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遭劫
回到石柱后，所有的消息不禁让他极度沮丧。
不光是马家、秦家不知道荆王妃来了，城里的其他人也从未见过什么荆王府，秦良玉得知此事后派出了一千士兵在乡下寻找，同样没有获得任何消息。
“难道老曲头和他的孙女真是大西贼的奸细？对了，我是在荣王府当差的时候到过这里，那时并没有什么老曲头和他的孙女，也就是说这两人也是最近两年抵达这里的”
“他们是湖南人无异，但是显然不是永定卫的人”
“大西贼是前年抵达这里的，迄今已经两年了，这么说这两人还真有可能是张贼埋伏下来的，但为何那曲丫头信誓旦旦说什么荣王妃和郡主的事？”
“如果他两人真是张贼派出来的奸细的话，那么他俩人一老一少顺利翻山越岭从石柱回到永定卫便不成问题了，因为张贼在这里留下了太多小股贼寇”
“对了，那曲丫头说什么杨展击败了张贼，导致其不得不再次转移，那么张贼在得知闯贼大败后是否又有了向湖广进军的心思，这么来说派出奸细提前探听情报倒是极有可能的”
“研墨的做法虽然霸道，但没准也能阴差阳错问出有用的讯息来”
“真有了消息，他肯定会知会我的，时下大西贼在东边也失去了重庆府，与其先到泸州，不如直接过江抵达丰都，经陆路前往，还能顺道打听王妃和郡主的消息”
他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良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秦良玉却不同意他的做法。
“鸣儿，你已经尽力了，对于荣王一家也算尽到了本分，王妃和郡主落到了流贼手里岂有好的？这都是命，算了，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石柱宣抚司的千总，就好好在家里带兵吧”
秦一鸣却摇了摇头。
“姑祖母，不得到王妃和郡主的下落，孙儿实在有些不甘心，便让我再出动一次，孙儿听说现在的张贼也不好过”
“重庆府已经被曾英总兵占据，北面又有清军和袁韬，西边有杨展，他必须另寻出路，趁着他还在四川，而秦家在四川的声誉极好，我又是夜不收出身，应该没有事的”
秦良玉摇摇头，“你为何执意如此？”
秦一鸣说道：“不瞒姑祖母，我上次在天门山附近寻找时碰到了同样在寻找李自成女儿的几个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流贼都能如此，我堂堂大明夜不收岂能半途而废？”
秦良玉说道：“我何尝不想协助你找到王妃和郡主，可是那曾英表面上是重庆总兵，实际上只控制了重庆、长寿、涪州、丰都、忠州几个城池而已，合州、铜梁、大足等地都在地方土贼手里”
“若是张贼控制的州县还好，可那些地方土贼极为凶残，已经将整个川东变成了千里无人烟之地，乡下大量田地都荒芜着，据说连城池附近都出现了老虎，可是万分凶险啊”
秦一鸣说道：“乡下无人，岂不更加利于侄孙出动？眼下四川江南一带都掌握在明军手里，若我是张贼，挥动大军向东攻打重庆，就算未果也能经江津县突入播州，因为江津县如今掌握在土贼九条龙刘进福手里”
“刘进福那厮也是陕西人，不是与张贼合营就是让道”
“侄孙往西走，张贼大军往东走，没准也能碰上”
秦良玉还是有些担心，“你可做好了打算？”
秦一鸣点点头，“川东一带确实是赤地千里，不过小毛贼极多，孙儿准备带领以前跟随我的十个夜不收，击溃一两股，然后窃取他们的名号，再扮成土贼准备献出山寨或者土堡的模样前往迎接张贼大军”
“进而打探王妃、郡主的下落”
“张贼大军东进，必定是合营而来，都聚在一起，应该不难打听到消息，侄孙承诺，若是王妃、郡主已经成为了大西贼的妻妾，侄孙就马上回来”
“这么说你这次的重点还是郡主？”
“是的，郡主逃亡时只有十一岁，今年也才十二岁，极有可能还在张贼的教坊司”
“张贼人缘不佳，原本川东的摇黄十三家都是他留下来的，可惜现在这些土贼并不买他的账，都是各自为政，刚才说过了，南面是大江，而张贼的船只在与杨展的大战中损失不小，必定不会走水路”
“北边的保宁府一带是土贼袁韬的地盘，其势力在十三家中最大，也与张贼不和，张贼想要东进，便只能沿着成都-简州-南充抵达嘉陵江，然后或坐船，或沿着南充到重庆的官道南进”
秦良玉依旧有些不忍。
秦一鸣慷慨道：“我秦家深受国恩，值此国难之际，就让孙儿尽一份人臣的本分吧，此后何去何从，我一定听从姑祖母的”
