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离职
“飞艇基本不可能爆炸的，在厂里也同样。”叶蒙解释道。
百年前兴登堡号坠毁了是没错，但只是烧毁而非爆炸，这点在叶蒙第一次向邵康太明珠两人介绍飞艇时就明确说了，并且强调过这点很重要。
“爆炸的条件是在封闭空间内剧烈燃烧。但巨型飞艇既不是封闭空间，也很难像炸药那样剧烈燃烧。”叶蒙又分别对这两方面做了解释。
巨型飞艇是有多个气囊组成，虽然这些气囊最外面包着一层蒙皮，但蒙皮本身气密性就很差，只是用来挡风的。而且飞艇外表上有大量通风口，只不过为了减小迎风阻力，这些通风口都朝向后方。
如果飞艇内部有大量气囊燃烧，那气体也会很快向外溢出，不会产生炸弹爆炸前的高压环境。
另外氢气虽然是热值最高的燃料，但这是单位质量的能量值，而氢气这种密度极低的气体，单位空间内的质量也是最低的，如果按单位空间内的热值来算，氢气根本排不上号。相比起那些液体或固体燃料，氢气的热值更是低得可怜。
因此巨型飞艇哪怕整个燃烧起来，也是从起火点向外蔓延的燃烧，虽然燃烧扩散速率肉眼看起来可能比较快，但还远远达不到爆炸的速率。这样飞艇顶多变成大火球而非炸弹。
相比起来，飞艇顶部的氢罐倒是更可能爆炸。但顶部氢罐爆炸了火焰也不容易向下扩散，而且氢罐放置很分散，相互影响有限。最后是只要一个氢罐燃烧或爆炸，周围多个氢罐都会被顶部气囊带飞出去。
而如果是在组装厂内，只有在飞艇出厂前才会由顶部吊车将氢罐运过去从顶部安装，这个过程会在最严密的监视下进行，持续时间也不长，所以产生火灾和爆炸的概率很小。
听完叶蒙解释后众人点点头，然后又有专家问道，“组装厂内到处都是金属，产生静电的概率不小吧？”
叶蒙说道，“金属主要是厂房墙壁上用的金属，这些金属是目前省不掉的，毕竟墙壁是种抗压结构，用金属最合适。这些金属会用非金属材料包住，现在有工人正在做这事。在气囊注入氢气之前就能完成。”
说着叶蒙指了指某个地方，众人看过去，一些工人正在给金属固件加阻燃蒙皮。这个厂之所以要先用金属固件搭建好再加蒙皮，是为了尽早开工，提高效率。以后的组装厂建设时会直接将金属固件蒙皮加上后再用来建厂房。
“厂内其余物体表皮基本都是用非金属材料做的或者使用非金属蒙皮包住的，产生静电概率也低。当然，组装厂内的劳动作业比飞艇航行时内部作业复杂得多，所以产生火灾概率是最大的，因此需要做点火测试。”
只要平均每次火灾造成损失都比较小，火灾总体概率也不高，那么总体损失就能接受。
听完这些众人虽然疑虑降低了不少，但也不会全信，这得等点火测试后才能知道结果会如何。
叶蒙接着介绍，“接下来介绍飞艇底船制造，不过这不是在这里进行的。”
...
