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犯什么大病
地上的鲜血越积越多，洗手池前面的区域像是被血墩布拖过、到处都是抽象的血痕。
老头的样子惨不忍睹，他如同长在了中年男子身上一般，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命案现场的尸体也不过如此了。中年男子仍在拼命地踩踹老头，只是口中已经没有了嘶吼声。他红通通的脸逐渐发白，踹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不停地扭头看我、示意帮忙。
日！
这老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吃人，简直就是个禽兽。
而且还是生吃。禽兽不如！
不能磨叽了，下狠手吧！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干脆将老头的脑袋视作一颗白菜。双手一前一后握住木棍，如同持着长矛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瞄着老头的嘴部狠命捅去。
没有顾忌立时便有了效果。
几次尝试之后，老头撕咬的刹那被我抓住空隙、将棍子从牙齿侧面挤着插进了嘴里。
机会难得，我调整了下角度让棍子更加深入，同时缩进双手握持间的距离、紧握住棍子末端，全身发力将他朝一旁顶去。
中年男子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老头口劲儿一松，他另一只脚便蹬在老头肩膀上、趁机抽出了伤腿。
这一脚踹完他几乎脱力，汗如雨下地缩在洗手池上、呲牙咧嘴地问我：
“这老头怎么回事呀？！他是你爷爷吗？”
“他是你爷爷！快跑！“
我不敢多说，身体前倾把体重压在棍子上，使劲顶住老头。
此时地面上全是血水，滑得和澡堂子似的；老头躺在地上像是翻了个儿的瓢虫，身下不受力，怎么扑腾也没用，被顶在墙角里挣扎不停。
中年男子也不知道从哪又生出一股劲儿，我话音刚落、便听他大喘着气跳下洗手池，扶着墙一跳一跳地从我身旁经过，随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这孙子还真自己跑了！
你的救命恩人可还在厕所里呢！
心里骂着中年男子，但我也意识到眼下这老头绝对不是正常人了——木棍已经捅到他嗓子眼，正常人早该受不了投降了；但他仍扑腾着和我较劲，我真怕一竿子给他捅成了羊肉串。
“咔嚓！”
没等老头变成羊肉串，木棍先受不住我俩人的角力，直接从中间断裂了。
这种劣质墩布，五金店几块钱一把，稍微遇到些横向作用力就会报废。小学时候为了在同学们面前显示武力强悍，学校里的墩布没少被我踹断，这次可算是被墩布把子反噬了。
正在发力的我扑到了老头身上。
比第一次更浓烈的臭腥味将我包裹，我强忍着恶心按住老头肩膀，绷直双臂把自己撑起。
身下的老头脑袋肿胀得不成比例，脸上五官难辨，像是头骨上套了一层超大码的人肉面具。
断掉的半截木棍插在嘴里，他非但没有弄出木棍的意思，反而还死死咬住了。两排牙齿被中年男子踹掉了几颗，牙缝和牙龈周围全是血肉组织。
老头双手在我身上乱抓，忽地上身一挺径直朝我脖子扑来。
他嘴里插着木棍咬不到我。但我俩距离太近，我双手又控制着他肩膀，只能尽力朝一侧偏头。脸上微微一痛，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被划了一下。
疼痛一激，我也急眼了，双手扼住老头的脖子，低喝一声把他顶回墙上。
老头嘴里的味道堪比生化武器，这一扑一推险些把我熏得背过气去，连带着胳膊都有些发软。
强忍住翻腾的胃液，我屏住呼吸在他身上奋力一推，借着反作用力顺势仰倒，带着身体的重量挣脱开了老头的双手。
我屁股着地，在沾满血水的瓷砖上滑了一小段，借着这股劲儿迅速扭身爬起，慌不择路地拉开大门、再次冲出了公厕。
这次我一口气跑到停车场前的小路上，直到肺要炸了才停下回头张望——老头依旧没有追出来。
双手杵在膝盖上呼呼喘气，我仰起脖注视着公厕方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蜇得伤口处一阵阵痛楚。