秦良玉最终还是答应了，还将石柱宣抚司十名最精锐的夜不收全部派给了他。
秦一鸣先坐竹筏经葫芦溪抵达丰都，然后渡过长江进入江北，此后他尽量靠着江北的城池走，石柱秦家、马家与重庆总兵曾英的关系颇佳，只要亮出腰牌就能通行无阻。
他们一边行走一边打听，终于在一个月后在顺庆府的南充附近打听到了大西贼的消息。
他们果然开始东进了！
从南充守军嘴里得知附近的山上也有好几股土贼，他便决定连夜上山。
得知他们准备上山剿灭土贼，那位与秦家关系颇佳的南充把总笑道：“一鸣，如今整个四川的大贼有好几家，土贼则是上千，你老家忠县也有不少，为何不前往那里清剿，反而巴巴地跑到南充来？”
秦一鸣也笑道：“没准我剿灭土贼后能得到一个瞿塘卫指挥使的世职，你是知道的，我秦家以前就是那里的指挥使”
把总摇摇头，“你姑祖母如今是当今太子太保、忠州侯，你秦家又是满门忠烈，你还是武举人，只要她上一封奏章，不用战功也能获得瞿塘卫指挥使的世职”
“没准还能将卫所从奉节转到忠州”
秦一鸣摇摇头，故意显得少不更事、意气风发模样。
“平白得来的东西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珍贵？”
那把总以前也是秦良玉的手下，还以为这就是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常有的做派，便在内心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给他派了十名南充精锐步军。
“一鸣，在南充城东边有一座大山，叫凌云山，里面盘踞着大小土贼十余股，距离城池最近的是一股叫做三只虎的陕西土贼，只有十余人，据说是从袁韬部分出来的”
“三只虎？”
“嗯，他们都姓刘，为首的是兄弟三人，便自号三只虎，巢穴建在一座小山上，小山只有三十余丈高，不过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小路也几乎没有坡度，极为陡峭”
“三只虎平时也派出一半人马守在山顶出口，别的不说，一旦发现有人上来，只要落下一块大石头便能砸死不少人”
“我以前也想剿了这股贼寇，还派出了三百人，但在损伤百余人后无功而返”
“不过嘛，我劝一鸣不要强攻了”
“哦？可另有密道上山？”
“那倒不是，跟随三只虎前来南充的百姓也有不少，他们并未在山上居住，而是距离山寨五六里远的地方种地，大约有几百人，三只虎虽然只有十余人，但十分精锐，并不易战胜”
“不过那些从达州迁来的百姓显然不是，若是进攻山寨未果，不妨从那里杀伤俘获一些百姓，彼等相貌都差不多，最后报给上面，如今兵荒马乱的，谁还会分辨真伪？”
秦一鸣不仅呆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简单，兄台为何不前往清剿？”
“哈哈哈”，把总不禁大笑，“谁说没有？我原本只是石柱宣抚司的一个小兵，如今却升到了南充把总，靠的是什么？细水长流啊，每次我都假意攻打山寨”
“他们虽然安枕无忧，但下来也难，我只要派出少数人守住下山的出口便万事大吉，主力却攻向百姓聚集的地方，每次斩获几十人就行了，若是一次就将其剿灭了，如今千里无人烟，我又到哪里寻到功绩？”
秦一鸣再次愕然，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便只向他讨要了向导，然后带着十名夜不收出发了。
抵达凌云山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川东大地果然是千里赤地，离开南充城后，他们几乎没有见到人烟，抵达凌云山时还听到了阵阵虎啸。
向导、石柱宣抚司的夜不收们都紧张起来。
秦一鸣笑道：“难道夜不收也怕老虎？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凌云山肯定只有一只老虎，我等都带了长刀弓箭，若是老虎果真出来了，就由我拿着长刀吸引它，然后你们就用弓箭攒射”
“消灭为害一方的老虎也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同意继续往山里走去。
今夜月色极明，不用火把也能在山道上行走，很快，那座突兀于群山之中的山寨便依稀可见了！
“呜......”
