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当你看到那一剑的时候
“咳……咳咳……”
安静躺在草地上的秦明猛然坐起，接着便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干咳起来，随着微凉的晚风吹拂过身体，秦明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恭喜你，得到了认可，是你手里的玩意儿送你上岸的。”
暗皇熟悉的声音让秦明心安了下来，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紧握着的那颗石眼。
“来，给本皇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暗皇难得地向秦明询问起来。
之前对石眼的猜测都是来自外在的观察，具体里面蕴含的东西以暗皇如今的状态还无法看破，所以他也不禁有些好奇。
“暗皇，我也想问你，什么是觉醒第九脉？什么是灵界？什么是修行第一阶段凡尘？”
比起暗皇，秦明心里的疑惑要更多，之前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如果不是怀里有着一颗确确实实的石眼，他都无法将之前看到听到的东西当真。
那些话语让秦明感到陌生的同时又不由地感到心神震动，像是一只蝼蚁无意间窃听到了天神的低语一样，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把你看到的所有东西详细讲给本皇。”
听到秦明一连串的问题，暗皇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一股比秦明之前感受到的那两股意志更加强横的威压一瞬即逝地扫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暗皇的语气也让秦明心里更加在意了起来，之前听到的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讯息。
当下，秦明详详细细地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讲述给了暗皇。
暗皇一直沉默地听着，一直到秦明讲完，依旧一言不发地保持着沉默，秦明也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暗皇的解答。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暗皇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秦明，有一个人在山中长大，他的世界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生长在这里的树鸟虫鱼，四季在这里轮转，光阴在这里雕刻，一切条条有序，自成天地。”
“直到有一天，一股风从看不到边际的山脉之外飘来。”
“风里携带着一道声音，它告诉这个人，大山外面有江河湖海，有仙禽异兽，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这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尘。”
“它说自己曾经见过天地倒悬的奇景，曾经听过天崩地裂的声音，也曾经感受过整片天地的绝望和悲伤。”
“风中的声音问大山里的人，你要不要乘着这股风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秦明，如果是你，你的回答是什么？”
秦明沉默，看着深夜里静谧的五洋泽，黑暗的湖面不时荡漾出银色的水波，映出月的光华，微风轻轻抚过岸边的草木，压出风的弧度。
只是微凉的空气里，好像泛出一种叫做迷茫和恐惧的味道。
许久，回忆着之前在石眼的考验中，自己被白凌云和黑甲人两股意志冲击下的坚持，思考着暗皇故事里的山中人和山外音，秦明收起石眼，站在岸边张开双手。
晚风从他的身边吹过，吹起一袭青袍，吹亮一双清澈的双眼。
“暗皇，如果我是山中人，我会拒绝那道风中的声音，我会抬起脚步，向着遥远边际的山脉尽头出发，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去听不一样的声音，但是，我不会乘风而去，转瞬即回。”
“我会用我的脚步丈量世界，我会用我的双眼记录时光，我会挥出属于我的风，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秦明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一种别样的洒脱在他的身上随着晚风飘扬，竟隐隐和那时峰顶之上的白凌云有些重合。
“很好，那你就忘记你刚才的那些问题，一步步向前走吧，当你走出大山的时候，广阔的天地自然会给你想要的答案，有些东西，太过早地去探究并没有什么意义。”
暗皇没有再多说，秦明也没有再追问，简单休息后秦明便迎着即将到来的日出向着青木峰赶去。
黑石空间里，金色虚影的暗皇看着赶路的秦明独自低语：“当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难怪秦明能通过考验。”
