杰开始对质发问：“请问杨将军，据我所知，你是不是有一位红颜知己名叫陈婉儿被绑架了，你又收到了绑匪的信函要求交巨额赎金去赎人？”
杨成杰的脸色一点没有慌乱：“回孙尚书，末将确实有一位还未过门的妾，名叫陈婉儿，只不过她并不曾被绑架，末将也未曾收到过什么要求赎人的信函。”
“杨将军，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哪怕你做过错事，但只要今日坦白，皇上仍可能会留你一命，但如果你胆敢在这朝堂上说谎言欺君，可是再无回头路了！”孙玉虎很快地朝杨成杰逼近了几步，并加大了音量，企图用声势迫吓杨成杰，甚至不惜在言语之中也再次“威胁”似地提醒。
这次皇帝没有阻止他，也没再表达不满或愤怒，很平静悠闲，表现得像一名旁观的看客。
“回孙尚书，末将自然知晓此等道理，借末将一百个胆子，末将也不敢欺君！”杨成杰表现得很镇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面向皇帝，用武将的抱拳礼向皇帝致敬。
皇帝看到了杨成杰的行礼，也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回应，只是在嘴角悄悄扯起了一丝堂下众人都没发觉的微笑。
孙玉虎被噎着了，很想发怒和呵斥杨成杰，但理智上告诉他却不能当着皇帝和众朝臣这么做。
但是如此情境，他却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再次质询了，看杨晟和杨成杰这镇定的样子，陈婉儿现在肯定是已经找回来了，都不用再逼问和让他们证明陈婉儿确实没被绑票了。
自己今天是栽了，被杨晟给反摆了一道。
杨成杰这瓜怂，自己的人早就调查得很清楚，他确实被陈婉儿迷得五迷三倒了，也因为陈婉儿被绑票真正劫吞了军械，只不过现在看来杨成杰这怂蛋已经被杨晟拿捏得死死的。在这朝堂上，自己在明面上也用不了什么其他手段能让杨成杰真正坦白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以退为进，找个背锅的来替自己顶罪了，误听手下人的话、判断出错，总比存心诬陷一名大将的罪名小。
“回皇上，臣作为兵部尚书，对国事不敢怠慢，因此才误信了妄言举报两位杨将军，是臣愚钝，还请皇上开恩！”又是普通一下，直接跪倒匍匐在地、磕头不起，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任何的脸面，认错认得比翻书都快。
而皇帝竟然也一直坐在龙座上，并没有先回寝宫去歇着。他也不能给某些大臣留“口实”猜测他中途离开是去做包庇某一方的事。
调查团的人眼见此景，自然是快步走入内，到了最前排，吴公公带着临时调查团的众人一起跪拜：“皇上，我们查验完回来了！”
皇帝听见他们进来时候的脚步声的时候就已慢慢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嗯，都平身吧。说说吧，是什么调查结果？”
调查团的人都起身站了起来，微微低头俯身面对皇帝。
“回皇上，臣调查到的结果是所有丢失的军械都在库房内，账目上也没有任何问题。”吴公公的官职属宫内的职位，所以虽然是太监，但在朝堂公事上，他也自称为“臣”。
“其他几位卿家是何意见，可有异议？”皇帝的眼光看向调查团的其他几位侍郎。
“回皇上，我等附议吴公公所言，并无异议。”包括兵部的那位侍郎都如是说。在这个威严的场合，加上事实都是调查团的官员们一起亲眼所见，他自然也不敢不照实陈述。
“甚好，众卿辛苦了！”
“皇上圣明，我等职责所在！”这句都是这朝堂上君臣日常奏对的套话。
“启禀皇上，我们把杨成杰也带回来了，军械无差，但杨成杰是否曾劫吞多这部分军械，还需要皇上御审亲断。”禀报的依然是中常侍吴公公。
“嗯，很好！”
“杨成杰？”
“末将在！”
“兵部孙尚书说你曾劫吞过军械，可有此事？”
刚才进来走到皇帝面前下跪又起身的调查团众人里就有杨成杰，听闻这话，杨成杰自然是一下就扑通跪倒，磕头大喊冤枉：“回皇上，臣冤枉，臣怎敢做如此事，这其中恐有误会，孙尚书恐被奸人所误，还请皇上明察！”
朝堂上的大臣们自然也是知道，来到这个朝堂回答皇帝亲自问话的，自然是几乎没什么人敢说假话的。所以听闻杨成杰这么一回答，想到之前孙玉虎信誓旦旦地说查实杨成杰劫吞军械的事，朝堂上一下子就小声哗然了起来。
“杨将军，本尚书好心提醒你一句，在这朝堂上，可万万不得有欺君之言，否则只有身死灭九族的下场！”
孙玉虎听见杨成杰的回话以后着急了，他也顾不上皇帝在亲审本不该他发言、他这么做会有惹怒皇帝的风险。
但是，如果他不说这一句，他担心杨成杰因为害怕杨晟处置他就说假话，这会导致他孙玉虎之前向皇帝举报杨晟的事就像是有意诬陷，这个罪名对他的影响也会很大。毕竟堂堂兵部尚书，竟然有意诬陷皇帝眼前的红人、官居三品的一军主将，还被全朝堂的大臣一起抓了个现行，这简直是太跌份儿，甚至可能会成为一个大笑柄。
