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惨剧发生
村里人虽互识，却也有不曾照顾到的时候。有些人家白天院门紧闭，兴许是出门干活去。但若几日未见其身影，而夜晚屋内漆黑，就会有人去询问邻舍，是否见过这家人身影。除了张婶这种已衣食无忧的情况，多数农家还是得依靠这田里作物来养活。
赵哥借着送吃的名义去瞧了葛三平指的那几户人家，好在各家无恙，屋中也无东西损失。正当他以为是葛三平太过谨慎而看走眼时，一户村民却说这村里的某某家这几日都未露面，也没听说过他们一家要出远门拜访亲戚，平时更是恨不得天还没亮就下地耕作，而且老两口身子平时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闭门在家呢。赵哥才感觉到后背一凉，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忙带着几个村民赶往那户人家。
院门自然紧闭，不像是有贼人闯入。不过屋顶上茅草有些凌乱，正面却看不出什么漏洞。这户人家本住就在村子的边缘，临路又远，若非农田在其附近，少有村民经过。家中只有老夫妇及孙子三人，儿子媳妇都在镇上做事，隔一两个月才回家一趟。屋门未锁，看来人确实在家。喊了几声却只听见微弱的哭声，完全没有老夫妇的声响。赵哥有些迟疑，想去找把柴刀之类的防防身再进门。一个胆大却不知其中情况的大叔趁他没注意就几步进院推开屋门，一股霉馊之气铺面而来，紧接着，刚踏进半步的大叔只一眼见到屋中的情况，立马吓得倒爬出来，身体颤抖个不止。
其余村民见这几人中胆大的家伙尚且如此，都远远躲在院外不敢上前，心里做好了这家人遭遇不幸的准备。赵哥见他们几个这般，心想如若无人进去，那他就没法知晓里面的状况，也就没法确认是否是葛弟说的那东西所为。咬咬牙，也不管手里没什么防身的东西，瞪着眼往屋里闯去。
霉馊之气散了不少，迎面而来的确实那血腥与腐臭气味。血如挥墨，墙壁无一面算得上干净，木桌木椅，贪婪地浸润红色。那地上散落的东西，正如同只有逢年过节杀猪时才见得到的下水之物，黄绿棕红，染了一地。赵子舟只觉得自己绝不能此刻张开口，不然自胃部冲击上来的那股东西一定会让他突破心理防线。
他尽量找了块干净还未被沾染的地面踩上去。抬起头，想缓一缓，却看见半截人的下身被铁钩子挂在房梁上因为自己的推门而变得一晃一晃，他赶紧又低下头，闭着眼睛，希望这一切自己是看错了。那细长，粗壮，块状，各不相同的东西，如今离体而存，真不想承认这就是所谓的心肝肠肺。再度睁眼，又见这些散发着恶臭东西，一路延伸至里屋。赵子舟咬住牙关，既来之则闯之，诸邪避退！
里屋屋顶破了大洞，落下茅草树灰，又是半截下身露在洞口，这半截更是如同被群狼撕咬，连骨头都裸露出来不少。这家老夫妇正半鞠着上身坐在床榻上，下半身已经消失不见，看来那挂在头上的便是。两幅苍老的脸却直直抬起看向前方，嘴以最大程度张开，棕血渗透牙缝，是惊恐疑惑还是愤怒，无论什么词语都无法描述这两人怪异的表情。而他们肚子那儿的衣物连带着皮肤都被利物撕开，腹中空空，原先之物已经散落在地上，血迹沿着床沿通向地面。那两人的手掌上翻，掌心穿洞，用手背贴着床身，死死支撑起这诡异型体。
赵子舟有些后悔没先去通知葛三平，哪怕是自己刚才但凡有一丝犹豫，没冒失地闯进来，也比现在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诡异之景要好太多。突然，孩子的微弱哭声从一处传来，赵子舟感觉到自己的魂被拉了回来，顾不上其他，脚下踩得软的硬的此刻都与他无关，把头艰难地扭向那处，原来是个木箱，好在那箱上虽有些血手印，至少却是完整的，三两步上前，正想抬起这木箱盖子。
“该死！这东西盖子怎么锁上了。”
