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还是不救
站在停车场边缘的石阶上，一目了然，这里只有两辆车——一辆白色小车是我的，另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最后一排车位的末端。
我掏出钥匙“吧嗒“一声将车解锁，注视着后视镜在机械声缓缓展开。微小的电机驱动声此时也分外刺耳，车灯亮起，并未有什么发生。
等待片刻，我蹑手蹑脚进入停车场。红色发白的车道上散落着不少血滴，延伸方向确实是朝着黑车那边去了。扫了一眼我便不再留意，径直走向白色小车。
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我蹲下身、趴在地上查看汽车底部，生怕下面藏着什么离谱的东西——今天怪事太多，车底藏着个阿杜也说不好。
没有阿杜，什么也没有。
弓着腰小步跑到车旁，轻轻拉开驾驶侧的车门，坐进去后轻轻关闭，上锁。
车子在太阳下晒了许久，座椅上仍有落日的余温。尽管闷热，但被包裹的感觉令人心安。我从扶手箱拽出半瓶晒得温热的矿泉水，一口气全干了。
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喉咙里的温润，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这世界上哪来的丧尸？
那老头多半是狂犬病，或者什么其他的病，怎么可能真的有丧尸？
回想自己刚才蹑手蹑脚的样子，还趴在地上看车底。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会不会也把我当成精神病？
最近是不是恐怖片看太多了？
大老爷们，遇见点事咋吓成这样？
一惊一乍的。
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却依旧不知道该怎样合理化刚才的遭遇。
我想要再喝口水，手边只剩下空瓶，前后座的扶手里都没有了。
水全扔在后备箱中。
内心短暂地挣扎了片刻，我朝车外仔仔细细地打量，嘴里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车外只有花草随着风摇曳，整个停车场没看到第二个喘气的。
咱也是上过大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被牛鬼蛇神吓倒。
我长出一口气，解锁，推开车门来到车尾。侧身站在车旁，面朝着远处那辆黑色轿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瓶水小口抿着。
有没有丧尸……
……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知不觉中瓶子里的水已经下去了大半。我将矿泉水瓶扔回车里，拉下后备箱盖，走到最近的一处血迹前面。
地面上既有滴落状的血滴，也有拖曳状的血痕。小的血滴基本已经风干了，面积大些的血迹也正逐渐凝固。我默背着核心价值观，捏着步子沿血迹前行。
距离黑车越来越近，脑海中不断蹦出问号：汽车怎么还没启动？中年男子怎么还不去医院？
该不会是真的变丧尸了吧？
心中一乱，脚下的步子也迈不动了，身上奓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回头看看我的白色小车，距离眼前的黑车也不算太远；掉头逃跑的话，这个距离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中年男子那半残的腿怎么也不可能追得上我。
只要中年男子有任何一点迹象要变丧尸，我掉头就跑，绝不看第二眼。
我稳了稳心神，一步一顿地靠近黑色轿车。
脚踩在草上发出轻微地咯吱声，黑车的后挡风玻璃被杂物挡住，我弯着腰从黑车尾部一侧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驾驶位的车门半开着，有两条小腿耷拉在外面；其中一只裤腿被鲜血浸染的厉害、仍在向下滴血，看脚上的皮鞋与西服的颜色，想必是中年男子无疑。
这大哥多半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我心中揣摩着，整个身子挪到黑车侧面，透过玻璃朝里面打量。
后座没人，座位上扔着抱枕和几件衣服；前排中年男子横倒在扶手箱上，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盯着驾驶位慢慢直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把主驾车门推敞开。
这车有些年头了，中控台陈旧、内饰发黄，并且还是手动挡的车子。车里没插钥匙，中年男子侧着身子躺在里面，上半身卡在扶手箱上，脑袋垂向副驾驶那边。
看样子和我的猜测差不多，中年男子跑到车旁已是极限，扎进车里后就失去了意识。
嗯，丧尸不能这么会演戏，大概率是真的昏迷了。
我挺起脚尖碰了碰他的腿，见他确实没反应，便绕到副驾打开车门——老头那双血红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我也想查看一下中年男子的眼睛。从副驾动手会比较安全，即使他秒变了丧尸也不容易爬过来咬我，先占据了地利再说。
中年男子的胸膛微微起伏，脸色惨白，嘴唇上没一丝血色。我哆嗦地翻开他的眼皮，眼白瞳孔俱在，没有变成老头那样血红一片；再看另一只眼，也没事。
太好了！真的是昏迷！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有变成丧尸就好。
不过没变丧尸的话就得赶快抢救了，不然可能要变死尸了。
我又绕回到主驾驶，想着怎么样先给中年男子的伤腿止下血。
根据记忆中的电影情节，从黑车后座扯出几件衣物、照猫画虎地一圈圈缠绕在中年男子脚踝处；所有能绑的东西都给他绑在上面，再打几个结进行压迫止血。
技术有限，只能这样了。
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我直起身子捶捶发麻的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120恢复正常。操蛋的是打了三四遍却依旧无人接听。
茫然环顾周围，第一次怀念起人山人海的大都市，来个热心路人啊！
妈的。
我低头看向中年男子寡白的脸，内心吐槽。
你丫太不地道了，我帮你斗老头，你自己跑得倒是快……
虽然你留下估计也帮不上啥忙……
虽然是我让你跑的……
但你也太tm听话了吧。
可现在要是不管他，这条命基本上就交代了。
而且现场都是我的指纹，到时候别再说不清了……我可不想替老头背锅。
送佛送到西吧，今天算是积大德了。
