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婚约
次日，大雪已停，满地清白，枝头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唤，无端扰了一场好梦，因着正月初一大多不必拜访亲戚，众人皆是于家中玩闹，抑或上街闲逛，买些玩乐物什。
齐扶瑜起床之后向沈老将军辞别，沈老将军笑着点头应允，齐扶瑜便往皇宫而去。
不多时沈珏凌梳洗完毕，往厅里来用饭，沈老将军瞧见他，当即瞅一眼，哼了一声。
沈珏凌：“？”这青年疑惑的看一眼，随即抬步走来。
“祖父有什么事吩咐吗？”他开口询问。
沈老将军又哼笑一声，一边用眼睛打量他一边嫌弃啧声：“我寻思着，你小子长的也不差，这上京满城公子你怎么着也能排前五，怎么到现在还是孤寡一人。”
沈珏凌抿唇，拢起袖子站着不动。
“祖父，孙儿已有心上人。”青年想了想，轻轻开了口。
“嗯？有心上人了？阿瑜吧。”沈老将军睨着他，哼笑了声。
沈珏凌：“……”
半晌，青年点头。沈老将军又恨铁不成钢的拄着拐杖骂他：“喜欢就去追啊，你整日像个闷葫芦，阿瑜能看上你？”
“我没闷。”青年低眉。
“是是是，没闷，从小到大你欺负阿瑜多少次了，我都不想说你，你能不能别学你爹，你爹当年就爱逮着你娘欺负，你爹当年再飘一点就没你了！”沈老将军骂骂咧咧。
沈珏凌摸摸鼻子没说话。
“阿瑜是个好孩子，你要不就赶紧给我领回来，要不你就别回来了。”沈老将军下了死命令。
沈珏凌默然，恰巧瞥见路过的沈瑄立，选择顺带攻击，“祖父，兄长还未娶妻，孙儿怎能逾矩。”
沈老将军的眼神又移向沈瑄立，眼里的恨铁不成钢意味再次拉满。
沈瑄立：“？”沈珏凌有病是不是？怎么不路过的狗都踹一脚。
“瑄立。”沈老将军面色严肃。
沈瑄立抚袖，面上笑容温和，暗地里给了沈珏凌一个眼刀，随即抬步上前，在沈老将军诘问之前抢答：“祖父，孙儿已有心悦之人，是顾家嫡长女顾晚柔，不知可否让孙儿与之定下婚约？”
沈老将军面色转缓，眼里带上几分赞许，顾家长女，那确实好，这小子眼光不错。
沈珏凌：“……”很好，攻击失败。
因着沈瑄立的事分散了沈老将军的注意力，沈珏凌成功逃过一劫。
沈老将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拖，正午时分连忙让小厮准备礼物，准备去顾府拜访，最好是在这两日就定下婚约。
沈瑄立看向沈珏凌的眼里暗暗带着得意。
沈珏凌：“……”好气。不服。他也想和齐扶瑜定婚约。
眼睁睁望着沈老将军带着沈瑄立去顾府的沈珏凌抿唇不语，脸上臭的不行。
却说顾府，驿丞派人送来顾晚照的信件，是陆谨轩写给顾晚照的，顾晚照正乐滋滋的拿着信件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贺云飞。
贺云飞穿的很闲适，手里提着贺礼来拜访，顾晚照不由觉得奇怪，自从贺云飞立功封了官职后他就搬出去了，很久都不回一次顾府，这次居然来了，还带着贺礼。也许是因为新年？
顾晚照正发呆时，顾晚柔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唤她，“小五？怎么在这里发呆？仔细冻着。”
贺云飞循声望向她俩，淡淡笑了笑，开口打了个招呼，“长姐，小五。”
顾晚柔颔首，浅笑着应了。顾晚照站着没动，只随口应了声：“四哥好。”
顾太傅生有两男两女，贺云飞是故人之子，在顾晚照还没出生之前就被顾太傅收养了，故排行老四，顾晚照虽是第四个孩子，但排行老五。
贺云飞发现顾晚照不复以往的热情，甚至带了些疏离，微微愣了愣，随即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与烦躁。
“小五，你手里的是什么？”贺云飞垂眸，瞥向顾晚照手里的物什。