就在此时，一大阵似乎近在咫尺的虎啸声突然传来！
然后一阵林木晃动，两头猛虎突然出现在前面！
不是一头猛虎，而是两头！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自然是一公一母了。
后面的向导、夜不收吓得赶紧往后跑，将秦一鸣一人留在了前面！
由于秦一鸣处在最前面，他此时就算想跑也不成了。
“难道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半晌，秦一鸣决定搏上一搏，双手握着石柱宣抚司特有的长刀冲了过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猛虎完全不像水浒传里所说的可以随意打死，它们实在太敏捷了，速度也极快，还没等他将刀劈下，一只老虎的虎尾就抽打在他的胳膊上，剧痛之下长刀顿时落地！
“我命休矣！”
秦一鸣只得闭上了眼睛。
“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几声凄厉的箭啸，然后就有重物扑倒在地的声音传来。
“难道夜不收们终于良心发现了？”
赶紧睁开眼睛，只见两头猛虎都扑倒在地，一头吊睛白额大虎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尺！
两只老虎身上都中了至少三支箭！
回头看时，哪里有夜不收的身影？
半晌，只听对面一阵响动，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是举着火把过来的，带着毡帽，秦一鸣并未看清楚。
那人越过小溪后摘下了毡帽。
秦一鸣顿时目瞪口呆！
不光是马家、秦家不知道荆王妃来了，城里的其他人也从未见过什么荆王府，秦良玉得知此事后派出了一千士兵在乡下寻找，同样没有获得任何消息。
“难道老曲头和他的孙女真是大西贼的奸细？对了，我是在荣王府当差的时候到过这里，那时并没有什么老曲头和他的孙女，也就是说这两人也是最近两年抵达这里的”
“他们是湖南人无异，但是显然不是永定卫的人”
“大西贼是前年抵达这里的，迄今已经两年了，这么说这两人还真有可能是张贼埋伏下来的，但为何那曲丫头信誓旦旦说什么荣王妃和郡主的事？”
“如果他两人真是张贼派出来的奸细的话，那么他俩人一老一少顺利翻山越岭从石柱回到永定卫便不成问题了，因为张贼在这里留下了太多小股贼寇”
“对了，那曲丫头说什么杨展击败了张贼，导致其不得不再次转移，那么张贼在得知闯贼大败后是否又有了向湖广进军的心思，这么来说派出奸细提前探听情报倒是极有可能的”
“研墨的做法虽然霸道，但没准也能阴差阳错问出有用的讯息来”
“真有了消息，他肯定会知会我的，时下大西贼在东边也失去了重庆府，与其先到泸州，不如直接过江抵达丰都，经陆路前往，还能顺道打听王妃和郡主的消息”
他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良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秦良玉却不同意他的做法。
“鸣儿，你已经尽力了，对于荣王一家也算尽到了本分，王妃和郡主落到了流贼手里岂有好的？这都是命，算了，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石柱宣抚司的千总，就好好在家里带兵吧”
秦一鸣却摇了摇头。
“姑祖母，不得到王妃和郡主的下落，孙儿实在有些不甘心，便让我再出动一次，孙儿听说现在的张贼也不好过”
“重庆府已经被曾英总兵占据，北面又有清军和袁韬，西边有杨展，他必须另寻出路，趁着他还在四川，而秦家在四川的声誉极好，我又是夜不收出身，应该没有事的”
秦良玉摇摇头，“你为何执意如此？”
秦一鸣说道：“不瞒姑祖母，我上次在天门山附近寻找时碰到了同样在寻找李自成女儿的几个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流贼都能如此，我堂堂大明夜不收岂能半途而废？”
