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本是泡沫
张凯到大排档的时候，地上已经躺着几个空酒瓶，桌上还摆着七八个。
高尤点了一桌子的菜，看着还没动过，见张凯来了，便招呼着老板再上一打啤酒。
“啪……”
高尤把口袋里的盒子拍在了桌上。
张凯赶紧收起来，左右看了下，还好正是生意高峰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然两个大男人，桌上摆着个这么个玩意儿，啥小说情节都能想得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春宵呢？”张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陪了一杯。
“兄弟，你谈过恋爱吗？”
“废话，老子可没你纯情。”
“哦，对，你不是处男了……你不懂我……”高尤又灌了一杯酒。
张凯恨不得找块胶布，黏上高尤的嘴，不，最好叫容嬷嬷，用针缝起来。
“哪跟哪啊？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李枳呢？”张凯想想算了，经验告诉他，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大概率还是一个还没开苞的醉鬼。
“我爱她，我从10岁开始就在等她，一直在等她。”高尤说着站了起来，撬开瓶盖，一整瓶往里灌。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她，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你们不是过生日去了吗？到底怎么了？！”张凯夺过酒瓶，拍了拍他的背。
两人沉默了一会，高尤抹了把脸。F城的天气果然还是让人讨厌，都四月了，风还是那么刺骨，就像带着针，迅速就能刺破酒里的泡沫。高尤看着酒杯里噼里啪啦的泡沫出了神，他脑子里想起来一首歌：
爱本是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
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
一闪过就坠落
爱本是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
只一刹的花火
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我们在一起半年了，我没有亲过她，一次都没有，从来没有。”高尤冷静下来，他急需一个倾诉对象，他迫切希望眼前这个身经百战的张凯，能给他指点下迷津，哪怕这个倾诉对象是一个情场浪子。
高尤的问题，让张凯有点出乎预料，这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一对正当青年的热恋男女，怎么也得开启新世界的大门。论长相，他已经算是可以去参加校草评选的等级，但如果高尤也参赛的话，他只能心甘情愿去当第二。论性格，再论家境，他都找不到这个人间尤物，到底哪里让对方姑娘“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张凯见过一次李枳。高尤刚搬到F城不久，张凯来出差，高尤便带着李枳和他吃了一次饭。饭桌上主要是他和高尤在忆往昔、聊工作，时不时开个男人之间的玩笑，和李枳的交流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那顿饭让张凯断定，高尤算是栽在这姑娘身上了，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没离开过人姑娘。
“可能她觉得时机不对？小姑娘的心思，哪那么容易猜的……”张凯硬着头皮宽慰高尤，高尤没有吱声。
“要不跳过这个步骤，按前辈我的经验，处对象这种事，没有标准玩法，你就直接到下一步。”张凯继续硬着头皮扯。
“我没有在玩！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
“哎，我知道你不是在玩。得，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张凯倒了一大杯，一口喝下。
“她心里有一个影子，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高尤对着酒杯冒出让张凯摸不着头脑的话，好像影子就在杯子里，高尤恨那个影子，又更羡慕那个影子。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什么影子……就听兄弟的，直接走着，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
喝到后面，张凯已经不知道高尤在说什么了，他的情场语录也差不多用完了。张凯让老板拿了两副骰子，情场失意，张凯故意让着高尤，既然情场失意，就让他赌场得意吧。
气氛果然很快又热了起来，桌面上的酒喝完，张凯坚持没有让老板再上。付了钱，他叫了辆车，把高尤扶到了车上。
高尤打开车窗，凉风就闯了进来，赶走了一些酒精。
“张凯，我想去找她，我想见她。”高尤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理智回归了一些。
“好，我带你去找她。我们现在就去哈。”张凯再一次认定，高尤这辈子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高尤把地址报给了师傅，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问张凯：“兄弟，你等到你的花儿了吗？”
