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明月夜，屠尽城
尹石来勾芒堡已经四天时间了，他跟勾芒堡的大多数军士都十分熟悉了，周正山让一个姓阮的伍长带着尹石熟悉军中的器械使用以及教他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
在学了这些后，他以前与人打斗时的很多弊端都暴露出来。尽管他之前有好几次的换命厮杀，想起来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
阮姓伍长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他姓阮名存尧。黝黑的皮肤是常年在军中服役的标志，加上他七尺的身材。整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令敌军看到了都闻风丧胆。
周正山交代过阮存尧，让他好好带着尹石，在两人的这几天相处下来，阮存尧对这个少年也十分喜欢。
斗笠少年有些好奇：阮大哥，我听他们说，以前周大哥在他的家乡是一个秀才老爷。怎么周大哥现在却来投军了？
黝黑汉子苦笑：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不过你也不是外人，与你说说也无妨。
两人行至城头，在城头的护栏坐下。
阮存尧缓缓开口：你周大哥当年刚刚及冠就已经通过乡试，就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在他的家乡雍宁县可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
雍宁县？是镇北郡那个雍宁县吗？
尹石有些惊讶的问道。
阮存尧点头：对的，就是那个雍宁县，距离你们棠溪镇不过二百里路。
大宁尚武，尤其在这种边境的郡县，读书识字的更加稀少，出秀才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你周大哥那时在雍宁县可是出了大名的人，所谓好事成双，周正山高中秀才后雍宁县的县尉硬要他带着红花游街。
在路过雍宁县的主街上的莫府时，莫府的二楼一只玉手推开窗户，那窗里是一个女子，女子探出头看，正好看见戴着红花游街的周正山。
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莫府的老爷是从京城回到家乡的，莫府的老爷早年高中状元郎就离开家乡搬去京城，老人官至礼部侍郎。
如今年迈体弱，这两年才回到家乡。
老侍郎的心病就是他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待字闺中，他如今年迈体弱，身体已到日薄西山的地步，不知道还能支应几天，最要紧的就是找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后生可以替他照顾他女儿。
在雍宁县这样一个边境小城里想要找到一个知书达理的俊秀后生着实不易，如同大海捞针。
周正山这个读书人其实早就入了老侍郎的法眼，他一早就托媒婆问过，周正山那时只是回复说：他功不成，名不就，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媒婆听罢此言，只得无奈走了。
老侍郎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莫家小姐对这个读书人却多了几分好奇。
那女子看的出神，竟是忘记了大街上的人潮涌动，两人的眉目传情很快就传到了老侍郎的耳朵里，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侍郎也顾不得脸面，再次让媒人上门说和，果不其然，这次老侍郎得偿所愿。
过了一旬时间，周正山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正式上门提亲，老侍郎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后生，他对周正山极为满意，当场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老侍郎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莫府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找人定成亲的黄道吉日，老侍郎又花钱在离莫府不远处买了一处宅院，用来当作小两口的婚房。
周正山起初还不肯接受，老侍郎苦口婆心的劝说：贤婿切莫推辞，我这把老骨头支应不了几天了，以后我女儿还是要靠你护她周全。
周正山跪拜在地：岳父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既然娶了您的女儿，我们就是一家人，作为夫君，我自然有责任护她周全。岳父大人身体康健，我和知君还要在您膝下服侍您。
好，好，好，贤婿说的是，是我这把老骨头多想了，贤婿莫怪。
老侍郎起身去扶周正山：贤婿快快起来。
周正山扶着老侍郎坐下，岳父大人请坐。
婚期如期而至，婚礼莫家没有大操大办，老侍郎在雍宁县没有几个朋友，大多数就是周正山的亲戚，县尉，及县衙的一些管事。
婚事还算热闹。
老侍郎今天无比开心，他多年不曾喝酒，今天他却与周正山喝了好几杯酒下肚。
他女儿在洞房里听说后，命丫鬟前来管住她爹，老侍郎见女儿发话了，自然不敢再喝。
老侍郎哈哈一笑：贤婿，我戒酒多年，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
周正山也喝的有五六分醉意了：岳父大人真是抬举小婿了，小婿拜谢岳父大人。
周正山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入了洞房，丫鬟识趣的关上房门。
周正山对着端坐的新娘行礼，夫人莫怪，岳父大人高兴，我就跟他喝了几杯。
盖头下传出一道温柔的嗓音：夫君不必如此，只是爹爹年纪大了，酒要少喝一，奴家是怕他贪杯，这才叫丫鬟去盯着点。
周正山上去掀开盖头：娘子，夫君知道了。
阮存尧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啊！可惜啊！
两人婚后相敬如宾，周正山读书，莫知君就在旁边给他扇风，周正山写字，她就在旁研墨。
两人一起游历山水之间，看日出日落。
莫知君在院子的一角挖出一个坑来，她种下来一棵桂花树，周正山故意问她为什么要种桂花树。
莫知君俏皮说：夫君博学多识，何必故意相问？
周正山无辜道：我真是不知，还望娘子赐教一二。
莫知君突然认真说：我希望我们的感情可以像这棵桂花树一样茁壮成长。
两人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可惜好景不长，这天夜里明月高悬天际，一支支无声袖箭将守卫城门的军士一个个杀死，敌军花了极小的代价就破了城关。
左鲜士兵进城见人就杀，不管老弱妇孺，一律杀之。他们点燃手中的火把，就往就近的房顶上扔去。
一时间，雍宁城如同人间炼狱。
