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雨
“陈雨豪”枫叶会高级干部城中区废弃仓库
看到我停下车的地方，江樱瞳有些警觉，附近破败不堪，更像是要犯罪的好地方，但其实这里是一切的开始，以前这里是战时的一间罐头厂，我是里面的一名工人，那时候的我可不会想到我今天的模样。
每个来沧海市的人最开始都自命不凡，但很快就发现，除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其他的没什么不同，我是说这个地方可是拯救了整个世界的伊甸园啊，那么多高端的科技，那么多人才，自己肯定可以成为其中一个。
谁会接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呢？
大多数人到最后都会变成城中区街头的一份子，他们用义体和涂鸦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还没到犯罪的地步。
直到智能科技的出现，人造器官，仿生人，大家后面连工作都没有了，垃圾填埋场附近就有五个帮派争夺里面的垃圾所有权，人们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给富人和公司卖命。
要是你都做不了，就只有自己新鲜的器官可以卖了。
混乱和暴力是城南区失业的人们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城市甚至默认城中区这样的灰色地带出现，在这里你可以倒卖氯胺酮赚得一大笔钱，你可以出售军火，相比职业的自由，你的生命也不是你自己可以掌握的。
最重要的准则就是保全自己。
而帮派似乎是个好的选择，但大多数都只是一些抢劫犯和小偷聚集地。
枫叶会创立之初同样是靠着子弹才有了现在的一番图景。
你应该清楚有很多人都想功成名就，都想在城北区住上高级别墅，有司机接送。
但现实是大家都靠毒品和AR游戏终日麻痹自己失败者的身份。
而枫叶会的出现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方太平。
我们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帮派份子，同样的，我们无法做到企业那样的规模，但我们从不榨取普通人，我们给予庇护，收的保护费可比城北区买一辆自行车要缴的税少多了。
同样，现在风靡的毒品在我们的地盘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不谈判，不议和，只管送几颗高能穿甲弹过去。
这和我的初衷不谋而合。
我走上街头的目标说起来很滑稽，我想成为那些酒吧闲聊的人的口中的传奇。
活着的那种，没人是奔着当个抢劫犯和小偷去的。
为了生活，有时候一根弦断了，你就无法回头了。
......
我领着江樱瞳推开破败的大门，里面只有一盏灯还亮着，周围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剩一半的餐盒，这里是枫叶会以前最常用的安全屋，对于老成员来说，是很有仪式感的地方，我看到了胡子拉碴的朱哥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着烟，他向我招了招手，他总是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不常生气，说话声音也不会很大。
一张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的上弦月。古铜色的皮肤衬托着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
总是喜欢穿休闲的花衬衫和短裤在楼下的米粉店里嗦粉。
喜欢逗以前飞鹤街那家便利店老板的孙女。
待人彬彬有礼，不过那都是对内或者友善的人而言。
但现在的他，没有这样的风采，真剩下失意的中年男人特有的颓废。
毕竟，我们都死过一次了。
“辛苦了，雨豪。”他对我点点头，“你就是江樱瞳小姐吧。”他和她礼貌的握了握手，让她坐下。
“听说你要找我，我能帮你什么？”朱哥直入主题。
“我想要弄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在传播。”她从身上掏出一个注射器，那一瞬间我能感觉空气都沉重了几分，萤蓝的液体中漂浮着血丝——血毒。
“这东西，叫你来的暗箭比我们清楚吧？”我没好气的说道，要说针对我们的围剿，就是从我们帮缉毒警察追查血毒开始的，而暗箭现在在城中区就是专门负责售卖血毒的大毒枭。
朱哥拿起来摇晃着，举起来透过灯光看着它，“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是最初的一批血毒了，现在的不会发光，血丝也少很多。”
“我家里资助的孤儿院仓库里偷拿出来的，那里有些孩子总是无故失踪，我去查过被领养的孩子的地址，也都是虚构的。”
说到底，江樱瞳究竟在追查什么，我可不相信她是真如新闻报道里那样喜欢做慈善的集团小姐，就算是也只是个白痴。
