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鏖战
前一天夜里，普罗维登斯内城，莱茵共和国军部，布鲁诺将军办公室。
古特参谋长在确认研究所已经没有遗留的鲜血教派隐患，并请走安全局第一组的几位审判官之后，便匆匆忙忙坐车赶了过来。
“咚咚咚”
得到布鲁诺将军的回应之后，古特推门进来，反身关紧门。
“将军，我得到消息，巴克斯已经带祁济办理完安全局手续，他们明天上午会驾车前往飞艇驿站。”
“那个‘清道夫’的能力可不好应对。”
“属下已经安排鬣狗小队准备埋伏地点，就在他们出了南城不远的一条必经的巷子里。至于对付巴克斯，参谋部那边已经拟定好作战计划，需要从军部借调一名文员。”
“文员？是非战斗向的异能者？”
“是的，将军大人，能不能压制住巴克斯，全靠那名文员的非战斗向的异能了。”
“哦？什么样的异能，能帮你们压制住那个‘清道夫’？”
“感知同步。”
“那个‘鹰之眼’？”
“是的。”
-----------------
普罗维登斯城外南郊，一片高矮不一的杂乱建筑之间，一个相对平坦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瘦弱的竖发男子。只见他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头发，眺望着远处一条巷子，忽然阴冷一笑，将指间的白色头发塞入口中，然后张开双手瞄准远处巷子里的一辆蒸汽汽车。
“抓到你了。”男子忽然双手一捏，一道无形的波动顺着他握紧的双拳辐射而出。
这时男子闭上了双眼，并盖上一层眼罩，咧嘴笑道：
“嘿嘿嘿嘿，‘清道夫’啊，这回看你还怎么蹦跶。”
说罢，又把一副厚厚的耳罩套到了自己耳朵上。
竖发男子旁站着一个瘦小个子，一身黑色劲装，肩上斜挎一条装备带，上面布满飞刀，腰带上也挂着诸多口袋。
见竖发男子戴好耳罩，小个子便对后方打手势示意，三十余名蒙面人从塔楼里鱼贯而出，支起铁架，并用几张巨大的苫布挂在贴近街道一侧，遮住自己等人，隐藏身形并开始警戒，全程无人出声。
远处的巷子里，斯嘉丽忽然发现巴克斯手持匕首刚要起身，忽然顿在了原地。
“头儿，怎么了？”斯嘉丽感受到了巴克斯行动的反常，疑惑问道。
巴克斯一言不发，头微微侧倾，仿佛在听什么声音，而他的眼神仿佛没办法聚焦一般不知目光落在了何处。
“我看不到东西了，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巴克斯根据记忆中斯嘉丽的位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传话。
队长失去视觉和听觉了？
本来2v2的战场形势，一下变得胜算渺茫，救援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队长目前的状态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看来基本很难继续战斗。斯嘉丽权衡一下，轻咬嘴唇对着车内的祁济说道：“祁济，我缠住对方两个人，尽量拖延时间，你一会拉上头儿尽量往城门方向逃。”
与斯嘉丽不同，面对几乎算是绝境的巴克斯此时反而更加冷静了。
双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耳朵基本听不到任何环境音，感觉就像包了一层厚厚的罩子。嗅觉、味觉和触觉正常，可以闻到空气中夹杂的泥土味儿，流入口中的雨水则带着一股腥气，雨点打在身上和手中捏着的匕首的触感都正常的传递给了大脑。
只有视觉和听觉异常了，出现问题前听到了一句奇怪的挑衅声音，从这点判断，自己应该不是中毒或者邪神仪式诅咒之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某种可以干扰视觉和听觉的异能。
尝试发动左眼的能力‘森罗万象’，一片黑暗中，果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发动右眼‘刹那永恒’，如子弹时间般的技能顺利发动，体感到雨点打落在身体的频率瞬间放缓。失去视觉的话，左眼果然没用了，但是还好依旧能进入子弹时间。
想到这，巴克斯反而不慌了。
