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振武营的兵
刘渊最终还是去了杭州，就像是王琛说的，杨金水的人，他可以放心用。
毕竟王琛的买卖里，也有杨金水的份子，这是真正的自己人。
当然这里的‘王琛’是指已经死了的那个。
大概去了五天左右的时间，刘渊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坐船回来了，王琛把这十几个小太监扔给了赵四，随后又单独对赵四做了一番叮嘱。
赵四能成为杨金水的干儿子，也是个极精明的，听王琛说了一番之后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刘渊又拿着王琛的腰牌，去了一趟镇抚司衙门，找了一个千户，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当天下午，王琛家附近几个坊市的青皮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至于王琛自己，则是接着奏乐接着舞，日子过的好不潇洒。
但让王琛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了四月初，都没发现这女人有什么动作。
王琛有些沉不住气了，叫来刘渊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你安排的人太蠢了没发现？”
刘渊忙道：“绝对不可能，于庆春那小子安排的人绝对都是盯人的好手，眼睛都特别尖，最近咱家附近绝对没出现过生面孔。”
王琛拧着眉头道：“既不往外传递消息，又不对我动手，那你说她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渊不吭声，心道这我哪儿知道啊，你叫我打打杀杀的还可以，你叫我动脑子想问题这不为难我胖虎吗？
王琛想了好一阵子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索性把这事儿先放在了一边，转而问道：“我让你查的徐大草包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刘渊忙道：“有进展，那天那两个陪客，王文玉和陈志都是绍兴师爷，两人都曾是赵文华的西席先生，赵文华死后，这两人就来了南京，成为了魏国公的门客，去岁振武营哗变，魏国公遭受牵连，府上西席、门客全都弃之而去，唯独这两人留了下来，如今被魏国公引为西席。”
“赵文华的师爷？”王琛沉吟：“既然是赵文华的师爷，那为什么还要通过我站队景王，直接找严世蕃不就行了？”
刘渊摇了摇头：“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要不我再让人去查查？”
王琛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知道这些就够了，那兵员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刘渊道：“也基本都查清楚了。”
王琛眼睛一亮：“哦？快说说。”
刘渊道：“就是振武营那些兵。”
“啊？”王琛吃惊的道：“怎么会是振武营的兵？”
刘渊道：“大人有所不知，当时虽只斩了三个带头的士卒，其他士卒都未被追责，但那是为了安抚住他们，等事情彻底平息之后，振武营就开始大换血，那些被替换掉的人，本应是打散安置到其他军中，可其他军中都不愿意接收他们，大人您应该知道军中的情况，从营中抽调兵马是最好的喝兵血的机会。”
王琛秒懂。
从我营中调走一百人，就有了一百人的空缺，再加上那些曾经哗变过的士卒都是不安定因素，拒收谁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就有了光明正大再喝一百个兵血的机会。
这一正一反就是两百个空饷。
不过王琛心里还有一些疑问：“那些被置换的兵去了哪儿？”
刘渊嘿笑了一声道：“还能去哪儿，全都去各卫所给那些大老爷们种地去了。”
王琛再次秒懂，这是免费劳动力啊。
“那这些兵就会听徐大草包的？当初这外号可是振武营的兵给叫响的。”
刘渊道：“这有什么听不听的，当兵吃粮，谁给钱就听谁的，别说两千人，只要你有钱，大明的这些爵爷们能从各卫所几天内就给你拉起一个新三大营，只不过就是中看不中用而已。”
王琛叹了一口气，大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怪不得七八十年后就亡了。
说真的，要不是张居正拼着脸不要实施一条鞭法，戚继光俞大猷死后又有李成梁、李如松等名将续上，大明恐怕根本就轮不到崇祯来背锅，万历绝对能把锅背的无比瓷实。
嘉靖和万历真是他娘的害人不浅，朱元璋没揭棺而起已经算是十殿阎罗法力高深了。
换他是朱元璋绝对拼了老命也得到阳间来把这俩不肖子孙给咔嚓了。
至于中间的隆庆，说实话，这货除了好色点儿，别没什么毛病。
坏就坏在他要开海。
可这也是他爹嘉靖造的孽。
如果不是嘉靖非得修什么仙，还非得拿什么宫女的那啥来炼丹，也不可能有人胆大到敢冲皇帝下手。
