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是非得失

    老人读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了，可能是光线不太好，虽然屋里开着灯，他念得也有些吃力。刘奶奶顶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老太太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嘴角还微微地抖动。老人马上欣喜若狂，轻柔地抱住了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仿佛是找寻到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老人宽大的胸膛里是一个瘦弱的老太太，画面很温暖，众人都不说话静静看着他们俩。老太太从女同学手中抽出右手，抬起来摸到老人的下巴，然后是脸颊，最后是眼角。老人有些倔强地抬了抬头，不想让她发现眼角的东西，老太太的手臂已经伸到了极致，最后说了两个字：“别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

    “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以后我天天给你读，好吗？”老人咬了咬牙，控制下情绪后在老太太身边轻轻地说。

    “好的。”这次的声音也很清晰。

    “刘姐说话好多了，太好了，刘姐一定能会康复的，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宋奶奶也是一脸惊喜的表情。

    “刘奶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们在学校等你来给我们上课！”

    “好想念刘奶奶的包子！”孩子们也争先恐后得说着，声音还有些兴奋。老人也不在意，对着大家露出感激的表情，郑重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几天都没什么起色，大家一来她就有好转的迹象了，我还担心你们会打扰到她，我。。。我真是老糊涂了！”

    “别这么说，郑叔，是我们应该早点来，刘婶说不定都已经好了。孩子们你就别担心了，你很快就能好的，我们先找个人代一下。”宋主任站在床尾也是很高兴地说。

    “都大半个学期了，想一下找到合适的人还有点难啊！我只管初一都很吃力了。。。”宋奶奶有些为难地说，目光看了下同学又转向坐在床边的老人。

    “要不然就让郑爷爷来呗！”站在刘奶奶右手边的女同学不经意地说了句。

    “好主意，本子后面的内容应该更精彩，郑爷爷也读得好有感情，我都被感动得快哭了！”短发女孩的声音好听，说的话也好听。

    “是啊，郑爷爷和刘奶奶是一家人，大家也想看看她深爱的人是个多么幸运的人。而且我们都长大了，刘奶奶教会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们不会调皮捣蛋得！刘奶奶放心！”男孩的话不多，但是效果不一般，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郑叔，我保证他们都会很开心的。”李老师也送上助攻。

    “可是她这边我有点不放心的。”老人有些意动，也有些为难地说。

    “别担心，学校马上申请加特护，都是有经验的老护士，集团的人。”宋主任下底传中。

    “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就读这上面的内容就挺好的。”宋奶奶单刀直入。

    “这后面的内容有些不合适，我不好拿捏的！”

    “我挑。”刘奶奶“起脚射门”，球进了。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世间有多了些欢乐，真好。

    黄秘书有些食不知味，刚刚放学的儿子也是如此，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还剩下好多，有些生气也只能闷在心里。黄秘书没注意老婆的脸色，急匆匆地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先看了看时间，才拿起桌上电话打起来，虽然现在有腕表了，但是还是习惯用电话。

    “老领导，祝你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黄啊，也祝你生日快乐。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啊！”

    “谢谢领导还记得我的生日，都好长时间没去看望你了，过年我正好上京，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现在不搞以前那套了，你在地方上好好干我就很开心了，比什么都好。而且现在应酬少多了，也能多陪陪家人，今天就是在家里办得，都是些家里人，挺好的。你也收到了贺卡了吧，多看看上面的话。好了，我该看新闻了，你也多陪陪家里人，再见。”

    黄秘书放下了电话，看着手里的贺卡，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一身轻松地打开门走了出去。找了圈发现老婆正在洗碗，走上去轻轻抱住了她。

    “怎么了，刚才是不是菜不和胃口，看你吃得不多？”老婆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关心地问。

    “不是，刚才有些心事，现在都处理好了。老婆你受苦了，跟着我那么多年，还让你自己洗碗，明天我请个保姆吧。”女人的手熟练地刷着碗，手指纤长。

    “请什么保姆，这些年也没存下来什么钱，人情世故都要花钱的。不过你一直没走什么歪门邪道，我还是很开心的，睡得也踏实。不过你今天有些奇怪，这个点你不该看新闻了嘛！”

    “有重播嘛，就是想陪陪你！”男人把下巴顶在女人的锁骨上。女人停下手里的活，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然后又回头看了眼，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接着又大声说：“儿子今天好像也不太高兴，你去看看他，早点写完作业做点睡觉！”男人心领神会地笑了下，走的时候还打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