日，这比打全场球都累多了。
篮球也让老头给弄没了。
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大病，看着和tm丧尸似的。
歇了一会，翻腾的胃液和心跳逐渐平稳，只是喉咙里干得发紧。
我急迫地想要回到车上喝点水，刚站起身、余光却扫到小路旁有不少血滴。不必细看我心里也有数——这绝比是中年男子留下的。这个公厕周围没有第二个停车场，他指定是开车跑路了。”鬼城“的公共交通不便，基本人人都有车，无论是电动车、老头乐、还是汽车。
而且我们俩是前后脚跑出去的，时间没差多少，血滴都还湿润。
我仔细回想刚刚那个老头——神志全无、见人就咬，毫无痛感并且勇得不行，简直就是丧尸本尸啊。
但世界上真的有丧尸吗？
我曾在梦中无数次与丧尸激战，也幻想过各种版本的末日求生。但是从未想过这一天真的会来，而且如此之快。
也许那个老头不是丧尸呢？
虽然他撞人咬人吃人，但他也许是个好老头呢？
也没准是钓鱼佬苦钓数日无一得手，直接疯了呢？
脑海中又浮现老头口插木棍的狰狞样子。
如果他真的是丧尸，那中年男子岂不是也被感染了？
如果中年男子被感染了，那他岂不是马上就会变成另一个丧尸？
还是说，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
头皮过电似的发麻，我赶忙控制喘息的声音，缓缓转动身子扫视四周。
停车场周围都是草坪，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闷热的风吹到身上竟感觉有些凉意，周围只有蝉鸣和我的心跳声。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公厕不知不觉中化成了黑色的剪影。我握紧拳头，沿着山坡上的小路来到停车场。
莲花湖公园是当地重点开发的旅游项目，虽然人流量少的可怜，但配套基建突出一个豪华，几乎每隔一、两公里便有一个十分辽阔的停车场。
我常去的篮球场属于体育区，除了篮球以外还有羽毛球场、网球场等等。老年人来体育区玩的不多，附近的停车场鲜有人烟；此时场内五六排长长的车位几乎都是空的，有些车位里野草甚至涨到了人小腿那般高。
老头的样子惨不忍睹，他如同长在了中年男子身上一般，被践踏得面目全非，命案现场的尸体也不过如此了。中年男子仍在拼命地踩踹老头，只是口中已经没有了嘶吼声。他红通通的脸逐渐发白，踹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不停地扭头看我、示意帮忙。
日！
这老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吃人，简直就是个禽兽。
而且还是生吃。禽兽不如！
不能磨叽了，下狠手吧！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干脆将老头的脑袋视作一颗白菜。双手一前一后握住木棍，如同持着长矛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瞄着老头的嘴部狠命捅去。
没有顾忌立时便有了效果。
几次尝试之后，老头撕咬的刹那被我抓住空隙、将棍子从牙齿侧面挤着插进了嘴里。
机会难得，我调整了下角度让棍子更加深入，同时缩进双手握持间的距离、紧握住棍子末端，全身发力将他朝一旁顶去。
中年男子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老头口劲儿一松，他另一只脚便蹬在老头肩膀上、趁机抽出了伤腿。
这一脚踹完他几乎脱力，汗如雨下地缩在洗手池上、呲牙咧嘴地问我：
“这老头怎么回事呀？！他是你爷爷吗？”
“他是你爷爷！快跑！“
我不敢多说，身体前倾把体重压在棍子上，使劲顶住老头。
此时地面上全是血水，滑得和澡堂子似的；老头躺在地上像是翻了个儿的瓢虫，身下不受力，怎么扑腾也没用，被顶在墙角里挣扎不停。
中年男子也不知道从哪又生出一股劲儿，我话音刚落、便听他大喘着气跳下洗手池，扶着墙一跳一跳地从我身旁经过，随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这孙子还真自己跑了！
你的救命恩人可还在厕所里呢！