江海市第二造船厂。
“老聂！”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对着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打招呼道。
被叫做老聂的人转过身来，“哎呀，老白，好久不见啊！”
“对啊，有两个月了吧哈哈！”
“这造船厂有个小县城那么大，咱俩又不在同一船坞，平时想要见一面真是太难了。”老聂感叹道，“对了，你今天咋跑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造飞艇部件，就偷摸过来观赏一下这新奇东西，再顺便见见你。怎么，没打扰到你吧哈哈？”老白说道。
“没有，我正好没事。那要不我给你介绍下眼前这玩意。”
“好啊！求之不得。”
两人面前的船坞里停着的三百米长的船型造物就是飞艇底船。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两人见到的这东西只是个三百米长的金属船型外壳，里面放着的才是飞艇船底。
“为啥要这么造啊？”老白问道。
“说是飞艇底船不能放水里，所以造专门造一个船壳来放它，到时候再由拖船拖过去。不过这个船壳也不是新造的，是拿一艘被拆掉内部装置的废弃轮船造的，几乎就是现成的。”老聂解释道。
“啥玩意这么娇贵？放水里都不行，那到时候上天就行了？”老白嘲讽道。
“不知道啊，人家客户要求什么就做什么呗。而且跟你说啊，这客户老有钱了，这船壳和飞艇底船总成本其实不超一千万，但人家硬是给了三千万，要求两周以内造完。”老聂说道。
“哦豁土豪，不对，等等，你说两周？两周！”
“你别喊，口水吐我脸上了我艹！”老聂立马后退两步。
“不是你跟我说说这两周是怎么回事？”老白急切地问。
“哎呀你激动什么？”老聂擦了擦脸，说道，“这玩意就一堆复合材料做的，又不用焊接，强度要求又不像船体那么高，直接拼起来就是，就和一个大玩具一样，用两周有什么奇怪的？”
“复合材料？不用焊接？”老白被雷到了，“这用来装什么的，不怕漏出来了么？”
“那倒还好，货仓组件衔接处专门加强处理过的，而且这玩意总共载重才一千吨，还分为好几个舱室，得多差劲才会漏啊？”
“啥？这玩意三百米多米长，载重才一千吨？”老白又被雷到了，要知道三百多米长的货轮载重基本都是二十万吨以上的，这么一对比眼前这个飞艇底船也太逊色了吧。
“对啊。”老聂一脸平淡说道，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像人解释了。
“那这玩意造出来到底干嘛的？别说是运货的？”老白纳闷了。
“客户说做测试的，可能做某种科学实验吧。咱也不清楚，反正照做就行了。说实话啊，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没造过这么好玩的东西，制造又简单，钱给的又多哈哈。”老聂开心说道。
...
在叶蒙介绍完底船制作之后，李领导问道，“那么底船到时候如何合入飞艇呢？”
“由拖船将底船的装载船拉到组装厂外部船坞，等船坞关闭后再抽水，然后装载船会落到船坞下方的轨道车上，接下来牵引车会将其拉进组装厂。对了，此时气囊都已注入部分氢气，将艇身浮起来。然后艇身会与底船相连，这样飞艇就组装起来了。”
“那么飞艇此时已经组装完毕了？”
“基本完成了，剩余的还有少量安装和检查工作。等完毕后就能出厂了。”叶蒙答道。
“那请问舵面是怎么安装的呢？这在厂内伸展不开吧？”一个专家问道。
“的确是伸展不开的。舵面会在厂内完成组装，整个过程都是折叠起来的，需要等出厂后再展开测试。”
“那如果有问题是不是又得开回来修？”专家质疑道。
叶蒙笑了笑，“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舵面太大，不至于为了舵面造个超大的厂房，那样空间太浪费了。不过即便舵面返修也不会要多少时间，这东西很轻的，换装不难。”
接下来叶蒙又带着众人在组装厂四处转转，最后还去第二造船厂跑了一圈，把第二造船厂众人吓了一跳。
这么豪华的阵容来参观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呢，还是来看飞艇底船的？就是那个华而不实的大玩具？
当然。现在没人觉得那只是玩具了，于是造船厂内部开始迅速流传飞艇的事。
...
