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三月之期
葵禹城城门口，计山河刚一出现，债主们便怒目而视。
站在最前头的陆钾冷哼道：
“好你个计山河，拜入凌水宗，就不打算还债了是吧。”
计山河并未搭理陆钾，转而看向其他债主，施礼道：
“各位叔伯，请放心，无论我计山河是否拜入凌水宗，从未想过赖账。”
见计山河无视自己，陆钾更是气不打不一处来，但想到计山河在未拜入凌水宗就能击败他。
陆钾即便有气，却也不敢发作。
一旁的李潜板着脸，冷言道：
“话说的漂亮，近三个月，你计山河连一块灵石都没偿还过，嘴上说没想赖账，却行着赖账之实，在这打马虎眼呢。”
“李叔，我父亲为凑足筑基的灵石，早就耗尽了家财，甚至还找各位叔伯借了灵石，才勉强凑齐。这件事大家都清楚。
况且，我父亲是在购买筑基所需时身陨，根本就没将灵石留给我。山河是真没有灵石来偿还，不是意图赖账。”
计山河自知理亏，只能耐心解释。
“这不是你计山河欠债不还的理由，一句没有灵石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李潜心里燃起无名火，这些话早就在岭云涧洞府听过。
计山河则是对着债主再次拘礼，并说道：
“各位叔伯，有些话由我计山河说出来，会冒犯各位。我计山河在此先说声抱歉，烦请见谅。
自打父亲出意外，各位叔伯根本没给我赚灵石的时间，我又如何去还。这债真不是我计山河想赖，实在是各位叔伯逼得太紧。”
债主们占着理，又一直没要到灵石，心里难免有火气。计山河很清楚这点，说话尽量温和些，免得引起债主不满，徒增事端。
虽话是说得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就像是债主逼着他计山河赖账似的，李潜根本不买账，低喝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怪我们找你要债，你计山河欠债不还还有理了？”
“李叔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各位叔伯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去赚灵石。”
闻言，李潜不屑道：
“还给你时间，你计山河不过炼气四层，能挣几个灵石。一万多灵石的债务，你能还个零头就不错了。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
听着李潜的话，计山河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债主是怀疑自己的赚灵石能力。
也就是说，债主们心里默认了计山河一辈子都换不清债务，只想先要点灵石止损。
之前计山河还以为，债主们是看上了父亲遗留了‘遗产’。
计山河脑子活络，既然搞清楚债主们的想法，就好办。
“各位叔伯，此前我计山河不过散修，确实没有足够能力赚灵石，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拜入凌水宗，待我修为提升，赚灵石自然不在话下，各位叔伯，又何必为此担心。”
“说得轻巧，你计山河还没拜入凌水宗，就敢将陆钾扒光衣服，当众羞辱。等你修为高了，怕是要下死手。到时候咱这些散修，性命都难保。”
陆钾被打个赤条条，早就传开了。
李潜和一众债主听到此事，心里都挺不是滋味，要债还被打一顿，任谁都会不舒服。
“李叔，陆钾这事，确实是我有错，不该羞辱他。但当时情况危急，陆钾想把我杀了，抽出神魂去变卖灵石。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没收住。”
众人听罢，纷纷看了陆钾一眼。
虽对陆钾杀人炼魂之事有心有芥蒂，但计山河最值钱的就是神魂，换做其他债主，要不到灵石，也会如此做。
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拉不下这个脸。