心里骂着中年男子，但我也意识到眼下这老头绝对不是正常人了——木棍已经捅到他嗓子眼，正常人早该受不了投降了；但他仍扑腾着和我较劲，我真怕一竿子给他捅成了羊肉串。
“咔嚓！”
没等老头变成羊肉串，木棍先受不住我俩人的角力，直接从中间断裂了。
这种劣质墩布，五金店几块钱一把，稍微遇到些横向作用力就会报废。小学时候为了在同学们面前显示武力强悍，学校里的墩布没少被我踹断，这次可算是被墩布把子反噬了。
正在发力的我扑到了老头身上。
比第一次更浓烈的臭腥味将我包裹，我强忍着恶心按住老头肩膀，绷直双臂把自己撑起。
身下的老头脑袋肿胀得不成比例，脸上五官难辨，像是头骨上套了一层超大码的人肉面具。
断掉的半截木棍插在嘴里，他非但没有弄出木棍的意思，反而还死死咬住了。两排牙齿被中年男子踹掉了几颗，牙缝和牙龈周围全是血肉组织。
老头双手在我身上乱抓，忽地上身一挺径直朝我脖子扑来。
他嘴里插着木棍咬不到我。但我俩距离太近，我双手又控制着他肩膀，只能尽力朝一侧偏头。脸上微微一痛，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被划了一下。
疼痛一激，我也急眼了，双手扼住老头的脖子，低喝一声把他顶回墙上。
老头嘴里的味道堪比生化武器，这一扑一推险些把我熏得背过气去，连带着胳膊都有些发软。
强忍住翻腾的胃液，我屏住呼吸在他身上奋力一推，借着反作用力顺势仰倒，带着身体的重量挣脱开了老头的双手。
我屁股着地，在沾满血水的瓷砖上滑了一小段，借着这股劲儿迅速扭身爬起，慌不择路地拉开大门、再次冲出了公厕。
这次我一口气跑到停车场前的小路上，直到肺要炸了才停下回头张望——老头依旧没有追出来。
双手杵在膝盖上呼呼喘气，我仰起脖注视着公厕方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蜇得伤口处一阵阵痛楚。
日，这比打全场球都累多了。
篮球也让老头给弄没了。
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大病，看着和tm丧尸似的。
歇了一会，翻腾的胃液和心跳逐渐平稳，只是喉咙里干得发紧。
我急迫地想要回到车上喝点水，刚站起身、余光却扫到小路旁有不少血滴。不必细看我心里也有数——这绝比是中年男子留下的。这个公厕周围没有第二个停车场，他指定是开车跑路了。”鬼城“的公共交通不便，基本人人都有车，无论是电动车、老头乐、还是汽车。
而且我们俩是前后脚跑出去的，时间没差多少，血滴都还湿润。
我仔细回想刚刚那个老头——神志全无、见人就咬，毫无痛感并且勇得不行，简直就是丧尸本尸啊。
但世界上真的有丧尸吗？
我曾在梦中无数次与丧尸激战，也幻想过各种版本的末日求生。但是从未想过这一天真的会来，而且如此之快。
也许那个老头不是丧尸呢？
虽然他撞人咬人吃人，但他也许是个好老头呢？
也没准是钓鱼佬苦钓数日无一得手，直接疯了呢？
脑海中又浮现老头口插木棍的狰狞样子。
如果他真的是丧尸，那中年男子岂不是也被感染了？
如果中年男子被感染了，那他岂不是马上就会变成另一个丧尸？
还是说，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尸？！
头皮过电似的发麻，我赶忙控制喘息的声音，缓缓转动身子扫视四周。
停车场周围都是草坪，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闷热的风吹到身上竟感觉有些凉意，周围只有蝉鸣和我的心跳声。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公厕不知不觉中化成了黑色的剪影。我握紧拳头，沿着山坡上的小路来到停车场。
莲花湖公园是当地重点开发的旅游项目，虽然人流量少的可怜，但配套基建突出一个豪华，几乎每隔一、两公里便有一个十分辽阔的停车场。
我常去的篮球场属于体育区，除了篮球以外还有羽毛球场、网球场等等。老年人来体育区玩的不多，附近的停车场鲜有人烟；此时场内五六排长长的车位几乎都是空的，有些车位里野草甚至涨到了人小腿那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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