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罗曼生活
太阳撞碎了暗蓝色的天幕，强烈的金光从东方射出，
照亮了树林中的间隙，照醒了蓄势待鸣的公鸡，也照响了罗曼营地内的起床铃。
“叮叮叮...叮叮叮”
急促而催人的铃声响起，
赢凡条件反射地一秒掀开被子，然后直接蹦了起来。
迅速跑到昨晚就已经打好水的水盆旁，
先是捧两口清水漱漱口，然后再将凉水快速地拍打到脸上。
随便搓揉两下，再最后捧把水冲一遍，就已经算是洗漱好了。
面对起床铃习惯性的起床，以及凉水在脸颊上的刺激，
赢凡瞬间清醒了。
再快速来到衣架前，将母亲们已经整理干净的狼皮外衣套在身上，
小跑着来到门口，
瞄准，出脚！
精准地穿上了那狼皮靴子。
一边向外栏的演武场跑去，一边蹦跳着用手把鞋给调整舒适。
住在内栏就是这样，每天早晨的集合都要比其他人多跑七八百米。
“呼哈！”
享受着快速奔跑时拍打在脸上的水汽，赢凡不禁地呼喊了出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列队！”
“吼！”
赶在最后两分钟加入了队列，赢凡快速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今日晨训，五公里负重跑！”
“拿上你们的盾牌、战刀和长枪！”
“中途凡是有人掉队、跌落武器，就加跑一公里。”
“一人掉队，全体加跑！”
“向左，转！齐步，跑！”
跟在队伍里，赢凡已经在想今早上可以吃啥了。
是西方的香肠、浓汤？
还是东方的肉包子、豆浆？
毕竟，
这每日重复的晨训，罗曼的孩子们从八岁就都已经开始了。
负重跑个五公里嘛~
洒洒水啦。
“罗曼的孩儿们！”
“在你们之中，最大的还有几天就要十四，最小的也已经十二了，你们都即将成年！”
“所以请大声告诉我，你们终身的职责是什么？”
“忠于罗曼、忠于狼群，服从狼主、保护母亲。”（孩子们齐声）
“好！很有精神！”
“那再告诉我，遇到侵略者怎么办？”
“杀！杀！杀！”（齐声）
“没有食物怎么办？”
“听从领袖指挥！”（齐声）
“没有住所怎么办？”
“服从领袖安排！”（齐声）
“内心动摇了怎么办？”
“哈苏在上！”（齐声）
“哈苏在上！”
“哈苏在上！”（齐声）
......
领主“日”的训话总是能让孩子们热血沸腾。
孩子们奔跑的脚步也因为满腔的热血而更加有力了。
半人高的方盾在身后背着，手中的长枪重达四五十斤，腰间的战刀不断的拍打在腿侧。
“夸！夸！夸！”
队列跑动的声音整齐而又统一。
围绕着整个演武场跑一大圈，五公里的距离也刚好结束。
等过了左手边的一个高台，再往前跑一百米，
就可以立定停下了。
“好！今天的表现都很不错！不愧是我罗曼的孩儿，世界上最精锐的勇士！”
“解散！”
“吼！吼吼！”
待赢凡所在的这群半大的孩子散去，领主“日”就又赶往那群八到十岁孩子所在的地方。
孩子们训练完可以休息，但他却有教不完的孩子。
因为这，不仅是“日”的职责所在，也是他名字的意义由来。
子如朝阳，勤恳教之。
“日”不仅是领袖的职位称号，更是一个历代传承下来的名字。
其他五位罗曼领袖的名字，也都是这般由来了。
“嘿！赢。”
“早上好啊，佐伊。”
从赢凡身后而来，佐伊顺手就把胳膊搭到了赢凡的肩膀上。
“别！热得很！”
“好吧，看来是没爱了。”
佐伊开始嘟起了嘴，
“小时候还一个床上睡觉的，现在你就开始嫌弃人家了。”
赢凡听到佐伊的语气，直接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啪！
一巴掌打到那还没收回的爪子上。
“哎呦，死鬼~”
赢凡直接一个箭步，和佐伊拉开了好几米远的距离。
看到周围没什么人，赢凡才收回想杀了他的心。
“你跟谁学的这些？”
在赢凡的认知里，罗曼的教育里应该压根就不会存在佐伊所说的那些词汇。
“额~我前几天在贸易站当执勤员，然后听到里面有个人一直在讲这些，就记下来了。”
“是一个光头讲的？”
“嗯，他还东方语说一遍，再西方语说一遍，我不想记住也难。”
“那你知道那些话什么意思？”
“大概吧，毕竟他说西方语的时候我能根据语境推断出来。”
“真是服了你了，还有李有胆。”
“讨厌。”
“......”
