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已经深了。百里奉领着麦则、焚寂和竺光济走在一条小路上。
他们四人一直呆在会议室里，直到深夜，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百里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麦则靠在墙上，因为年龄问题他不得不偶尔活动活动手脚，但大抵上还是没怎么动过；焚寂双手抱胸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竺光济则呆呆地坐在门旁的椅子上，忧虑重重。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了，直到深夜的来临。
在竺光济的意识游离于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之时，百里奉缓缓地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产生的巨响使竺光济立马精神了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大家应该都睡了。”百里奉说道，接着，他便朝门外走去。焚寂，麦则连忙跟了上去。竺光济刚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双腿一麻，又重重地跌在了椅子上。
“你没事吧？”麦则见状，立马过来搀扶着竺光济。
“没事没事。”竺光济望着五十多岁的麦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可能得缓一下子，腿麻了。”
四人就这样走在深夜圣地的一条小路上。百里奉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其次是麦则，紧紧跟着百里奉。竺光济走在离麦则身后大概三五米的地方，焚寂走在更后面。
竺光济不知道百里奉上将想给自己看什么东西，按照他们下午时的说法，这个东西纵观整个圣地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而自己将成为第四个。一想到此，竺光济的额头便开始渗出冷汗，如此隐秘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对此困惑不已。今晚的月亮很亮，周围都铺了一层淡淡的银。走着走着，竺光济发现路上的建筑越来越矮，越来越少，最后竟消失不见。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沙丘，以及零碎的树木。
“圣地还有这种地方啊？”竺光济小声嘀咕着。
“这里靠近圣地的后面了。”麦则似乎听到了竺光济的嘟囔，解释道，“前面有一片森林，是用来给我们的将士们训练用的。在河的那边，森林是最常见的地形，所以要习惯于在森林中作战。”
“啊？”竺光济发出了不解的声音，“不是说有了圣能就不能出圣地了吗？”
“这个嘛，哈哈……”麦则发出了笑声，不过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笑意，“提前练习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哪天我们真的到河的那边去了呢？”
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竺光济发现前方果然有一片森林，尽管有月亮的映衬，远远望去依然黑压压一片。
“我们到底要看什么东西啊？”竺光济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而只是单纯地问道。
“是一个你可能很感兴趣的东西。”麦则回复道。
“啊？那为什么要单独给我看呢？不是说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吗？”
“至于这个嘛……”麦则顿了一下，“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我，百里奉上将和焚寂中将知道吧。百里奉上将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玩意儿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弄进去的。”
“啊？你们那一代人是指什么人啊？”
“就是指参加了二十年前那场人兽战争的人。”麦则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参加了那场战争并且还活着的人，大概只有我和百里奉上将了吧？至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留在圣地。”
竺光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从麦则所说的话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可奈何的悲痛。百里奉和焚寂都没有说话。
“至于焚寂中将，那是因为他的圣能。他可以感知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这就意味着他一定会知道接下来我们要看的这个东西，我们是瞒不住他的。所以尽管我们十分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却依然告知了他。”
竺光济听后，感觉脑袋蒙蒙的，他感觉自己最近一两天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这个圣能给焚寂中将呢？把这个圣能留给你们两个不就好了吗？这样就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发现了。”
“哈哈，你居然会这么想吗？”麦则突然笑了起来，“的确呢，只要不让别人拥有‘感知’的圣能，就不用担心会有别人发现这个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孩子……”麦则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似乎呼出了内心的烦闷，“如果就战斗能力来说，‘感知’配合焚寂中将目前所使用的圣具，是可以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力量的。而我和百里奉上将都太老了，如果使用那么强大的圣能是很浪费的。”
竺光济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是啊，我和上将都太老了，说不定已经看不到人类战胜兽人的那一天啦。抱歉扯远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必须挑选一位对人类极其忠诚，对兽人及其蔑视，而且本身身体素质极强的人来使用‘感知’。而那个人，就是你身后的焚寂中将。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听了麦则的话，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脊梁正在冒汗，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稚嫩了。