她创建的机构涉嫌人口贩卖现在人尽皆知，难道是想托我们调查然后下套找个替罪羊？
据我所知，针对我们的围剿，江家也出了不少力。
但还是要看朱哥的意见，他看着江樱瞳，沉默片刻后开口：“所以你是想确认你家里到底和这些勾当有没有关系？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肯定的。”
这也不少见，江氏集团最开始是从药业起家，特别是他们开发的抗癌药物，效果惊人，人体试验，药物实验的传闻屡见不鲜，不过可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因为我们帮不少企业干过脏活儿，不然无法维持如此大的帮派，枫叶会鼎盛的时候，足足有两万人的规模。
“我会纠正这一切的。”她的表情倒是出人意料的坚定，“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城中区干的一些事情。”
“怎么做？”朱哥微笑着看着她。
“曝光江氏集团所做的一切丑恶行径。”
听到她的回答，我和朱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她倒是生气的憋红了脸。
她难道不清楚那些媒体怎么会敢得罪她家里，网络上只要出现这方面的负面新闻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方法太欠缺考虑了。
“我没讲笑话，我会找到足够的证据，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实时直播。”她继续说道。
朱哥靠上凳子，脖颈处露出了包扎的绷带，“看来江小姐也不是没有脑袋，我现在明白暗箭他为什么找你了，我们会帮你的，我们和江氏也有很多账要算，但现在情况比你想的复杂多了，这东西背后牵扯了很多人，比如教会，比如警察局，所以你应该再等等。”
她听完点了点头。
朱哥也注意到了她满身的伤口，“不过看起来你现在似乎没有个好去处啊。”
“我离家出走了，全市都有找我的侦探。”她低声说，试着不让我们发觉她话里的意思。
我也才想起来之前的新闻提过她离家出走的消息。
朱哥向我使了个眼神，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事儿还是扔到我身上了，现在这时间哪有精力管这些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啊。
“等你休整好了以后，我会安排个人跟你见面，他一定能帮你弄清楚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江樱瞳有些触动的看着朱哥，“谢谢你们，我不知道之后能给你们多少报酬，但我一定尽我所能。”
报酬？
我要命来还，不知道大小姐怎么付，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可以去车里等我一下，江大小姐。”我递给她车钥匙。
看着她消失在黑色的夜幕。
朱哥抢在我表达疑虑之前开了口，“雨豪，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让我们被江氏盯上，活着暴露我的消息，但以前我们总觉得屈服于他们就可以保全大家，为此我们给那些企业干了多少脏话，但我们亲如家人的朋友跟野狗一样暴尸荒野，我们好不容易构筑的一切毁于一旦，情况已经不同了，我们必须抗争，我们现在需要任何可能的帮助。”
“然后呢？”我有些迷茫的问道，要怎么扳倒那些只手遮天的企业，明天起来他们心情好连市长都能换一个。
“然后我们隐藏起来，积蓄力量，出其不意，一举颠覆。”那一刻他的眼神炽热无比。
没错，让这些随意玩弄生命的人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朱哥默默的搭上我的肩膀。
只是这个房间里，应该有更多的人的。
复仇，也是我想要的。
朱哥救了我们一次又一次，把我们这些地痞流氓变成受人尊重的人。
只要有需要，我愿意为名为朱浩源的男人死一次。
朱哥走向另一侧，有人早早发动了汽车在等他。
我也出去了，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靠近港口，远处塔吊的灯光像夜空的星，海浪拍打着远处的堤坝，一辆巨大的货轮正在离岗。
江樱瞳正坐在引擎盖上看着这一切发呆。
“真是个好地方。”察觉到我后她轻声呢喃道。
她不是个坏人，特别是听了朱哥和她的话，我对她的印象又发生了改观。
“这应该是城南区除了看远处的城市风景最好的地方了。”我走到她身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只是头脑一热，然后就离开家里了，知道了我爸他们一直在利用我的机构拐卖战区的孤儿后，我根本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一直以为我在帮助人们。”
