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准备
宋荷华在得知云二姑娘要带上她一起外出做客，且还得到了云夫人的首肯时是有些震惊的。
当时云岁姝还把这种震惊当作是她惊喜过了头的表现，似是邀功般问着她表姐好不好，出去玩开不开心，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扯着嘴角搪塞了过去。
开心，确实是有一些，能出府赴宴她当然开心，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迈出云府的大门而已。
她本以为云夫人怎么着也会过来跟她说一说去赴宴做客的事，言语间再试探一下她的想法，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看来，云夫人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尽量表现得恰如其分，会在闲暇的时候跟着云二姑娘一起挑选衣服，饰品，两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会去请教做客应该准备些什么，会见哪些人……，总之，一个对赴宴感到期盼，欣喜的表姑娘应该做的事她都表现得差不离。
在赴宴的前一天晚上，宋荷华坐在床上用手比划着让涟漪明天偷偷把她们的月钱都带在身上，不要让别人发现。
涟漪读懂这个指示后惊得瞪大了双眼，刚想张嘴确认是不是趁着明天逃出府去就突然被宋荷华捂住了嘴。
昏黄的烛火在两人的脸上闪烁着，宋荷华穿着亵衣，披散着头发坐在被子的中间，床头原来挂着的素色软缎做的床幔前两天刚刚换下，换上了纱制的，窗户也跟着一齐换了新的，虽比原来的轻薄，从里向外看得更清晰些，但隔音的效果就不如原来的好。
她伏低身子，视线与蹲在地上的涟漪齐平，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中间，用另一只手去捂住涟漪还没说出口的疑问。
她摇了摇头，涟漪瞪着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放下手，宋荷华一把按住了涟漪的肩膀，制止了她想要转身去取纸和笔的动作，牵起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上来回比划。
“不走，买事？”
看到涟漪不太确定的口型，宋荷华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从一开始知道可以外出做客，她就没想着要离开，不是已经在云家待习惯了不愿意离开，而是，这个机会不合适。
那天云岁姝来找她的时候带着那封请帖，她看了一眼，虽说是姑娘们作乐的一件样子摆设，但规制足够正式，从上面能了解到下帖子的那位姑娘也是出身官宦，并且家中父亲是位武将，想来两家关系不错，要不然云岁姝面对这样郑重的请帖不会这样的随便，云夫人也不会对她要出府的事如此放心。
因而到这样的人家赴宴，宋荷华就没想过要趁此机会离开。如果在云家悄无声息地离开，云家就算是找也不会大动干戈地找，可要是趁着外出赴宴的时机离开，那就不知道要牵扯几伙人参与到这桩事情里来，到那时云家就算想压恐怕也压制不住，要是再闹得个满城风雨，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们不跑，她们只需要趁着这个机会“买事”就够了。
第二天清早，宋荷华特意睡了个懒觉，这是她和云岁姝约定好的，两人谁也不起早，反正今天一天都没课。
请贴上标明的开宴时间是未时，不至于占用了上午的课程，是云岁姝去求了云夫人才求来整一天的假，让她们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浅浅用过午膳后宋荷华又眯眼歇了一会儿，本想缓一缓饱困，不成想竟倚着隐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又回到了那间牢房，幽暗的灯光从远处照进来，一个个女人横躺在地上，她们的脖间都系着一个布条。
祖母、母亲、二婶、嫂嫂……明明都是她的家人，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陌生？她冲进人堆里，摇晃着她们僵硬、冰冷的身躯，试图将人唤醒，但却无济于事，因为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哑了，她张大嘴巴用力地喊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她低头寻找着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可是很可惜，四周除了硬邦邦的躯体再没别的东西，没办法，她挥动着手掌用力地拍打在圆木做的栅栏上，在母亲的耳边使劲地跺着脚。
醒来啊，都快点醒醒，要不然一会儿就要被押赴刑场了，快点醒醒，纪婆婆会来救我们的——纪婆婆？
宋荷华突然想起来纪婆婆走了，不见了，这可不行，她得要去找纪婆婆回来救人，想清楚后，宋荷华就低着头满牢房去找，找了两三遍都找不到人，怎么回事呢，她记得自己当时挨着母亲的，为什么这里会没有自己呢，只有自己一个是活着的，自己不在谁能去找纪婆婆呢？
就这样，她在牢房里翻来覆去地找自己的身影，直到涟漪把她叫醒她才从那个梦境里脱离出来。
她坐在床上垂着脑袋，整个人疲惫极了，与此同时，一种庞大的失落感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由地伤心起来。