“欢迎回来，两位，这几天累得够呛吧？”
太明珠已经将研发中心搬到体感时代公司，她的研发项目太多，原先的场地已经不适用了，现在见到叶蒙和邵康回来后就过来迎接一下。
“我还好，主要是小蒙，这家伙真够猛的，白天介绍飞艇方案，晚上跑工厂指挥，这才过了多久啊，飞艇就开始建造了。”邵康坐到休息室座位上说道。
“厉害厉害，不过小蒙你也别这么拼，万吨级飞艇可不是几天就能造出来的，别到时候累坏了。”太明珠笑了笑。
“以后不会了，这几天只是赶时间才这样，后面没必要这么赶了。”叶蒙坐下喝口水道。
“那么你们这几天努力的最终结果怎样？”太明珠问道。
“专家们还要回去商量一下，毕竟巨型飞艇方案太复杂了，zf那边也要回去开会讨论，就只拿航线专区那件事来说吧，恐怕就得半年以上，当然这是运营方面的事，还不会卡住建造，而投资者们倒是很热情，不少人已经确定要投了，接下来几天我再和他们好好聊聊。总之应该问题不大，估计万吨级飞艇组装厂地址也能很快批下来。”邵康说道。
“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巨型飞艇价值这么大，而小蒙给的方案论证又这么充分，没有不去尝试的道理。”
太明珠点点头，又接着说，
“相比起来，前几年ai大火，当时除了语音和图像识别有点儿应用，其余方面几乎没有成熟理论和方案支撑，照样吸引了近千亿万亿美元的资金。现在巨型飞艇吸引的资金规模恐怕只会更高。”
“有可能吧，但一下子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钱投进来，总得有个过程。”叶蒙说道。
“可能是吧，总之对咱们是好事。当然，现在有件不太好的事，老康你最好关注一下。”
“是网上骂咱们产量低的事么？”邵康问道。
“看来你知道了。”太明珠说道。
“那必须啊，都上热搜了。”
“具体咋回事啊？”叶蒙问道。
“就是嫌咱们体感仪和远程机器人产量低，以为咱们搞饥饿营销，网上骂翻天了。”邵康靠着椅子道，“不过骂的也有道理啊，哪有什么面向大众产品年产量才上万台的，虽然这玩意目前大部分人还买不起。”
叶蒙说，“看来我要负主要责任了，本来产量就不多，还要了五千多台设备造飞艇。”
“哎，就算你一台不要，咱还不是要挨骂。”邵康摆摆手，“关键是自动生产线什么时候搭建好，话说太大总监，这件事是你负责的啊。”
“这我也没有太好办法啊。我就一搞研发的，和建设生产线是两码事，而且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一年以内将自动生产线建好，谁想到体感仪需求量会怎么大呢？现在已经请自动化专家在看了，他们说这件事急不来，工业产线得花时间调试。”
“哎呀，你们搞技术的都没办法那我这个非技术人员就更不行了。”邵康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诶，不对啊，叶大师，你不是总能力挽狂澜么？支支招呗。”
叶蒙头也不回，“别把我当神仙，自动化产线的事我帮不上忙。”
“那好吧，只能先等等了，一年半载后自动生产线就出来了，在这之前也不影响咱们赚钱，反正一万台设备就值一百亿，有的订金还是提前付的，咱们收入可以更多。就是要挨骂一段时间喽。”邵康懒洋洋说道。
三人又聊了两句就各忙各的去了，然后叶蒙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气象所所长。
“喂，肖所你好。”
“叶蒙，你怎么回事？请假了几天结果半个多月不回来。”肖所长语气不太好。
“哦是这样的，我前不久已经和人事科打电话说过辞职了，只是这几天忙没来得及过来办理离职手续。这样吧，明天正好有空，我明天过来把手续办了。”
“不是，怎么就要离职了？”肖所长有点儿急了，“晨宇说你在做氢气飞艇，是真的吗？”
“是的。”
“你认真的？”
“认真的，而且所长您不久以后就会见到的。”
肖所长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换了副语气说道，“小蒙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所长这是把自己当精神病人了。叶蒙心理感到有点儿好笑，但也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于是回应道，“所长，放心吧，我没病，而且我非常肯定自己现在在做正确的事，时间会证明我说的。”
...