这一息瞬间，赵子舟背对着床上的两人，一股胆寒怯意充斥全身，他只想快快用手劈开这木箱上该死的铁锁，赶紧逃出这是非之地，可惜他无论如何做不到这幻想之事，周围也无活人能帮他。他嘶吼一声，想把那木箱盖子猛地掀起。外面的村民也听到了动静，个个心想不妙，不免有了逃跑之意，只是连这赵家瘦小子都敢一探，自等身为长辈却逃之夭夭，日后谈起怕是被人笑话，商量一番索性统统闯了进去。
先入的人挡住后来人视线，后来人怪罪他们为何突然停下，直到他们透过人缝见到几抹红色才乖乖闭上嘴巴。村里人何曾见过此情此景，转过些身子被床上那俩尸身吓个半死，低下头又发现脚下踩着那污秽东西，最后索性抬头，半截身子便出现在他们眼前。几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差点倒在当地，被扶着拖出屋外。赵子舟见他们进来，也不管他们如何，赶紧呼他们过来，先把这箱子抬出去，其他东西稍后再收拾。剩下几个叔叔辈的村民也顶着胆寒，心一横，一闭眼，各抬一角，把那木箱整个搬到院外。
院里这时已经聚了十几个村民，站在靠外的是闻声赶来凑热闹的周边人，躺在地上的则是刚被吓到被人拖出去缓劲儿的几个老头，议论声与哀叹声混作一团，见抬出个锁着的箱子，统统围了过来，只待胆大之人去打开。
赵子舟听的心烦，钻出人群找来个斧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进去哐哐就把铁锁砸开了，周围的声音一声惊呼后顿时停了声响，往后退了几尺，心想这里面躲着个什么东西，却全然忘了这家孙子还没找到。只有最前头的赵子舟听到过那孩子的哭声，自然焦急的很。他把那断作两截的铁锁朝地上一扔，赶忙掀开盖子，里面那孩子才三四岁，完全不知道箱外的情况，见箱子被打开，吓得缩作一团，还以为是那怪物又回来。
赵子舟朝那孩子身下看去，看来是被吓得不轻，也不多声张，叫那人群中的熟人找来套干净的衣服，来给这孩子换上。又默默进屋，把那俩夫妇的遗体用席子裹好，带出屋子。外面的众人也反应过来，虽不言语，也慢慢进屋帮忙。恐惧过后，剩下的是对逝者境遇的怜悯与尊重。
有人负责去镇上传呼那家的儿子媳妇，有人则是留下负责照顾那可怜孩子，其余人则是忙里忙外收拾个不停。一场意外打得全村人措手不及，赵子舟好不容易从这股悲伤恐惧的气氛中缓过来，惊觉自己居然会突然这么镇定，完全不像平常模样。又想起葛三平还在家中等着自己的消息，得赶快告诉他去。是他昨晚发现白毛怪物来自己去询问，才提前发现了这般惨状，若是晚上几天，村里指不定还会有悲剧发生。这家老夫妇死相极惨，八九成是那白毛怪物所为。除了那孩子外，葛三平是唯一一个见过怪物的人，自己实在没什么头绪，相信他也许会有主意。
赵子舟赶回家中，见到葛三平坐在院中，一副疲惫之态，却还在替自己好生照顾着姐弟俩。一想到昨晚他护了自己一家人安全，不免有些愧疚，这些责任原本就应该由他这个一家之主担当，没想到他这个才结识一天的便宜弟弟替他做到如此情分。以后葛三平便是自己的亲兄弟，若他有难，他这个做哥哥的绝对替他扛过难关。葛三平自然不知道赵子舟的心理，看他面容凝重，看来是有事发生。
“老弟你说中了，村里昨晚出事！先别管其他，你快跟我来。”
赵哥和屋里人交代了两句，便和葛三平出门。赵嫂虽不放心，见葛三平一同前行，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俩边聊边走向远处，猜想着村里发生的事情。
