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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建任兄弟

    这日下学,徐敬正要回家去,却看到自己班上的两个同学将乙班的一个学子拉进小巷,只因这个学子也是陈国弥罗人种,徐敬有些好奇,就尾随过去。

    这两个同学是徐敬班上有名的兄弟两个,兄长名叫王建仁,弟弟却叫王建货,听人说他们父亲是临安城的昭武校尉,这两人也是目无师长,特立独行的存在。

    徐敬见王建仁单手就拎起那个赤发学子,把他抵在墙上:“钱益,你这陈国蛮子,上次说让你带二两银子给我兄弟吃酒,你怎么没带过来,这两天还一直躲着我们哥俩,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早早就堵住你,你还要跑到哪里去?”

    “不是我不想给,而是这个月实在是没有钱了,我在钱家并不受宠,每个月只给我五两银子吃用,我现在身上就剩一两银子了。”钱益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建仁。

    这时,建货也开口道:“你钱家可是凉州城首富,你会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是想蒙我吧。”说着就把手塞进钱益怀里摸索,只是再也没有掏出什么。

    这时他看到钱益腰间的玉佩,建货一把将其扯下:“我看你这玉佩不错,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下个月拿到五两银子,还清我哥俩欠款,我就将玉佩还你。”

    富家子弟家里基本上都会给配上一个玉佩,这玉佩一般都是圜玉阁出来的,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换些钱财,是给富家子落难时候用的。钱益这个玉佩乃是墨玉,价值最少也有百两,怎肯轻易让人拿走。

    他也顾不上害怕,上前与建货抢夺,建货见他还敢反抗,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钱益顿时眼眶泛红,蹲坐在了地上。

    徐敬见这两兄弟如此不当人子,心中有些气愤,怒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两个竟然敢勒索同学,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健仁见有人为钱益出头,转头看去,见是徐敬,不由得升起一阵蔑视:“怎么,你还想替这杂种出头,我兄弟俩还没有找你要过孝敬呢,你竟然还敢过来生事!”

    徐敬见他竟然反过来威胁自己,也不敢言明自己身份,气极反笑道:“依我大梁律例,凡劫掠金银者,杖二十,罚银五两。劫十两以上者,杖三十,处囚刑,你看看你手里的玉佩值多少银子,不知道你爹能不能把你哥俩捞出来!”

    建仁兄弟见他口气甚大,反而有些被镇住,又改变了画风,只说钱益之前就欠了他们银子,自己哥俩只是过来讨债的,还拉起钱益问他是不是。

    钱益迫于武力只得点头,王建货也趁机将抢来的银子和玉佩塞回钱益身上,兄弟俩便悻悻得离去了,走前口中还在低声嘟囔着:“竟然护着那陈国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爹娘生养的?”

    徐敬也懒得再与他们作对,只当没有听见,便向钱益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离去。

    钱益却拦住了他:“你帮我解决了麻烦,我想请你去迎宾楼吃饭,不知道可否赏脸。”

    徐敬也有些好奇:“你身上就一两银子,还去的起迎宾楼?”

    钱益怯怯地说道:“我身上还有其他地方藏着银子,他们刚才没有搜到。”

    徐敬对他的身世也是有些感兴趣,就答应了他的邀请,路上在钱益的诉说下徐敬也了解到他的身世,虽然他外祖父钱员外是凉州首富,但钱益的经历可真是悲惨!

    原来二十多年前陈国攻入梁境,破了建康城,掠走了城中女子无数,钱益的母亲当时是嫁给了建康城的一个官家子弟,当时也被陈人掠走,后来两国停战和谈,钱员外在陈国经商的时候打听到女儿尚在,花费了不少钱财才将女儿赎回。

    只是那时候钱员外的女儿就已经身怀六甲,快要临盆,回梁国后没多久就生下钱益来,钱益刚出生时就差点被钱老爷溺死,被他母亲以死相逼才得以保下。

    钱益也因为这番长相,从小到大受尽了欺凌,虽然生在了首富之家,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唯唯诺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因为刚才得到徐敬的帮助,对徐敬大有好感,徐敬见他将话题都要说到自己母亲身上,连忙出言制止。

    等到了迎宾楼,钱益就将徐敬引到二楼包间,掌柜的见到钱益也很是热情,徐敬向他问起是怎么回事,钱益说钱家在迎宾楼有些干股,掌柜的才会如此热情。

    钱益向掌柜的点了十几道菜,在徐敬的制止下才堪堪止住,徐家吃饭虽然算不上节俭,但平日里桌上也就四五个菜,看到钱益习以为常的表现,徐敬在心里暗自腹诽,你说你过得有多惨,这生活水平可比我高多了,真不愧是首富家出来的。

    看着满桌的美味,徐敬不由得食指大动,频频动筷,钱益还叫了一壶好酒,但大都自己喝了,徐敬只动了两杯,钱益几杯酒下肚就有些伤感,回忆起伤心往事!