她坐着缓了好半天，才记起涟漪跟她说的云二姑娘过来了那件事。
她下了床，摆摆手打消了涟漪的担心，然后穿过房间来到了东阁，见到了坐在炕沿上翻弄书籍的云岁姝，刚想挤出一个微笑来打招呼就被人给打断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听涟漪说你睡着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云岁姝看见来人的样子，一把就把书翻扣在炕桌上，拧着眉头关心道。
不怪她这样想，任谁见了宋荷华的模样都要有所怀疑，只见她一头细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满脸的疲态，一点精气神也没有，跟昨日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宋荷华微笑着摇了摇头，坐到炕桌的另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像是没喝够一样又倒了一杯。
云岁姝就坐在旁边看着，她觉得表妹的这幅样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哪有人越睡越颓的，所以，她很痛快地对着守在一旁同样为她家姑娘而感到担忧的涟漪说道：“去请大夫！”
涟漪听后没有犹豫，只一个点头就要往外冲，但还是被她家姑娘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宋荷华急忙拍了桌子，她疑惑地看向两人，请大夫干嘛？
然后挥了挥手，让已经迈出一步的涟漪赶紧回去，不要听云岁姝的话去请大夫，我没生病。
其他的事，姑娘怎么说，涟漪怎么听，但唯独有关姑娘身子的，涟漪在这方面是有反骨的，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将犹疑的眼光投向了指使她的云二姑娘身上。
云岁姝的想法与涟漪的一致，保重身体最重要，所以在收到了涟漪求助的视线后，她立马作出了反应。
她先是下炕拦住了要跟涟漪计较的表妹，然后冲着闪躲的涟漪摆头让她出去请大夫，最后把气呼呼的表妹按回到炕上。
“你生什么气啊，本来身子就虚，还动气，你就这么喜欢喝那苦药汤？”
“再说了，涟漪是关心你，你跟她发火，那我关心你，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发火啊？”
云岁姝撅撅着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使得宋荷华想反驳一下都反驳不出，只得扭过头不去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气了，刚才还煞白的脸蛋逐渐有了血色，等到大夫到了的时候从面相上已经看不出不妥了。
涟漪请大夫的动静惊动了云夫人，等大夫走后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要不要把邹大夫请来再看看？
来人不是云夫人惯用的邹大夫，涟漪哪请得动邹大夫，她只急匆匆地冲向角门，告诉那里的婆子让她们快些请个大夫来，她请不动邹大夫，那些婆子自然也请不动邹大夫，只拽了个不知名的来。
宋荷华听到云夫人的试探连忙摇了摇头，她冲着云夫人摆了摆手，接着一脸诚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真的没有生病，真的。
云夫人被她的小模样给逗乐了，打趣道：“就这么想跟着你表姐出去玩？”
宋荷华在云夫人戏弄下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见人确实没什么问题，云夫人也就放心了，她抬头往窗外看去，提醒道：“马上就要未时了，你们总不能踩着时间去做客吧。”
这么快吗，宋荷华大吃一惊，她从炕沿上跳了起来，小跑着往梳妆台跑去，好在她的装扮早就商量好了，所以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很快就穿戴完毕。
等马车驶出云府的侧门的时候，离未时还有三刻钟。
云岁姝看出了表妹的焦急，她伸出手轻轻拍打表妹叠在一起的手背，安慰道：“不急，至多两刻钟就到了，我们一定能赶到。”
看着表妹有些没缓过来，她悄悄掀开一角车壁上的布幔，透出街市的一点，朝表妹招手，让她过来瞧瞧。
宋荷华确实有些好奇地从那一点缝隙往外看，但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一脸为难地朝着云岁姝摇了摇头，这样不好。
可云姑娘哪管这些，她一把拽住宋荷华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方向带，不仅如此，她还小声地诱惑说：“怕什么，帘子掀小点就是了，而且车里也没有旁人，你只管看你的，没有人会知道。”
确实，车里除了她俩再没有其他人。这次云夫人一共准备了两架马车，她俩坐在前面的那驾，后面的那驾上除了涟漪，服侍云二姑娘的问风外，还有一位云夫人派来的嬷嬷。
也就是说，确实没有人会知道，对吧？
宋荷华趴在车厢内，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云岁姝，毫无意外地收到了她肯定的点头。
