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纯白的梦
“第七区出现连环杀人犯，请各位居民注意安全。”
“三句话，让男人为你花掉二百八十八万……”
“桀桀桀桀~鸡汤~”
格里戈拉兴致勃勃地拿着手机刷视频，声音放得不大但足以在铺子里回荡，慵懒地靠在躺椅上。
“小哥~”潘江萍拎着一杯奶茶出现在格里戈拉眼前，居高临下且富有自信地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格里戈拉，千回百转的声音刚好与视频中的鸡汤二字重叠在一起，“我来咯~”
“江萍姐你怎么又来了啊。”听到了熟悉的步伐与声音，格里戈拉流露出几分无奈，把手机放了下来，坐起身子看向潘江萍。
“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可是具有超越魔王的才能，怎么能就在这地方随意报废呢？”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潘江萍与格里戈拉已经相当熟悉，随意地拉来了一张凳子坐下，半分都看不出先前奶茶店的着急模样。
“可是我对提升施法能力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已经通过图书馆了解了这个文明技术水平的格里戈拉毫无负担地说着，这个文明根本没有任何能让他提升施法能力的方式，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兴趣。
“那也不能在这坐着，你可是具有超越魔王的才能，当个维修工多屈才啊。”潘江萍继续着持续了一个月的说教，拿出手机给格里戈拉看各种先进技术的成果，“你看，这么多可以造福联邦的技术，就差你的高精度施法能够突破临门一脚了。”
潘江萍说的东西没有什么水分，但又都是水分，以格里戈拉超高精度的施法能力确实为各种技术提供帮助，毕竟大部分的技术都依靠施法者进行推进，高精度施法确实是刚需。
但，她又不清楚格里戈拉的施法精度到达了什么程度，以格里戈拉目前表现出来的精度而言，现在的施法者可以做到局部，已经是够用的程度，根本不需要做到格里戈拉那种较大范围的精度施法。
“但是，我也得做维修工啊，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我呢。”听着近似道德绑架的话语，格里戈拉已经听了接近一个月，一开始确实有一些心动，但还是那句，不应该过多干涉一个文明的进程。
“现在哪有客人。”见道德绑架的作用一天比一天没用，潘江萍索性耍起了无赖，然后马上就被打脸了。
“请问，是小蓝书上那个格里戈拉老师的修理铺吗？”一个戴着厚实眼镜的小男生怯生生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背包，随后就看到一身辣妹装扮的潘江萍被吓了一跳，“噫……！对不起打扰了！”
“是这里，别跑了。”格里戈拉从潘江萍的影子里冒出头来，示意铺子里面还有其他人，温和的气质打消了小男生拔腿就跑的冲动。
“格里戈拉老师……”因为很多人在小蓝书上称呼格里戈拉老师，小男生很明显延续了这种称呼，尽管他对为什么如此称呼一点都不理解，“麻烦，麻烦你，帮我修复一下我的娃娃……”
小男生从包里取出一个破烂干瘪的毛绒熊玩具，原本憨态可掬的样子被很多粗糙的针线缝得乱七八糟，有着几分恶毒的狰狞，下半身不翼而飞，看着从包口露出的几分棉絮，大概率都在这个包里。
“这……”格里戈拉还没多说什么，被打脸的潘江萍有些愕然，从历经沧桑的样貌依稀可以看出这是她家公司出产的玩具，她的衣柜里应该就有一个同款的。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早就不生产了，是老古董级别的东西。
“都坏成这样子了，修好了也会再坏掉的。”潘江萍悄悄凑近了格里戈拉，在耳边低语着，想要劝说格里戈拉拒绝这门生意。
虽然刻意压低的嗓音没有被小男生听见，但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猜到了一些什么。
“求……求求你……”小男生脸涨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睛分泌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恳求格里戈拉，“帮我修复好它可以吗呜……我的零花钱都会给你……呜……求求你们了……格里戈拉老师……”
小男生突然间的大哭吓得潘江萍手足无措，意识到是自己行为惹得对方这般崩溃，一种愧疚感涌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力感，她只能这样子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要是……