小村路上，人来人往，自然是因为那事。葛三平也和赵哥说了他家烟囱之事，赵子舟一阵后怕，若不是他葛弟昨晚正巧起夜，昨晚发生惨状的可能就是他家，这么一想，不由得心中对葛三平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两人赶至那老夫妇家，葛三平算有些心理准备，看到那对老夫妇的惨状，还是发出一声叹息。这边有几个昨天傍晚遇到的大叔大妈，还想赵小子带他那傻表弟来干什么。葛三平有些尴尬，直接进屋瞧了瞧。屋里比刚进时干净了不少，却还能窥见一些血迹斑驳，葛三平心想，赵哥该是看见何等惨状。再往里一步，有些光亮从屋顶透入，有两个工匠爬上房顶正修补着那个大洞。那席子空掉的床上还放着一条沾着不少血渍的茅草床垫。葛三平转过身，见赵子舟虽表情有些沉重，倒还算稳定，他也回看了葛三平一眼，等着他说些什么。
“赵哥，你说的那孩子呢，我想去瞧瞧。”
“在隔壁孙婶家呢，你有什么和我吧，那孩子现在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睡着，三四岁小孩子，受到那么大惊吓，可能还说不出话来。”
葛三平心想也是，三四岁孩子，语言能力还不一定发育完全，这几天看来是一直躲在箱内，担惊受怕，自己还是不要刺激他去了。
“赵哥，我有一事和你说了。”
“什么事，和那孩子有关嘛？”
“或许有关吧。村里其他人家没出事，但是我猜你一定漏了一家。”
“还剩谁家，你让我去问的，我可都确认过了。刚才我也通知其他人去村里看过，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这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些人很早以前就不常出现在村子里了。”
“哦！你说的是张...”赵子舟努力回想了村里的人，忽然发现一个被大家忽略的存在，小小惊呼了一声，随后又闭上嘴巴，这些说不定的事情不能被旁人听见，否则若是猜错，反而自己成了罪人。
“没错。所以赵哥，我想现在去一趟她家。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她所为，也定与她有大关联！”
“葛弟，依你的办，我跟着就是。等等，我去拿把斧子。”
葛三平点点头，两人怀揣着一丝不安，前往那山脚之处，张婶家中。
赵哥借着送吃的名义去瞧了葛三平指的那几户人家，好在各家无恙，屋中也无东西损失。正当他以为是葛三平太过谨慎而看走眼时，一户村民却说这村里的某某家这几日都未露面，也没听说过他们一家要出远门拜访亲戚，平时更是恨不得天还没亮就下地耕作，而且老两口身子平时一直不错，怎么会突然闭门在家呢。赵哥才感觉到后背一凉，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忙带着几个村民赶往那户人家。
院门自然紧闭，不像是有贼人闯入。不过屋顶上茅草有些凌乱，正面却看不出什么漏洞。这户人家本住就在村子的边缘，临路又远，若非农田在其附近，少有村民经过。家中只有老夫妇及孙子三人，儿子媳妇都在镇上做事，隔一两个月才回家一趟。屋门未锁，看来人确实在家。喊了几声却只听见微弱的哭声，完全没有老夫妇的声响。赵哥有些迟疑，想去找把柴刀之类的防防身再进门。一个胆大却不知其中情况的大叔趁他没注意就几步进院推开屋门，一股霉馊之气铺面而来，紧接着，刚踏进半步的大叔只一眼见到屋中的情况，立马吓得倒爬出来，身体颤抖个不止。
其余村民见这几人中胆大的家伙尚且如此，都远远躲在院外不敢上前，心里做好了这家人遭遇不幸的准备。赵哥见他们几个这般，心想如若无人进去，那他就没法知晓里面的状况，也就没法确认是否是葛弟说的那东西所为。咬咬牙，也不管手里没什么防身的东西，瞪着眼往屋里闯去。
霉馊之气散了不少，迎面而来的确实那血腥与腐臭气味。血如挥墨，墙壁无一面算得上干净，木桌木椅，贪婪地浸润红色。那地上散落的东西，正如同只有逢年过节杀猪时才见得到的下水之物，黄绿棕红，染了一地。赵子舟只觉得自己绝不能此刻张开口，不然自胃部冲击上来的那股东西一定会让他突破心理防线。
