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姜小蟹
“嗨呦，这也能吹嘘一波？你俩咋不结拜一把呢？”我嘴上冷笑着，心里却很感动。姜小蟹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他但凡犹豫一会我都会陷入绝境；但感动归感动，嘴上不能服软，我说：“别忘了你当时打完牛大爷那个表情，吓得都快哭了。”
“卧槽，那还不是为了你？”姜小蟹嚷了一句，忽然变得神秘兮兮：“你打完第二下，我正好跑到牛大爷身后，当时脑子里全是早上被牛大爷咬死的那个小伙子和女人，只想着让牛大爷倒下，我拿着撬棍、都不知道自己轮了多少下，牛大爷脑袋都被我打烂了。我怀疑啊，是那小伙子和那女人的魂儿，让我替他们报仇呢！”
“卧槽！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赶忙从桌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后说：“怎么什么事都让你说得这么邪乎呢，你是嫌丧尸还不够腻歪吗，还想整点灵异现象进来？”
“诶。”姜小蟹也点了根烟，郑重其事：“要不你说我怎么能下手那么狠呢？老百姓的及时雨怎么会杀老百姓呢？我平常连个蚊子都不忍杀害，慈悲的很啊。”
“你快拉倒吧你，”我嫌弃地看着他：“你不打蚊子那是因为懒，一顿火锅吃三斤牛肉卷，多少小牛犊子都因你而死，你杀生杀得没边了，还慈悲。”说完我又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搞不好啊，那些小牛犊子的魂也都跟着你呢。”
“哎呀卧槽。”姜小蟹一下子站起来，问我：“天这么黑了，你咋不开灯，快打开。”
“切。”我朝他比个中指，说道：“不能开灯。现在情况特殊，谁知道开灯会不会引来丧尸，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先低调点吧。”
姜小蟹颓废地又坐回沙发上，我看他是真被刚才的鬼魂之说给吓到了，赶忙换个话题：“哎，你那个黑棍是干啥的，哪弄的啊？看着挺有威力，和猪八戒的钉耙似的，就是只有两个岔。”
一听到有卖弄的机会，姜小蟹立刻坐了起来，不屑地摇着头：“没文化，真可怕。撬棍都不知道？有些易碎品发货时打了木架，签收时需要拆箱验货，这工具就是拆木架的。羊角形的那头用来起钉，就是我打牛大爷那头；扁平的那头是撬棒，我们公司配的这种、整体都是高碳钢打造的，猪八戒的钉耙未必有我们这个好使。”
“牛逼，牛逼。”我点点头附和他：“一代更比一代强，二师兄后继有人了。”
“草，我是猪八戒你是啥……”姜小蟹琢磨着怎么回击我，自己也乐了。
我和姜小蟹经常这样斗嘴。
他和我同岁，也是外地人，之前就在大城市干瞬风，后来为了能有个自己的房子，专门跑到‘鬼城’生活。别看他嘴碎，其实人很实在，有时候总吃亏。
就拿我发货来说，因为住在顶楼又没有电梯，所以跑这一片的业务员都不乐意来取件。
最初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情况，只是发觉上门取件的业务员总是变，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人。直到上门取件的业务员变成姜小蟹、才没有再换过；后来和他玩熟了，有一次他吹嘘他们公司福利待遇好，员工都不离职，我问起那之前取件的业务员怎么总是换人？他一脸嫌弃地说：
“还不是你这屌丝住得太高了，发三两个件儿、也不保价，还得爬一身臭汗。上一个在你们小区揽件的是内谁吧？小张，20岁出头、带个眼镜，有点微胖那小子，他是老板的外甥还是侄子来着，反正是亲戚；人家嫌累，不乐意挣这钱，就把你们小区这片的活儿划给我了。”
