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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相约

    门派袭击风波平息之后,李天凌以担心白镜霜安危为由继续天天跟在她身边,白镜霜可能觉得孤男寡女不太方便,就日日拉着冯水芝一道练功吃饭,李师兄见状,又以切磋武功为由,天天找张弛然后便拉着他跟白镜霜、冯水芝二人一道练功吃饭。

    总而言之四人就这样天天黏在了一起。

    这天,几人吃饭之时,冯水芝忽然道:“再过几日便是羊角村的篝火节,门派袭击风波之后大伙儿还没离开过门派,天天闷在门内练功人都要练傻了,不如咱们趁那天外出游玩一下?”

    张弛不解道:“什么是篝火节?”

    白镜霜柔声道:“篝火节是羊角村由来已久的节日,因这里地处西域,所以节日和中原颇为不同,在每年的三月十五,羊角村全村人会齐聚村中央的广场,燃起巨大的篝火,感谢这一年神明的恩赐让他们渡过了又一个寒冬,届时载歌载舞,杀牛宰羊,好不热闹。”

    冯水芝又道:“镜霜,你不是早就说想去看看了吗,不过前两年你都有事情没去成,今年再不去,明年咱指不定都结业出师了,没机会去了。”

    白镜霜闻言,抬眼注视张弛道:“张弛师弟,你要去么……”说完,顿感不对,立时又向李天凌道:“还有李师兄,不如我们四人结伴同去吧?”

    李天凌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答应道:“求之不得。”继而又向张弛道:“驰师弟,一道去吧。”

    张弛入门至今都未出过师门,自也是心向往之,也连忙答应下来。

    四人便约定三日后篝火节之日的申时末在弟子房和美珍楼之间的巨石路标处碰头。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李师兄申时初就来练武场找张弛,看得出来李师兄今日还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头戴鎏金白玉冠,身着墨绿长衫,足踏金线云纹黑布靴,手上还拿了把折扇,端的是个翩翩公子。

    李师兄道:“张师弟,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张弛疑惑道:“师兄,咱不是约的申时末吗,这才申时初,我们施展轻功过去也不过三刻钟一些,这会儿过去太早了吧。”

    李师兄干咳了几声道:“师弟,虽说过去不过三刻钟,但保不齐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早点出发总归是保险一些。”

    张弛疑惑道:“会有什么意外?”

    李师兄沉默了一会儿,道:“说不定路上会遇到尘暴。”

    张弛笑道:“区区尘暴,又岂能挡得住你我。李师兄要不你再想想别的意外?”

    耿直的李师兄又继续思考了一会儿,道:“或许我们会不小心跌落流沙。”

    张弛真佩服李师兄的想象力,看来现在不跟他走,他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说道:“好的李师兄,我们出发吧,但愿不会碰上流沙。”

    看得出来李师兄真的着急,往常三刻钟的路程,在他发足狂奔之下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可怜张弛一直跟他后面,累的够呛。

    两个在巨石阴影处等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而这等待的时间里,李师兄也没闲着,张弛在一旁看着他整冠七次,整理衣服四次,打开扇子又合上八次,拒绝张弛切磋要求两次,询问张弛‘觉得我有没有哪里不得体’九次。

    终于,在李天凌第十次询问张弛“得不得体”时,一袭白衣的白镜霜和一袭绿衣的冯水芝从弟子房的方向飘然而来。

    看到二女的打扮,张弛心中莞尔:看来只有自己没有为今天的羊角村之行好好打扮。

    白师姐依然是一袭白衣,飘然若仙,头发精心打理过,盘了个简单的结,簪上翠绿的玉钗,余下的便如丝绸般披挂在她的身上;脸上虽然不施粉黛,却依然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唇上抿了一抹嫣红,和她的白衣胜雪形成强烈反差,嫣然一笑间着实是动人心魄。

    不止是李师兄,连张弛都看得呆住了。

    见二男都直勾勾地盯着白镜霜看,冯水芝打趣道:“哎,李师兄、张师弟,你们的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注意一下好吗。”

    白师姐笑了,张弛跟李天凌赶紧回过神来。

    李天凌向白师姐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

    张弛则向冯水芝笑道:“冯师姐,白师姐今儿的打扮比平日来得精细,我跟李师兄是在用实际行动对白师姐今日的打扮予以赞赏呢。”

    冯水芝也笑道:“你小子的脸皮怕是要比这路碑石还厚,溜须拍马的功夫比你的武学造诣还强呀。”

    白镜霜听到张弛的称赞,脸上微微一红道:“师弟说笑了。”

    李天凌则赶紧接话道:“不,白师妹你今日…今日…真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

    冯水芝作惊讶状道:“李师兄!看不出来你也是这种轻浮浪子呢,看来是跟张师弟学坏了啊!”