人心就是被嘉靖给搞坏的。
隆庆被搞死之后，暗地里那些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当真花样百出。
“咱们也该准备一下去杭州了，你那些人留下两个继续给我盯着那两个师爷，把他们都见了什么人，给我一一记录下来，其他人全都去杭州给咱们打个前哨。”
刘渊突然挠了挠头：“大人，咱们这么走了，徐大草包那边怎么办？我是说，他让您办的事儿……”
王琛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办个屁，我写个密折，你让于庆春偷偷送到宫里去，记得，路上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就让他把密折给我吃了。”
刘渊猛的一抱拳：“放心吧大人。”
……
本来是打算过几日再去杭州，可让王琛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他就见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的人，而后计划就被彻底的打乱。
他见了谁？
罗龙文！
“含章兄，你怎么来了？你看你，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接风宴都没给你准备，这样，咱们现在就去秦淮河，这个时辰那里还有开着门的。”
王琛一看见罗龙文就来了个‘先发制人’。
罗龙文苦笑了一声道：“献贽兄，喝酒什么的就先免了吧，我星夜赶来金陵，也不是为了找你喝酒来了。”
王琛假装疑惑的道：“哦？含章兄，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的着急。”
罗龙文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王琛：“你先看看吧，这是东楼兄写给你的。”
王琛接过信粗略了看了一遍，瞬间戏精上身，露出一个浮夸的震惊表情：“怎么会？浙江上上下下可都是咱们的人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郑泌昌、何茂才都是吃干饭的？还有胡宗宪这是几个意思？怎么还跟阁老和东楼兄对着干？难道他准备倒向裕王那边？他怎么敢？他忘了当年是谁把他捧起来的，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你等着，我这就带兄弟去砍了他。”
罗龙文一看王琛越说越不对劲，赶忙安抚道：“献贽兄别激动，别激动，先听我一言。”
毕竟王琛的买卖里，也有杨金水的份子，这是真正的自己人。
当然这里的‘王琛’是指已经死了的那个。
大概去了五天左右的时间，刘渊带着十几个小太监坐船回来了，王琛把这十几个小太监扔给了赵四，随后又单独对赵四做了一番叮嘱。
赵四能成为杨金水的干儿子，也是个极精明的，听王琛说了一番之后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刘渊又拿着王琛的腰牌，去了一趟镇抚司衙门，找了一个千户，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天，当天下午，王琛家附近几个坊市的青皮就开始活跃起来了。
至于王琛自己，则是接着奏乐接着舞，日子过的好不潇洒。
但让王琛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了四月初，都没发现这女人有什么动作。
王琛有些沉不住气了，叫来刘渊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你安排的人太蠢了没发现？”
刘渊忙道：“绝对不可能，于庆春那小子安排的人绝对都是盯人的好手，眼睛都特别尖，最近咱家附近绝对没出现过生面孔。”
王琛拧着眉头道：“既不往外传递消息，又不对我动手，那你说她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渊不吭声，心道这我哪儿知道啊，你叫我打打杀杀的还可以，你叫我动脑子想问题这不为难我胖虎吗？
王琛想了好一阵子想的头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索性把这事儿先放在了一边，转而问道：“我让你查的徐大草包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刘渊忙道：“有进展，那天那两个陪客，王文玉和陈志都是绍兴师爷，两人都曾是赵文华的西席先生，赵文华死后，这两人就来了南京，成为了魏国公的门客，去岁振武营哗变，魏国公遭受牵连，府上西席、门客全都弃之而去，唯独这两人留了下来，如今被魏国公引为西席。”
“赵文华的师爷？”王琛沉吟：“既然是赵文华的师爷，那为什么还要通过我站队景王，直接找严世蕃不就行了？”
刘渊摇了摇头：“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要不我再让人去查查？”