“孙尚书！这是要代朕御审么？”皇帝也是表现出了怒意。
“臣不敢！”
“臣是担心杨成杰将军被威逼说假话欺瞒皇上，故此提醒，请皇上恕罪！”孙玉虎躬身向皇帝请罪。
“孙尚书的好意朕心领了，只不过我想还没人糊涂到敢在朝堂上欺瞒朕！”
孙玉虎没想到他只是忍不住在旁插了一句话，并且已经做足了姿态，但是皇帝还是显得如此不依不饶。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磕头不起：“是臣愚蠢无知，请皇上恕罪！”
“哼！”龙座上的皇帝周恪轻哼了一声，发泄了他的不满和怒气。
但皇帝通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时愤怒的时候都会尽量表现得波澜不惊地，所以这时候这一声轻哼，对于匍匐在地的孙玉虎以及台下众臣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兵部一系的大臣心里都不禁泛起了紧张。
“起来吧！下不为例。”皇帝也没让堂堂兵部尚书跪太久，他本来也就是做个姿态，皇帝的威严自然是要维护的。但是此时也不好只是因为孙玉虎多了一句嘴就要严惩他。
“谢皇上！”孙玉虎刻意表现得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
果然也是老演员，堂堂兵部尚书的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
“孙尚书，既然调查结果和你所说的不符，而杨成杰也喊冤枉，那么朕想问问你，你所报的杨成杰劫吞军械，杨晟欺瞒掩盖的奏报，是不是得给朕一个交代？”皇帝的声音里也刻意再次变得不喜不怒。
“回皇，请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和杨成杰将军当面对质！”说话的时候，孙玉虎又是再次躬身请求。
“可以！”皇帝简单地回答。
孙玉虎也没再多废话，虽然皇帝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已经等于是给了他“尚方宝剑”了。
于是，他起身面向杨成杰开始对质发问：“请问杨将军，据我所知，你是不是有一位红颜知己名叫陈婉儿被绑架了，你又收到了绑匪的信函要求交巨额赎金去赎人？”
杨成杰的脸色一点没有慌乱：“回孙尚书，末将确实有一位还未过门的妾，名叫陈婉儿，只不过她并不曾被绑架，末将也未曾收到过什么要求赎人的信函。”
“杨将军，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哪怕你做过错事，但只要今日坦白，皇上仍可能会留你一命，但如果你胆敢在这朝堂上说谎言欺君，可是再无回头路了！”孙玉虎很快地朝杨成杰逼近了几步，并加大了音量，企图用声势迫吓杨成杰，甚至不惜在言语之中也再次“威胁”似地提醒。
这次皇帝没有阻止他，也没再表达不满或愤怒，很平静悠闲，表现得像一名旁观的看客。
“回孙尚书，末将自然知晓此等道理，借末将一百个胆子，末将也不敢欺君！”杨成杰表现得很镇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面向皇帝，用武将的抱拳礼向皇帝致敬。
皇帝看到了杨成杰的行礼，也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回应，只是在嘴角悄悄扯起了一丝堂下众人都没发觉的微笑。
孙玉虎被噎着了，很想发怒和呵斥杨成杰，但理智上告诉他却不能当着皇帝和众朝臣这么做。
但是如此情境，他却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再次质询了，看杨晟和杨成杰这镇定的样子，陈婉儿现在肯定是已经找回来了，都不用再逼问和让他们证明陈婉儿确实没被绑票了。
自己今天是栽了，被杨晟给反摆了一道。
杨成杰这瓜怂，自己的人早就调查得很清楚，他确实被陈婉儿迷得五迷三倒了，也因为陈婉儿被绑票真正劫吞了军械，只不过现在看来杨成杰这怂蛋已经被杨晟拿捏得死死的。在这朝堂上，自己在明面上也用不了什么其他手段能让杨成杰真正坦白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以退为进，找个背锅的来替自己顶罪了，误听手下人的话、判断出错，总比存心诬陷一名大将的罪名小。
“回皇上，臣作为兵部尚书，对国事不敢怠慢，因此才误信了妄言举报两位杨将军，是臣愚钝，还请皇上开恩！”又是普通一下，直接跪倒匍匐在地、磕头不起，表现得完全不在乎任何的脸面，认错认得比翻书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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