那就看一眼吧，也不是白看，要是记住点什么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于是，宋荷华轻轻贴近那个缝隙，慢慢地眨着眼睛向外看去。
当时云岁姝还把这种震惊当作是她惊喜过了头的表现，似是邀功般问着她表姐好不好，出去玩开不开心，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扯着嘴角搪塞了过去。
开心，确实是有一些，能出府赴宴她当然开心，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迈出云府的大门而已。
她本以为云夫人怎么着也会过来跟她说一说去赴宴做客的事，言语间再试探一下她的想法，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看来，云夫人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尽量表现得恰如其分，会在闲暇的时候跟着云二姑娘一起挑选衣服，饰品，两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会去请教做客应该准备些什么，会见哪些人……，总之，一个对赴宴感到期盼，欣喜的表姑娘应该做的事她都表现得差不离。
在赴宴的前一天晚上，宋荷华坐在床上用手比划着让涟漪明天偷偷把她们的月钱都带在身上，不要让别人发现。
涟漪读懂这个指示后惊得瞪大了双眼，刚想张嘴确认是不是趁着明天逃出府去就突然被宋荷华捂住了嘴。
昏黄的烛火在两人的脸上闪烁着，宋荷华穿着亵衣，披散着头发坐在被子的中间，床头原来挂着的素色软缎做的床幔前两天刚刚换下，换上了纱制的，窗户也跟着一齐换了新的，虽比原来的轻薄，从里向外看得更清晰些，但隔音的效果就不如原来的好。
她伏低身子，视线与蹲在地上的涟漪齐平，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中间，用另一只手去捂住涟漪还没说出口的疑问。
她摇了摇头，涟漪瞪着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放下手，宋荷华一把按住了涟漪的肩膀，制止了她想要转身去取纸和笔的动作，牵起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上来回比划。
“不走，买事？”
看到涟漪不太确定的口型，宋荷华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从一开始知道可以外出做客，她就没想着要离开，不是已经在云家待习惯了不愿意离开，而是，这个机会不合适。
那天云岁姝来找她的时候带着那封请帖，她看了一眼，虽说是姑娘们作乐的一件样子摆设，但规制足够正式，从上面能了解到下帖子的那位姑娘也是出身官宦，并且家中父亲是位武将，想来两家关系不错，要不然云岁姝面对这样郑重的请帖不会这样的随便，云夫人也不会对她要出府的事如此放心。
因而到这样的人家赴宴，宋荷华就没想过要趁此机会离开。如果在云家悄无声息地离开，云家就算是找也不会大动干戈地找，可要是趁着外出赴宴的时机离开，那就不知道要牵扯几伙人参与到这桩事情里来，到那时云家就算想压恐怕也压制不住，要是再闹得个满城风雨，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们不跑，她们只需要趁着这个机会“买事”就够了。
第二天清早，宋荷华特意睡了个懒觉，这是她和云岁姝约定好的，两人谁也不起早，反正今天一天都没课。
请贴上标明的开宴时间是未时，不至于占用了上午的课程，是云岁姝去求了云夫人才求来整一天的假，让她们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浅浅用过午膳后宋荷华又眯眼歇了一会儿，本想缓一缓饱困，不成想竟倚着隐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又回到了那间牢房，幽暗的灯光从远处照进来，一个个女人横躺在地上，她们的脖间都系着一个布条。
祖母、母亲、二婶、嫂嫂……明明都是她的家人，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陌生？她冲进人堆里，摇晃着她们僵硬、冰冷的身躯，试图将人唤醒，但却无济于事，因为她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哑了，她张大嘴巴用力地喊却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她低头寻找着能发出声响的东西，可是很可惜，四周除了硬邦邦的躯体再没别的东西，没办法，她挥动着手掌用力地拍打在圆木做的栅栏上，在母亲的耳边使劲地跺着脚。
醒来啊，都快点醒醒，要不然一会儿就要被押赴刑场了，快点醒醒，纪婆婆会来救我们的——纪婆婆？
宋荷华突然想起来纪婆婆走了，不见了，这可不行，她得要去找纪婆婆回来救人，想清楚后，宋荷华就低着头满牢房去找，找了两三遍都找不到人，怎么回事呢，她记得自己当时挨着母亲的，为什么这里会没有自己呢，只有自己一个是活着的，自己不在谁能去找纪婆婆呢？
就这样，她在牢房里翻来覆去地找自己的身影，直到涟漪把她叫醒她才从那个梦境里脱离出来。
她坐在床上垂着脑袋，整个人疲惫极了，与此同时，一种庞大的失落感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由地伤心起来。
她坐着缓了好半天，才记起涟漪跟她说的云二姑娘过来了那件事。