“不介意我抽烟吧？”我掏出烟盒，见她摇了摇头默默点上，“枫叶会以前都以自己是枫叶会的一份子为荣，因为我们照顾街坊，除暴安良，但我们经常帮那些大企业偷渡军火，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很大一笔关税，而且它们大多火力强劲，不允许出口，有次我记得是什么装甲来着，我在网络上看到过，我亲自开着车把它送出码头，因为我朋友的女儿得了败血症，急需钱，我带着他接了这一单，后来战区的报道里，我送去的那个机器人杀了103个人，其中还有5个无辜的孩子。”
她转头看着我，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冰冷的瞳曦，流露出少女零碎的迷茫和伤口，空洞般的眼神，仿佛一不小心就可以让他人坠入深邃的黑洞，然后她缓缓开口，“这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笑着抽了口烟，“这就是我的错，只是我给我的错误找了一个好的借口，我为了救朋友的女儿不得不这样，但我还是简接害死了那些人，不过我不后悔，如果有神可以等我死后审判我，我朋友女儿现在16岁，健康的长大了，考上了重点高中，以前立志要当个检察官。”
听了我的话，她的脸上的愁苦缓解了几分，“所以我不觉得你应该责怪你自己，你应该责怪那些利用你的人，你的本意也是帮助他人。”
说完我丢掉还剩下的半支烟，走向驾驶座，“我们该出发了，让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腥风血雨，我还真有点不想去了。
回去的路人，她在后座看着转动的街景很快沉沉睡去，我把她安顿在了少有人知的安全屋里，不过我们被围剿后被凛姐买下了，好在她只是留下了几间房自用剩下的都还给了我们。
陈星凛这人虽然精于算计，但对待朋友总是非常真诚，她和我们来往密切。
我在管理员那里拿了钥匙叫醒了车上的江樱瞳。
简单帮她检查了房间里的设施后，她对我鞠躬表示了感谢。
太有礼貌我还不太习惯。
出门时，我看到了在走廊喝着可乐的一个男孩。
他就是之前凛姐拜托我们拼命救出的侄子，陈枫。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男孩印象很好。
出门的时候，天空下起淅沥的雨，高空绚烂的灯光将雨幕染得五光十色，我接到了和铁拳帮增援打得不可开交的凌志求援的电话，坐回车内，沧海市的夜，还很漫长。
看到我停下车的地方，江樱瞳有些警觉，附近破败不堪，更像是要犯罪的好地方，但其实这里是一切的开始，以前这里是战时的一间罐头厂，我是里面的一名工人，那时候的我可不会想到我今天的模样。
每个来沧海市的人最开始都自命不凡，但很快就发现，除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其他的没什么不同，我是说这个地方可是拯救了整个世界的伊甸园啊，那么多高端的科技，那么多人才，自己肯定可以成为其中一个。
谁会接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呢？
大多数人到最后都会变成城中区街头的一份子，他们用义体和涂鸦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还没到犯罪的地步。
直到智能科技的出现，人造器官，仿生人，大家后面连工作都没有了，垃圾填埋场附近就有五个帮派争夺里面的垃圾所有权，人们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给富人和公司卖命。
要是你都做不了，就只有自己新鲜的器官可以卖了。
混乱和暴力是城南区失业的人们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城市甚至默认城中区这样的灰色地带出现，在这里你可以倒卖氯胺酮赚得一大笔钱，你可以出售军火，相比职业的自由，你的生命也不是你自己可以掌握的。
最重要的准则就是保全自己。
而帮派似乎是个好的选择，但大多数都只是一些抢劫犯和小偷聚集地。
枫叶会创立之初同样是靠着子弹才有了现在的一番图景。
你应该清楚有很多人都想功成名就，都想在城北区住上高级别墅，有司机接送。
但现实是大家都靠毒品和AR游戏终日麻痹自己失败者的身份。
而枫叶会的出现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方太平。
我们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帮派份子，同样的，我们无法做到企业那样的规模，但我们从不榨取普通人，我们给予庇护，收的保护费可比城北区买一辆自行车要缴的税少多了。
同样，现在风靡的毒品在我们的地盘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不谈判，不议和，只管送几颗高能穿甲弹过去。
这和我的初衷不谋而合。
我走上街头的目标说起来很滑稽，我想成为那些酒吧闲聊的人的口中的传奇。
活着的那种，没人是奔着当个抢劫犯和小偷去的。
为了生活，有时候一根弦断了，你就无法回头了。
......