第二天，叶蒙没再开租的车，而是买了辆新车开回气象所，再次向前来阻拦他的所长做了番解释后办了离职手续。然后回到宿舍叫醒了正在午休的室友高晨宇。
“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对，但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不再回来了。”
“...”高晨宇沉默了会儿，“你是来和我告别的么？你真要做氢气飞艇？”
叶蒙说道，“我是要做氢气飞艇，但不是来和你告别的，而是来请你和我一起做氢气飞艇。”
高晨宇脸上表情立马变得极其精彩。
百年前兴登堡号坠毁了是没错，但只是烧毁而非爆炸，这点在叶蒙第一次向邵康太明珠两人介绍飞艇时就明确说了，并且强调过这点很重要。
“爆炸的条件是在封闭空间内剧烈燃烧。但巨型飞艇既不是封闭空间，也很难像炸药那样剧烈燃烧。”叶蒙又分别对这两方面做了解释。
巨型飞艇是有多个气囊组成，虽然这些气囊最外面包着一层蒙皮，但蒙皮本身气密性就很差，只是用来挡风的。而且飞艇外表上有大量通风口，只不过为了减小迎风阻力，这些通风口都朝向后方。
如果飞艇内部有大量气囊燃烧，那气体也会很快向外溢出，不会产生炸弹爆炸前的高压环境。
另外氢气虽然是热值最高的燃料，但这是单位质量的能量值，而氢气这种密度极低的气体，单位空间内的质量也是最低的，如果按单位空间内的热值来算，氢气根本排不上号。相比起那些液体或固体燃料，氢气的热值更是低得可怜。
因此巨型飞艇哪怕整个燃烧起来，也是从起火点向外蔓延的燃烧，虽然燃烧扩散速率肉眼看起来可能比较快，但还远远达不到爆炸的速率。这样飞艇顶多变成大火球而非炸弹。
相比起来，飞艇顶部的氢罐倒是更可能爆炸。但顶部氢罐爆炸了火焰也不容易向下扩散，而且氢罐放置很分散，相互影响有限。最后是只要一个氢罐燃烧或爆炸，周围多个氢罐都会被顶部气囊带飞出去。
而如果是在组装厂内，只有在飞艇出厂前才会由顶部吊车将氢罐运过去从顶部安装，这个过程会在最严密的监视下进行，持续时间也不长，所以产生火灾和爆炸的概率很小。
听完叶蒙解释后众人点点头，然后又有专家问道，“组装厂内到处都是金属，产生静电的概率不小吧？”
叶蒙说道，“金属主要是厂房墙壁上用的金属，这些金属是目前省不掉的，毕竟墙壁是种抗压结构，用金属最合适。这些金属会用非金属材料包住，现在有工人正在做这事。在气囊注入氢气之前就能完成。”
说着叶蒙指了指某个地方，众人看过去，一些工人正在给金属固件加阻燃蒙皮。这个厂之所以要先用金属固件搭建好再加蒙皮，是为了尽早开工，提高效率。以后的组装厂建设时会直接将金属固件蒙皮加上后再用来建厂房。
“厂内其余物体表皮基本都是用非金属材料做的或者使用非金属蒙皮包住的，产生静电概率也低。当然，组装厂内的劳动作业比飞艇航行时内部作业复杂得多，所以产生火灾概率是最大的，因此需要做点火测试。”
只要平均每次火灾造成损失都比较小，火灾总体概率也不高，那么总体损失就能接受。
听完这些众人虽然疑虑降低了不少，但也不会全信，这得等点火测试后才能知道结果会如何。
叶蒙接着介绍，“接下来介绍飞艇底船制造，不过这不是在这里进行的。”
...