她下了床，摆摆手打消了涟漪的担心，然后穿过房间来到了东阁，见到了坐在炕沿上翻弄书籍的云岁姝，刚想挤出一个微笑来打招呼就被人给打断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听涟漪说你睡着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云岁姝看见来人的样子，一把就把书翻扣在炕桌上，拧着眉头关心道。
不怪她这样想，任谁见了宋荷华的模样都要有所怀疑，只见她一头细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满脸的疲态，一点精气神也没有，跟昨日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叫人怎么能不担心。
宋荷华微笑着摇了摇头，坐到炕桌的另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像是没喝够一样又倒了一杯。
云岁姝就坐在旁边看着，她觉得表妹的这幅样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哪有人越睡越颓的，所以，她很痛快地对着守在一旁同样为她家姑娘而感到担忧的涟漪说道：“去请大夫！”
涟漪听后没有犹豫，只一个点头就要往外冲，但还是被她家姑娘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宋荷华急忙拍了桌子，她疑惑地看向两人，请大夫干嘛？
然后挥了挥手，让已经迈出一步的涟漪赶紧回去，不要听云岁姝的话去请大夫，我没生病。
其他的事，姑娘怎么说，涟漪怎么听，但唯独有关姑娘身子的，涟漪在这方面是有反骨的，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将犹疑的眼光投向了指使她的云二姑娘身上。
云岁姝的想法与涟漪的一致，保重身体最重要，所以在收到了涟漪求助的视线后，她立马作出了反应。
她先是下炕拦住了要跟涟漪计较的表妹，然后冲着闪躲的涟漪摆头让她出去请大夫，最后把气呼呼的表妹按回到炕上。
“你生什么气啊，本来身子就虚，还动气，你就这么喜欢喝那苦药汤？”
“再说了，涟漪是关心你，你跟她发火，那我关心你，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发火啊？”
云岁姝撅撅着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使得宋荷华想反驳一下都反驳不出，只得扭过头不去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气了，刚才还煞白的脸蛋逐渐有了血色，等到大夫到了的时候从面相上已经看不出不妥了。
涟漪请大夫的动静惊动了云夫人，等大夫走后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要不要把邹大夫请来再看看？
来人不是云夫人惯用的邹大夫，涟漪哪请得动邹大夫，她只急匆匆地冲向角门，告诉那里的婆子让她们快些请个大夫来，她请不动邹大夫，那些婆子自然也请不动邹大夫，只拽了个不知名的来。
宋荷华听到云夫人的试探连忙摇了摇头，她冲着云夫人摆了摆手，接着一脸诚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真的没有生病，真的。
云夫人被她的小模样给逗乐了，打趣道：“就这么想跟着你表姐出去玩？”
宋荷华在云夫人戏弄下害羞地低下了头，她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见人确实没什么问题，云夫人也就放心了，她抬头往窗外看去，提醒道：“马上就要未时了，你们总不能踩着时间去做客吧。”
这么快吗，宋荷华大吃一惊，她从炕沿上跳了起来，小跑着往梳妆台跑去，好在她的装扮早就商量好了，所以在丫鬟们的帮助下很快就穿戴完毕。
等马车驶出云府的侧门的时候，离未时还有三刻钟。
云岁姝看出了表妹的焦急，她伸出手轻轻拍打表妹叠在一起的手背，安慰道：“不急，至多两刻钟就到了，我们一定能赶到。”
看着表妹有些没缓过来，她悄悄掀开一角车壁上的布幔，透出街市的一点，朝表妹招手，让她过来瞧瞧。
宋荷华确实有些好奇地从那一点缝隙往外看，但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一脸为难地朝着云岁姝摇了摇头，这样不好。
可云姑娘哪管这些，她一把拽住宋荷华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方向带，不仅如此，她还小声地诱惑说：“怕什么，帘子掀小点就是了，而且车里也没有旁人，你只管看你的，没有人会知道。”
确实，车里除了她俩再没有其他人。这次云夫人一共准备了两架马车，她俩坐在前面的那驾，后面的那驾上除了涟漪，服侍云二姑娘的问风外，还有一位云夫人派来的嬷嬷。
也就是说，确实没有人会知道，对吧？
宋荷华趴在车厢内，不确定地抬头看向云岁姝，毫无意外地收到了她肯定的点头。
那就看一眼吧，也不是白看，要是记住点什么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于是，宋荷华轻轻贴近那个缝隙，慢慢地眨着眼睛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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