“以那家伙的肆意随性，什么资质在他眼中根本无所谓吧，反倒是秦明这份保持自我的意志得到了认同，有了这份指引，这个小子能走到哪一步呢？有些期待啊。”
“暗皇，我既然通过了考验，应该会得到什么东西吧，可是这石眼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啊。”
一边赶路秦明一边询问，自从他醒来后已经试了很多次了，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那颗石眼都没有任何动静。
秦明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身有什么变化，这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考验不会就是字面意思的考验吧，考完就完事儿了？
“笨，石眼并没什么大用，重点是它记录的东西，你能带走它便是获得了认可，我问你，你说你之前看到了白凌云一剑横贯天地，那你可曾记得他挥剑的轨迹，他的剑法，剑势，他撼动天地的道韵？”
“嗯……”秦明仔细回想，不过记忆里好像真的只有那道蓝色的剑光，甚至剑光都是模模糊糊，他只记得一片蓝色的光芒。
“你的境界太低了，所以现在根本无法体会那一剑的玄奥，我可以告诉你，这颗石眼里就是白凌云道的传承和指引。”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常常感悟石眼里的气息，先一点一点感悟白凌云那一剑的意境，什么时候你能真正看到那一剑，你才算是达到了这份传承的门槛。”
“原来如此。”秦明恍然大悟，反正就是我菜呗，还不够资格。
秦明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定是这份传承逼格太高，我其实也还行，我其实也还行……
“你也不用回你的洞府了，你修炼的参青天木决确实不错，不仅能修复肉身伤害，更能温养你的精神疲惫，有它在，你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你现在直接去你之前浏览的玉简上记载的地炼火池。”
“地炼火池？”
秦明停下身影，望着远处云雾里若隐若现的青木峰，视线转向了更深处的一座山峰，那是天圣院的第七峰悟道峰，三阁便坐落于此。
地炼火池，是天圣院三阁之一的药阁开辟出的一处修行之地，利用大神通将九座火山地脉聚于一地，且九条地脉如同九龙拱珠共汇一处，滋养出一方天火池。
药阁之人主炼丹，像六峰弟子用的凝气丹便是出自药阁，既然炼丹便需用火，不同的火对炼丹师的影响非常大，所以药阁阁主便开辟出了地炼火池这处圣地。
“你让我去地炼火池，是要让我炼体？”
地炼火池对三种弟子帮助最大，第一便是炼丹师，第二便是修行火属性功法的弟子，而第三便是修行炼体功法的弟子，就比如天圣院六峰中以炼体出名的骨狱峰。
秦明不是炼丹师修行的更是木属性功法，所以听到暗皇让自己前往地炼火池，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炼体功法。
“不错，虽然你捕捉到了金阳鳖，但从金阳鳖中提取出一丝阳之血脉，让你身体里那缕太阳之气完全融合不再消散也需要时间。”
“而且即使你成功融合太阳之气，以一脉抵他人三脉甚至四脉，但仅凭这样想要一个月修行到和那赵东一样的凝气六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要想战胜那个赵东，只能从别的方向出发，炼体受修行资质的限制要少很多。”
“而且只要你体内那缕太阳之气能成功融合，本皇这里正好有一部相辅相成的炼体功法可以教给你，这是你取得胜利最有可能的办法。”
“炼体么，我很期待……”秦明舔舔嘴唇，向着远处的悟道峰直冲而去。
临近悟道峰，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秦明，像是在验证他的身份。
而等到真正踏入悟道峰，一种说不清的感受涌上秦明的心头。
就好像人从岸上跳入了水中，空气和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又好像是人身处水中看着外面的世界，同样的风景却有不同的样子。
此刻秦明就是这样，明明草木还是草木，山石还是山石，和青木峰没有任何不同，但他就是有种怪异的别扭感，好像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它们的某一面而非全貌。
“这座悟道峰有点儿意思啊，难怪你们宗门能够发展壮大，你能感觉到怪异算是很敏感了，看来还是有点儿悟性，不用特意去看，顺其自然就好，等你入了开识三境再看这里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暗皇随着秦明上山的步伐一路欣赏着悟道峰的景色，偶尔还赞叹两声，他虽然没说，但秦明觉得，自己就算是未来踏入开识三境，眼前看到的风景和暗皇一定还是不一样。
很快，随着一股药香味传来，一座淡雅的青瓦楼阁也出现在秦明面前。
楼阁占地数十米，共有六层，红柱青瓦，上有书写着“药阁”二字的一方黑匾。
在楼阁的周围，浓郁的灵气化成了灵雾并且以楼阁为中心形成了一层层的雾璇，浓郁的草木清香从楼阁内传出。
站在阁楼前的秦明只是正常呼吸也感觉身体舒适了很多，体内的参青天木决更是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
“青木峰弟子秦明，请求入药阁地炼火池修行。”
