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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入杭州

    别看罗龙文在严嵩和严世蕃面前一直诋毁胡宗宪,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会保胡宗宪的,毕竟胡宗宪现在是严党最亮眼的那颗星,算是门面。

    王琛也不可能真的带兄弟去砍胡宗宪,虽然老胡曾经陷害忠良,但老胡这人,就像他自己说的在关键的事情上,上不误国、下不误民,他在这个位子上坐着,比很多人都要强,尤其是比那些清流强。

    罗龙文语速极快的把杭州的情况说完,王琛就拧着眉头道:“这么说,都是那个叫谭伦的在背后搞鬼?”

    罗龙文点头道:“没错,你去了杭州之后,就要多盯着点那个谭伦,他是裕王派到杭州的钉子,如果你能想办法赶走他,那最好,只要没了谭伦,浙江还是咱们的。”

    王琛沉吟了片刻,假装贪婪的道:“去跟谭伦对着干,这本是应有之意,但你也知道,那可是裕王看中的人。”

    罗龙文心中冷笑,还没干活就想先要好处?

    不过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就让你沾点便宜吧。

    “当然,当然。”罗龙文笑着道:“我来之前东楼兄弟就交代过我了,绝对不能亏待了献贽兄。只要淹了那九个县,五十万亩桑田里有你的五万亩。”

    王琛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

    罗龙文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王琛冷着脸道:“五万亩?打发叫花子呢?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就只能得五万亩?你们什么都不干,就平白得四五十万亩?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你!!!”罗龙文差点肺叶子都给气炸了。

    什么叫严世蕃什么都不干,没有他和严世蕃的谋划,没有严阁老在背后站台,哪来的改稻为桑?

    不说什么吃水不忘挖井人了,只求你别放下筷子骂厨子,可你他娘的这饭还没吃呢,就开始骂厨子了?

    使劲的压了压胸中的闷气,罗龙文道:“献贽兄,这事儿不是这么算的,咱不说到底是因为谁才有了这次好事儿,咱只说为了能把这五十万亩吃到嘴里,需要分润出去多少好处。”

    “比如……”

    没等罗龙文话说完,王琛就不耐烦的道:“行了你别比如了,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只想知道,最多能给我分多少,五万亩这种话就别说了,不够寒碜人的。”

    罗龙文好悬没压住心里的火,但他知道他不能发火,因为现在杭州的局面很棘手,必须有王琛这个‘有分量’的人过去压一压胡宗宪,而且王琛手上还掐着最关键的织造局,杨金水头上凭空多了这样一个婆婆,已经没有原来那么有威慑力了。

    “十万亩,最多十万亩,你也别太贪心,要知道这五十万亩里至少要拿出二三十万亩来,分润给朝中其他六部九卿,好堵他们的嘴,不然这事儿就别想成,哪怕硬压着做成了,也是后患无穷,甚至你们这些直接参与者,闹不好还会脑袋搬家。”

    王琛也不是真打算要那十万亩的好处,他只不过是纯粹为了给严世蕃添个堵。

    所以他立马见好就收:“十万亩,啧啧,这还差不多。”

    话说完,王琛立马就露出了一张狗脸,嘿笑着道:“含章兄,你看咱们事儿也谈完了,是不是去快活快活?这十里秦淮的风光,那当真是无比醉人啊。”

    罗龙文哪踏马还有这样的心情,冷着脸一甩袖子道:“内阁的事情太多,我这个中书舍人也不敢离开太久,明日一早我还要启程回京。”

    看着罗龙文气呼呼离开的背影,王琛嘴角轻轻的翘了翘。

    狗东西,还内阁事情多离不开你这个中书舍人?

    跟我这儿显摆你马呢?

    等着吧,你和严世蕃的死期不远了。

    ……

    跟罗龙文谈了半个时辰,王琛其实自己也吃了一肚子气,但这气,并不是冲着罗龙文去的,而是冲着严世蕃。

    严世蕃的意思,是让他以‘丝绸贸易的份额’去压着胡宗宪,同时还要他主持毁堤淹田的事情。

    他真要这么干了,那这口黑锅他就彻底的背瓷实了。

    到时候真出了事儿,严世蕃能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真是踏马的做梦,真当老子是白痴啊?

    气呼呼的王琛回到后院,把疑似女特工的隋嫒嫒叫到身前,极其粗暴的开始了控球训练,左手控球,右手控球,交叉控球,胯下运球,破紧逼防守,两分中投、后仰跳投、三分远射、再来一个战斧劈扣……

    (此处省略一万字)

    呼~~~舒坦,洗澡,睡觉!

    转过天来,王琛把刘渊叫到跟前,说了一下罗龙文的事情,然后就让他准备一下启程去杭州。

    计划全打乱了。

    但他没办法,严世蕃怕他不按套路来,安排了南京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个主事陪他一起去杭州,名义上是视察杭州河堤情况以防水患,实际上却是监督他王琛干活的。

    这人虽然昨天没露面,但今天罗龙文临走前给他送过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王琛只得立刻动身。

    ……

    从南京到杭州,王琛走了两天就到了,杨水金得着信后,立马带着郑泌昌、何茂才以及豪绅巨贾沈一石来到城外迎接。

    “哎呀呀,驸马爷大驾光临,奴婢有失远迎,还望驸马爷恕罪。”

    王琛跳下马拍了拍杨金水的肩膀,哈哈笑着道:“行了别演戏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跑了一路累坏了,赶紧找个地方喝两个,再找个池子泡泡,不过我得先说好了,必须得有美人,没有美人不行,还有啊,住的地方一定得好,而且不能找那些脑子不好使的来伺候我,必须得从你手底下那些干儿子里给我调几个。”

