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竺光济走回休息室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了一抹淡淡的白。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前天中午，那是和修一起吃的。后来他就去参加圣试了，圣试后结束后他就昏睡过去，一直睡到了昨天上午。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喊去开会，开会结束后一直在会议室待到了深夜。然后又一直忙到现在。竺光济凭着自己的印象走到了床边，然后往前一扑，就那样趴在了床上。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人类的命运都闪到一边去吧，我现在只想睡觉，竺光济如此想到。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脑袋依然很沉很重，他感觉自己视线模糊，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怎么，醒了吗？”床旁边传来了声音。
竺光济虚弱地偏过脑袋，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旁边的床上看着自己，在他的脖子上绑了白色的绷带。
说起来，圣试的时候我好像的确不小心把一个人弄伤了，竺光济想。
“你的脖子……”竺光济想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燥极了，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沙子一样，完全听不清楚。
“你在说什么吗？”那人站了起来，朝竺光济走来，他站在竺光济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你看上去好虚弱啊。我去给你找点儿东西吃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窗户打开了，阳光和风从屋外向屋内涌，竺光济感觉似乎有人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过了一会儿，那人带着一个人过来了，他的舌头告诉他，来的人是芷。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伴随着门的枢纽转动的声音，二人出现在了竺光济模糊的视线中。
“你还好吧？”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芷的声音，竺光济竟产生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今天凌晨我和磊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弄到床上，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啊？弄得那么晚才回来。”
我……什么？竺光济这才察觉到自己现在正躺在被子里面，他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搭在床边的椅子上。
“赶紧吃点儿东西吧，你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吧？”芷把一个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上面盛有食物和水，“你还坐得起来吗？”
竺光济没有力气回话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可以榨出多余的力气。
“磊，你可以把他扶起来吗？我扶不动他。”
“当然没问题。”磊走上前来，弯下腰，一只手勾住了竺光济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床上，“起来吧，多少吃点儿东西。”
竺光济在磊的帮助下机械地坐了起来，他轻轻地靠在了床头。
“来，张嘴。”芷拿起水杯，朝竺光济的嘴巴送来。竺光济一下子愣住了，他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巴，然后咬住了芷送来的水杯的杯沿。然后芷把水杯微微倾斜，使水流进竺光济的嘴里。温柔的水从竺光济的喉咙流下，就像是滋润了干涸的土壤一样，竺光济的视线瞬间清晰了起来。他看见芷此时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
望着这幅画面，磊似乎意识到了，他悄咪咪地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好点儿了吗？”一杯水喝完，芷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嗯。”竺光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吃点儿东西吧。”芷又端起那个托盘，把托盘放在了覆盖着竺光济腿的被子上，“需要我喂你吗？”
“不……不用啦。我好多了。”竺光济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伸向了筷子，他的手指因饥饿而颤抖着。
“那好吧，你就慢慢吃吧，我先去忙了哦。”说完，芷便离开了。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竺光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托盘，上面有着一块面包和一碗汤。他久久地望着这些食物，然后，一手拿起面包，一手抓起汤匙，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少，明明很饿却又毫无食欲，只喝了三四匙子汤，而且似乎是无意中吃下去的。身体的乏力感减轻了。吃完午饭，竺光济把托盘和碗放回了床头柜上，然后又躺在了床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各种各样的幻想，有时是自己终于夺得了全部的圣具和圣能，并且带领人类战胜兽人，有时又是自己在阻止兽人营救辰爪的行动中被兽人刺穿了心脏。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感觉什么都办不到。
竺光济翻了个身，脸朝下趴在床上。昨天晚上在辰爪面前自己被吓成了那个样子，这不就和三个月前一样了吗？为什么自己在兽人面前总是那么软弱呢？他又想起了百里奉，想起了他身体上的一道道伤疤。那应该就是和兽人战斗留下的痕迹了吧？
正当竺光济胡思乱想的时候，磊回来了。
“怎么样？吃饱了吗？”磊关心地问道。
“还好。”竺光济见有人回来了，便重新坐了起来。
“是嘛，那就好。”磊坐在了床上，他身上流了很多的汗。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啊？”