秦良玉说道：“我何尝不想协助你找到王妃和郡主，可是那曾英表面上是重庆总兵，实际上只控制了重庆、长寿、涪州、丰都、忠州几个城池而已，合州、铜梁、大足等地都在地方土贼手里”
“若是张贼控制的州县还好，可那些地方土贼极为凶残，已经将整个川东变成了千里无人烟之地，乡下大量田地都荒芜着，据说连城池附近都出现了老虎，可是万分凶险啊”
秦一鸣说道：“乡下无人，岂不更加利于侄孙出动？眼下四川江南一带都掌握在明军手里，若我是张贼，挥动大军向东攻打重庆，就算未果也能经江津县突入播州，因为江津县如今掌握在土贼九条龙刘进福手里”
“刘进福那厮也是陕西人，不是与张贼合营就是让道”
“侄孙往西走，张贼大军往东走，没准也能碰上”
秦良玉还是有些担心，“你可做好了打算？”
秦一鸣点点头，“川东一带确实是赤地千里，不过小毛贼极多，孙儿准备带领以前跟随我的十个夜不收，击溃一两股，然后窃取他们的名号，再扮成土贼准备献出山寨或者土堡的模样前往迎接张贼大军”
“进而打探王妃、郡主的下落”
“张贼大军东进，必定是合营而来，都聚在一起，应该不难打听到消息，侄孙承诺，若是王妃、郡主已经成为了大西贼的妻妾，侄孙就马上回来”
“这么说你这次的重点还是郡主？”
“是的，郡主逃亡时只有十一岁，今年也才十二岁，极有可能还在张贼的教坊司”
“张贼人缘不佳，原本川东的摇黄十三家都是他留下来的，可惜现在这些土贼并不买他的账，都是各自为政，刚才说过了，南面是大江，而张贼的船只在与杨展的大战中损失不小，必定不会走水路”
“北边的保宁府一带是土贼袁韬的地盘，其势力在十三家中最大，也与张贼不和，张贼想要东进，便只能沿着成都-简州-南充抵达嘉陵江，然后或坐船，或沿着南充到重庆的官道南进”
秦良玉依旧有些不忍。
秦一鸣慷慨道：“我秦家深受国恩，值此国难之际，就让孙儿尽一份人臣的本分吧，此后何去何从，我一定听从姑祖母的”
秦良玉最终还是答应了，还将石柱宣抚司十名最精锐的夜不收全部派给了他。
秦一鸣先坐竹筏经葫芦溪抵达丰都，然后渡过长江进入江北，此后他尽量靠着江北的城池走，石柱秦家、马家与重庆总兵曾英的关系颇佳，只要亮出腰牌就能通行无阻。
他们一边行走一边打听，终于在一个月后在顺庆府的南充附近打听到了大西贼的消息。
他们果然开始东进了！
从南充守军嘴里得知附近的山上也有好几股土贼，他便决定连夜上山。
得知他们准备上山剿灭土贼，那位与秦家关系颇佳的南充把总笑道：“一鸣，如今整个四川的大贼有好几家，土贼则是上千，你老家忠县也有不少，为何不前往那里清剿，反而巴巴地跑到南充来？”
秦一鸣也笑道：“没准我剿灭土贼后能得到一个瞿塘卫指挥使的世职，你是知道的，我秦家以前就是那里的指挥使”
把总摇摇头，“你姑祖母如今是当今太子太保、忠州侯，你秦家又是满门忠烈，你还是武举人，只要她上一封奏章，不用战功也能获得瞿塘卫指挥使的世职”
“没准还能将卫所从奉节转到忠州”
秦一鸣摇摇头，故意显得少不更事、意气风发模样。
“平白得来的东西哪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珍贵？”
那把总以前也是秦良玉的手下，还以为这就是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常有的做派，便在内心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给他派了十名南充精锐步军。
“一鸣，在南充城东边有一座大山，叫凌云山，里面盘踞着大小土贼十余股，距离城池最近的是一股叫做三只虎的陕西土贼，只有十余人，据说是从袁韬部分出来的”
“三只虎？”
“嗯，他们都姓刘，为首的是兄弟三人，便自号三只虎，巢穴建在一座小山上，小山只有三十余丈高，不过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小路也几乎没有坡度，极为陡峭”
“三只虎平时也派出一半人马守在山顶出口，别的不说，一旦发现有人上来，只要落下一块大石头便能砸死不少人”
“我以前也想剿了这股贼寇，还派出了三百人，但在损伤百余人后无功而返”