    杨金水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下了,也哈哈笑着道:“行,驸马爷您放心,郑大人已经在金满楼准备了接风宴,沈老板也给您准备好了住的院子,保准让您满意。”

    王琛的目光这才看向了郑泌昌等人,笑着道:“郑大人、何大人,放心,我来杭州不是找茬来了,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可能找你们的茬,不然回了京师,我都没脸见小阁老。”

    郑泌昌和何茂才忙附和道:“对,咱们是一家人。”

    王琛的目光看向了沈一石:“沈老板,久仰大名了,我的差事可就指望沈老板了。”

    沈一石不卑不亢的道:“驸马爷您说笑了,我沈一石那点家当都是织造局的,我自己个也是替杨公公当差的,杨公公又是给皇上当差的,驸马爷是皇上的姑爷,杨公公自然也就是给驸马爷您当差的,我呢,我沈一石自然也就是给驸马爷您当差的,有什么事儿,只要您吩咐一声就行。”

    王琛深深的看了沈一石一眼,这货在整部剧里,乍一看是个在夹缝中生存的良心未泯的小人物,算是个好人,但这些个巨贾豪绅,哪有什么好人,尤其还是跟织造局合作的这些家伙,更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手里的财富全都是靠着织造局敲髓吸骨积累起来的,只不过恶人都让织造局当了。

    “行,有沈老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一顿饭吃完,王琛就让杨金水陪着去了沈一石给准备的院子‘安家’去了。

    ……

    郑泌昌和何茂才俩人回了衙门,下属利索的把茶水端到了两人面前。

    喝了一口茶水,何茂才就问道:“老郑,这位驸马爷,你怎么看?小阁老信里说的那些……”

    郑泌昌眯了眯眼睛:“这位驸马爷来了之后,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放心’,可我这心,却是一点儿都没放下啊。”

    何茂才一愣:“嗯?怎么着?难道这位驸马爷是在跟咱们演戏?那咱们可得提防着点啊。”

    郑泌昌道:“演没演戏,我不知道。但……我们确实得提防着点,不过咱们要提防的不是这位驸马爷,而是杨金水。”

    何茂才吃惊又疑惑的道:“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成了提防杨金水了?”

    郑泌昌道:“你想想这位驸马爷来杭州干什么来了?”

    何茂才道:“卖丝绸,小阁老的信里说,皇上把江南的的织造局全都给了这位驸马爷来管。”

    这话一说完,何茂才一拍脑袋:“我明白了,这位驸马爷成了杨金水头上的婆婆,他来杭州是来夺杨金水的权的。”

    郑泌昌道:“杨金水是个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明白,而且他手里还握着咱们不少的把柄,我怕他将来被逼急了,拉咱们下水一起对付这位驸马爷。”

    何茂才沉默了片刻道:“这事儿,咱们确实得提防着点儿。”

    ……

    王琛没想到他的到来还让郑泌昌跟杨金水产生了裂痕,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没功夫去理会。

    在嘉靖朝的这个‘副本’里,通关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银子。

    只要你能给嘉靖提供巨量的银子,嘉靖死之前你的狗命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想要在嘉靖死后保住狗命,那就得趁着嘉靖朝最后的这几年,投到裕王的阵营里,让裕王觉得你是自己人。

    只要这嘉靖和隆庆这两个副本能保住狗命,那万历朝就能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毕竟那会儿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安完了家,王琛就拉着沈一石和杨金水要去泡澡堂子,杨水金当场拒绝,没别的,那澡堂子在楼子里,王琛一脸坏笑的拉着沈一石去了那楼子,不是,是去了那澡堂子。

    别说,这‘澡堂子’弄的还不错,就是池子小了点儿。

    “老沈,你跟我说句实话,就你现在手底下的作坊,一年最多能织多少匹丝绸。”

    王琛来干什么,杨金水没瞒着沈一石,所以沈一石通过各种渠道对王琛做了一个很细致的调查,这段时日里,他一直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驸马爷,我有25个作坊,每个作坊每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一年能织八千匹左右,可一旦织工身体出了问题,或者织工在织绸的时候出了错,那连六千匹都织不出来,这么多年下来,我每年能稳定给织造局织十二万匹丝绸,运气最好的一年,出了十六万匹。”

    王琛想了想道:“你就没想过让工部的人给你改进一下织机?”

    沈一石道:“怎么没想过?可没用的。”

    王琛不解:“为什么?”

    沈一石道:“没有蚕丝。”

    王琛道:“现在这不是要改稻为桑吗?那以后就不会缺蚕丝了啊。”

    沈一石道:“那也没用,因为没有织工,培养一个上等的织工,起码得两三年的时间,而且还得是有灵性的那种,普通的织工,根本就织不出制造局要的那种丝绸,而改进新的织机,并不能让我一下子就多产很多丝绸,织工还得先去适应,纯粹是费力不讨好。”

    王琛懂了,单纯的成本问题。

    可惜他的外挂只提供吃喝玩乐的东西,当然,也有部分科技树方面只提供图纸,但并不提供实物,这只有图纸没有原材料只能干瞪眼。

    现在唯一能搞的就是造船,可工部目前被严世蕃把持着,就算他现在把风帆战列舰的图纸掏出来,也没银子造,就算有,那起码也得被严世蕃贪污去一半。

    明明能造两艘的银子却只能造一艘,甚至一艘都造不了,他得病的多厉害才会现在就搞?

    那么他现在能做什么呢?

    搞银子。

    怎么才能搞到银子呢?

    丝绸,减产,加价,暴力威胁买方,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