“那，为什么让我也知道呢？为什么也要让我去看呢？”
麦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竺光济看见他拍了拍走在他前面的百里奉上将的后背，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
“竺光济。”百里奉上将突然喊道，“你与圣地外面的人有联络吗？”
“啊？”竺光济顿时呆住了，他楞在了原地。
“赶紧走啊，别堵在路上。”走在他后面的焚寂催促道，竺光济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三个人夹在了中间，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没有啊，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啊？”
“是嘛……”百里奉冷笑一下，“不过，你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吧？你肯定会想办法去联络那个命令你来圣地的人吧？然后把圣地现在的状况告诉他。”
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打寒颤。森林里遍布枝蔓与树根，他痛苦而艰难地走着。
“你在昨天使用的那个东西，其实那玩意儿叫‘符’。”百里奉继续说道，“而且那东西，是由我的老师，同时也是上上任上将发明的。”
“啊？？”竺光济不禁发出了叫声。
“那位老师发明了符之后，认为人类已经有了战胜兽人的能力，强烈要求上面的人扩大符的生产，然后去讨伐兽人。但是上面的人害怕这份强大的力量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所以下令把老师处死，并且禁止生产任何符。”
百里奉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波动，竺光济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悲凉。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走在竺光济身后的焚寂突然插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上面的人不允许我们讨论这种事。”百里奉继续补充道，“或者说，他们禁止讨论过去，讨论历史。而我现在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也是因为上面的人很久没有下来过了，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知道。”
“那……”竺光济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发明这个的那位上将已经被处死了，那这项技术是怎么流传到圣地之外的呢？”
“那是因为那位老师并没有被真正处死。当时上面的人下令让我去处刑，然而我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所以我就偷偷把他放了，然后告诉上面的人，我把已经处刑完毕。”
“啊？还能这样啊？”
突然，百里奉上将停下了脚步。竺光济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百里奉上将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根火把，用两块石头一撞，撞出了火花，那火花点燃了火把。然后百里奉上将便拿起火把走了进去。竺光济等人继续跟在后面。
“当时，有一个中将和老师一起离开了圣地。后来上面的人问起怎么少了个中将，我们都说那人畏罪自杀了。上面的人似乎有所怀疑，不过也没怎么在意。他们把那两个人的圣具和圣能分给了新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说起来，你知道怎么获得圣能吗？”
“知道，悟时中将和我说过。”
“当新人手握核的时候，老师和那位中将身上的圣能也就转移到新人身上了。其实我对他们当时能否活下去是持悲观态度的，那时的环境比现在恶劣多了，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就算是从圣地出去的，如果没有圣具和圣能，那也不过是身体素质强点儿的普通人类罢了，面对成群的野兽依然没有什么招架能力。但是，没想到啊，二三十年过去了，我居然再次见到了有人使用符。”
百里奉声音犹如一根根的针，扎在了竺光济的身上。他没想到圣地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你的符，绝对是老师所研究出来的。有可能是老师教给了别人，别人又教给了别人，最后传到了你身上。呵，说不定现在外面的人比我们圣地都要强了呢，毕竟这东西是可以批量生产的。”
这时，竺光济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路。百里奉停了下来，注视着周围。竺光济突然感觉心里毛毛的。
“竺光济。”百里奉转过身来，火把的光照得他半面金黄，“如果哪天你离开圣地了，就告诉你背后的那些人今天所看到的东西吧。下午开会时，我说我们还不知道兽人潜伏过来的原因，对吧？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它们潜伏过来，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竺光济发现自己的嘴唇完全干了，他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这份压力甚至比他昨天决定使用符时的压力更大。他回过头来望了望焚寂，发现焚寂正专注地望着百里奉。
“我……我知道了。”竺光济机械地回复道。
这时，麦则走上前去。他把手放在了墙壁上，似乎在试探地按着什么。突然，墙壁发出一阵巨响，紧接着，那堵墙犹如大门般缓缓打开。在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舌头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彷佛在被人用刀刺，用烙铁烙，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他赶紧跑。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喂，你怎么这么大反应？”站在竺光济背后的焚寂冷笑一声，“就这儿？还讨伐兽人？”
竺光济没有理会焚寂的嘲讽。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前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前面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有一个自己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东西。