“不过嘛，我劝一鸣不要强攻了”
“哦？可另有密道上山？”
“那倒不是，跟随三只虎前来南充的百姓也有不少，他们并未在山上居住，而是距离山寨五六里远的地方种地，大约有几百人，三只虎虽然只有十余人，但十分精锐，并不易战胜”
“不过那些从达州迁来的百姓显然不是，若是进攻山寨未果，不妨从那里杀伤俘获一些百姓，彼等相貌都差不多，最后报给上面，如今兵荒马乱的，谁还会分辨真伪？”
秦一鸣不仅呆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简单，兄台为何不前往清剿？”
“哈哈哈”，把总不禁大笑，“谁说没有？我原本只是石柱宣抚司的一个小兵，如今却升到了南充把总，靠的是什么？细水长流啊，每次我都假意攻打山寨”
“他们虽然安枕无忧，但下来也难，我只要派出少数人守住下山的出口便万事大吉，主力却攻向百姓聚集的地方，每次斩获几十人就行了，若是一次就将其剿灭了，如今千里无人烟，我又到哪里寻到功绩？”
秦一鸣再次愕然，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便只向他讨要了向导，然后带着十名夜不收出发了。
抵达凌云山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川东大地果然是千里赤地，离开南充城后，他们几乎没有见到人烟，抵达凌云山时还听到了阵阵虎啸。
向导、石柱宣抚司的夜不收们都紧张起来。
秦一鸣笑道：“难道夜不收也怕老虎？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凌云山肯定只有一只老虎，我等都带了长刀弓箭，若是老虎果真出来了，就由我拿着长刀吸引它，然后你们就用弓箭攒射”
“消灭为害一方的老虎也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同意继续往山里走去。
今夜月色极明，不用火把也能在山道上行走，很快，那座突兀于群山之中的山寨便依稀可见了！
“呜......”
就在此时，一大阵似乎近在咫尺的虎啸声突然传来！
然后一阵林木晃动，两头猛虎突然出现在前面！
不是一头猛虎，而是两头！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自然是一公一母了。
后面的向导、夜不收吓得赶紧往后跑，将秦一鸣一人留在了前面！
由于秦一鸣处在最前面，他此时就算想跑也不成了。
“难道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半晌，秦一鸣决定搏上一搏，双手握着石柱宣抚司特有的长刀冲了过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猛虎完全不像水浒传里所说的可以随意打死，它们实在太敏捷了，速度也极快，还没等他将刀劈下，一只老虎的虎尾就抽打在他的胳膊上，剧痛之下长刀顿时落地！
“我命休矣！”
秦一鸣只得闭上了眼睛。
“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几声凄厉的箭啸，然后就有重物扑倒在地的声音传来。
“难道夜不收们终于良心发现了？”
赶紧睁开眼睛，只见两头猛虎都扑倒在地，一头吊睛白额大虎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尺！
两只老虎身上都中了至少三支箭！
回头看时，哪里有夜不收的身影？
半晌，只听对面一阵响动，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是举着火把过来的，带着毡帽，秦一鸣并未看清楚。
那人越过小溪后摘下了毡帽。
秦一鸣顿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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