受过计源的恩惠，还把人儿子给抽魂，这事一旦传开，人品败光，以后再找修士帮衬，可就难了。
而陆钾则是憋红了脸，却不知作何解释。
计山河继续道：
“各位叔伯，灵石我会还，大可放心。我知道叔伯不放心，都怕债务要不到，既如此，各位给我三个月赚取灵石。
三个月后，烦请各位叔伯，齐聚葵禹城。我计山河保证会拿出灵石来还债。
当然，三个月也赚不到一万灵石，只是一部分。我计山河只是想给各位叔伯看看，我不是赖账，是在挣灵石，如何。”
计山河知道，打发这群债主，靠空话可不行，给个时间期限，让债主们有个盼头。
一众债主听罢，看了眼计山河身上的凌水宗道袍，
虽有不情愿，但还是纷纷点头，并说道：
“就给你三个月，若是还拿不出灵石，别怪我们天天闹。”
“谢各位叔伯体谅。”
有了这话，计山河算是松了口气，终归是争取到一点空闲。
辛亏是拜入凌水宗，有一点背景，这番拖延说辞，未必能起效。
而且，这群债主要真天天闹，怕是尘微上人也要找麻烦。
有了明确答复，债主们也是纷纷离开。
而陆钾则是呆立在原地，本想叫债主一起来闹，没成想被计山河给应付过去。
陆钾也没任何办法，又打不过，只能不甘扫了眼计山河，愤愤离去。
债主离开，计山河也不打算继续待，反身去了葵禹城的交易坊市，打算买些材料，好制作火符。
而葵禹城外，陆钾憋着一肚子气，本打算靠着一群债主来威慑计山河，找回些颜面。
但事与愿违，被羞辱之事重提，脸都丢尽了。
可陆钾又不敌计山河，只能生闷气。
忽然间，一道身影阻住陆钾去路。
陆钾定眼一看，竟是牧渊，而且牧渊满脸怒色，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陆钾见状，低眉道：
“牧前辈，不知有何事？”
两人虽是同等修为，但陆钾很清楚，牧渊想除掉他易如反掌。
见牧渊想杀人的眼神，陆钾便自降辈分，免得触怒牧渊。
“你与计山河那鼠辈是什么关系？”
牧渊一直守在葵禹城外，就是在等计山河出宗。
凌水宗内，禁止弟子相互残杀。
到了宗门外，宗门内的规矩可就不管用。
等得人始终没出现，竟意外发现了陆钾。
牧渊可还记得，当初在岭云涧洞府外，就有陆钾。
陆钾也不知是何意，轻声道：
“计山河这厮欠了晚辈的灵石，晚辈今日是来讨债。”
“欠债，果然是鼠辈的作风，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你可知计山河还有哪些亲属尚在。”
牧渊等得太久，有些窝火，便打算从亲属下手，逼得计山河出宗。
陆钾恭敬道：
“这个，据晚辈所知，计山河这厮出生时克死了其母，前些日子父亲也死了。其爷爷辈亲属都是凡人，早已过世多年，并无直系血脉亲属。”
陆钾也曾经想过，去绑票计山河亲属家眷，然后讨债。
但是一查发现，计山河就是个孤家寡人，直系亲属早就化为黄土。
听牧渊的口气，似乎是仇视计山河。
于是，陆钾继续道：
“计山河这厮是郯国皇室后裔，不过与当今皇室，隔了有十七代人。这郯国皇族，与计山河勉强还算是同源。”
“好啊，你去把郯国皇帝绑了，带来见我。”
牧渊冷笑道，凡人的皇室在修士眼里不算什么，但也不是能乱来。
修士宗门曾联合起来定下约定，任何修士不得干扰凡间皇室，甚至皇朝更迭，修士也不得参与。
违者，会被宗门诛杀。
若牧渊敢去绑架郯国皇室，凌水宗都不会容他。
“牧渊前辈说笑了，晚辈可没胆子。要是敢绑架皇室，晚辈早就借此讨债去了。”
陆钾一阵苦笑，宗门随时会派人去皇室巡查，一旦发现修士干预，当场诛杀。
牧渊不屑扫了眼，命令道：
“计山河欠你灵石是吧，你写个字据，把债务转给我。”
“这恐怕不妥。”
陆钾一惊，债务一般用灵石买，还得当面与欠债之人言说，才算是转换债主。
但牧渊这意思，根本就没打算给灵石，而是强制转换债务。
牧渊冷哼道：
“我耐心有限，十息之内，你若是不写字据，休怪我无情。”
牧渊周身灵力躁动，杀机必现，手指也按在储物戒上，稍有不对，随时出手。
“我写，我写！”
陆钾被吓得一身冷汗，赶紧答应下来。
写完后，陆钾忐忑道：“前辈，何时去见计山河这厮？”
光有字据不够，还得当面与欠债之人说清楚才行。
“用不着，滚吧。”
字据一到手，牧渊眉头微展，直接离去，也不去管仓皇逃窜的陆钾。