他们四人一直呆在会议室里，直到深夜，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百里奉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麦则靠在墙上，因为年龄问题他不得不偶尔活动活动手脚，但大抵上还是没怎么动过；焚寂双手抱胸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竺光济则呆呆地坐在门旁的椅子上，忧虑重重。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了，直到深夜的来临。
在竺光济的意识游离于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处之时，百里奉缓缓地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产生的巨响使竺光济立马精神了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大家应该都睡了。”百里奉说道，接着，他便朝门外走去。焚寂，麦则连忙跟了上去。竺光济刚想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双腿一麻，又重重地跌在了椅子上。
“你没事吧？”麦则见状，立马过来搀扶着竺光济。
“没事没事。”竺光济望着五十多岁的麦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可能得缓一下子，腿麻了。”
四人就这样走在深夜圣地的一条小路上。百里奉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其次是麦则，紧紧跟着百里奉。竺光济走在离麦则身后大概三五米的地方，焚寂走在更后面。
竺光济不知道百里奉上将想给自己看什么东西，按照他们下午时的说法，这个东西纵观整个圣地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而自己将成为第四个。一想到此，竺光济的额头便开始渗出冷汗，如此隐秘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他对此困惑不已。今晚的月亮很亮，周围都铺了一层淡淡的银。走着走着，竺光济发现路上的建筑越来越矮，越来越少，最后竟消失不见。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沙丘，以及零碎的树木。
“圣地还有这种地方啊？”竺光济小声嘀咕着。
“这里靠近圣地的后面了。”麦则似乎听到了竺光济的嘟囔，解释道，“前面有一片森林，是用来给我们的将士们训练用的。在河的那边，森林是最常见的地形，所以要习惯于在森林中作战。”
“啊？”竺光济发出了不解的声音，“不是说有了圣能就不能出圣地了吗？”
“这个嘛，哈哈……”麦则发出了笑声，不过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笑意，“提前练习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哪天我们真的到河的那边去了呢？”
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竺光济发现前方果然有一片森林，尽管有月亮的映衬，远远望去依然黑压压一片。
“我们到底要看什么东西啊？”竺光济问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而只是单纯地问道。
“是一个你可能很感兴趣的东西。”麦则回复道。
“啊？那为什么要单独给我看呢？不是说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吗？”
“至于这个嘛……”麦则顿了一下，“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我，百里奉上将和焚寂中将知道吧。百里奉上将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玩意儿就是我们这一代人弄进去的。”
“啊？你们那一代人是指什么人啊？”
“就是指参加了二十年前那场人兽战争的人。”麦则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参加了那场战争并且还活着的人，大概只有我和百里奉上将了吧？至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留在圣地。”
竺光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从麦则所说的话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可奈何的悲痛。百里奉和焚寂都没有说话。
“至于焚寂中将，那是因为他的圣能。他可以感知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这就意味着他一定会知道接下来我们要看的这个东西，我们是瞒不住他的。所以尽管我们十分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却依然告知了他。”
竺光济听后，感觉脑袋蒙蒙的，他感觉自己最近一两天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这个圣能给焚寂中将呢？把这个圣能留给你们两个不就好了吗？这样就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发现了。”
“哈哈，你居然会这么想吗？”麦则突然笑了起来，“的确呢，只要不让别人拥有‘感知’的圣能，就不用担心会有别人发现这个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孩子……”麦则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似乎呼出了内心的烦闷，“如果就战斗能力来说，‘感知’配合焚寂中将目前所使用的圣具，是可以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力量的。而我和百里奉上将都太老了，如果使用那么强大的圣能是很浪费的。”
竺光济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是啊，我和上将都太老了，说不定已经看不到人类战胜兽人的那一天啦。抱歉扯远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必须挑选一位对人类极其忠诚，对兽人及其蔑视，而且本身身体素质极强的人来使用‘感知’。而那个人，就是你身后的焚寂中将。所以，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听了麦则的话，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脊梁正在冒汗，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稚嫩了。