“斯嘉丽，还按照刚才的分工，你缠住那个壮的，我先解决瘦的，以我发动攻击为信号。”巴克斯猜到斯嘉丽可能会自作主张，但是通过身体感知周围的积水和雨水状态，判断斯嘉丽应该还没冲出去，便照常发出指令。
“可是头儿你...”斯嘉丽刚想反驳，忽然意识到巴克斯并不能听见，便只能沉下心专注眼前：“收到！”
祁济这时也很慌，车内的位置，他刚好可以听到巴克斯说的话，在失去视觉和听觉的情况下要怎么战斗？就算是夜魔侠也至少还有听觉啊。越想越心慌，祁济左顾右盼，在汽车内寻找可以当做防身武器的东西。
就在祁济刚刚慌乱翻到后座脚下的手提皮包遮挡在身前时，巴克斯忽然起身，按照失去视觉前最后一刻的记忆，奔着瘦子的站位方向猛的冲了出去，而斯嘉丽紧跟其后向着壮汉奔去。
在观察到巴克斯的异常表现时，壮汉和瘦子就已经知道己方的计划大概已经得逞，壮汉肆无忌惮的露出等待看好戏的表情，瘦子则暗中调整了双脚的站姿，做好随时转换身位的准备。
见巴克斯猛的暴起冲来，瘦子脚下发力，身形向着左侧扭开，在避开巴克斯的攻击路线同时，歪过头一口痰便对着巴克斯右臂喷来。
巴克斯迎着雨点，在没有视觉和听觉的前提下，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前冲，同时脑中预估跑出的距离。大概到达瘦子的位置时，感知到果然没有任何人在，瞬间精神高度紧绷，注意力集中到皮肤表面每一丝触感之上，在无数砸向身体的雨点之中，右侧上臂隔着袖子有一道力度更大的‘雨点’斜着撞上来了。
右眼技能瞬间发动，感知提速，身体极速后撤的同时，左手握持的匕首侧面贴着右手背、小臂、上臂直接游走上来，插入到感知里那枚更大的‘雨点’和右臂之间，阻止直接伤害。
“嘭”一声爆响。
巴克斯自身的回撤与爆炸同时发生，身体向左横移，右臂上衣袖子爆开，露出的胳膊有血液溅起。
匕首侧面抵挡了直接的爆炸伤害，但是因为距离过近，依赖皮肤接触后才能做出的反应较晚，即使进入了‘刹那永恒’的子弹时间进行闪避，依然对右臂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而巴克斯并没有解除右眼技能，顺着右臂感知到的攻击方向，脚下发力借着惯性一扭身体，一百八十度改变身体移动方向，转过身便向着攻击来源方向继续冲来。
瘦子的战斗经验显然也非常丰富，既清楚对方的能力难缠，也知晓对方目前的状态劣势。在第一口痰脱口同时，左手便拉住了蒸汽汽车的头部，将身体直直向车头后方扽去，让车头引擎盖的位置挡在自己和巴克斯之间，同时第二口痰便顺势喷出。
已经奔到车头方向的巴克斯忽然感觉又一口痰出现在右侧肩膀的触觉中，便极速左肩下垂，右肩上扭，双腿沿顺时针甩起，整个身体几乎在半空中变成面朝汽车方向的横卧，同时双手的匕首变为反向握持，交叉护在脸和胸前，匕首的刀锋交错在一起正好抵挡在即将爆炸的那口痰前。
“嘭”又是一声爆响。
已经四肢腾空的巴克斯这下被爆炸的气浪推的向车前方飞去，后背直接撞击在前面一辆马车的车尾，然后滚落在地。
落地同时，持续保持右眼能力的巴克斯，按照后背撞击的触觉判断自己撞到了前面的马车，便迅速手脚蜷起，向右后连续翻滚，躲入马车的底部。
第三痰这时刚刚追击而来，命中马车车厢，一声爆响，木屑飞溅。
连续三击不中，瘦子已经不能连发，需要时间酝酿，同时电光火石间的连续动作和神经反应都耗费巨大，扶在安全局的汽车副驾驶位的车门喘着粗气。
祁济隔着车窗看着这个瘦子，感觉一阵心慌，同时还有点恶心。
瘦子见巴克斯没有马上攻来，估计对方连续被炸中两次，一时半会不能马上起身，于是扭头轻蔑地看了一眼车内的祁济，便又转向巴克斯藏身的马车，同时向右侧移动位置，悄然改变站立的方位。
马车下的巴克斯，在经历了两次近身爆炸之后，虽然都用匕首遮住最直接的伤害，但是依然震得不轻，滚落到马车底下后便不得不解除了右眼能力。因为一阵翻滚，已经过去几秒，失去了对敌人大概位置的预估，也不清楚马车周围的环境是否变化，只能原地爬伏在地面，警惕地感知着全身的触感，握着匕首的双臂微微颤抖，已经破烂的袖子间露出的伤口上，雨水混杂着鲜血缓缓留下。
马匹因为受惊，虽然被堵在这里不能前行，依然尝试左突右进似要逃跑，带动马车的车厢左右扭动，而马夫则早已不知逃到了哪里。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斯嘉丽冲向壮汉时，壮汉挥拳而出，被斯嘉丽一个滑步闪到壮汉后方躲过。
壮汉转身抡回右臂，斯嘉丽双手握住壮汉的手肘，脚下如陀螺一般顺时针旋转，拉着壮汉就带往侧面建筑的墙上去了。