我领着江樱瞳推开破败的大门，里面只有一盏灯还亮着，周围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剩一半的餐盒，这里是枫叶会以前最常用的安全屋，对于老成员来说，是很有仪式感的地方，我看到了胡子拉碴的朱哥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着烟，他向我招了招手，他总是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不常生气，说话声音也不会很大。
一张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的上弦月。古铜色的皮肤衬托着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
总是喜欢穿休闲的花衬衫和短裤在楼下的米粉店里嗦粉。
喜欢逗以前飞鹤街那家便利店老板的孙女。
待人彬彬有礼，不过那都是对内或者友善的人而言。
但现在的他，没有这样的风采，真剩下失意的中年男人特有的颓废。
毕竟，我们都死过一次了。
“辛苦了，雨豪。”他对我点点头，“你就是江樱瞳小姐吧。”他和她礼貌的握了握手，让她坐下。
“听说你要找我，我能帮你什么？”朱哥直入主题。
“我想要弄明白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在传播。”她从身上掏出一个注射器，那一瞬间我能感觉空气都沉重了几分，萤蓝的液体中漂浮着血丝——血毒。
“这东西，叫你来的暗箭比我们清楚吧？”我没好气的说道，要说针对我们的围剿，就是从我们帮缉毒警察追查血毒开始的，而暗箭现在在城中区就是专门负责售卖血毒的大毒枭。
朱哥拿起来摇晃着，举起来透过灯光看着它，“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是最初的一批血毒了，现在的不会发光，血丝也少很多。”
“我家里资助的孤儿院仓库里偷拿出来的，那里有些孩子总是无故失踪，我去查过被领养的孩子的地址，也都是虚构的。”
说到底，江樱瞳究竟在追查什么，我可不相信她是真如新闻报道里那样喜欢做慈善的集团小姐，就算是也只是个白痴。
她创建的机构涉嫌人口贩卖现在人尽皆知，难道是想托我们调查然后下套找个替罪羊？
据我所知，针对我们的围剿，江家也出了不少力。
但还是要看朱哥的意见，他看着江樱瞳，沉默片刻后开口：“所以你是想确认你家里到底和这些勾当有没有关系？那我可以告诉你这是肯定的。”
这也不少见，江氏集团最开始是从药业起家，特别是他们开发的抗癌药物，效果惊人，人体试验，药物实验的传闻屡见不鲜，不过可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因为我们帮不少企业干过脏活儿，不然无法维持如此大的帮派，枫叶会鼎盛的时候，足足有两万人的规模。
“我会纠正这一切的。”她的表情倒是出人意料的坚定，“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城中区干的一些事情。”
“怎么做？”朱哥微笑着看着她。
“曝光江氏集团所做的一切丑恶行径。”
听到她的回答，我和朱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她倒是生气的憋红了脸。
她难道不清楚那些媒体怎么会敢得罪她家里，网络上只要出现这方面的负面新闻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方法太欠缺考虑了。
“我没讲笑话，我会找到足够的证据，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实时直播。”她继续说道。
朱哥靠上凳子，脖颈处露出了包扎的绷带，“看来江小姐也不是没有脑袋，我现在明白暗箭他为什么找你了，我们会帮你的，我们和江氏也有很多账要算，但现在情况比你想的复杂多了，这东西背后牵扯了很多人，比如教会，比如警察局，所以你应该再等等。”
她听完点了点头。
朱哥也注意到了她满身的伤口，“不过看起来你现在似乎没有个好去处啊。”
“我离家出走了，全市都有找我的侦探。”她低声说，试着不让我们发觉她话里的意思。
我也才想起来之前的新闻提过她离家出走的消息。
朱哥向我使了个眼神，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事儿还是扔到我身上了，现在这时间哪有精力管这些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啊。
“等你休整好了以后，我会安排个人跟你见面，他一定能帮你弄清楚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江樱瞳有些触动的看着朱哥，“谢谢你们，我不知道之后能给你们多少报酬，但我一定尽我所能。”