“花儿？什么花儿？”张凯低头看手机，回了一些莺莺燕燕的信息，他也喝了不少酒，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花儿了。
“算了，你不懂。”高尤没有再继续话题，而后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中间高尤把车窗开到最大，风呼呼地往里灌。
李枳应该不喜欢酒味，虽然他还没有在她面前醉过。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她。”高尤说完便下车了，看起来清醒了不少。张凯让师傅把车停在旁边，看着李枳下楼，把高尤扶进小区，才放心的让师傅掉头走了。
那晚，高尤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得到了释放，他终于触碰到了更多的李枳，哪怕以这样的方式。
在沙发上醒来已经是上午10点多，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高尤把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去敲李枳卧室的门，没有人回应。高尤又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在餐桌上看到了李枳的留言：厨房煮了粥，醒来后喝点。卫生间有洗漱用品，我去上班了。Ps：昨晚的事不用在意。
字迹清秀，却明目张胆。一百种感觉冲上了高尤的脑子。
谁允许酒后任性！
为什么要X虫上脑？！
她真的不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
张凯这个傻子，为什么不架一把刀，把我拖走？
……
冷静之后，还是给李枳发了微信：对不起，昨晚失态了，以后我会少喝酒。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这样做，把昨晚的行为归结到“不能有下一次”系列。
“没关系的。喝点粥再去上班。”李枳这次信息回的很快，好像有意在等他醒来。
卫生间多了一份没有拆封的洗漱用品，简单洗漱后，高尤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舀了一大碗粥，温热的食物，填充了他的胃。
高尤曾怀疑自己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错误的人，是不是不适合过生日。从出生开始，每一年的生日，高尤似乎都过得不完美，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唯有10岁那年，种下了一朵花。现在他26岁了，种下的花又长高了一些，他记得昨晚答应把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愿愿望，都送给李枳，所以即便是个错误，那就错着吧。
后来，高尤有需求的时候，李枳都会用同样的方式帮他解决。唯有接吻，仍旧是长在高处的苹果。
高尤点了一桌子的菜，看着还没动过，见张凯来了，便招呼着老板再上一打啤酒。
“啪……”
高尤把口袋里的盒子拍在了桌上。
张凯赶紧收起来，左右看了下，还好正是生意高峰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然两个大男人，桌上摆着个这么个玩意儿，啥小说情节都能想得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春宵呢？”张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陪了一杯。
“兄弟，你谈过恋爱吗？”
“废话，老子可没你纯情。”
“哦，对，你不是处男了……你不懂我……”高尤又灌了一杯酒。
张凯恨不得找块胶布，黏上高尤的嘴，不，最好叫容嬷嬷，用针缝起来。
“哪跟哪啊？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李枳呢？”张凯想想算了，经验告诉他，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大概率还是一个还没开苞的醉鬼。
“我爱她，我从10岁开始就在等她，一直在等她。”高尤说着站了起来，撬开瓶盖，一整瓶往里灌。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她，没有人比你更爱她。你们不是过生日去了吗？到底怎么了？！”张凯夺过酒瓶，拍了拍他的背。
两人沉默了一会，高尤抹了把脸。F城的天气果然还是让人讨厌，都四月了，风还是那么刺骨，就像带着针，迅速就能刺破酒里的泡沫。高尤看着酒杯里噼里啪啦的泡沫出了神，他脑子里想起来一首歌：
爱本是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
盛开过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
一闪过就坠落
爱本是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
有什么难过
全都是泡沫
只一刹的花火
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我们在一起半年了，我没有亲过她，一次都没有，从来没有。”高尤冷静下来，他急需一个倾诉对象，他迫切希望眼前这个身经百战的张凯，能给他指点下迷津，哪怕这个倾诉对象是一个情场浪子。