王琛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知道这些就够了，那兵员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刘渊道：“也基本都查清楚了。”
王琛眼睛一亮：“哦？快说说。”
刘渊道：“就是振武营那些兵。”
“啊？”王琛吃惊的道：“怎么会是振武营的兵？”
刘渊道：“大人有所不知，当时虽只斩了三个带头的士卒，其他士卒都未被追责，但那是为了安抚住他们，等事情彻底平息之后，振武营就开始大换血，那些被替换掉的人，本应是打散安置到其他军中，可其他军中都不愿意接收他们，大人您应该知道军中的情况，从营中抽调兵马是最好的喝兵血的机会。”
王琛秒懂。
从我营中调走一百人，就有了一百人的空缺，再加上那些曾经哗变过的士卒都是不安定因素，拒收谁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就有了光明正大再喝一百个兵血的机会。
这一正一反就是两百个空饷。
不过王琛心里还有一些疑问：“那些被置换的兵去了哪儿？”
刘渊嘿笑了一声道：“还能去哪儿，全都去各卫所给那些大老爷们种地去了。”
王琛再次秒懂，这是免费劳动力啊。
“那这些兵就会听徐大草包的？当初这外号可是振武营的兵给叫响的。”
刘渊道：“这有什么听不听的，当兵吃粮，谁给钱就听谁的，别说两千人，只要你有钱，大明的这些爵爷们能从各卫所几天内就给你拉起一个新三大营，只不过就是中看不中用而已。”
王琛叹了一口气，大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怪不得七八十年后就亡了。
说真的，要不是张居正拼着脸不要实施一条鞭法，戚继光俞大猷死后又有李成梁、李如松等名将续上，大明恐怕根本就轮不到崇祯来背锅，万历绝对能把锅背的无比瓷实。
嘉靖和万历真是他娘的害人不浅，朱元璋没揭棺而起已经算是十殿阎罗法力高深了。
换他是朱元璋绝对拼了老命也得到阳间来把这俩不肖子孙给咔嚓了。
至于中间的隆庆，说实话，这货除了好色点儿，别没什么毛病。
坏就坏在他要开海。
可这也是他爹嘉靖造的孽。
如果不是嘉靖非得修什么仙，还非得拿什么宫女的那啥来炼丹，也不可能有人胆大到敢冲皇帝下手。
人心就是被嘉靖给搞坏的。
隆庆被搞死之后，暗地里那些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当真花样百出。
“咱们也该准备一下去杭州了，你那些人留下两个继续给我盯着那两个师爷，把他们都见了什么人，给我一一记录下来，其他人全都去杭州给咱们打个前哨。”
刘渊突然挠了挠头：“大人，咱们这么走了，徐大草包那边怎么办？我是说，他让您办的事儿……”
王琛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办个屁，我写个密折，你让于庆春偷偷送到宫里去，记得，路上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若是被发现了，就让他把密折给我吃了。”
刘渊猛的一抱拳：“放心吧大人。”
……
本来是打算过几日再去杭州，可让王琛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他就见到了一个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的人，而后计划就被彻底的打乱。
他见了谁？
罗龙文！
“含章兄，你怎么来了？你看你，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接风宴都没给你准备，这样，咱们现在就去秦淮河，这个时辰那里还有开着门的。”
王琛一看见罗龙文就来了个‘先发制人’。
罗龙文苦笑了一声道：“献贽兄，喝酒什么的就先免了吧，我星夜赶来金陵，也不是为了找你喝酒来了。”
王琛假装疑惑的道：“哦？含章兄，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的着急。”
罗龙文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王琛：“你先看看吧，这是东楼兄写给你的。”
王琛接过信粗略了看了一遍，瞬间戏精上身，露出一个浮夸的震惊表情：“怎么会？浙江上上下下可都是咱们的人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郑泌昌、何茂才都是吃干饭的？还有胡宗宪这是几个意思？怎么还跟阁老和东楼兄对着干？难道他准备倒向裕王那边？他怎么敢？他忘了当年是谁把他捧起来的，简直就是个白眼狼，你等着，我这就带兄弟去砍了他。”
罗龙文一看王琛越说越不对劲，赶忙安抚道：“献贽兄别激动，别激动，先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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