“好了，我会帮你修好它的。”格里戈拉轻轻拍了拍小男生的头顶，俯下身为对方擦拭眼泪，手中多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纸巾，从款式来看，貌似是昨天买炸鸡附赠的纸巾。
此时，楼上CCCM协会的仪器捕捉到了一丝属于格里戈拉的魔力波动，随后很快就收敛，仿佛是误报一样。
格里戈拉温和地看着逐渐停止哭泣的男孩，眼中的世界与常人不太一样：
男孩周身，被混乱不规则的黑灰两色线条所包围，无数的情绪作为信息在线条中浮现，痛苦、恐惧、不安，构成了男孩的全部。
这是窥见魔海的视觉，一道全新的术式，格里戈拉起床后花了十分钟的杰作。
黑灰两色的线条代表着男孩此时的情绪与想法，是从男孩的这些意象搅动魔力，在魔海中搅动出涟漪，从这些涟漪中解析后逆向还原出来的数据。
黑灰两色的线条逐渐减少，可见格里戈拉的安抚还有些成效。
目光流转到男孩怀中损坏的玩偶。
洁白、纯净。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集中于此，被男孩紧紧拥抱在怀里。
格里戈拉随手拈来，干瘪的熊玩偶上半身、包中的下半身与其中的棉絮飘了起来，在魔力的引导下组装在一起。
剖开的腹部在潘江萍惊讶的目光与男孩惊喜的目光中逐渐“愈合”消失，暗沉的色彩逐渐恢复了光亮，就好像全新的一样。
“谢……谢谢……格里戈拉老师！”修复完成的玩偶被男孩紧紧抱在怀里，身上繁多的黑灰色线条已经消失得只剩下一丝，欣喜地将零花钱塞进格里戈拉手中，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小哥……你没弄错吧？”潘江萍脸上有着惊讶与好奇，那个玩偶在她眼中根本没被修复完成，那些扭曲的缝合线依然存在，保持着那份恶毒的狰狞。
“没弄错。”格里戈拉笑眯眯地看着小男生从自己眼前消失，放下了挥舞的手臂，“我怎么会弄错呢？”
男孩所怀抱的纯白之梦，便是如此的狰狞，充满着缝合痕迹，没有潘江萍印象中的憨态可掬。
“他很高兴不是吗？”格里戈拉说着。
“算了，反正我也不理解，还是继续来说说普力马的事情吧。”
“都说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啦……”
“你看又没客人了，放弃你维修工的工作吧。”
“老板，我来修个东西。”
“草（一种植物）！”
随着纯白的梦逐渐远去，如同风暴一般的纯黑线条充斥着步行街的空间，其源头，便是格里戈拉与萧宇早上一同享用美味的早餐店。
“三句话，让男人为你花掉二百八十八万……”
“桀桀桀桀~鸡汤~”
格里戈拉兴致勃勃地拿着手机刷视频，声音放得不大但足以在铺子里回荡，慵懒地靠在躺椅上。
“小哥~”潘江萍拎着一杯奶茶出现在格里戈拉眼前，居高临下且富有自信地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格里戈拉，千回百转的声音刚好与视频中的鸡汤二字重叠在一起，“我来咯~”
“江萍姐你怎么又来了啊。”听到了熟悉的步伐与声音，格里戈拉流露出几分无奈，把手机放了下来，坐起身子看向潘江萍。
“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可是具有超越魔王的才能，怎么能就在这地方随意报废呢？”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潘江萍与格里戈拉已经相当熟悉，随意地拉来了一张凳子坐下，半分都看不出先前奶茶店的着急模样。
“可是我对提升施法能力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已经通过图书馆了解了这个文明技术水平的格里戈拉毫无负担地说着，这个文明根本没有任何能让他提升施法能力的方式，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兴趣。
“那也不能在这坐着，你可是具有超越魔王的才能，当个维修工多屈才啊。”潘江萍继续着持续了一个月的说教，拿出手机给格里戈拉看各种先进技术的成果，“你看，这么多可以造福联邦的技术，就差你的高精度施法能够突破临门一脚了。”
潘江萍说的东西没有什么水分，但又都是水分，以格里戈拉超高精度的施法能力确实为各种技术提供帮助，毕竟大部分的技术都依靠施法者进行推进，高精度施法确实是刚需。
但，她又不清楚格里戈拉的施法精度到达了什么程度，以格里戈拉目前表现出来的精度而言，现在的施法者可以做到局部，已经是够用的程度，根本不需要做到格里戈拉那种较大范围的精度施法。
“但是，我也得做维修工啊，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我呢。”听着近似道德绑架的话语，格里戈拉已经听了接近一个月，一开始确实有一些心动，但还是那句，不应该过多干涉一个文明的进程。
“现在哪有客人。”见道德绑架的作用一天比一天没用，潘江萍索性耍起了无赖，然后马上就被打脸了。