“青木峰秦明？呵呵，天开一脉的资质有什么可修行的，你还是回去吧，地炼火池的名额太过珍贵，不是你可以随意浪费的。”
安静躺在草地上的秦明猛然坐起，接着便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干咳起来，随着微凉的晚风吹拂过身体，秦明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
“恭喜你，得到了认可，是你手里的玩意儿送你上岸的。”
暗皇熟悉的声音让秦明心安了下来，也是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里紧握着的那颗石眼。
“来，给本皇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暗皇难得地向秦明询问起来。
之前对石眼的猜测都是来自外在的观察，具体里面蕴含的东西以暗皇如今的状态还无法看破，所以他也不禁有些好奇。
“暗皇，我也想问你，什么是觉醒第九脉？什么是灵界？什么是修行第一阶段凡尘？”
比起暗皇，秦明心里的疑惑要更多，之前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如果不是怀里有着一颗确确实实的石眼，他都无法将之前看到听到的东西当真。
那些话语让秦明感到陌生的同时又不由地感到心神震动，像是一只蝼蚁无意间窃听到了天神的低语一样，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把你看到的所有东西详细讲给本皇。”
听到秦明一连串的问题，暗皇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一股比秦明之前感受到的那两股意志更加强横的威压一瞬即逝地扫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暗皇的语气也让秦明心里更加在意了起来，之前听到的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讯息。
当下，秦明详详细细地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讲述给了暗皇。
暗皇一直沉默地听着，一直到秦明讲完，依旧一言不发地保持着沉默，秦明也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暗皇的解答。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暗皇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秦明，有一个人在山中长大，他的世界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生长在这里的树鸟虫鱼，四季在这里轮转，光阴在这里雕刻，一切条条有序，自成天地。”
“直到有一天，一股风从看不到边际的山脉之外飘来。”
“风里携带着一道声音，它告诉这个人，大山外面有江河湖海，有仙禽异兽，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这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尘。”
“它说自己曾经见过天地倒悬的奇景，曾经听过天崩地裂的声音，也曾经感受过整片天地的绝望和悲伤。”
“风中的声音问大山里的人，你要不要乘着这股风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秦明，如果是你，你的回答是什么？”
秦明沉默，看着深夜里静谧的五洋泽，黑暗的湖面不时荡漾出银色的水波，映出月的光华，微风轻轻抚过岸边的草木，压出风的弧度。
只是微凉的空气里，好像泛出一种叫做迷茫和恐惧的味道。
许久，回忆着之前在石眼的考验中，自己被白凌云和黑甲人两股意志冲击下的坚持，思考着暗皇故事里的山中人和山外音，秦明收起石眼，站在岸边张开双手。
晚风从他的身边吹过，吹起一袭青袍，吹亮一双清澈的双眼。
“暗皇，如果我是山中人，我会拒绝那道风中的声音，我会抬起脚步，向着遥远边际的山脉尽头出发，我要去看外面的世界，去听不一样的声音，但是，我不会乘风而去，转瞬即回。”
“我会用我的脚步丈量世界，我会用我的双眼记录时光，我会挥出属于我的风，留下属于我的痕迹。”
秦明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一种别样的洒脱在他的身上随着晚风飘扬，竟隐隐和那时峰顶之上的白凌云有些重合。
“很好，那你就忘记你刚才的那些问题，一步步向前走吧，当你走出大山的时候，广阔的天地自然会给你想要的答案，有些东西，太过早地去探究并没有什么意义。”
暗皇没有再多说，秦明也没有再追问，简单休息后秦明便迎着即将到来的日出向着青木峰赶去。
黑石空间里，金色虚影的暗皇看着赶路的秦明独自低语：“当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难怪秦明能通过考验。”
“以那家伙的肆意随性，什么资质在他眼中根本无所谓吧，反倒是秦明这份保持自我的意志得到了认同，有了这份指引，这个小子能走到哪一步呢？有些期待啊。”
“暗皇，我既然通过了考验，应该会得到什么东西吧，可是这石眼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啊。”