然后佐伊就被赢凡绊了一脚，
还好他一个战术翻滚，潇洒地又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还轻微挑了一下下巴，向赢凡得瑟。
“话这么多，小心一会儿你喝汤也得呛着。”
“怎么可能！”
很快，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食堂门口。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木制房子，通体都是由巨大的树干直接堆砌而成，
长宽数十米，单层，约五六米高。
打了一份早餐，赢凡和佐伊开始对向坐着吃饭。
就是，
今天的早饭好像有点儿怪。
为什么豆浆里面加了芝士？油条蘸的会是咸奶酪？
东西方结合的料理，果然恐怖如斯。
想必要不了多久，饺子蘸番茄酱，猪肉粉条奶酪浓汤，也都要被创造出来了。
大口大口地吃着，
咦？
好像味道还不错呦。
吃到一半，只见对向的佐伊突然手抓桌子，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在赢凡诧异的注视中，佐伊涨红了脸，然后低头弯腰，大声咳嗽了起来。
真呛住了呀！
帮好兄弟拍拍背，然后看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缓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来。
赢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莫不是我会巫术？
一会儿过后，
佐伊才又重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只见他此刻满面通红、涕泪横流，整个面部形象更是一塌糊涂。
赢凡不由得笑出了声。
然后他就看到了佐伊那哀怨的眼神。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洗洗，再晚点儿早饭就都凉了。”
“哼！”
佐伊瞪了赢凡一眼，狼狈地出去找水池清洗了。
佐伊走后，
赢凡找食堂里的管事要了两个干净盘子，分别盖到了佐伊那还没喝完的芝士豆浆，和还没吃完的奶酪油条上面，方便佐伊回来后还能吃到温热的食物。
吃凉早饭，是会闹肚子的。
“嗝~”
吃完了，饱饱地，赢凡先行离开了食堂，
然后在外面找了个凳子开始半咪着休息。
因为半个小时后，就又要开始上午的训练了。
先是体能训练，
耐力、爆发、单项强化等等，去打磨更优质的体格。
然后是战斗技巧培训，
刀法、枪法、劈、砍、刺、戳、防等等，只有千百次重复后，才可能在战场上随机应变。
而等到中午吃完饭后休息两个小时，
下午就又要会进行战术训练、综合知识学习等等。
罗曼狼骑兵的侦查要领、枪盾阵的快速结成、抵御弓箭的一百种方法、崴脚之后的紧急措施......
当然，还有近些年新出现的一些科目，
论如何反制骑着巨鹰从天而降的攻击、如何击落长有双翼会飞的骑兵部队、如何对全身盔甲鼻冒火焰的蛮牛进行破甲、遭遇数公里外就能发射攻击的巨弩时如何逃生...
论游击战、论攻城要领、论东方人文心理、论东方民间信仰......
等等等等，
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等待着这群孩子们去学习。
自从来到东方后，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整个罗曼部族也都是在随时准备着。
用最强大的罗曼勇士部队，和他们忠实的巨狼伙伴，
一起在这东方，求得一片立身之地。
当然，
能有这如此之多的经验总结，其原因则离不开罗曼男性的终身兵役制，罗曼的所有男人在成年后，都会一生待在军营里。
不过，排除各种认为不人道的观念，战斗经验、战术配合、战略方案，甚至是人体结构、急救知识、野外求生、植物动物百科、预测天气等等实用且真切的知识，便可以在这处军营内得到最广泛的学习、应用、实践和总结了。
也因此，
李有胆才同意暂且让赢凡在罗曼参与训练。
毕竟浪子军以后的路怎么走，他也没想好，就只等赢凡出世后带领他们了。
傍晚，又来了。
晚霞漫布了整个天边，呼啸而起的大风吹走了空气中仅有的温度。
训练结束了，
又是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内栏。
看到迎接自己的几位母亲，赢凡很是珍惜她们相处的每一刻。
罗曼的男性，八岁以前在内栏由母亲们共同抚养，八岁以后会被送到外栏参加训练。
而十四岁成年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被允许踏入内栏了。
终其一生，成年的罗曼男人都只能在外栏捍卫着、守护着那些居住在内栏里的母亲们。
而年龄愈长，他们对母亲们那种最朴素的感情也会越发强烈。
这，就是罗曼的精神文化之一。
洗完了澡，赢凡今日并没有出去。
他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些他在外出采办时捎带回来的东西。
两卷毛线、一张单薄却有韧性的皮革、一个坏掉的木头盒子...