    徐敬看他有些泪目只能出言安慰:“你生成这样也不能怨你,要怨只能怨马应龙狗贼,他当初守城不利,害得你家破人亡,还有王建仁他们兄弟俩出身军门世家,父辈与陈国作战失利不说,对你本应该心怀愧疚,结果他们还羞辱与你,还时常勒索,只能说是他们不知羞耻!”

    钱益听闻此言大为感动,紧握住徐敬的手不放:“如果天下人都像徐兄这样明事理就好了。”

    徐敬只能再一阵安慰,才把手抽了出来,你打扰到我用饭了!

    钱益也看出来徐敬对桌上饭菜比较感兴趣,也频繁为徐敬夹菜,起初徐敬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是钱益借着夹菜的机会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都快要靠在自己身上,看他还想要喂自己吃菜,徐敬顿时心里一阵恶寒。

    看着钱益有些羞红的脸庞,莫非这小子因为童年际遇,变成变态了吧,只听说过富家子养兔儿爷的,没见过把自己当成兔儿爷的,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些传闻,心里更觉惊悚,试探着给钱益夹了一道菜,见他欣喜的表情,心中更加确定。

    徐敬连忙向他回敬了一杯酒,推说家里有事,要赶紧回去,临别前钱益还拉着徐敬的手,说想和徐敬结拜为兄弟,徐敬心说我们只不过一面之缘,你就想着结拜,看你今天表现,我以后哪敢再与你来往,只是推脱说今日酒喝多了,等来日再说!

    次日,徐敬去了县学,见同学们对自己态度都好上了许多,有不少人过来主动与自己攀谈结交,心知是昨日为钱益解围被人看到。

    可见王建仁兄弟俩的人缘实在太差,只是两兄弟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越发不善了,徐敬却也没放在心上,自己不找他们哥俩的事端就算自己仁义了。

    下学后钱益还在门口等他,他昨日知晓了徐敬也在东城居住,想与徐敬一道回去,徐敬哪里敢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只能说自己还有功课没做完,让他先回去,以后也不要再等他。

    旬日,王建仁兄弟俩翘课,陪自己的堂兄王林吃酒,王林乃是虎贲将军王进川之子,在临安城驻防,这时正赶上休沐,就来凉州看望这两个兄弟,王林比建仁兄弟大上许多,现在已经任宣节校尉了,在最精锐的梁武卫任职,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宴席间王建仁问道:“大兄,听人说你在居庸关驻守,离前线最近,不知道有没有和陈军交战过?”

    王林叹道:“这两年已经很少与陈军对峙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斥候从山路过来打探消息,也就前两个月灭掉陈军的一个斥候小队,我也从山路去过陈境,听说他们这两年还在与北昭作战,不知道圣上在想什么,不趁此机会将平阳关夺回,难道要等陈国腾出手来,我在军中每年都在传要与陈国开战,最后却都是不了了之!”

    “平阳关易守难攻,身居险要,要攻下此关,我梁国要有多少死伤,圣上只要不昏聩,当然不会想去强攻的。”王建仁说道。

    “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其实这些年我们早就趟出不少山道,其中有一条山路,就算一次过上几千人也能不被发现,只是后勤难以跟进,但只要我们进入陈境,就食与敌,陈国定然会出动平阳关守军,到时候拿下平阳关也用不了那么多死伤。”

    这可是军中机密,你们万万不可轻传,不然的话我也保不住你们!王林叮嘱道。

    兄弟俩连忙表示都会守口如瓶的,几人聊起建康城旧事,都纷纷痛骂陈军,以后一定要报复回去。

    兄弟俩这时也抱怨起在县学的苦闷,王林也笑道:“不知道叔父怎么想的,还真想你们兄弟俩能考上秀才,不说早早把你送到军中,好混些资历。”

    “我年纪参军是够了,可是建货还得再等两年,我爹一定要我照看他,不然我也早就投奔哥哥你了。”

    王建货这时也把前些时日被徐敬弗了面子一事说出:“自己兄弟俩只不过想与那陈国贱种要点银子花花,就被徐敬威胁报官,这几日自己兄弟俩一直想对他动手,但是怕被逐出县学,不好和家里交代。”

    王林听后也是十分气愤:“你们不要管了,这事交给我来解决,这徐敬不知廉耻,待我为你哥俩讨个公道。”

    这些武人的大脑都是如此粗狂,没有欺负成别人在他们眼里就是被人欺负了!

    王建仁开口道:“我见那徐敬竟然通些律法,家里亲友定然是有当官的,还是不要找他麻烦了!”

    王林一心想要与弟弟出气,怎会听他劝解:“我就算犯了法律,也不是由地方衙门管束,再说我收拾他一顿就跑,能不能抓住我都是另说,你们哥俩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