我听得暗暗称奇，问他，人家嫌累、你不累啊？每次你爬上来都和洗了澡似的，喘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归西了，我都怕你挂的我家里。
姜小蟹说：“累？挣钱还有不累的？而且我是老百姓的及时雨啊，这叫为人民服务。再说了，正因为喘、所以才要锻炼身体；不锻炼，能不喘吗？”
听他说得振振有词，我只能竖个大拇指，称赞他思想境界高。
可能说了太多话，姜小蟹端着汤盆又开始喝水。
我问他：“你一天没吃饭，要不要煮袋面？”姜小蟹把盆放下、噌地站起来：“面有啥好吃的，没别的吗？”
我拿手一指冰箱：“你自己去看吧。“
姜小蟹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开始翻腾，一会拿出些丸子，一会又拿出些鸡排，看样子打算大吃一顿。我抽着烟慢悠悠地说：“这些就是咱俩接下来全部的口粮了。”
姜小蟹闻言一愣，说：“啥意思？吃完就没啦？”
“废话，”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为啥我要去小超市采购物资呢，以后丧尸满地跑，谁给你生产食品去。”
姜小蟹比我还爱吃，没有美食等于要了他的命。果不其然，听我说完他一脸绝望：“啊，这可咋活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点点把刚才拿出的东西又放回去，合上冰箱门，又从方便面箱子里掏出一袋葱香排骨面。
“诶，凑合凑合吃这个吧。你吃吗？”
我摇了摇头，走到厨房，靠在岛台上看他烧水煮面：“你还挺挑，过几天你连这个都没得吃。”
不一会面煮好了，姜小蟹吃的过程中我大致讲了下昨天经历的事。他最初狼吞虎咽，后来越听越吃惊，最后嘴都合不上了，小半碗面都坨了。
“你那凉席还有吗？给我也缠上点，咱俩现在就去把小超市搬了。”
“草，说了半天，你就记住个吃。”我骂道。
“废话啊，老百姓以食为天。你说的没错，咱们得赶快动手，要是晚了，没准真就让别人给搬空了。”姜小蟹说完，端起来他那半碗坨了的面，拿筷子拨拉着往嘴里倒，吸溜两声消灭得一干二净。
傍晚时候，我只是想去小超市拿烟的，结果接连砍了两个丧尸，又碰上了姜小蟹。
“卧槽，那还不是为了你？”姜小蟹嚷了一句，忽然变得神秘兮兮：“你打完第二下，我正好跑到牛大爷身后，当时脑子里全是早上被牛大爷咬死的那个小伙子和女人，只想着让牛大爷倒下，我拿着撬棍、都不知道自己轮了多少下，牛大爷脑袋都被我打烂了。我怀疑啊，是那小伙子和那女人的魂儿，让我替他们报仇呢！”
“卧槽！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赶忙从桌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后说：“怎么什么事都让你说得这么邪乎呢，你是嫌丧尸还不够腻歪吗，还想整点灵异现象进来？”
“诶。”姜小蟹也点了根烟，郑重其事：“要不你说我怎么能下手那么狠呢？老百姓的及时雨怎么会杀老百姓呢？我平常连个蚊子都不忍杀害，慈悲的很啊。”
“你快拉倒吧你，”我嫌弃地看着他：“你不打蚊子那是因为懒，一顿火锅吃三斤牛肉卷，多少小牛犊子都因你而死，你杀生杀得没边了，还慈悲。”说完我又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搞不好啊，那些小牛犊子的魂也都跟着你呢。”
“哎呀卧槽。”姜小蟹一下子站起来，问我：“天这么黑了，你咋不开灯，快打开。”
“切。”我朝他比个中指，说道：“不能开灯。现在情况特殊，谁知道开灯会不会引来丧尸，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先低调点吧。”
姜小蟹颓废地又坐回沙发上，我看他是真被刚才的鬼魂之说给吓到了，赶忙换个话题：“哎，你那个黑棍是干啥的，哪弄的啊？看着挺有威力，和猪八戒的钉耙似的，就是只有两个岔。”