还有一个多月了，
在那之后，别说送礼物，哪怕是说话、对视等等，没有特殊情况都是要避讳的。
成年后，
母亲们就会刻意避开自己，外出时会穿上宽大的披风，戴上面纱，不再和自己有任何接触。
想到这些，赢凡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东西，是他在贸易站淘来的。
手艺，是他在贸易站学来的。
他要编织一条温暖的围巾，送给温柔的丽莎母亲。
她那明亮的蓝色眼睛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底，但她那瘦弱的身躯却总是令人担心。
赢凡要让围巾帮丽莎母亲多锁住些温暖。
他要用那皮革，裁剪并缝制一双皮手套，送刚俊俏的伊塔拉母亲。
虽然她总是那么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但从来都是最勤快、最效率的那个，自己的衣物用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伊塔拉母亲清洗的。
她会让温柔的丽莎母亲多休息，让正式的罗丽丝母亲多散散心，而自己则不辞辛苦地干完所有能看到的事情。
赢凡要让皮手套，去呵护伊塔拉母亲的双手，去减轻她的劳累。
他还要修好那个八音盒，那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古董，去送给正式的罗丽丝母亲。
听送给他的汉子说，浪子城还未被摧毁时，他有一次考了学堂第一，父亲就卖了三头羊，给他买了这从万里外而来的大燕奇物。
美妙的音乐，总是可以带给人愉悦的心情，不是吗？
所以赢凡要让八音盒，去给罗丽丝母亲的生活添些愉快的色彩。
......
很快，夜晚就变得更加深沉。
忙碌了一天的内栏母亲们终于回去歇息了，空气中的嘈杂也逐渐被清空了。
耳边传来的只有某些鸣虫的叫声。
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抱怨了一句自己的手真笨，
赢凡吹灭了蜡烛，带着深深的困意，进入了梦想。
“晚安，母亲们。”
“晚安，艾丽娅。”
“晚安，浪子军。”
.......
照亮了树林中的间隙，照醒了蓄势待鸣的公鸡，也照响了罗曼营地内的起床铃。
“叮叮叮...叮叮叮”
急促而催人的铃声响起，
赢凡条件反射地一秒掀开被子，然后直接蹦了起来。
迅速跑到昨晚就已经打好水的水盆旁，
先是捧两口清水漱漱口，然后再将凉水快速地拍打到脸上。
随便搓揉两下，再最后捧把水冲一遍，就已经算是洗漱好了。
面对起床铃习惯性的起床，以及凉水在脸颊上的刺激，
赢凡瞬间清醒了。
再快速来到衣架前，将母亲们已经整理干净的狼皮外衣套在身上，
小跑着来到门口，
瞄准，出脚！
精准地穿上了那狼皮靴子。
一边向外栏的演武场跑去，一边蹦跳着用手把鞋给调整舒适。
住在内栏就是这样，每天早晨的集合都要比其他人多跑七八百米。
“呼哈！”
享受着快速奔跑时拍打在脸上的水汽，赢凡不禁地呼喊了出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列队！”
“吼！”
赶在最后两分钟加入了队列，赢凡快速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今日晨训，五公里负重跑！”
“拿上你们的盾牌、战刀和长枪！”
“中途凡是有人掉队、跌落武器，就加跑一公里。”
“一人掉队，全体加跑！”
“向左，转！齐步，跑！”
跟在队伍里，赢凡已经在想今早上可以吃啥了。
是西方的香肠、浓汤？
还是东方的肉包子、豆浆？
毕竟，
这每日重复的晨训，罗曼的孩子们从八岁就都已经开始了。
负重跑个五公里嘛~
洒洒水啦。
“罗曼的孩儿们！”
“在你们之中，最大的还有几天就要十四，最小的也已经十二了，你们都即将成年！”
“所以请大声告诉我，你们终身的职责是什么？”
“忠于罗曼、忠于狼群，服从狼主、保护母亲。”（孩子们齐声）
“好！很有精神！”
“那再告诉我，遇到侵略者怎么办？”
“杀！杀！杀！”（齐声）
“没有食物怎么办？”
“听从领袖指挥！”（齐声）
“没有住所怎么办？”
“服从领袖安排！”（齐声）
“内心动摇了怎么办？”
“哈苏在上！”（齐声）
“哈苏在上！”
“哈苏在上！”（齐声）
......