其他人眼里此时看到的画面是，一个身高不到对方肩膀的短发小姑娘，拽着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抡起来就拍在了路旁的墙上。
壮汉撞破一堵砖墙，跌入了旁边的建筑内。
斯嘉丽回头看了一眼滚落到马车下方的巴克斯和正明目张胆从侧面接近马车的瘦子，刚露出一副想要上前的表情，便听到建筑内传来了壮汉从一堆碎砖中爬起来带动身上碎砖落地的声音，于是轻咬下唇，扭转身体跃入墙体的破洞内。
祁济坐在车内，看到两场瞬息之间发生的交锋，明显都不是自己能参与的规格。举着皮包，内心矛盾。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按照事前和巴克斯沟通时的安排，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不能参与到战斗中去，自己要最大限度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且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埋伏人手，自己的最佳选择就是继续等下去。
现在形势很明显己方是劣势，巴克斯在失去视觉听觉的情况下艰难战斗，斯嘉丽明显打不过那个大块，司机摔在远处一直哀嚎，现在也没爬起来。
自己却只能独自守在车里，毫无作为，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不可能参与到异世界这种规格的战斗里去。
巴克斯已经被炸的双臂都是血，斯嘉丽一个小姑娘要面对那么一个壮汉。
祁济那矛盾的心里，充满着纠结与彷徨、自责与恐惧，心脏仿佛如倒入滚油，备受煎熬。
祁济那一片混乱的大脑中，忽然想起了巴克斯的一句话：
“或许你并不像你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哦，我的朋友。”
古特参谋长在确认研究所已经没有遗留的鲜血教派隐患，并请走安全局第一组的几位审判官之后，便匆匆忙忙坐车赶了过来。
“咚咚咚”
得到布鲁诺将军的回应之后，古特推门进来，反身关紧门。
“将军，我得到消息，巴克斯已经带祁济办理完安全局手续，他们明天上午会驾车前往飞艇驿站。”
“那个‘清道夫’的能力可不好应对。”
“属下已经安排鬣狗小队准备埋伏地点，就在他们出了南城不远的一条必经的巷子里。至于对付巴克斯，参谋部那边已经拟定好作战计划，需要从军部借调一名文员。”
“文员？是非战斗向的异能者？”
“是的，将军大人，能不能压制住巴克斯，全靠那名文员的非战斗向的异能了。”
“哦？什么样的异能，能帮你们压制住那个‘清道夫’？”
“感知同步。”
“那个‘鹰之眼’？”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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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维登斯城外南郊，一片高矮不一的杂乱建筑之间，一个相对平坦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瘦弱的竖发男子。只见他手里捏着一根白色的头发，眺望着远处一条巷子，忽然阴冷一笑，将指间的白色头发塞入口中，然后张开双手瞄准远处巷子里的一辆蒸汽汽车。
“抓到你了。”男子忽然双手一捏，一道无形的波动顺着他握紧的双拳辐射而出。
这时男子闭上了双眼，并盖上一层眼罩，咧嘴笑道：
“嘿嘿嘿嘿，‘清道夫’啊，这回看你还怎么蹦跶。”
说罢，又把一副厚厚的耳罩套到了自己耳朵上。
竖发男子旁站着一个瘦小个子，一身黑色劲装，肩上斜挎一条装备带，上面布满飞刀，腰带上也挂着诸多口袋。
见竖发男子戴好耳罩，小个子便对后方打手势示意，三十余名蒙面人从塔楼里鱼贯而出，支起铁架，并用几张巨大的苫布挂在贴近街道一侧，遮住自己等人，隐藏身形并开始警戒，全程无人出声。
远处的巷子里，斯嘉丽忽然发现巴克斯手持匕首刚要起身，忽然顿在了原地。
“头儿，怎么了？”斯嘉丽感受到了巴克斯行动的反常，疑惑问道。
巴克斯一言不发，头微微侧倾，仿佛在听什么声音，而他的眼神仿佛没办法聚焦一般不知目光落在了何处。
