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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萨科的来历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离开这里?”阿诺德问柯西,“克里是从下水道里过来的,但是两道铁闸门拦住了他来时的路,你能想办法打开铁门吗?”

    “不行,”神父回答,“控制铁门的拉杆在我的卧室里,现在只有一条从这里出去的路,我带你们去。”

    接着柯西站起来,他一瘸一拐地沿着走廊走去,带着克里和阿诺德走过几个宽敞的房间,接着来到了一个泛着荧光的巨型圆台边缘,在荧光的照耀下,这里不再是漆黑一片了,可依旧只能勉强看清周围十米左右的光景。在圆台附近,他们看到一个通往上方的狭窄楼梯。

    “那就是唯一的出口,”柯西说,“我相信上面的门没有锁上,不过我觉得谁想要穿过那道门,那他一定会被撕成碎片。”

    这时他的手指向了圆台边缘上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克里和阿诺德这才发现,那些光线都是安在圆台边缘的大镜子散发出来的,这些镜子排列组合成一种诡异的阵列,墙上凸出一些青铜拼接而成的管子,顺着这些管子,他们能看到更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小镜子。阿诺德将注意力转移到墙上那些大镜子上,突然吃惊地喊出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克里越过贵族的肩头看去,也瞪大了眼睛。

    在镜子里是一个光线良好的屋子,这个屋子的墙壁上同样有着一些镜子,屋子里面有丝绸和天鹅绒做成的卧榻,乌木和宝石制成的座椅,在层层叠叠的幕布中,坐着一个黑红黑红的巨大影子,与这个华美的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子里的生物似乎正在凝视着阿诺德,这让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开始下意识地后退,直到他撞到了克里的胸膛上,他才反应过来。

    “以主的名义,告诉我柯西,”阿诺德喘着粗气,“这镜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萨科,那个袭击了我的畜生,”神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本来我应该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的,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不像你阿诺德,出身贵胄,我就是最下等农民的孩子,我们一家都是虔城的特耶尔信徒,他们坚信总有一天特耶尔女神会将幸运降临到我们身上,可是我们获得了什么?灾祸,连年的干旱,狂乱的暴徒,把我父亲的脑袋挂在树上,当着我的面奸污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他们都凄惨的死去。”

    “你偏题了柯西,没有人在乎你所谓悲惨的过去,你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罪恶的事情,特耶尔之神要你赎罪呢,我只想知道那个萨科究竟是什么东西。”阿诺德打断了柯西的话,柯西则哂笑一声,

    “看看,看看你,即使我站在了和你相同的高度,你依旧是这样愚蠢又冷酷。罢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暴民们放过了我,我那个时候依旧虔城,在埋葬了我的家人后我加入了一支朝圣者的队伍,想前往西伯利亚的特耶尔神庙朝圣,以摆脱我前世犯下的罪,只是我们遇上了历史都没记载过的寒潮,在暴风雪中我们彻底迷失了方向,这在荒原上是致命的。”

    “果然,你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被邪神蛊惑了,变成了邪恶的异端。”阿诺德眼睛不时瞟向那面镜子,嘴里念念有词。

    “不,我只是领悟到了一个真理,”柯西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灵,如果真的有,那么我母亲姐妹被侮辱致死的时候她在哪里?朝圣者互相残杀吞食的时候她在哪里?你应该知道的阿诺德,整个朝圣者队伍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剩下的人都死了,他们要么在别人的肚子里,要么在我的肚子里,我时常觉得自己承载着太多的痛苦,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而是那一百多个人的结合体,啊,又扯远了,总之这样我依旧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直到我碰见了萨科。”

    “这个家伙一定是疯了。”阿诺德看着依旧平静的柯西,咂咂嘴,克里则抱着肩膀,出神地倾听着柯西的话。

    “萨科将我从暴风雪中带出来,带到一件荒废已久的小屋里,那里有两具骷髅,可以看出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通过他们留下的手稿我发现,那个男人是一个信奉邪灵的巫师,他一生都在研究如何将死人复活,他最终的目的是让自己因为染上瘟疫而死的妻子活过来,可惜他最后失败了,非但没有复活自己的爱人,反而制造出了这个世界上不该容许的生物出来。”

    “所以说萨科到底是什么?”阿诺德不想听故事,他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是弗里克斯坦,是行走的亡灵。”柯西看着躁动的阿诺德,说出了一个奇怪的名字,“那个巫师将四具尸体的碎块拼接起来,在一个雷雨之夜将它拖到最高的山峰上接受雷击,再将它浸入邪灵留下的血液中浸泡,最后得出的东西,它力大无穷而且拥有思考的能力,因为它救了我,所以我将它从那个西伯利亚的荒原里带了出来。”

    “我教给它很多东西,它比起任何动物学得都要快和彻底。所以它成为了我的仆人和守卫,帮我处理了无数想要杀死我的人。但是我忘记了,它诞生于黑暗,所以它的心也和黑暗一样,它不会甘于担当我的影子,它渴望生人的气息,死人最喜欢在活人之中。很显然,它仅存的理智里有着对我的憎恶和对自由的野心。”

    “所以这就是它袭击你的原因?”阿诺德嘲讽地问。

    “或许这是长期筹划的结果,它在我最没防备的时候袭击了我,该死的畜生!”柯西咬着牙齿,脸上涌现出一股戾气,“即使它拯救了我,我也不会对它客气了,死人就应该躺在坟墓里,它也应该活够了。”

    “那咱们该怎么做呢?”克里看着那镜子中巨大的黑影,萨科确实像是阿诺德所说的那样,全身生满红色的毛发,全身非常不协调,可以看出半边脸很白皙,另一半却是狰狞无比,其中的一节胳膊很细,一节胳膊又很粗壮,真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生物,当他意识到这个生物早已腐烂的大脑里重新长出新的东西,慢慢成型,拥有智慧的时候,克里也开始觉得不寒而栗了。

    “就在这里等着,等待它自己走进致命的陷阱。”神父对于克里倒是很客气,他换了一个表情,面带微笑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