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霸的海誓山盟

    嗯，是的，很早，十年前了。

    2006年，莫筱竹就认识了钟堂。

    那是他们高中的开学仪式。

    新生代表发言，女生代表是莫筱竹，男生代表就是钟堂。

    这是四川笑水这座城市最好的高中，升学率极高，已经连续十二年包揽了全市文理科双料状元，能考进这所高中的学生，半只脚就已经进入了大学校园，更何况，中考排名全市第十名的莫筱竹，和钟堂，排名，第一。

    原来这就是几乎考出满分的状元。

    莫筱竹对这个状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莫筱竹很优秀，从小到大。

    父亲莫爱国彼时42岁，已经是笑水市某局的副局长，母亲筱素云40岁，彼时已经是笑水师范的副校长，舅舅筱国平是笑水集团的副董事长，事业顺风顺水，叔叔莫爱军也是一家运输公司的老板，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万千宠爱中，独生女莫筱竹出声，伴随着家人在各个领域的逐年进步，莫筱竹也带着光环一点点长大，她从小乖巧听话，品学兼优，就连在兴趣班都能名列前茅。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端庄稳重。再加上，家里的堂亲表亲中，这是唯一的一个女孩。因此，家庭聚会中，她仿佛那落在大观园中的贾宝玉，区别是，那是一男多女，她则是一女独秀，面对一群顽皮捣蛋的兄弟，格外招人喜欢。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都有点词不达意。

    高考，没动用家里一点关系，没找家教，没进任何补课班，莫筱竹排名全市前十。

    别人家的孩子，说的就是莫筱竹。

    而钟堂不一样，他聪明，但是，却没有莫筱竹那么好的家庭。

    农村出身，父母就是踏踏实实的庄稼人。

    幸好，父亲钟跃进头脑活络，早早地出去打工，学会了开车的技术，一直给人家跑着货运，收入还算可观。

    母亲赵彩霞留在家里，照顾他和小他五岁的妹妹钟言。

    母亲文化不深，但勤勤恳恳，小农意识明显，但也能分清大是大非，幸好一双儿女都还品学兼优，尤其是儿子钟堂，几乎是父母和全家族的骄傲，从小到大，只要考试，就是第一。不偏科，不瘸腿，学习似乎对他很容易，玩着玩着就把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会了。人家小朋友上山下河，他也去，人家青春期钻网吧打游戏，他也去，可他就是学习成绩好。

    一段时间，他成了同学们的保护伞。

    因为大家发现，任何不合规矩的违规行为，只要钟堂在，结果往往的从轻处理，甚至是法不责众，不予追究。

    一旦某天，没有钟堂这个核心人物，迎来的必定是班主任乃至教导主任的严格处罚。

    其实，大家也都好奇，一样的玩玩闹闹，他哪来的时间努力学习呢？

    很多年以后，一个发小儿在酒过三巡后问他，他才笑笑地说：在你们睡着以后，少睡两个小时，啥都有了。

    那个发小儿说：用BJ话说，你丫儿真贼。

    这是后话，因为有了这一番对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经历了彼此的变迁。

    其实，莫筱竹也不是死学习的那种学生，她看不上那种夜以继日的低效率学生。她欣赏钟堂，因为他不仅成绩优秀，人也活跃。演讲、唱歌、体育，哪都有他，当然，哪也都有她。

    高中生，已经开始恋爱了。

    偷偷摸摸的，不为人知的，充满好奇的，无比期待的。

    班主任徐老师仿佛大内禁卫，发现一对严肃处理一对，本着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漏网一个的精神，盯着班里每一对男女的动向，不知道熄灭了多少少男少女刚刚燃起的小火种。

    可唯独他俩。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说笑，一起跑步，一起...

    但徐老师，视若无睹。

    看不见，真的跟看不见一样。

    羡慕，嫉妒，但是毫无卵用。

    他们俩仿佛是脱离了尘世的蝴蝶，自由飞翔，其实，高中十分，也毫无越界行为，牵手，都是发生在高考结束后，并且出分的那个夜晚。

    分数，和预估的一样，莫筱竹发挥的还算正常，结果和预估基本一样608分，而钟堂是那一年的高考状元，语文106分，数学142分，外语137分，理综合272分，总分657分，这个分数，是清华北大争抢的分数，可莫筱竹的分数，达不到这两所学校的录取线。

    结局是，钟堂在填写志愿的时候，只写了一个中国人民大学，这是莫筱竹的最佳选择。

    他陪她。

    同学们在羡慕和遗憾之余，戏称：放弃清华北大，选择人大，这是一个学霸的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