“是谨轩给我寄的信，还有一些小玩意。”顾晚照抿唇，不大乐意地将手摊开给他看。
怎么又是陆谨轩？怎么哪都有他？贺云飞微微蹙眉，心里烦躁的感觉又泛起来了。他瞥了眼顾晚照捧着信，眼里泛着亮色的模样，心里那股烦躁突然变成了酸涩，贺云飞含糊应了声就辞别她俩，去找顾太傅了。
方才至顾太傅的书房，恰好顾太傅打开门出来，迎面便撞见。顾太傅微愣：“云飞？”
“义父。”贺云飞也微愣，抿着唇不自然的喊了一句，看了眼顾太傅的面色，开口询问，“义父现下有事忙？”
“嗯，”顾太傅颔首，面上有些喜色，“沈家嫡长子想与晚柔定婚约，现下人在正厅，邀我过去商议呢。”
“如此。”贺云飞颔首，眼里隐隐划过一丝烦躁，随即隐藏了这丝烦躁，轻声开口：“那义父先去忙，云飞改日再来拜访。”
顾太傅颔首应了。
贺云飞抬步往回走，在没有人瞧见的地方，面上那张温和的面具悄然龟裂。好恨，顾家人怎么这么烦，顾晚柔要是嫁出去了，以后要弄死她就不容易了，顾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一起死啊，怎么能有漏网之鱼。还有顾晚照，呵，之前还喜欢他，现在就变心了，果真是花心滥情，顾家就没一个好的。
贺云飞满心怨念，五指握拳，狠狠地打向一旁的假山，假山当即碎裂了不少，贺云飞消了不少气，这才离去。
却说顾太傅和沈老将军的商议。
顾太傅满意的看着沈瑄立，年纪不过廿四，已然官拜礼部侍郎，人又生的儒雅俊逸，着实是青年才俊。不过顾家向来是很尊重孩子的，顾家已然官至太傅，不必要什么政治联姻，若是政治联姻必然遭天家猜忌，再加上顾太傅爱子，自然是遵从孩子意愿。
顾太傅便答：“沈大公子自然是青年才俊，但此事还得问过晚柔意见，若她不愿，老夫也不能强求。”
沈老将军笑呵呵地应：“这自然是的，若非瑄立心悦晚柔这孩子，我也就不会带着他来了。”
顾晚柔等一众小辈都听闻沈瑄立与老将军来府上想订婚这事，皆聚在偏厅，顾晚照支着下巴问她：“阿姐，沈家大哥喜欢你哎！”
顾晚柔抿唇不答，只垂着眸子看书。
顾晚照一看这模样就知道顾晚柔的心意。顿时啧啧叹了两声，忍不住开口打趣：“啧啧啧，好羡慕阿姐，沈家大哥这等青年才俊，当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顾晚柔不悦瞥她一眼，柔柔的开了口：“有吗，我觉得齐王殿下也不错。”
顾晚照：“嗯？阿姐喜欢谨轩吗？”
顾晚柔：“……”
顾晚柔忍了忍，抬手敲她脑袋，开口应答：“我是说，小五如此喜欢青年才俊，齐王殿下也是青年才俊，小五觉着如何？”
顾晚照脑子里突然就浮现起陆谨轩的模样，一时间耳根有些红，恼怒开口：“谨轩……谨轩是很好啊，但是我和他只是朋友！”
顾晚柔笑而不语。顾垣和顾揾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俩。得。家里两棵小白菜都没了。好心酸。还有，他俩什么时候能拱到白菜，呸，不是，能有心上人。
不多时，顾太傅差人来问顾晚柔意见，顾晚柔抿唇思索一二，柔柔开口：“我没什么意见，但父亲允我年关过后出门远游行医，近两年怕是无法成婚，若沈大公子愿意那就订下婚约，若不愿意便罢了。”
下人一字不差的将话转达，沈老将军望向沈瑄立，见这小子眼里都是喜色，当即拍板定案：“愿意，当然愿意，只要晚柔这孩子愿意就成。”
顾太傅也笑，“如此，以后沈顾两府便是亲家了。”
二人起身，笑呵呵的又聊了两句沈老将军方才同顾太傅告辞回去。
不多时立下婚约的消息便满城皆知，又是一城唏嘘。上京城的俊美公子又名花有主了一位，不知心碎了多少姑娘。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皇宫里。彼时齐扶瑜同齐微箬正在闲谈，听到这个消息时，齐扶瑜愣了愣，随即喜笑颜开，心中甚是满意。齐微箬也愣了愣，唇角抿起，沉静如水的眉眼黯淡了两分，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攥紧。随即她掩下这丝黯淡，嘴角又挂上了清浅的笑。