“那，为什么让我也知道呢？为什么也要让我去看呢？”
麦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竺光济看见他拍了拍走在他前面的百里奉上将的后背，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
“竺光济。”百里奉上将突然喊道，“你与圣地外面的人有联络吗？”
“啊？”竺光济顿时呆住了，他楞在了原地。
“赶紧走啊，别堵在路上。”走在他后面的焚寂催促道，竺光济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三个人夹在了中间，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没有啊，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啊？”
“是嘛……”百里奉冷笑一下，“不过，你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吧？你肯定会想办法去联络那个命令你来圣地的人吧？然后把圣地现在的状况告诉他。”
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打寒颤。森林里遍布枝蔓与树根，他痛苦而艰难地走着。
“你在昨天使用的那个东西，其实那玩意儿叫‘符’。”百里奉继续说道，“而且那东西，是由我的老师，同时也是上上任上将发明的。”
“啊？？”竺光济不禁发出了叫声。
“那位老师发明了符之后，认为人类已经有了战胜兽人的能力，强烈要求上面的人扩大符的生产，然后去讨伐兽人。但是上面的人害怕这份强大的力量会威胁到他们的统治，所以下令把老师处死，并且禁止生产任何符。”
百里奉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波动，竺光济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悲凉。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走在竺光济身后的焚寂突然插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上面的人不允许我们讨论这种事。”百里奉继续补充道，“或者说，他们禁止讨论过去，讨论历史。而我现在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个，也是因为上面的人很久没有下来过了，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知道。”
“那……”竺光济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发明这个的那位上将已经被处死了，那这项技术是怎么流传到圣地之外的呢？”
“那是因为那位老师并没有被真正处死。当时上面的人下令让我去处刑，然而我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所以我就偷偷把他放了，然后告诉上面的人，我把已经处刑完毕。”
“啊？还能这样啊？”
突然，百里奉上将停下了脚步。竺光济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百里奉上将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根火把，用两块石头一撞，撞出了火花，那火花点燃了火把。然后百里奉上将便拿起火把走了进去。竺光济等人继续跟在后面。
“当时，有一个中将和老师一起离开了圣地。后来上面的人问起怎么少了个中将，我们都说那人畏罪自杀了。上面的人似乎有所怀疑，不过也没怎么在意。他们把那两个人的圣具和圣能分给了新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说起来，你知道怎么获得圣能吗？”
“知道，悟时中将和我说过。”
“当新人手握核的时候，老师和那位中将身上的圣能也就转移到新人身上了。其实我对他们当时能否活下去是持悲观态度的，那时的环境比现在恶劣多了，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就算是从圣地出去的，如果没有圣具和圣能，那也不过是身体素质强点儿的普通人类罢了，面对成群的野兽依然没有什么招架能力。但是，没想到啊，二三十年过去了，我居然再次见到了有人使用符。”
百里奉声音犹如一根根的针，扎在了竺光济的身上。他没想到圣地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你的符，绝对是老师所研究出来的。有可能是老师教给了别人，别人又教给了别人，最后传到了你身上。呵，说不定现在外面的人比我们圣地都要强了呢，毕竟这东西是可以批量生产的。”
这时，竺光济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路。百里奉停了下来，注视着周围。竺光济突然感觉心里毛毛的。
“竺光济。”百里奉转过身来，火把的光照得他半面金黄，“如果哪天你离开圣地了，就告诉你背后的那些人今天所看到的东西吧。下午开会时，我说我们还不知道兽人潜伏过来的原因，对吧？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当然知道，它们潜伏过来，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竺光济发现自己的嘴唇完全干了，他感受到了空前的压力，这份压力甚至比他昨天决定使用符时的压力更大。他回过头来望了望焚寂，发现焚寂正专注地望着百里奉。
“我……我知道了。”竺光济机械地回复道。
这时，麦则走上前去。他把手放在了墙壁上，似乎在试探地按着什么。突然，墙壁发出一阵巨响，紧接着，那堵墙犹如大门般缓缓打开。在大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竺光济感觉自己的舌头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彷佛在被人用刀刺，用烙铁烙，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催促他赶紧跑。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喂，你怎么这么大反应？”站在竺光济背后的焚寂冷笑一声，“就这儿？还讨伐兽人？”
竺光济没有理会焚寂的嘲讽。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惧。前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前面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有一个自己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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