“训练。”磊一边说一边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绷带，竺光济看见在他脖子的右侧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然后磊自己给自己换了药，并且绑上了绷带。竺光济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内疚感。
磊注意到了竺光济的视线，他开朗地笑了起来，“怎么，很在意这个吗？怎么说呢，对我们来说受伤是很正常的啦，与百里奉上将比起来，这种伤算不上什么。别太往心里去了。”
“嗯，嗯……”虽然磊这么安慰到，可竺光济内心的自责没有减弱丝毫。
磊换好绷带后，站起身，他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磊，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将官吗？”
“嗯？哈哈，我不是啊，我只是候补。”磊转过身下，靠在了墙上，“我们圣地的下面的人中，主要分为三类人。第一类人是将官，有一个上将，两个中将，四个少将。这七个人因为强大，所以他们都被赋予了圣具和圣能。而第二类就是我所在的类，叫候补，一共有四个人，我们是想拥有圣具和圣能，但是因为圣具和圣能数量有限，所以只能先等着的一类人。而剩下的一千多人就是普通队员，他们主要负责圣地内的一些事务的处理，比如食物存储啊，建筑修建啊，医疗啊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啊……”竺光济思索着，“也就是说，整个圣地，只有十一个人想和兽人交战吗？”
磊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孩子居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吗？不过也没错就是了，他心里想到。
“那，磊，如果我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进候补呢？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嘛。”磊站直了什么，双手环胸，“首先需要你自己申请，其次要等百里奉上将同意。百里奉上将具有圣地下面的最高权力，圣地下面的一切事务都以他的意志为准。包括圣具和圣能的分配，也是他决定后去向上面的人申请。”
“啊？”竺光济感到不可思议，“这样没问题吗？没有人反对吗？”
“也还好吧。”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比如说麦则少将吧。讲道理，在不用圣能和圣具的情况下，现在的麦则少将是打不过我们这四个候补的，他毕竟五十多岁了，而且曾经也受了很多伤，怎么可能打得过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呢？但是他依然是少将，被赋予了圣能和圣具，因为这是百里奉上将的命令。”
“那你们不会不服气吗？”
“不服气？哈哈，不会啊。”磊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打败兽人，而不是获得权力和力量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麦则少将的与兽人战斗的经验更加重要。百里奉上将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这样的吗？”
“总之，如果你想拥有圣能和圣具的话，就去找百里奉上将吧，说不定他直接会直接同意给你圣具和圣能。”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呢。”竺光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前天中午，那是和修一起吃的。后来他就去参加圣试了，圣试后结束后他就昏睡过去，一直睡到了昨天上午。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喊去开会，开会结束后一直在会议室待到了深夜。然后又一直忙到现在。竺光济凭着自己的印象走到了床边，然后往前一扑，就那样趴在了床上。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人类的命运都闪到一边去吧，我现在只想睡觉，竺光济如此想到。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脑袋依然很沉很重，他感觉自己视线模糊，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怎么，醒了吗？”床旁边传来了声音。
竺光济虚弱地偏过脑袋，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旁边的床上看着自己，在他的脖子上绑了白色的绷带。
说起来，圣试的时候我好像的确不小心把一个人弄伤了，竺光济想。
“你的脖子……”竺光济想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燥极了，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沙子一样，完全听不清楚。
“你在说什么吗？”那人站了起来，朝竺光济走来，他站在竺光济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你看上去好虚弱啊。我去给你找点儿东西吃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窗户打开了，阳光和风从屋外向屋内涌，竺光济感觉似乎有人在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过了一会儿，那人带着一个人过来了，他的舌头告诉他，来的人是芷。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伴随着门的枢纽转动的声音，二人出现在了竺光济模糊的视线中。
“你还好吧？”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芷的声音，竺光济竟产生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今天凌晨我和磊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弄到床上，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啊？弄得那么晚才回来。”
我……什么？竺光济这才察觉到自己现在正躺在被子里面，他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搭在床边的椅子上。
“赶紧吃点儿东西吧，你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吧？”芷把一个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上面盛有食物和水，“你还坐得起来吗？”