    白镜霜啐了冯师姐一口道:“水芝,别乱讲。”而后又朝众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路上,李师兄沉默寡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时不时朝我看一眼,欲言又止。

    终于快到羊角村的时候,李师兄靠近张弛,悄声道:“张师弟,今晚需得你出手相助。”

    张弛不假思索道:“李师兄但说无妨,师弟定当竭力。”

    李天凌沉吟半晌道:“今晚我想你帮我引开冯师妹片刻。”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饶是张弛这榆木脑袋也知道李师兄对镜霜师姐有意,让自己引开冯师姐为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难不成是李师兄要向白师姐吐露真情!?

    张弛试探性地问道:“李师兄是打算向白师姐表明心迹吗?”

    李天凌的脸一下就红了,过了半晌,他道:“师弟,你是不是偷看我写的诗了?”

    张弛心道:李师兄心思单纯,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存了一点捉弄的心思,长女吃顺势而为地问道:“没有,我绝对没看你写给白师姐的诗。”

    李天凌的脸更红了,还带一些愠怒道:“张师弟,你怎么可以偷看呢,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弛见李师兄真的生气了,赶忙解释道:“李师兄,是师弟不对,其实我没看过什么诗,只是你如此郑重地拜托我引开冯师姐,想来是有不得不和白师姐独处的理由。我便猜你是想向她表明心迹。只是没想到李师兄竟自述写了诗,师弟这才接着你的话头讲罢了,还请师兄莫怪。”

    李天凌听完解释完,叹了口气说道:“哎,张师弟灵活机变,让师兄羡慕不已呀。确实如你所说,我打算今夜向镜霜说明自己的心意。”

    虽然心中早已猜到,但听到李师兄这么说时,张弛的内心还是升起一丝不安和失落。自那日门派遭袭之后,白师姐抱臂咬唇的委屈模样一直在张弛心头萦绕,让人发自心底想去保护和疼惜她,这些时日来每每见到她的笑颜,张弛内心也会觉得快乐。

    张弛心道:比起李师兄的深情,也许自己这些念头也不算什么吧。而且李师兄平素对自己照拂有加,也衷心希望他能抓住自己钟爱之人。

    心下坦然,张弛向李师兄拍胸脯说道:“师弟定不辱命,李师兄尽管大胆地上吧!”

    那一瞬间李天凌仿佛因为感动而热泪盈眶。

    天色渐暗,众人在很远处便能看到羊角村中燃起的熊熊篝火。

    待得进了羊角村,周围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让人心情也不觉地跟着舒畅起来。

    四人去羊角村唯一一家食肆吃晚饭,四人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盘羊肉,再要了一些当地村名酿的马奶酒,看着村中央燃气的篝火和载歌载舞的大人小孩,谈论着在门派生活的大小事。

    待吃得差不多时,广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羊角村庆典的高潮——篝火舞,即将开始。

    白镜霜见篝火舞要开始了,便兴奋地说道:“篝火舞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说罢起身便要往外走。

    张弛见机会来了,借着喝了点酒开始演起了耍酒疯,硬要拉着冯师姐和自己再喝三百回合。

    李天凌心领神会道:“哎,既然如此,需得有劳冯师妹照看一下张师弟了。”

    白镜霜见张弛似乎醉的不轻,自告奋勇道:“不如还是我留下来照顾张师弟吧。”但眼中有些许失落,想来是因为未能参加篝火舞深感遗憾吧。

    此言一出大出张弛所料,正不知如何接话时,冯水芝看了看李天凌又瞄了眼张弛,笑道:“镜霜,你张师弟可是指明要和我再喝三百回合呢,你的酒量才几斤几两呀,还是让我来吧。”

    张弛赶紧接着冯师姐话头说道:“好,冯师姐,师弟再敬你一杯!”

    冯水芝向李天凌和白镜霜道:“李师兄、镜霜,你们先去广场吧,难得羊角村一年一度的庆典,镜霜你念叨了好几天要好好在广场和这里的村民载歌载舞一番的呢,莫要错过时候了。这里有我看着张师弟就好了。”说罢还朝白镜霜使了个眼色。

    白镜霜心中了然,便和李天凌一道先往广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