他尽量找了块干净还未被沾染的地面踩上去。抬起头，想缓一缓，却看见半截人的下身被铁钩子挂在房梁上因为自己的推门而变得一晃一晃，他赶紧又低下头，闭着眼睛，希望这一切自己是看错了。那细长，粗壮，块状，各不相同的东西，如今离体而存，真不想承认这就是所谓的心肝肠肺。再度睁眼，又见这些散发着恶臭东西，一路延伸至里屋。赵子舟咬住牙关，既来之则闯之，诸邪避退！
里屋屋顶破了大洞，落下茅草树灰，又是半截下身露在洞口，这半截更是如同被群狼撕咬，连骨头都裸露出来不少。这家老夫妇正半鞠着上身坐在床榻上，下半身已经消失不见，看来那挂在头上的便是。两幅苍老的脸却直直抬起看向前方，嘴以最大程度张开，棕血渗透牙缝，是惊恐疑惑还是愤怒，无论什么词语都无法描述这两人怪异的表情。而他们肚子那儿的衣物连带着皮肤都被利物撕开，腹中空空，原先之物已经散落在地上，血迹沿着床沿通向地面。那两人的手掌上翻，掌心穿洞，用手背贴着床身，死死支撑起这诡异型体。
赵子舟有些后悔没先去通知葛三平，哪怕是自己刚才但凡有一丝犹豫，没冒失地闯进来，也比现在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诡异之景要好太多。突然，孩子的微弱哭声从一处传来，赵子舟感觉到自己的魂被拉了回来，顾不上其他，脚下踩得软的硬的此刻都与他无关，把头艰难地扭向那处，原来是个木箱，好在那箱上虽有些血手印，至少却是完整的，三两步上前，正想抬起这木箱盖子。
“该死！这东西盖子怎么锁上了。”
这一息瞬间，赵子舟背对着床上的两人，一股胆寒怯意充斥全身，他只想快快用手劈开这木箱上该死的铁锁，赶紧逃出这是非之地，可惜他无论如何做不到这幻想之事，周围也无活人能帮他。他嘶吼一声，想把那木箱盖子猛地掀起。外面的村民也听到了动静，个个心想不妙，不免有了逃跑之意，只是连这赵家瘦小子都敢一探，自等身为长辈却逃之夭夭，日后谈起怕是被人笑话，商量一番索性统统闯了进去。
先入的人挡住后来人视线，后来人怪罪他们为何突然停下，直到他们透过人缝见到几抹红色才乖乖闭上嘴巴。村里人何曾见过此情此景，转过些身子被床上那俩尸身吓个半死，低下头又发现脚下踩着那污秽东西，最后索性抬头，半截身子便出现在他们眼前。几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差点倒在当地，被扶着拖出屋外。赵子舟见他们进来，也不管他们如何，赶紧呼他们过来，先把这箱子抬出去，其他东西稍后再收拾。剩下几个叔叔辈的村民也顶着胆寒，心一横，一闭眼，各抬一角，把那木箱整个搬到院外。
院里这时已经聚了十几个村民，站在靠外的是闻声赶来凑热闹的周边人，躺在地上的则是刚被吓到被人拖出去缓劲儿的几个老头，议论声与哀叹声混作一团，见抬出个锁着的箱子，统统围了过来，只待胆大之人去打开。
赵子舟听的心烦，钻出人群找来个斧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进去哐哐就把铁锁砸开了，周围的声音一声惊呼后顿时停了声响，往后退了几尺，心想这里面躲着个什么东西，却全然忘了这家孙子还没找到。只有最前头的赵子舟听到过那孩子的哭声，自然焦急的很。他把那断作两截的铁锁朝地上一扔，赶忙掀开盖子，里面那孩子才三四岁，完全不知道箱外的情况，见箱子被打开，吓得缩作一团，还以为是那怪物又回来。
赵子舟朝那孩子身下看去，看来是被吓得不轻，也不多声张，叫那人群中的熟人找来套干净的衣服，来给这孩子换上。又默默进屋，把那俩夫妇的遗体用席子裹好，带出屋子。外面的众人也反应过来，虽不言语，也慢慢进屋帮忙。恐惧过后，剩下的是对逝者境遇的怜悯与尊重。