齐扶瑜光顾着为好友欣慰一时也没发现齐微箬的不正常。
齐扶瑜起床之后向沈老将军辞别，沈老将军笑着点头应允，齐扶瑜便往皇宫而去。
不多时沈珏凌梳洗完毕，往厅里来用饭，沈老将军瞧见他，当即瞅一眼，哼了一声。
沈珏凌：“？”这青年疑惑的看一眼，随即抬步走来。
“祖父有什么事吩咐吗？”他开口询问。
沈老将军又哼笑一声，一边用眼睛打量他一边嫌弃啧声：“我寻思着，你小子长的也不差，这上京满城公子你怎么着也能排前五，怎么到现在还是孤寡一人。”
沈珏凌抿唇，拢起袖子站着不动。
“祖父，孙儿已有心上人。”青年想了想，轻轻开了口。
“嗯？有心上人了？阿瑜吧。”沈老将军睨着他，哼笑了声。
沈珏凌：“……”
半晌，青年点头。沈老将军又恨铁不成钢的拄着拐杖骂他：“喜欢就去追啊，你整日像个闷葫芦，阿瑜能看上你？”
“我没闷。”青年低眉。
“是是是，没闷，从小到大你欺负阿瑜多少次了，我都不想说你，你能不能别学你爹，你爹当年就爱逮着你娘欺负，你爹当年再飘一点就没你了！”沈老将军骂骂咧咧。
沈珏凌摸摸鼻子没说话。
“阿瑜是个好孩子，你要不就赶紧给我领回来，要不你就别回来了。”沈老将军下了死命令。
沈珏凌默然，恰巧瞥见路过的沈瑄立，选择顺带攻击，“祖父，兄长还未娶妻，孙儿怎能逾矩。”
沈老将军的眼神又移向沈瑄立，眼里的恨铁不成钢意味再次拉满。
沈瑄立：“？”沈珏凌有病是不是？怎么不路过的狗都踹一脚。
“瑄立。”沈老将军面色严肃。
沈瑄立抚袖，面上笑容温和，暗地里给了沈珏凌一个眼刀，随即抬步上前，在沈老将军诘问之前抢答：“祖父，孙儿已有心悦之人，是顾家嫡长女顾晚柔，不知可否让孙儿与之定下婚约？”
沈老将军面色转缓，眼里带上几分赞许，顾家长女，那确实好，这小子眼光不错。
沈珏凌：“……”很好，攻击失败。
因着沈瑄立的事分散了沈老将军的注意力，沈珏凌成功逃过一劫。
沈老将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拖，正午时分连忙让小厮准备礼物，准备去顾府拜访，最好是在这两日就定下婚约。
沈瑄立看向沈珏凌的眼里暗暗带着得意。
沈珏凌：“……”好气。不服。他也想和齐扶瑜定婚约。
眼睁睁望着沈老将军带着沈瑄立去顾府的沈珏凌抿唇不语，脸上臭的不行。
却说顾府，驿丞派人送来顾晚照的信件，是陆谨轩写给顾晚照的，顾晚照正乐滋滋的拿着信件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贺云飞。
贺云飞穿的很闲适，手里提着贺礼来拜访，顾晚照不由觉得奇怪，自从贺云飞立功封了官职后他就搬出去了，很久都不回一次顾府，这次居然来了，还带着贺礼。也许是因为新年？
顾晚照正发呆时，顾晚柔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唤她，“小五？怎么在这里发呆？仔细冻着。”
贺云飞循声望向她俩，淡淡笑了笑，开口打了个招呼，“长姐，小五。”
顾晚柔颔首，浅笑着应了。顾晚照站着没动，只随口应了声：“四哥好。”
顾太傅生有两男两女，贺云飞是故人之子，在顾晚照还没出生之前就被顾太傅收养了，故排行老四，顾晚照虽是第四个孩子，但排行老五。
贺云飞发现顾晚照不复以往的热情，甚至带了些疏离，微微愣了愣，随即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与烦躁。
“小五，你手里的是什么？”贺云飞垂眸，瞥向顾晚照手里的物什。
“是谨轩给我寄的信，还有一些小玩意。”顾晚照抿唇，不大乐意地将手摊开给他看。
怎么又是陆谨轩？怎么哪都有他？贺云飞微微蹙眉，心里烦躁的感觉又泛起来了。他瞥了眼顾晚照捧着信，眼里泛着亮色的模样，心里那股烦躁突然变成了酸涩，贺云飞含糊应了声就辞别她俩，去找顾太傅了。