高尤的问题，让张凯有点出乎预料，这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一对正当青年的热恋男女，怎么也得开启新世界的大门。论长相，他已经算是可以去参加校草评选的等级，但如果高尤也参赛的话，他只能心甘情愿去当第二。论性格，再论家境，他都找不到这个人间尤物，到底哪里让对方姑娘“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张凯见过一次李枳。高尤刚搬到F城不久，张凯来出差，高尤便带着李枳和他吃了一次饭。饭桌上主要是他和高尤在忆往昔、聊工作，时不时开个男人之间的玩笑，和李枳的交流不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但那顿饭让张凯断定，高尤算是栽在这姑娘身上了，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没离开过人姑娘。
“可能她觉得时机不对？小姑娘的心思，哪那么容易猜的……”张凯硬着头皮宽慰高尤，高尤没有吱声。
“要不跳过这个步骤，按前辈我的经验，处对象这种事，没有标准玩法，你就直接到下一步。”张凯继续硬着头皮扯。
“我没有在玩！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
“哎，我知道你不是在玩。得，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张凯倒了一大杯，一口喝下。
“她心里有一个影子，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高尤对着酒杯冒出让张凯摸不着头脑的话，好像影子就在杯子里，高尤恨那个影子，又更羡慕那个影子。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什么影子……就听兄弟的，直接走着，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
喝到后面，张凯已经不知道高尤在说什么了，他的情场语录也差不多用完了。张凯让老板拿了两副骰子，情场失意，张凯故意让着高尤，既然情场失意，就让他赌场得意吧。
气氛果然很快又热了起来，桌面上的酒喝完，张凯坚持没有让老板再上。付了钱，他叫了辆车，把高尤扶到了车上。
高尤打开车窗，凉风就闯了进来，赶走了一些酒精。
“张凯，我想去找她，我想见她。”高尤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理智回归了一些。
“好，我带你去找她。我们现在就去哈。”张凯再一次认定，高尤这辈子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高尤把地址报给了师傅，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问张凯：“兄弟，你等到你的花儿了吗？”
“花儿？什么花儿？”张凯低头看手机，回了一些莺莺燕燕的信息，他也喝了不少酒，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想什么花儿了。
“算了，你不懂。”高尤没有再继续话题，而后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中间高尤把车窗开到最大，风呼呼地往里灌。
李枳应该不喜欢酒味，虽然他还没有在她面前醉过。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她。”高尤说完便下车了，看起来清醒了不少。张凯让师傅把车停在旁边，看着李枳下楼，把高尤扶进小区，才放心的让师傅掉头走了。
那晚，高尤压抑了很久的欲望得到了释放，他终于触碰到了更多的李枳，哪怕以这样的方式。
在沙发上醒来已经是上午10点多，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高尤把昨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去敲李枳卧室的门，没有人回应。高尤又在房子里走了一圈，在餐桌上看到了李枳的留言：厨房煮了粥，醒来后喝点。卫生间有洗漱用品，我去上班了。Ps：昨晚的事不用在意。
字迹清秀，却明目张胆。一百种感觉冲上了高尤的脑子。
谁允许酒后任性！
为什么要X虫上脑？！
她真的不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
张凯这个傻子，为什么不架一把刀，把我拖走？
……
冷静之后，还是给李枳发了微信：对不起，昨晚失态了，以后我会少喝酒。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这样做，把昨晚的行为归结到“不能有下一次”系列。
“没关系的。喝点粥再去上班。”李枳这次信息回的很快，好像有意在等他醒来。
卫生间多了一份没有拆封的洗漱用品，简单洗漱后，高尤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舀了一大碗粥，温热的食物，填充了他的胃。
高尤曾怀疑自己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错误的人，是不是不适合过生日。从出生开始，每一年的生日，高尤似乎都过得不完美，总会留下一些痕迹，唯有10岁那年，种下了一朵花。现在他26岁了，种下的花又长高了一些，他记得昨晚答应把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愿愿望，都送给李枳，所以即便是个错误，那就错着吧。
后来，高尤有需求的时候，李枳都会用同样的方式帮他解决。唯有接吻，仍旧是长在高处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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