竺光济没有力气回话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可以榨出多余的力气。
“磊，你可以把他扶起来吗？我扶不动他。”
“当然没问题。”磊走上前来，弯下腰，一只手勾住了竺光济的脖子，另一只手按在床上，“起来吧，多少吃点儿东西。”
竺光济在磊的帮助下机械地坐了起来，他轻轻地靠在了床头。
“来，张嘴。”芷拿起水杯，朝竺光济的嘴巴送来。竺光济一下子愣住了，他顺从地微微张开嘴巴，然后咬住了芷送来的水杯的杯沿。然后芷把水杯微微倾斜，使水流进竺光济的嘴里。温柔的水从竺光济的喉咙流下，就像是滋润了干涸的土壤一样，竺光济的视线瞬间清晰了起来。他看见芷此时正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萦绕在他的心头。
望着这幅画面，磊似乎意识到了，他悄咪咪地走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好点儿了吗？”一杯水喝完，芷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嗯。”竺光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吃点儿东西吧。”芷又端起那个托盘，把托盘放在了覆盖着竺光济腿的被子上，“需要我喂你吗？”
“不……不用啦。我好多了。”竺光济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伸向了筷子，他的手指因饥饿而颤抖着。
“那好吧，你就慢慢吃吧，我先去忙了哦。”说完，芷便离开了。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竺光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托盘，上面有着一块面包和一碗汤。他久久地望着这些食物，然后，一手拿起面包，一手抓起汤匙，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少，明明很饿却又毫无食欲，只喝了三四匙子汤，而且似乎是无意中吃下去的。身体的乏力感减轻了。吃完午饭，竺光济把托盘和碗放回了床头柜上，然后又躺在了床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各种各样的幻想，有时是自己终于夺得了全部的圣具和圣能，并且带领人类战胜兽人，有时又是自己在阻止兽人营救辰爪的行动中被兽人刺穿了心脏。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感觉什么都办不到。
竺光济翻了个身，脸朝下趴在床上。昨天晚上在辰爪面前自己被吓成了那个样子，这不就和三个月前一样了吗？为什么自己在兽人面前总是那么软弱呢？他又想起了百里奉，想起了他身体上的一道道伤疤。那应该就是和兽人战斗留下的痕迹了吧？
正当竺光济胡思乱想的时候，磊回来了。
“怎么样？吃饱了吗？”磊关心地问道。
“还好。”竺光济见有人回来了，便重新坐了起来。
“是嘛，那就好。”磊坐在了床上，他身上流了很多的汗。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啊？”
“训练。”磊一边说一边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绷带，竺光济看见在他脖子的右侧有一道很明显的伤口，然后磊自己给自己换了药，并且绑上了绷带。竺光济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内疚感。
磊注意到了竺光济的视线，他开朗地笑了起来，“怎么，很在意这个吗？怎么说呢，对我们来说受伤是很正常的啦，与百里奉上将比起来，这种伤算不上什么。别太往心里去了。”
“嗯，嗯……”虽然磊这么安慰到，可竺光济内心的自责没有减弱丝毫。
磊换好绷带后，站起身，他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磊，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将官吗？”
“嗯？哈哈，我不是啊，我只是候补。”磊转过身下，靠在了墙上，“我们圣地的下面的人中，主要分为三类人。第一类人是将官，有一个上将，两个中将，四个少将。这七个人因为强大，所以他们都被赋予了圣具和圣能。而第二类就是我所在的类，叫候补，一共有四个人，我们是想拥有圣具和圣能，但是因为圣具和圣能数量有限，所以只能先等着的一类人。而剩下的一千多人就是普通队员，他们主要负责圣地内的一些事务的处理，比如食物存储啊，建筑修建啊，医疗啊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啊……”竺光济思索着，“也就是说，整个圣地，只有十一个人想和兽人交战吗？”
磊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孩子居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吗？不过也没错就是了，他心里想到。
“那，磊，如果我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进候补呢？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嘛。”磊站直了什么，双手环胸，“首先需要你自己申请，其次要等百里奉上将同意。百里奉上将具有圣地下面的最高权力，圣地下面的一切事务都以他的意志为准。包括圣具和圣能的分配，也是他决定后去向上面的人申请。”
“啊？”竺光济感到不可思议，“这样没问题吗？没有人反对吗？”
“也还好吧。”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比如说麦则少将吧。讲道理，在不用圣能和圣具的情况下，现在的麦则少将是打不过我们这四个候补的，他毕竟五十多岁了，而且曾经也受了很多伤，怎么可能打得过三十多岁的壮年男人呢？但是他依然是少将，被赋予了圣能和圣具，因为这是百里奉上将的命令。”
“那你们不会不服气吗？”
“不服气？哈哈，不会啊。”磊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打败兽人，而不是获得权力和力量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麦则少将的与兽人战斗的经验更加重要。百里奉上将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这样的吗？”
“总之，如果你想拥有圣能和圣具的话，就去找百里奉上将吧，说不定他直接会直接同意给你圣具和圣能。”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呢。”竺光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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