江海市第二造船厂。
“老聂！”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对着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性打招呼道。
被叫做老聂的人转过身来，“哎呀，老白，好久不见啊！”
“对啊，有两个月了吧哈哈！”
“这造船厂有个小县城那么大，咱俩又不在同一船坞，平时想要见一面真是太难了。”老聂感叹道，“对了，你今天咋跑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在造飞艇部件，就偷摸过来观赏一下这新奇东西，再顺便见见你。怎么，没打扰到你吧哈哈？”老白说道。
“没有，我正好没事。那要不我给你介绍下眼前这玩意。”
“好啊！求之不得。”
两人面前的船坞里停着的三百米长的船型造物就是飞艇底船。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两人见到的这东西只是个三百米长的金属船型外壳，里面放着的才是飞艇船底。
“为啥要这么造啊？”老白问道。
“说是飞艇底船不能放水里，所以造专门造一个船壳来放它，到时候再由拖船拖过去。不过这个船壳也不是新造的，是拿一艘被拆掉内部装置的废弃轮船造的，几乎就是现成的。”老聂解释道。
“啥玩意这么娇贵？放水里都不行，那到时候上天就行了？”老白嘲讽道。
“不知道啊，人家客户要求什么就做什么呗。而且跟你说啊，这客户老有钱了，这船壳和飞艇底船总成本其实不超一千万，但人家硬是给了三千万，要求两周以内造完。”老聂说道。
“哦豁土豪，不对，等等，你说两周？两周！”
“你别喊，口水吐我脸上了我艹！”老聂立马后退两步。
“不是你跟我说说这两周是怎么回事？”老白急切地问。
“哎呀你激动什么？”老聂擦了擦脸，说道，“这玩意就一堆复合材料做的，又不用焊接，强度要求又不像船体那么高，直接拼起来就是，就和一个大玩具一样，用两周有什么奇怪的？”
“复合材料？不用焊接？”老白被雷到了，“这用来装什么的，不怕漏出来了么？”
“那倒还好，货仓组件衔接处专门加强处理过的，而且这玩意总共载重才一千吨，还分为好几个舱室，得多差劲才会漏啊？”
“啥？这玩意三百米多米长，载重才一千吨？”老白又被雷到了，要知道三百多米长的货轮载重基本都是二十万吨以上的，这么一对比眼前这个飞艇底船也太逊色了吧。
“对啊。”老聂一脸平淡说道，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像人解释了。
“那这玩意造出来到底干嘛的？别说是运货的？”老白纳闷了。
“客户说做测试的，可能做某种科学实验吧。咱也不清楚，反正照做就行了。说实话啊，我从业这么多年，还没造过这么好玩的东西，制造又简单，钱给的又多哈哈。”老聂开心说道。
...
在叶蒙介绍完底船制作之后，李领导问道，“那么底船到时候如何合入飞艇呢？”
“由拖船将底船的装载船拉到组装厂外部船坞，等船坞关闭后再抽水，然后装载船会落到船坞下方的轨道车上，接下来牵引车会将其拉进组装厂。对了，此时气囊都已注入部分氢气，将艇身浮起来。然后艇身会与底船相连，这样飞艇就组装起来了。”
“那么飞艇此时已经组装完毕了？”
“基本完成了，剩余的还有少量安装和检查工作。等完毕后就能出厂了。”叶蒙答道。
“那请问舵面是怎么安装的呢？这在厂内伸展不开吧？”一个专家问道。
“的确是伸展不开的。舵面会在厂内完成组装，整个过程都是折叠起来的，需要等出厂后再展开测试。”
“那如果有问题是不是又得开回来修？”专家质疑道。
叶蒙笑了笑，“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舵面太大，不至于为了舵面造个超大的厂房，那样空间太浪费了。不过即便舵面返修也不会要多少时间，这东西很轻的，换装不难。”
接下来叶蒙又带着众人在组装厂四处转转，最后还去第二造船厂跑了一圈，把第二造船厂众人吓了一跳。
这么豪华的阵容来参观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呢，还是来看飞艇底船的？就是那个华而不实的大玩具？
当然。现在没人觉得那只是玩具了，于是造船厂内部开始迅速流传飞艇的事。
...