方才至顾太傅的书房，恰好顾太傅打开门出来，迎面便撞见。顾太傅微愣：“云飞？”
“义父。”贺云飞也微愣，抿着唇不自然的喊了一句，看了眼顾太傅的面色，开口询问，“义父现下有事忙？”
“嗯，”顾太傅颔首，面上有些喜色，“沈家嫡长子想与晚柔定婚约，现下人在正厅，邀我过去商议呢。”
“如此。”贺云飞颔首，眼里隐隐划过一丝烦躁，随即隐藏了这丝烦躁，轻声开口：“那义父先去忙，云飞改日再来拜访。”
顾太傅颔首应了。
贺云飞抬步往回走，在没有人瞧见的地方，面上那张温和的面具悄然龟裂。好恨，顾家人怎么这么烦，顾晚柔要是嫁出去了，以后要弄死她就不容易了，顾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一起死啊，怎么能有漏网之鱼。还有顾晚照，呵，之前还喜欢他，现在就变心了，果真是花心滥情，顾家就没一个好的。
贺云飞满心怨念，五指握拳，狠狠地打向一旁的假山，假山当即碎裂了不少，贺云飞消了不少气，这才离去。
却说顾太傅和沈老将军的商议。
顾太傅满意的看着沈瑄立，年纪不过廿四，已然官拜礼部侍郎，人又生的儒雅俊逸，着实是青年才俊。不过顾家向来是很尊重孩子的，顾家已然官至太傅，不必要什么政治联姻，若是政治联姻必然遭天家猜忌，再加上顾太傅爱子，自然是遵从孩子意愿。
顾太傅便答：“沈大公子自然是青年才俊，但此事还得问过晚柔意见，若她不愿，老夫也不能强求。”
沈老将军笑呵呵地应：“这自然是的，若非瑄立心悦晚柔这孩子，我也就不会带着他来了。”
顾晚柔等一众小辈都听闻沈瑄立与老将军来府上想订婚这事，皆聚在偏厅，顾晚照支着下巴问她：“阿姐，沈家大哥喜欢你哎！”
顾晚柔抿唇不答，只垂着眸子看书。
顾晚照一看这模样就知道顾晚柔的心意。顿时啧啧叹了两声，忍不住开口打趣：“啧啧啧，好羡慕阿姐，沈家大哥这等青年才俊，当真是打着灯笼没处找！”
顾晚柔不悦瞥她一眼，柔柔的开了口：“有吗，我觉得齐王殿下也不错。”
顾晚照：“嗯？阿姐喜欢谨轩吗？”
顾晚柔：“……”
顾晚柔忍了忍，抬手敲她脑袋，开口应答：“我是说，小五如此喜欢青年才俊，齐王殿下也是青年才俊，小五觉着如何？”
顾晚照脑子里突然就浮现起陆谨轩的模样，一时间耳根有些红，恼怒开口：“谨轩……谨轩是很好啊，但是我和他只是朋友！”
顾晚柔笑而不语。顾垣和顾揾心情复杂的看着她俩。得。家里两棵小白菜都没了。好心酸。还有，他俩什么时候能拱到白菜，呸，不是，能有心上人。
不多时，顾太傅差人来问顾晚柔意见，顾晚柔抿唇思索一二，柔柔开口：“我没什么意见，但父亲允我年关过后出门远游行医，近两年怕是无法成婚，若沈大公子愿意那就订下婚约，若不愿意便罢了。”
下人一字不差的将话转达，沈老将军望向沈瑄立，见这小子眼里都是喜色，当即拍板定案：“愿意，当然愿意，只要晚柔这孩子愿意就成。”
顾太傅也笑，“如此，以后沈顾两府便是亲家了。”
二人起身，笑呵呵的又聊了两句沈老将军方才同顾太傅告辞回去。
不多时立下婚约的消息便满城皆知，又是一城唏嘘。上京城的俊美公子又名花有主了一位，不知心碎了多少姑娘。
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皇宫里。彼时齐扶瑜同齐微箬正在闲谈，听到这个消息时，齐扶瑜愣了愣，随即喜笑颜开，心中甚是满意。齐微箬也愣了愣，唇角抿起，沉静如水的眉眼黯淡了两分，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攥紧。随即她掩下这丝黯淡，嘴角又挂上了清浅的笑。
齐扶瑜光顾着为好友欣慰一时也没发现齐微箬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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