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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交心

    夕阳挂在山头,映照着点点余晖,陈盛的影子被拉长,与笔直的道路重合在一起。

    “陈兄!陈兄!”

    只听身后道路传来阵阵呼喊,渐渐清晰入耳,转头一看,有个魁壮的男子飞奔而来。

    “潘兄?”陈盛定睛一看,正是潘璋。

    潘璋累得气喘吁吁,黑黝的脸上写满激动,他一把握住陈盛的双手,自哀似的说道:“难道陈兄忘记当日欲与我结交之事了吗?”

    “你不来找我我倒要去找你!”陈盛板起脸责备道:“潘兄亦是孝义男子,我巴不得与你结识!当日所言岂能作假?”

    潘璋闻言感动涕零,陈盛之高义已经让他佩服万分,如今更是闻名白马,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但他却不嫌自己身份低微,言语之中充满敬重之意。

    “我......何其荣幸!”潘璋一时哽咽,拉着陈盛的双手就要跪地行礼。

    没想到潘璋这么起劲,陈盛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了起来。

    随即展露欢颜道:“我与潘兄意气相投,今后便是知交好友。”

    二人相视而笑,潘璋也不再扭扭捏捏。

    一番交流得知,潘璋带着老母从东郡发干县来到白马县,暂住在好友家里。

    陈盛也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些,眼看着夜色降临,白马县的城门快要关闭,他只好好言安慰潘璋先行回去,他过三五日便会去白马寻他还有看望他的母亲。

    随后依依惜别,二人分道而回。

    ......

    陈盛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他悄悄地溜进院子,怕引起隔壁鸡狗的叫吠。

    刚一靠近屋子,便听到门内轻轻的打呼声,他心中一紧,不由得摸刀向腰。

    “咯吱咯吱......”

    陈盛轻推屋门,眼睛从门缝钻了进去。

    “是谁!”

    屋内那人也是机敏,低声呵叱道。

    随即锋利的刀尖从门缝刺了出去!

    “阿苞?”陈盛听出声音之人。

    “阿盛?”江苞也听出来了。

    原来屋内的人正是江苞,他在门里边铺了一张地铺,自个就睡在这。

    那日陈盛只将去打虎的事说给江苞知道,并托付他照看弟妹,没想到江苞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连晚上都要亲自守在自家门口。

    “阿苞!”陈盛按耐住感激之情,抱住江苞的双臂,“这几日托你照顾!”

    江苞见到陈盛平安归来也是面露欢欣之色,刚开始知道陈盛要去打虎,他是忧心忡忡,无奈劝不住,那也只能照陈盛所托,看好他的弟妹。

    过了几天他便听闻县里传回的消息,说陈盛百步穿杨以及东门揭榜之事,他方才知道陈盛不仅是有勇力的人,更是有志向的人,于是便更加用心地帮陈盛照顾好家里。

    “阿盛你待我们何其恩义?每每请我们吃喝,又时常接济乡里,若我不能受你所托,岂不是在这韦乡白混了?”江苞慨然回道。

    屋内没有点灯火,四壁悄然无声,二人的交谈也都压着嗓子。

    冷飕飕的寒风从门缝吹了进来,江苞顿时嗅到陈盛身上的血腥味,不是人血!

    “阿盛!成了?!”江苞尽管将声音压得很低,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成了,刚从县城回来。”陈盛淡然回道,随后问道:“阿卫和小兰怎么样?”

    陈盛说的越轻描淡写,江苞越觉得不可思议,身上的虎血味道岂能作假?

    他猛得吸了两口冷气,方才镇住颤抖的胸膛,指着内屋轻声说道:“已经睡下了。”

    “开始一两天他们非要去里门口等你到天黑,我与他们说你只是出远门,可偏偏就是不听。后来我跟他们说,你大兄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们这样反而会让他担忧,于是他们便听话了......”

    “做大事?阿苞怎么知道我要做大事。”

    昏暗中看不清人脸,陈盛的声音陡然冷峻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质问与试探之意。

    他不知道江苞所说的做大事,单单指的是打虎这件事,还是意有所指。

    如今索性借机坦白,尝试与之交心,若能志同道合便是最好的收获。江苞为人仗义,做事靠谱,在韦乡混迹的游侠里也算一号人物。

    江苞闻言神色不变,伸手将门沿关得更加紧实,不让冷风偷跑进来,又挪动身体拉着被褥靠近陈盛,低声道:“从那一日阿盛你打猎归来时,我便知道你不是常人!”

    “世上没有一鸣惊人之人,只有志向高远之人!若不是你想做大事,怎会短短一个月内判若两人?”江苞慷慨激昂,字字深入人心。

    “阿苞真是观察入微呀。”陈盛洒然笑道。

    转而沉吟片刻真切实意地说道:

    “你还记得去年黑山贼劫掠我们韦乡吗?我们南留里的里墙还算坚固,没有死伤太多人,可其他亭里的人呢?粮食被抢,妇女受辱,鸡犬不留,尸横遍野!就说那北平里,如今还剩下几人?”

    去年黑山贼从冀州魏郡经白马津劫掠东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韦乡也遭了祸,北平里整个里的人都被屠戮殆尽,若不是曹操引兵入东郡,恐怕东郡无安宁之日。

    江苞听了也不禁黯然。

    “过了这个冬天,黑山贼恐怕还会再来,焉知我南留里不是下一个北平里?”

    陈盛继续说道。

    “若我能保一人便保一人,若我能保一乡就会保一乡,力所能及处便是我志向之处!”

    想要出人头地是真,想要保护乡里也是真,陈盛所说并无违心,天地可鉴。

    江苞面色沉凝,他听得出陈盛话里的意思,那便是心有多大志向就有多大。

    当即他掀开被褥,翻身拜倒在地,凄凄自责道:“今日方知阿盛之志!想起去年贼乱,我连自己乡里都没顾上,反而为那张家守护墙院,愧为南留里人矣!”

    陈盛连忙将他扶起,拉过被褥为他盖上,安慰道:“阿苞你受人恩义,为他守墙垣理所当然,不必太过自责,只是当时张家若是肯驰援一二,我们韦乡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灾......”

    见识过张家的坞堡,陈盛自然知道张家是有能力守卫韦乡的,可他们怎会做无益之事?说不定盗匪劫掠后才是他们借机壮大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