报酬？
我要命来还，不知道大小姐怎么付，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可以去车里等我一下，江大小姐。”我递给她车钥匙。
看着她消失在黑色的夜幕。
朱哥抢在我表达疑虑之前开了口，“雨豪，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让我们被江氏盯上，活着暴露我的消息，但以前我们总觉得屈服于他们就可以保全大家，为此我们给那些企业干了多少脏话，但我们亲如家人的朋友跟野狗一样暴尸荒野，我们好不容易构筑的一切毁于一旦，情况已经不同了，我们必须抗争，我们现在需要任何可能的帮助。”
“然后呢？”我有些迷茫的问道，要怎么扳倒那些只手遮天的企业，明天起来他们心情好连市长都能换一个。
“然后我们隐藏起来，积蓄力量，出其不意，一举颠覆。”那一刻他的眼神炽热无比。
没错，让这些随意玩弄生命的人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朱哥默默的搭上我的肩膀。
只是这个房间里，应该有更多的人的。
复仇，也是我想要的。
朱哥救了我们一次又一次，把我们这些地痞流氓变成受人尊重的人。
只要有需要，我愿意为名为朱浩源的男人死一次。
朱哥走向另一侧，有人早早发动了汽车在等他。
我也出去了，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这里靠近港口，远处塔吊的灯光像夜空的星，海浪拍打着远处的堤坝，一辆巨大的货轮正在离岗。
江樱瞳正坐在引擎盖上看着这一切发呆。
“真是个好地方。”察觉到我后她轻声呢喃道。
她不是个坏人，特别是听了朱哥和她的话，我对她的印象又发生了改观。
“这应该是城南区除了看远处的城市风景最好的地方了。”我走到她身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只是头脑一热，然后就离开家里了，知道了我爸他们一直在利用我的机构拐卖战区的孤儿后，我根本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一直以为我在帮助人们。”
“不介意我抽烟吧？”我掏出烟盒，见她摇了摇头默默点上，“枫叶会以前都以自己是枫叶会的一份子为荣，因为我们照顾街坊，除暴安良，但我们经常帮那些大企业偷渡军火，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很大一笔关税，而且它们大多火力强劲，不允许出口，有次我记得是什么装甲来着，我在网络上看到过，我亲自开着车把它送出码头，因为我朋友的女儿得了败血症，急需钱，我带着他接了这一单，后来战区的报道里，我送去的那个机器人杀了103个人，其中还有5个无辜的孩子。”
她转头看着我，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冰冷的瞳曦，流露出少女零碎的迷茫和伤口，空洞般的眼神，仿佛一不小心就可以让他人坠入深邃的黑洞，然后她缓缓开口，“这不是你的错。”
我只是笑着抽了口烟，“这就是我的错，只是我给我的错误找了一个好的借口，我为了救朋友的女儿不得不这样，但我还是简接害死了那些人，不过我不后悔，如果有神可以等我死后审判我，我朋友女儿现在16岁，健康的长大了，考上了重点高中，以前立志要当个检察官。”
听了我的话，她的脸上的愁苦缓解了几分，“所以我不觉得你应该责怪你自己，你应该责怪那些利用你的人，你的本意也是帮助他人。”
说完我丢掉还剩下的半支烟，走向驾驶座，“我们该出发了，让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想着接下来要面对的腥风血雨，我还真有点不想去了。
回去的路人，她在后座看着转动的街景很快沉沉睡去，我把她安顿在了少有人知的安全屋里，不过我们被围剿后被凛姐买下了，好在她只是留下了几间房自用剩下的都还给了我们。
陈星凛这人虽然精于算计，但对待朋友总是非常真诚，她和我们来往密切。
我在管理员那里拿了钥匙叫醒了车上的江樱瞳。
简单帮她检查了房间里的设施后，她对我鞠躬表示了感谢。
太有礼貌我还不太习惯。
出门时，我看到了在走廊喝着可乐的一个男孩。
他就是之前凛姐拜托我们拼命救出的侄子，陈枫。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男孩印象很好。
出门的时候，天空下起淅沥的雨，高空绚烂的灯光将雨幕染得五光十色，我接到了和铁拳帮增援打得不可开交的凌志求援的电话，坐回车内，沧海市的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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