决定之后我不再耽搁，跑回去把自己的车开到这边。中年男子的状态不妙，刚才包扎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渗红了。
我掏出钥匙“吧嗒“一声将车解锁，注视着后视镜在机械声缓缓展开。微小的电机驱动声此时也分外刺耳，车灯亮起，并未有什么发生。
等待片刻，我蹑手蹑脚进入停车场。红色发白的车道上散落着不少血滴，延伸方向确实是朝着黑车那边去了。扫了一眼我便不再留意，径直走向白色小车。
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我蹲下身、趴在地上查看汽车底部，生怕下面藏着什么离谱的东西——今天怪事太多，车底藏着个阿杜也说不好。
没有阿杜，什么也没有。
弓着腰小步跑到车旁，轻轻拉开驾驶侧的车门，坐进去后轻轻关闭，上锁。
车子在太阳下晒了许久，座椅上仍有落日的余温。尽管闷热，但被包裹的感觉令人心安。我从扶手箱拽出半瓶晒得温热的矿泉水，一口气全干了。
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喉咙里的温润，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这世界上哪来的丧尸？
那老头多半是狂犬病，或者什么其他的病，怎么可能真的有丧尸？
回想自己刚才蹑手蹑脚的样子，还趴在地上看车底。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会不会也把我当成精神病？
最近是不是恐怖片看太多了？
大老爷们，遇见点事咋吓成这样？
一惊一乍的。
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却依旧不知道该怎样合理化刚才的遭遇。
我想要再喝口水，手边只剩下空瓶，前后座的扶手里都没有了。
水全扔在后备箱中。
内心短暂地挣扎了片刻，我朝车外仔仔细细地打量，嘴里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车外只有花草随着风摇曳，整个停车场没看到第二个喘气的。
咱也是上过大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被牛鬼蛇神吓倒。
我长出一口气，解锁，推开车门来到车尾。侧身站在车旁，面朝着远处那辆黑色轿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瓶水小口抿着。
有没有丧尸……
……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知不觉中瓶子里的水已经下去了大半。我将矿泉水瓶扔回车里，拉下后备箱盖，走到最近的一处血迹前面。
地面上既有滴落状的血滴，也有拖曳状的血痕。小的血滴基本已经风干了，面积大些的血迹也正逐渐凝固。我默背着核心价值观，捏着步子沿血迹前行。
距离黑车越来越近，脑海中不断蹦出问号：汽车怎么还没启动？中年男子怎么还不去医院？
该不会是真的变丧尸了吧？
心中一乱，脚下的步子也迈不动了，身上奓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回头看看我的白色小车，距离眼前的黑车也不算太远；掉头逃跑的话，这个距离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中年男子那半残的腿怎么也不可能追得上我。
只要中年男子有任何一点迹象要变丧尸，我掉头就跑，绝不看第二眼。
我稳了稳心神，一步一顿地靠近黑色轿车。
脚踩在草上发出轻微地咯吱声，黑车的后挡风玻璃被杂物挡住，我弯着腰从黑车尾部一侧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驾驶位的车门半开着，有两条小腿耷拉在外面；其中一只裤腿被鲜血浸染的厉害、仍在向下滴血，看脚上的皮鞋与西服的颜色，想必是中年男子无疑。
这大哥多半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我心中揣摩着，整个身子挪到黑车侧面，透过玻璃朝里面打量。
后座没人，座位上扔着抱枕和几件衣服；前排中年男子横倒在扶手箱上，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盯着驾驶位慢慢直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把主驾车门推敞开。
这车有些年头了，中控台陈旧、内饰发黄，并且还是手动挡的车子。车里没插钥匙，中年男子侧着身子躺在里面，上半身卡在扶手箱上，脑袋垂向副驾驶那边。
看样子和我的猜测差不多，中年男子跑到车旁已是极限，扎进车里后就失去了意识。
嗯，丧尸不能这么会演戏，大概率是真的昏迷了。
我挺起脚尖碰了碰他的腿，见他确实没反应，便绕到副驾打开车门——老头那双血红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我也想查看一下中年男子的眼睛。从副驾动手会比较安全，即使他秒变了丧尸也不容易爬过来咬我，先占据了地利再说。
中年男子的胸膛微微起伏，脸色惨白，嘴唇上没一丝血色。我哆嗦地翻开他的眼皮，眼白瞳孔俱在，没有变成老头那样血红一片；再看另一只眼，也没事。
太好了！真的是昏迷！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有变成丧尸就好。
不过没变丧尸的话就得赶快抢救了，不然可能要变死尸了。
我又绕回到主驾驶，想着怎么样先给中年男子的伤腿止下血。
根据记忆中的电影情节，从黑车后座扯出几件衣物、照猫画虎地一圈圈缠绕在中年男子脚踝处；所有能绑的东西都给他绑在上面，再打几个结进行压迫止血。
技术有限，只能这样了。
三下五除二包扎完，我直起身子捶捶发麻的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120恢复正常。操蛋的是打了三四遍却依旧无人接听。
茫然环顾周围，第一次怀念起人山人海的大都市，来个热心路人啊！
妈的。
我低头看向中年男子寡白的脸，内心吐槽。
你丫太不地道了，我帮你斗老头，你自己跑得倒是快……
虽然你留下估计也帮不上啥忙……
虽然是我让你跑的……
但你也太tm听话了吧。
可现在要是不管他，这条命基本上就交代了。
而且现场都是我的指纹，到时候别再说不清了……我可不想替老头背锅。
送佛送到西吧，今天算是积大德了。
决定之后我不再耽搁，跑回去把自己的车开到这边。中年男子的状态不妙，刚才包扎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渗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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