站在最前头的陆钾冷哼道：
“好你个计山河，拜入凌水宗，就不打算还债了是吧。”
计山河并未搭理陆钾，转而看向其他债主，施礼道：
“各位叔伯，请放心，无论我计山河是否拜入凌水宗，从未想过赖账。”
见计山河无视自己，陆钾更是气不打不一处来，但想到计山河在未拜入凌水宗就能击败他。
陆钾即便有气，却也不敢发作。
一旁的李潜板着脸，冷言道：
“话说的漂亮，近三个月，你计山河连一块灵石都没偿还过，嘴上说没想赖账，却行着赖账之实，在这打马虎眼呢。”
“李叔，我父亲为凑足筑基的灵石，早就耗尽了家财，甚至还找各位叔伯借了灵石，才勉强凑齐。这件事大家都清楚。
况且，我父亲是在购买筑基所需时身陨，根本就没将灵石留给我。山河是真没有灵石来偿还，不是意图赖账。”
计山河自知理亏，只能耐心解释。
“这不是你计山河欠债不还的理由，一句没有灵石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李潜心里燃起无名火，这些话早就在岭云涧洞府听过。
计山河则是对着债主再次拘礼，并说道：
“各位叔伯，有些话由我计山河说出来，会冒犯各位。我计山河在此先说声抱歉，烦请见谅。
自打父亲出意外，各位叔伯根本没给我赚灵石的时间，我又如何去还。这债真不是我计山河想赖，实在是各位叔伯逼得太紧。”
债主们占着理，又一直没要到灵石，心里难免有火气。计山河很清楚这点，说话尽量温和些，免得引起债主不满，徒增事端。
虽话是说得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就像是债主逼着他计山河赖账似的，李潜根本不买账，低喝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怪我们找你要债，你计山河欠债不还还有理了？”
“李叔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各位叔伯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去赚灵石。”
闻言，李潜不屑道：
“还给你时间，你计山河不过炼气四层，能挣几个灵石。一万多灵石的债务，你能还个零头就不错了。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
听着李潜的话，计山河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债主是怀疑自己的赚灵石能力。
也就是说，债主们心里默认了计山河一辈子都换不清债务，只想先要点灵石止损。
之前计山河还以为，债主们是看上了父亲遗留了‘遗产’。
计山河脑子活络，既然搞清楚债主们的想法，就好办。
“各位叔伯，此前我计山河不过散修，确实没有足够能力赚灵石，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拜入凌水宗，待我修为提升，赚灵石自然不在话下，各位叔伯，又何必为此担心。”
“说得轻巧，你计山河还没拜入凌水宗，就敢将陆钾扒光衣服，当众羞辱。等你修为高了，怕是要下死手。到时候咱这些散修，性命都难保。”
陆钾被打个赤条条，早就传开了。
李潜和一众债主听到此事，心里都挺不是滋味，要债还被打一顿，任谁都会不舒服。
“李叔，陆钾这事，确实是我有错，不该羞辱他。但当时情况危急，陆钾想把我杀了，抽出神魂去变卖灵石。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没收住。”
众人听罢，纷纷看了陆钾一眼。
虽对陆钾杀人炼魂之事有心有芥蒂，但计山河最值钱的就是神魂，换做其他债主，要不到灵石，也会如此做。
只不过，绝大部分都拉不下这个脸。
受过计源的恩惠，还把人儿子给抽魂，这事一旦传开，人品败光，以后再找修士帮衬，可就难了。
而陆钾则是憋红了脸，却不知作何解释。
计山河继续道：
“各位叔伯，灵石我会还，大可放心。我知道叔伯不放心，都怕债务要不到，既如此，各位给我三个月赚取灵石。