一听到有卖弄的机会，姜小蟹立刻坐了起来，不屑地摇着头：“没文化，真可怕。撬棍都不知道？有些易碎品发货时打了木架，签收时需要拆箱验货，这工具就是拆木架的。羊角形的那头用来起钉，就是我打牛大爷那头；扁平的那头是撬棒，我们公司配的这种、整体都是高碳钢打造的，猪八戒的钉耙未必有我们这个好使。”
“牛逼，牛逼。”我点点头附和他：“一代更比一代强，二师兄后继有人了。”
“草，我是猪八戒你是啥……”姜小蟹琢磨着怎么回击我，自己也乐了。
我和姜小蟹经常这样斗嘴。
他和我同岁，也是外地人，之前就在大城市干瞬风，后来为了能有个自己的房子，专门跑到‘鬼城’生活。别看他嘴碎，其实人很实在，有时候总吃亏。
就拿我发货来说，因为住在顶楼又没有电梯，所以跑这一片的业务员都不乐意来取件。
最初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情况，只是发觉上门取件的业务员总是变，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人。直到上门取件的业务员变成姜小蟹、才没有再换过；后来和他玩熟了，有一次他吹嘘他们公司福利待遇好，员工都不离职，我问起那之前取件的业务员怎么总是换人？他一脸嫌弃地说：
“还不是你这屌丝住得太高了，发三两个件儿、也不保价，还得爬一身臭汗。上一个在你们小区揽件的是内谁吧？小张，20岁出头、带个眼镜，有点微胖那小子，他是老板的外甥还是侄子来着，反正是亲戚；人家嫌累，不乐意挣这钱，就把你们小区这片的活儿划给我了。”
我听得暗暗称奇，问他，人家嫌累、你不累啊？每次你爬上来都和洗了澡似的，喘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归西了，我都怕你挂的我家里。
姜小蟹说：“累？挣钱还有不累的？而且我是老百姓的及时雨啊，这叫为人民服务。再说了，正因为喘、所以才要锻炼身体；不锻炼，能不喘吗？”
听他说得振振有词，我只能竖个大拇指，称赞他思想境界高。
可能说了太多话，姜小蟹端着汤盆又开始喝水。
我问他：“你一天没吃饭，要不要煮袋面？”姜小蟹把盆放下、噌地站起来：“面有啥好吃的，没别的吗？”
我拿手一指冰箱：“你自己去看吧。“
姜小蟹走到厨房，拉开冰箱开始翻腾，一会拿出些丸子，一会又拿出些鸡排，看样子打算大吃一顿。我抽着烟慢悠悠地说：“这些就是咱俩接下来全部的口粮了。”
姜小蟹闻言一愣，说：“啥意思？吃完就没啦？”
“废话，”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为啥我要去小超市采购物资呢，以后丧尸满地跑，谁给你生产食品去。”
姜小蟹比我还爱吃，没有美食等于要了他的命。果不其然，听我说完他一脸绝望：“啊，这可咋活啊。”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点点把刚才拿出的东西又放回去，合上冰箱门，又从方便面箱子里掏出一袋葱香排骨面。
“诶，凑合凑合吃这个吧。你吃吗？”
我摇了摇头，走到厨房，靠在岛台上看他烧水煮面：“你还挺挑，过几天你连这个都没得吃。”
不一会面煮好了，姜小蟹吃的过程中我大致讲了下昨天经历的事。他最初狼吞虎咽，后来越听越吃惊，最后嘴都合不上了，小半碗面都坨了。
“你那凉席还有吗？给我也缠上点，咱俩现在就去把小超市搬了。”
“草，说了半天，你就记住个吃。”我骂道。
“废话啊，老百姓以食为天。你说的没错，咱们得赶快动手，要是晚了，没准真就让别人给搬空了。”姜小蟹说完，端起来他那半碗坨了的面，拿筷子拨拉着往嘴里倒，吸溜两声消灭得一干二净。
傍晚时候，我只是想去小超市拿烟的，结果接连砍了两个丧尸，又碰上了姜小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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