“我看不到东西了，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巴克斯根据记忆中斯嘉丽的位置，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传话。
队长失去视觉和听觉了？
本来2v2的战场形势，一下变得胜算渺茫，救援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队长目前的状态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看来基本很难继续战斗。斯嘉丽权衡一下，轻咬嘴唇对着车内的祁济说道：“祁济，我缠住对方两个人，尽量拖延时间，你一会拉上头儿尽量往城门方向逃。”
与斯嘉丽不同，面对几乎算是绝境的巴克斯此时反而更加冷静了。
双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耳朵基本听不到任何环境音，感觉就像包了一层厚厚的罩子。嗅觉、味觉和触觉正常，可以闻到空气中夹杂的泥土味儿，流入口中的雨水则带着一股腥气，雨点打在身上和手中捏着的匕首的触感都正常的传递给了大脑。
只有视觉和听觉异常了，出现问题前听到了一句奇怪的挑衅声音，从这点判断，自己应该不是中毒或者邪神仪式诅咒之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某种可以干扰视觉和听觉的异能。
尝试发动左眼的能力‘森罗万象’，一片黑暗中，果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发动右眼‘刹那永恒’，如子弹时间般的技能顺利发动，体感到雨点打落在身体的频率瞬间放缓。失去视觉的话，左眼果然没用了，但是还好依旧能进入子弹时间。
想到这，巴克斯反而不慌了。
“斯嘉丽，还按照刚才的分工，你缠住那个壮的，我先解决瘦的，以我发动攻击为信号。”巴克斯猜到斯嘉丽可能会自作主张，但是通过身体感知周围的积水和雨水状态，判断斯嘉丽应该还没冲出去，便照常发出指令。
“可是头儿你...”斯嘉丽刚想反驳，忽然意识到巴克斯并不能听见，便只能沉下心专注眼前：“收到！”
祁济这时也很慌，车内的位置，他刚好可以听到巴克斯说的话，在失去视觉和听觉的情况下要怎么战斗？就算是夜魔侠也至少还有听觉啊。越想越心慌，祁济左顾右盼，在汽车内寻找可以当做防身武器的东西。
就在祁济刚刚慌乱翻到后座脚下的手提皮包遮挡在身前时，巴克斯忽然起身，按照失去视觉前最后一刻的记忆，奔着瘦子的站位方向猛的冲了出去，而斯嘉丽紧跟其后向着壮汉奔去。
在观察到巴克斯的异常表现时，壮汉和瘦子就已经知道己方的计划大概已经得逞，壮汉肆无忌惮的露出等待看好戏的表情，瘦子则暗中调整了双脚的站姿，做好随时转换身位的准备。
见巴克斯猛的暴起冲来，瘦子脚下发力，身形向着左侧扭开，在避开巴克斯的攻击路线同时，歪过头一口痰便对着巴克斯右臂喷来。
巴克斯迎着雨点，在没有视觉和听觉的前提下，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前冲，同时脑中预估跑出的距离。大概到达瘦子的位置时，感知到果然没有任何人在，瞬间精神高度紧绷，注意力集中到皮肤表面每一丝触感之上，在无数砸向身体的雨点之中，右侧上臂隔着袖子有一道力度更大的‘雨点’斜着撞上来了。
右眼技能瞬间发动，感知提速，身体极速后撤的同时，左手握持的匕首侧面贴着右手背、小臂、上臂直接游走上来，插入到感知里那枚更大的‘雨点’和右臂之间，阻止直接伤害。
“嘭”一声爆响。
巴克斯自身的回撤与爆炸同时发生，身体向左横移，右臂上衣袖子爆开，露出的胳膊有血液溅起。
匕首侧面抵挡了直接的爆炸伤害，但是因为距离过近，依赖皮肤接触后才能做出的反应较晚，即使进入了‘刹那永恒’的子弹时间进行闪避，依然对右臂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而巴克斯并没有解除右眼技能，顺着右臂感知到的攻击方向，脚下发力借着惯性一扭身体，一百八十度改变身体移动方向，转过身便向着攻击来源方向继续冲来。