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叫喊声，还有拼死抵抗的杀戮声………..城内尸横遍野，哀嚎不断，宛如修罗地狱。
原来左鲜的长官下达的命令是。
明月夜，屠尽城。
在学了这些后，他以前与人打斗时的很多弊端都暴露出来。尽管他之前有好几次的换命厮杀，想起来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
阮姓伍长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他姓阮名存尧。黝黑的皮肤是常年在军中服役的标志，加上他七尺的身材。整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令敌军看到了都闻风丧胆。
周正山交代过阮存尧，让他好好带着尹石，在两人的这几天相处下来，阮存尧对这个少年也十分喜欢。
斗笠少年有些好奇：阮大哥，我听他们说，以前周大哥在他的家乡是一个秀才老爷。怎么周大哥现在却来投军了？
黝黑汉子苦笑：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不过你也不是外人，与你说说也无妨。
两人行至城头，在城头的护栏坐下。
阮存尧缓缓开口：你周大哥当年刚刚及冠就已经通过乡试，就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在他的家乡雍宁县可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情。
雍宁县？是镇北郡那个雍宁县吗？
尹石有些惊讶的问道。
阮存尧点头：对的，就是那个雍宁县，距离你们棠溪镇不过二百里路。
大宁尚武，尤其在这种边境的郡县，读书识字的更加稀少，出秀才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你周大哥那时在雍宁县可是出了大名的人，所谓好事成双，周正山高中秀才后雍宁县的县尉硬要他带着红花游街。
在路过雍宁县的主街上的莫府时，莫府的二楼一只玉手推开窗户，那窗里是一个女子，女子探出头看，正好看见戴着红花游街的周正山。
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莫府的老爷是从京城回到家乡的，莫府的老爷早年高中状元郎就离开家乡搬去京城，老人官至礼部侍郎。
如今年迈体弱，这两年才回到家乡。
老侍郎的心病就是他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待字闺中，他如今年迈体弱，身体已到日薄西山的地步，不知道还能支应几天，最要紧的就是找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后生可以替他照顾他女儿。
在雍宁县这样一个边境小城里想要找到一个知书达理的俊秀后生着实不易，如同大海捞针。
周正山这个读书人其实早就入了老侍郎的法眼，他一早就托媒婆问过，周正山那时只是回复说：他功不成，名不就，如何敢有非分之想。
媒婆听罢此言，只得无奈走了。
老侍郎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莫家小姐对这个读书人却多了几分好奇。
那女子看的出神，竟是忘记了大街上的人潮涌动，两人的眉目传情很快就传到了老侍郎的耳朵里，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老侍郎也顾不得脸面，再次让媒人上门说和，果不其然，这次老侍郎得偿所愿。
过了一旬时间，周正山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正式上门提亲，老侍郎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年轻后生，他对周正山极为满意，当场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老侍郎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莫府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找人定成亲的黄道吉日，老侍郎又花钱在离莫府不远处买了一处宅院，用来当作小两口的婚房。
周正山起初还不肯接受，老侍郎苦口婆心的劝说：贤婿切莫推辞，我这把老骨头支应不了几天了，以后我女儿还是要靠你护她周全。
周正山跪拜在地：岳父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既然娶了您的女儿，我们就是一家人，作为夫君，我自然有责任护她周全。岳父大人身体康健，我和知君还要在您膝下服侍您。
好，好，好，贤婿说的是，是我这把老骨头多想了，贤婿莫怪。
老侍郎起身去扶周正山：贤婿快快起来。
周正山扶着老侍郎坐下，岳父大人请坐。
婚期如期而至，婚礼莫家没有大操大办，老侍郎在雍宁县没有几个朋友，大多数就是周正山的亲戚，县尉，及县衙的一些管事。
婚事还算热闹。
老侍郎今天无比开心，他多年不曾喝酒，今天他却与周正山喝了好几杯酒下肚。
他女儿在洞房里听说后，命丫鬟前来管住她爹，老侍郎见女儿发话了，自然不敢再喝。
老侍郎哈哈一笑：贤婿，我戒酒多年，今日高兴多喝了几杯。
周正山也喝的有五六分醉意了：岳父大人真是抬举小婿了，小婿拜谢岳父大人。
周正山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入了洞房，丫鬟识趣的关上房门。
周正山对着端坐的新娘行礼，夫人莫怪，岳父大人高兴，我就跟他喝了几杯。
盖头下传出一道温柔的嗓音：夫君不必如此，只是爹爹年纪大了，酒要少喝一，奴家是怕他贪杯，这才叫丫鬟去盯着点。
周正山上去掀开盖头：娘子，夫君知道了。
阮存尧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啊！可惜啊！
两人婚后相敬如宾，周正山读书，莫知君就在旁边给他扇风，周正山写字，她就在旁研墨。
两人一起游历山水之间，看日出日落。
莫知君在院子的一角挖出一个坑来，她种下来一棵桂花树，周正山故意问她为什么要种桂花树。
莫知君俏皮说：夫君博学多识，何必故意相问？
周正山无辜道：我真是不知，还望娘子赐教一二。
莫知君突然认真说：我希望我们的感情可以像这棵桂花树一样茁壮成长。
两人举案齐眉，如胶似漆。
可惜好景不长，这天夜里明月高悬天际，一支支无声袖箭将守卫城门的军士一个个杀死，敌军花了极小的代价就破了城关。
左鲜士兵进城见人就杀，不管老弱妇孺，一律杀之。他们点燃手中的火把，就往就近的房顶上扔去。
一时间，雍宁城如同人间炼狱。
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叫喊声，还有拼死抵抗的杀戮声………..城内尸横遍野，哀嚎不断，宛如修罗地狱。
原来左鲜的长官下达的命令是。
明月夜，屠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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