一边赶路秦明一边询问，自从他醒来后已经试了很多次了，不过不管用什么方法，那颗石眼都没有任何动静。
秦明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身有什么变化，这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考验不会就是字面意思的考验吧，考完就完事儿了？
“笨，石眼并没什么大用，重点是它记录的东西，你能带走它便是获得了认可，我问你，你说你之前看到了白凌云一剑横贯天地，那你可曾记得他挥剑的轨迹，他的剑法，剑势，他撼动天地的道韵？”
“嗯……”秦明仔细回想，不过记忆里好像真的只有那道蓝色的剑光，甚至剑光都是模模糊糊，他只记得一片蓝色的光芒。
“你的境界太低了，所以现在根本无法体会那一剑的玄奥，我可以告诉你，这颗石眼里就是白凌云道的传承和指引。”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常常感悟石眼里的气息，先一点一点感悟白凌云那一剑的意境，什么时候你能真正看到那一剑，你才算是达到了这份传承的门槛。”
“原来如此。”秦明恍然大悟，反正就是我菜呗，还不够资格。
秦明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一定是这份传承逼格太高，我其实也还行，我其实也还行……
“你也不用回你的洞府了，你修炼的参青天木决确实不错，不仅能修复肉身伤害，更能温养你的精神疲惫，有它在，你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你现在直接去你之前浏览的玉简上记载的地炼火池。”
“地炼火池？”
秦明停下身影，望着远处云雾里若隐若现的青木峰，视线转向了更深处的一座山峰，那是天圣院的第七峰悟道峰，三阁便坐落于此。
地炼火池，是天圣院三阁之一的药阁开辟出的一处修行之地，利用大神通将九座火山地脉聚于一地，且九条地脉如同九龙拱珠共汇一处，滋养出一方天火池。
药阁之人主炼丹，像六峰弟子用的凝气丹便是出自药阁，既然炼丹便需用火，不同的火对炼丹师的影响非常大，所以药阁阁主便开辟出了地炼火池这处圣地。
“你让我去地炼火池，是要让我炼体？”
地炼火池对三种弟子帮助最大，第一便是炼丹师，第二便是修行火属性功法的弟子，而第三便是修行炼体功法的弟子，就比如天圣院六峰中以炼体出名的骨狱峰。
秦明不是炼丹师修行的更是木属性功法，所以听到暗皇让自己前往地炼火池，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炼体功法。
“不错，虽然你捕捉到了金阳鳖，但从金阳鳖中提取出一丝阳之血脉，让你身体里那缕太阳之气完全融合不再消散也需要时间。”
“而且即使你成功融合太阳之气，以一脉抵他人三脉甚至四脉，但仅凭这样想要一个月修行到和那赵东一样的凝气六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要想战胜那个赵东，只能从别的方向出发，炼体受修行资质的限制要少很多。”
“而且只要你体内那缕太阳之气能成功融合，本皇这里正好有一部相辅相成的炼体功法可以教给你，这是你取得胜利最有可能的办法。”
“炼体么，我很期待……”秦明舔舔嘴唇，向着远处的悟道峰直冲而去。
临近悟道峰，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秦明，像是在验证他的身份。
而等到真正踏入悟道峰，一种说不清的感受涌上秦明的心头。
就好像人从岸上跳入了水中，空气和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又好像是人身处水中看着外面的世界，同样的风景却有不同的样子。
此刻秦明就是这样，明明草木还是草木，山石还是山石，和青木峰没有任何不同，但他就是有种怪异的别扭感，好像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它们的某一面而非全貌。
“这座悟道峰有点儿意思啊，难怪你们宗门能够发展壮大，你能感觉到怪异算是很敏感了，看来还是有点儿悟性，不用特意去看，顺其自然就好，等你入了开识三境再看这里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暗皇随着秦明上山的步伐一路欣赏着悟道峰的景色，偶尔还赞叹两声，他虽然没说，但秦明觉得，自己就算是未来踏入开识三境，眼前看到的风景和暗皇一定还是不一样。
很快，随着一股药香味传来，一座淡雅的青瓦楼阁也出现在秦明面前。
楼阁占地数十米，共有六层，红柱青瓦，上有书写着“药阁”二字的一方黑匾。
在楼阁的周围，浓郁的灵气化成了灵雾并且以楼阁为中心形成了一层层的雾璇，浓郁的草木清香从楼阁内传出。
站在阁楼前的秦明只是正常呼吸也感觉身体舒适了很多，体内的参青天木决更是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
“青木峰弟子秦明，请求入药阁地炼火池修行。”
“青木峰秦明？呵呵，天开一脉的资质有什么可修行的，你还是回去吧，地炼火池的名额太过珍贵，不是你可以随意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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