有人负责去镇上传呼那家的儿子媳妇，有人则是留下负责照顾那可怜孩子，其余人则是忙里忙外收拾个不停。一场意外打得全村人措手不及，赵子舟好不容易从这股悲伤恐惧的气氛中缓过来，惊觉自己居然会突然这么镇定，完全不像平常模样。又想起葛三平还在家中等着自己的消息，得赶快告诉他去。是他昨晚发现白毛怪物来自己去询问，才提前发现了这般惨状，若是晚上几天，村里指不定还会有悲剧发生。这家老夫妇死相极惨，八九成是那白毛怪物所为。除了那孩子外，葛三平是唯一一个见过怪物的人，自己实在没什么头绪，相信他也许会有主意。
赵子舟赶回家中，见到葛三平坐在院中，一副疲惫之态，却还在替自己好生照顾着姐弟俩。一想到昨晚他护了自己一家人安全，不免有些愧疚，这些责任原本就应该由他这个一家之主担当，没想到他这个才结识一天的便宜弟弟替他做到如此情分。以后葛三平便是自己的亲兄弟，若他有难，他这个做哥哥的绝对替他扛过难关。葛三平自然不知道赵子舟的心理，看他面容凝重，看来是有事发生。
“老弟你说中了，村里昨晚出事！先别管其他，你快跟我来。”
赵哥和屋里人交代了两句，便和葛三平出门。赵嫂虽不放心，见葛三平一同前行，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俩边聊边走向远处，猜想着村里发生的事情。
小村路上，人来人往，自然是因为那事。葛三平也和赵哥说了他家烟囱之事，赵子舟一阵后怕，若不是他葛弟昨晚正巧起夜，昨晚发生惨状的可能就是他家，这么一想，不由得心中对葛三平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两人赶至那老夫妇家，葛三平算有些心理准备，看到那对老夫妇的惨状，还是发出一声叹息。这边有几个昨天傍晚遇到的大叔大妈，还想赵小子带他那傻表弟来干什么。葛三平有些尴尬，直接进屋瞧了瞧。屋里比刚进时干净了不少，却还能窥见一些血迹斑驳，葛三平心想，赵哥该是看见何等惨状。再往里一步，有些光亮从屋顶透入，有两个工匠爬上房顶正修补着那个大洞。那席子空掉的床上还放着一条沾着不少血渍的茅草床垫。葛三平转过身，见赵子舟虽表情有些沉重，倒还算稳定，他也回看了葛三平一眼，等着他说些什么。
“赵哥，你说的那孩子呢，我想去瞧瞧。”
“在隔壁孙婶家呢，你有什么和我吧，那孩子现在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睡着，三四岁小孩子，受到那么大惊吓，可能还说不出话来。”
葛三平心想也是，三四岁孩子，语言能力还不一定发育完全，这几天看来是一直躲在箱内，担惊受怕，自己还是不要刺激他去了。
“赵哥，我有一事和你说了。”
“什么事，和那孩子有关嘛？”
“或许有关吧。村里其他人家没出事，但是我猜你一定漏了一家。”
“还剩谁家，你让我去问的，我可都确认过了。刚才我也通知其他人去村里看过，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这我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些人很早以前就不常出现在村子里了。”
“哦！你说的是张...”赵子舟努力回想了村里的人，忽然发现一个被大家忽略的存在，小小惊呼了一声，随后又闭上嘴巴，这些说不定的事情不能被旁人听见，否则若是猜错，反而自己成了罪人。
“没错。所以赵哥，我想现在去一趟她家。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就算不是她所为，也定与她有大关联！”
“葛弟，依你的办，我跟着就是。等等，我去拿把斧子。”
葛三平点点头，两人怀揣着一丝不安，前往那山脚之处，张婶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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