“欢迎回来，两位，这几天累得够呛吧？”
太明珠已经将研发中心搬到体感时代公司，她的研发项目太多，原先的场地已经不适用了，现在见到叶蒙和邵康回来后就过来迎接一下。
“我还好，主要是小蒙，这家伙真够猛的，白天介绍飞艇方案，晚上跑工厂指挥，这才过了多久啊，飞艇就开始建造了。”邵康坐到休息室座位上说道。
“厉害厉害，不过小蒙你也别这么拼，万吨级飞艇可不是几天就能造出来的，别到时候累坏了。”太明珠笑了笑。
“以后不会了，这几天只是赶时间才这样，后面没必要这么赶了。”叶蒙坐下喝口水道。
“那么你们这几天努力的最终结果怎样？”太明珠问道。
“专家们还要回去商量一下，毕竟巨型飞艇方案太复杂了，zf那边也要回去开会讨论，就只拿航线专区那件事来说吧，恐怕就得半年以上，当然这是运营方面的事，还不会卡住建造，而投资者们倒是很热情，不少人已经确定要投了，接下来几天我再和他们好好聊聊。总之应该问题不大，估计万吨级飞艇组装厂地址也能很快批下来。”邵康说道。
“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巨型飞艇价值这么大，而小蒙给的方案论证又这么充分，没有不去尝试的道理。”
太明珠点点头，又接着说，
“相比起来，前几年ai大火，当时除了语音和图像识别有点儿应用，其余方面几乎没有成熟理论和方案支撑，照样吸引了近千亿万亿美元的资金。现在巨型飞艇吸引的资金规模恐怕只会更高。”
“有可能吧，但一下子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钱投进来，总得有个过程。”叶蒙说道。
“可能是吧，总之对咱们是好事。当然，现在有件不太好的事，老康你最好关注一下。”
“是网上骂咱们产量低的事么？”邵康问道。
“看来你知道了。”太明珠说道。
“那必须啊，都上热搜了。”
“具体咋回事啊？”叶蒙问道。
“就是嫌咱们体感仪和远程机器人产量低，以为咱们搞饥饿营销，网上骂翻天了。”邵康靠着椅子道，“不过骂的也有道理啊，哪有什么面向大众产品年产量才上万台的，虽然这玩意目前大部分人还买不起。”
叶蒙说，“看来我要负主要责任了，本来产量就不多，还要了五千多台设备造飞艇。”
“哎，就算你一台不要，咱还不是要挨骂。”邵康摆摆手，“关键是自动生产线什么时候搭建好，话说太大总监，这件事是你负责的啊。”
“这我也没有太好办法啊。我就一搞研发的，和建设生产线是两码事，而且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一年以内将自动生产线建好，谁想到体感仪需求量会怎么大呢？现在已经请自动化专家在看了，他们说这件事急不来，工业产线得花时间调试。”
“哎呀，你们搞技术的都没办法那我这个非技术人员就更不行了。”邵康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又意识到什么，“诶，不对啊，叶大师，你不是总能力挽狂澜么？支支招呗。”
叶蒙头也不回，“别把我当神仙，自动化产线的事我帮不上忙。”
“那好吧，只能先等等了，一年半载后自动生产线就出来了，在这之前也不影响咱们赚钱，反正一万台设备就值一百亿，有的订金还是提前付的，咱们收入可以更多。就是要挨骂一段时间喽。”邵康懒洋洋说道。
三人又聊了两句就各忙各的去了，然后叶蒙手机响了，来电的是气象所所长。
“喂，肖所你好。”
“叶蒙，你怎么回事？请假了几天结果半个多月不回来。”肖所长语气不太好。
“哦是这样的，我前不久已经和人事科打电话说过辞职了，只是这几天忙没来得及过来办理离职手续。这样吧，明天正好有空，我明天过来把手续办了。”
“不是，怎么就要离职了？”肖所长有点儿急了，“晨宇说你在做氢气飞艇，是真的吗？”
“是的。”
“你认真的？”
“认真的，而且所长您不久以后就会见到的。”
肖所长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换了副语气说道，“小蒙啊，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所长这是把自己当精神病人了。叶蒙心理感到有点儿好笑，但也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于是回应道，“所长，放心吧，我没病，而且我非常肯定自己现在在做正确的事，时间会证明我说的。”
...
第二天，叶蒙没再开租的车，而是买了辆新车开回气象所，再次向前来阻拦他的所长做了番解释后办了离职手续。然后回到宿舍叫醒了正在午休的室友高晨宇。
“咦？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对，但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不再回来了。”
“...”高晨宇沉默了会儿，“你是来和我告别的么？你真要做氢气飞艇？”
叶蒙说道，“我是要做氢气飞艇，但不是来和你告别的，而是来请你和我一起做氢气飞艇。”
高晨宇脸上表情立马变得极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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