领主“日”的训话总是能让孩子们热血沸腾。
孩子们奔跑的脚步也因为满腔的热血而更加有力了。
半人高的方盾在身后背着，手中的长枪重达四五十斤，腰间的战刀不断的拍打在腿侧。
“夸！夸！夸！”
队列跑动的声音整齐而又统一。
围绕着整个演武场跑一大圈，五公里的距离也刚好结束。
等过了左手边的一个高台，再往前跑一百米，
就可以立定停下了。
“好！今天的表现都很不错！不愧是我罗曼的孩儿，世界上最精锐的勇士！”
“解散！”
“吼！吼吼！”
待赢凡所在的这群半大的孩子散去，领主“日”就又赶往那群八到十岁孩子所在的地方。
孩子们训练完可以休息，但他却有教不完的孩子。
因为这，不仅是“日”的职责所在，也是他名字的意义由来。
子如朝阳，勤恳教之。
“日”不仅是领袖的职位称号，更是一个历代传承下来的名字。
其他五位罗曼领袖的名字，也都是这般由来了。
“嘿！赢。”
“早上好啊，佐伊。”
从赢凡身后而来，佐伊顺手就把胳膊搭到了赢凡的肩膀上。
“别！热得很！”
“好吧，看来是没爱了。”
佐伊开始嘟起了嘴，
“小时候还一个床上睡觉的，现在你就开始嫌弃人家了。”
赢凡听到佐伊的语气，直接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啪！
一巴掌打到那还没收回的爪子上。
“哎呦，死鬼~”
赢凡直接一个箭步，和佐伊拉开了好几米远的距离。
看到周围没什么人，赢凡才收回想杀了他的心。
“你跟谁学的这些？”
在赢凡的认知里，罗曼的教育里应该压根就不会存在佐伊所说的那些词汇。
“额~我前几天在贸易站当执勤员，然后听到里面有个人一直在讲这些，就记下来了。”
“是一个光头讲的？”
“嗯，他还东方语说一遍，再西方语说一遍，我不想记住也难。”
“那你知道那些话什么意思？”
“大概吧，毕竟他说西方语的时候我能根据语境推断出来。”
“真是服了你了，还有李有胆。”
“讨厌。”
“......”
然后佐伊就被赢凡绊了一脚，
还好他一个战术翻滚，潇洒地又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还轻微挑了一下下巴，向赢凡得瑟。
“话这么多，小心一会儿你喝汤也得呛着。”
“怎么可能！”
很快，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食堂门口。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木制房子，通体都是由巨大的树干直接堆砌而成，
长宽数十米，单层，约五六米高。
打了一份早餐，赢凡和佐伊开始对向坐着吃饭。
就是，
今天的早饭好像有点儿怪。
为什么豆浆里面加了芝士？油条蘸的会是咸奶酪？
东西方结合的料理，果然恐怖如斯。
想必要不了多久，饺子蘸番茄酱，猪肉粉条奶酪浓汤，也都要被创造出来了。
大口大口地吃着，
咦？
好像味道还不错呦。
吃到一半，只见对向的佐伊突然手抓桌子，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在赢凡诧异的注视中，佐伊涨红了脸，然后低头弯腰，大声咳嗽了起来。
真呛住了呀！
帮好兄弟拍拍背，然后看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缓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来。
赢凡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莫不是我会巫术？
一会儿过后，
佐伊才又重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只见他此刻满面通红、涕泪横流，整个面部形象更是一塌糊涂。
赢凡不由得笑出了声。
然后他就看到了佐伊那哀怨的眼神。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洗洗，再晚点儿早饭就都凉了。”
“哼！”
佐伊瞪了赢凡一眼，狼狈地出去找水池清洗了。
佐伊走后，
赢凡找食堂里的管事要了两个干净盘子，分别盖到了佐伊那还没喝完的芝士豆浆，和还没吃完的奶酪油条上面，方便佐伊回来后还能吃到温热的食物。
吃凉早饭，是会闹肚子的。
“嗝~”
吃完了，饱饱地，赢凡先行离开了食堂，
然后在外面找了个凳子开始半咪着休息。
因为半个小时后，就又要开始上午的训练了。
先是体能训练，
耐力、爆发、单项强化等等，去打磨更优质的体格。
然后是战斗技巧培训，
刀法、枪法、劈、砍、刺、戳、防等等，只有千百次重复后，才可能在战场上随机应变。
而等到中午吃完饭后休息两个小时，
下午就又要会进行战术训练、综合知识学习等等。
罗曼狼骑兵的侦查要领、枪盾阵的快速结成、抵御弓箭的一百种方法、崴脚之后的紧急措施......