瘦子的战斗经验显然也非常丰富，既清楚对方的能力难缠，也知晓对方目前的状态劣势。在第一口痰脱口同时，左手便拉住了蒸汽汽车的头部，将身体直直向车头后方扽去，让车头引擎盖的位置挡在自己和巴克斯之间，同时第二口痰便顺势喷出。
已经奔到车头方向的巴克斯忽然感觉又一口痰出现在右侧肩膀的触觉中，便极速左肩下垂，右肩上扭，双腿沿顺时针甩起，整个身体几乎在半空中变成面朝汽车方向的横卧，同时双手的匕首变为反向握持，交叉护在脸和胸前，匕首的刀锋交错在一起正好抵挡在即将爆炸的那口痰前。
“嘭”又是一声爆响。
已经四肢腾空的巴克斯这下被爆炸的气浪推的向车前方飞去，后背直接撞击在前面一辆马车的车尾，然后滚落在地。
落地同时，持续保持右眼能力的巴克斯，按照后背撞击的触觉判断自己撞到了前面的马车，便迅速手脚蜷起，向右后连续翻滚，躲入马车的底部。
第三痰这时刚刚追击而来，命中马车车厢，一声爆响，木屑飞溅。
连续三击不中，瘦子已经不能连发，需要时间酝酿，同时电光火石间的连续动作和神经反应都耗费巨大，扶在安全局的汽车副驾驶位的车门喘着粗气。
祁济隔着车窗看着这个瘦子，感觉一阵心慌，同时还有点恶心。
瘦子见巴克斯没有马上攻来，估计对方连续被炸中两次，一时半会不能马上起身，于是扭头轻蔑地看了一眼车内的祁济，便又转向巴克斯藏身的马车，同时向右侧移动位置，悄然改变站立的方位。
马车下的巴克斯，在经历了两次近身爆炸之后，虽然都用匕首遮住最直接的伤害，但是依然震得不轻，滚落到马车底下后便不得不解除了右眼能力。因为一阵翻滚，已经过去几秒，失去了对敌人大概位置的预估，也不清楚马车周围的环境是否变化，只能原地爬伏在地面，警惕地感知着全身的触感，握着匕首的双臂微微颤抖，已经破烂的袖子间露出的伤口上，雨水混杂着鲜血缓缓留下。
马匹因为受惊，虽然被堵在这里不能前行，依然尝试左突右进似要逃跑，带动马车的车厢左右扭动，而马夫则早已不知逃到了哪里。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斯嘉丽冲向壮汉时，壮汉挥拳而出，被斯嘉丽一个滑步闪到壮汉后方躲过。
壮汉转身抡回右臂，斯嘉丽双手握住壮汉的手肘，脚下如陀螺一般顺时针旋转，拉着壮汉就带往侧面建筑的墙上去了。
其他人眼里此时看到的画面是，一个身高不到对方肩膀的短发小姑娘，拽着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抡起来就拍在了路旁的墙上。
壮汉撞破一堵砖墙，跌入了旁边的建筑内。
斯嘉丽回头看了一眼滚落到马车下方的巴克斯和正明目张胆从侧面接近马车的瘦子，刚露出一副想要上前的表情，便听到建筑内传来了壮汉从一堆碎砖中爬起来带动身上碎砖落地的声音，于是轻咬下唇，扭转身体跃入墙体的破洞内。
祁济坐在车内，看到两场瞬息之间发生的交锋，明显都不是自己能参与的规格。举着皮包，内心矛盾。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按照事前和巴克斯沟通时的安排，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不能参与到战斗中去，自己要最大限度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而且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埋伏人手，自己的最佳选择就是继续等下去。
现在形势很明显己方是劣势，巴克斯在失去视觉听觉的情况下艰难战斗，斯嘉丽明显打不过那个大块，司机摔在远处一直哀嚎，现在也没爬起来。
自己却只能独自守在车里，毫无作为，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不可能参与到异世界这种规格的战斗里去。
巴克斯已经被炸的双臂都是血，斯嘉丽一个小姑娘要面对那么一个壮汉。
祁济那矛盾的心里，充满着纠结与彷徨、自责与恐惧，心脏仿佛如倒入滚油，备受煎熬。
祁济那一片混乱的大脑中，忽然想起了巴克斯的一句话：
“或许你并不像你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哦，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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