三个月后，烦请各位叔伯，齐聚葵禹城。我计山河保证会拿出灵石来还债。
当然，三个月也赚不到一万灵石，只是一部分。我计山河只是想给各位叔伯看看，我不是赖账，是在挣灵石，如何。”
计山河知道，打发这群债主，靠空话可不行，给个时间期限，让债主们有个盼头。
一众债主听罢，看了眼计山河身上的凌水宗道袍，
虽有不情愿，但还是纷纷点头，并说道：
“就给你三个月，若是还拿不出灵石，别怪我们天天闹。”
“谢各位叔伯体谅。”
有了这话，计山河算是松了口气，终归是争取到一点空闲。
辛亏是拜入凌水宗，有一点背景，这番拖延说辞，未必能起效。
而且，这群债主要真天天闹，怕是尘微上人也要找麻烦。
有了明确答复，债主们也是纷纷离开。
而陆钾则是呆立在原地，本想叫债主一起来闹，没成想被计山河给应付过去。
陆钾也没任何办法，又打不过，只能不甘扫了眼计山河，愤愤离去。
债主离开，计山河也不打算继续待，反身去了葵禹城的交易坊市，打算买些材料，好制作火符。
而葵禹城外，陆钾憋着一肚子气，本打算靠着一群债主来威慑计山河，找回些颜面。
但事与愿违，被羞辱之事重提，脸都丢尽了。
可陆钾又不敌计山河，只能生闷气。
忽然间，一道身影阻住陆钾去路。
陆钾定眼一看，竟是牧渊，而且牧渊满脸怒色，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陆钾见状，低眉道：
“牧前辈，不知有何事？”
两人虽是同等修为，但陆钾很清楚，牧渊想除掉他易如反掌。
见牧渊想杀人的眼神，陆钾便自降辈分，免得触怒牧渊。
“你与计山河那鼠辈是什么关系？”
牧渊一直守在葵禹城外，就是在等计山河出宗。
凌水宗内，禁止弟子相互残杀。
到了宗门外，宗门内的规矩可就不管用。
等得人始终没出现，竟意外发现了陆钾。
牧渊可还记得，当初在岭云涧洞府外，就有陆钾。
陆钾也不知是何意，轻声道：
“计山河这厮欠了晚辈的灵石，晚辈今日是来讨债。”
“欠债，果然是鼠辈的作风，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你可知计山河还有哪些亲属尚在。”
牧渊等得太久，有些窝火，便打算从亲属下手，逼得计山河出宗。
陆钾恭敬道：
“这个，据晚辈所知，计山河这厮出生时克死了其母，前些日子父亲也死了。其爷爷辈亲属都是凡人，早已过世多年，并无直系血脉亲属。”
陆钾也曾经想过，去绑票计山河亲属家眷，然后讨债。
但是一查发现，计山河就是个孤家寡人，直系亲属早就化为黄土。
听牧渊的口气，似乎是仇视计山河。
于是，陆钾继续道：
“计山河这厮是郯国皇室后裔，不过与当今皇室，隔了有十七代人。这郯国皇族，与计山河勉强还算是同源。”
“好啊，你去把郯国皇帝绑了，带来见我。”
牧渊冷笑道，凡人的皇室在修士眼里不算什么，但也不是能乱来。
修士宗门曾联合起来定下约定，任何修士不得干扰凡间皇室，甚至皇朝更迭，修士也不得参与。
违者，会被宗门诛杀。
若牧渊敢去绑架郯国皇室，凌水宗都不会容他。
“牧渊前辈说笑了，晚辈可没胆子。要是敢绑架皇室，晚辈早就借此讨债去了。”
陆钾一阵苦笑，宗门随时会派人去皇室巡查，一旦发现修士干预，当场诛杀。
牧渊不屑扫了眼，命令道：
“计山河欠你灵石是吧，你写个字据，把债务转给我。”
“这恐怕不妥。”
陆钾一惊，债务一般用灵石买，还得当面与欠债之人言说，才算是转换债主。
但牧渊这意思，根本就没打算给灵石，而是强制转换债务。
牧渊冷哼道：
“我耐心有限，十息之内，你若是不写字据，休怪我无情。”
牧渊周身灵力躁动，杀机必现，手指也按在储物戒上，稍有不对，随时出手。
“我写，我写！”
陆钾被吓得一身冷汗，赶紧答应下来。
写完后，陆钾忐忑道：“前辈，何时去见计山河这厮？”
光有字据不够，还得当面与欠债之人说清楚才行。
“用不着，滚吧。”
字据一到手，牧渊眉头微展，直接离去，也不去管仓皇逃窜的陆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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