当然，还有近些年新出现的一些科目，
论如何反制骑着巨鹰从天而降的攻击、如何击落长有双翼会飞的骑兵部队、如何对全身盔甲鼻冒火焰的蛮牛进行破甲、遭遇数公里外就能发射攻击的巨弩时如何逃生...
论游击战、论攻城要领、论东方人文心理、论东方民间信仰......
等等等等，
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等待着这群孩子们去学习。
自从来到东方后，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整个罗曼部族也都是在随时准备着。
用最强大的罗曼勇士部队，和他们忠实的巨狼伙伴，
一起在这东方，求得一片立身之地。
当然，
能有这如此之多的经验总结，其原因则离不开罗曼男性的终身兵役制，罗曼的所有男人在成年后，都会一生待在军营里。
不过，排除各种认为不人道的观念，战斗经验、战术配合、战略方案，甚至是人体结构、急救知识、野外求生、植物动物百科、预测天气等等实用且真切的知识，便可以在这处军营内得到最广泛的学习、应用、实践和总结了。
也因此，
李有胆才同意暂且让赢凡在罗曼参与训练。
毕竟浪子军以后的路怎么走，他也没想好，就只等赢凡出世后带领他们了。
傍晚，又来了。
晚霞漫布了整个天边，呼啸而起的大风吹走了空气中仅有的温度。
训练结束了，
又是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内栏。
看到迎接自己的几位母亲，赢凡很是珍惜她们相处的每一刻。
罗曼的男性，八岁以前在内栏由母亲们共同抚养，八岁以后会被送到外栏参加训练。
而十四岁成年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被允许踏入内栏了。
终其一生，成年的罗曼男人都只能在外栏捍卫着、守护着那些居住在内栏里的母亲们。
而年龄愈长，他们对母亲们那种最朴素的感情也会越发强烈。
这，就是罗曼的精神文化之一。
洗完了澡，赢凡今日并没有出去。
他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些他在外出采办时捎带回来的东西。
两卷毛线、一张单薄却有韧性的皮革、一个坏掉的木头盒子...
还有一个多月了，
在那之后，别说送礼物，哪怕是说话、对视等等，没有特殊情况都是要避讳的。
成年后，
母亲们就会刻意避开自己，外出时会穿上宽大的披风，戴上面纱，不再和自己有任何接触。
想到这些，赢凡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东西，是他在贸易站淘来的。
手艺，是他在贸易站学来的。
他要编织一条温暖的围巾，送给温柔的丽莎母亲。
她那明亮的蓝色眼睛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底，但她那瘦弱的身躯却总是令人担心。
赢凡要让围巾帮丽莎母亲多锁住些温暖。
他要用那皮革，裁剪并缝制一双皮手套，送刚俊俏的伊塔拉母亲。
虽然她总是那么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但从来都是最勤快、最效率的那个，自己的衣物用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伊塔拉母亲清洗的。
她会让温柔的丽莎母亲多休息，让正式的罗丽丝母亲多散散心，而自己则不辞辛苦地干完所有能看到的事情。
赢凡要让皮手套，去呵护伊塔拉母亲的双手，去减轻她的劳累。
他还要修好那个八音盒，那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古董，去送给正式的罗丽丝母亲。
听送给他的汉子说，浪子城还未被摧毁时，他有一次考了学堂第一，父亲就卖了三头羊，给他买了这从万里外而来的大燕奇物。
美妙的音乐，总是可以带给人愉悦的心情，不是吗？
所以赢凡要让八音盒，去给罗丽丝母亲的生活添些愉快的色彩。
......
很快，夜晚就变得更加深沉。
忙碌了一天的内栏母亲们终于回去歇息了，空气中的嘈杂也逐渐被清空了。
耳边传来的只有某些鸣虫的叫声。
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抱怨了一句自己的手真笨，
赢凡吹灭了蜡烛，带着深深的困意，进入了梦想。
“晚安，母亲们。”
“晚安，艾丽娅。”
“晚安，浪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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