“请问，是小蓝书上那个格里戈拉老师的修理铺吗？”一个戴着厚实眼镜的小男生怯生生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背包，随后就看到一身辣妹装扮的潘江萍被吓了一跳，“噫……！对不起打扰了！”
“是这里，别跑了。”格里戈拉从潘江萍的影子里冒出头来，示意铺子里面还有其他人，温和的气质打消了小男生拔腿就跑的冲动。
“格里戈拉老师……”因为很多人在小蓝书上称呼格里戈拉老师，小男生很明显延续了这种称呼，尽管他对为什么如此称呼一点都不理解，“麻烦，麻烦你，帮我修复一下我的娃娃……”
小男生从包里取出一个破烂干瘪的毛绒熊玩具，原本憨态可掬的样子被很多粗糙的针线缝得乱七八糟，有着几分恶毒的狰狞，下半身不翼而飞，看着从包口露出的几分棉絮，大概率都在这个包里。
“这……”格里戈拉还没多说什么，被打脸的潘江萍有些愕然，从历经沧桑的样貌依稀可以看出这是她家公司出产的玩具，她的衣柜里应该就有一个同款的。
但这不是重点，而是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款式，早就不生产了，是老古董级别的东西。
“都坏成这样子了，修好了也会再坏掉的。”潘江萍悄悄凑近了格里戈拉，在耳边低语着，想要劝说格里戈拉拒绝这门生意。
虽然刻意压低的嗓音没有被小男生听见，但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猜到了一些什么。
“求……求求你……”小男生脸涨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睛分泌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恳求格里戈拉，“帮我修复好它可以吗呜……我的零花钱都会给你……呜……求求你们了……格里戈拉老师……”
小男生突然间的大哭吓得潘江萍手足无措，意识到是自己行为惹得对方这般崩溃，一种愧疚感涌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力感，她只能这样子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要是……
“好了，我会帮你修好它的。”格里戈拉轻轻拍了拍小男生的头顶，俯下身为对方擦拭眼泪，手中多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纸巾，从款式来看，貌似是昨天买炸鸡附赠的纸巾。
此时，楼上CCCM协会的仪器捕捉到了一丝属于格里戈拉的魔力波动，随后很快就收敛，仿佛是误报一样。
格里戈拉温和地看着逐渐停止哭泣的男孩，眼中的世界与常人不太一样：
男孩周身，被混乱不规则的黑灰两色线条所包围，无数的情绪作为信息在线条中浮现，痛苦、恐惧、不安，构成了男孩的全部。
这是窥见魔海的视觉，一道全新的术式，格里戈拉起床后花了十分钟的杰作。
黑灰两色的线条代表着男孩此时的情绪与想法，是从男孩的这些意象搅动魔力，在魔海中搅动出涟漪，从这些涟漪中解析后逆向还原出来的数据。
黑灰两色的线条逐渐减少，可见格里戈拉的安抚还有些成效。
目光流转到男孩怀中损坏的玩偶。
洁白、纯净。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集中于此，被男孩紧紧拥抱在怀里。
格里戈拉随手拈来，干瘪的熊玩偶上半身、包中的下半身与其中的棉絮飘了起来，在魔力的引导下组装在一起。
剖开的腹部在潘江萍惊讶的目光与男孩惊喜的目光中逐渐“愈合”消失，暗沉的色彩逐渐恢复了光亮，就好像全新的一样。
“谢……谢谢……格里戈拉老师！”修复完成的玩偶被男孩紧紧抱在怀里，身上繁多的黑灰色线条已经消失得只剩下一丝，欣喜地将零花钱塞进格里戈拉手中，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小哥……你没弄错吧？”潘江萍脸上有着惊讶与好奇，那个玩偶在她眼中根本没被修复完成，那些扭曲的缝合线依然存在，保持着那份恶毒的狰狞。
“没弄错。”格里戈拉笑眯眯地看着小男生从自己眼前消失，放下了挥舞的手臂，“我怎么会弄错呢？”
男孩所怀抱的纯白之梦，便是如此的狰狞，充满着缝合痕迹，没有潘江萍印象中的憨态可掬。
“他很高兴不是吗？”格里戈拉说着。
“算了，反正我也不理解，还是继续来说说普力马的事情吧。”
“都说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啦……”
“你看又没客人了，放弃你维修工的工作吧。”
“老板，我来修个东西。”
“草（一种植物）！”
随着纯白的梦逐渐远去，如同风暴一般的纯黑线条充斥着步行街的空间，其源头，便是格里戈拉与萧宇早上一同享用美味的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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