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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数钱数到手抽筋

    老秦头小卖部的打折活动持续了三天。

    天天人满为患。

    三天后,辣条恢复到一元一包。

    人们开始吐槽辣条的价格,购买量明显减少。

    好在全城只有这里能买到辣条,老秦头小卖部依旧人流如织。

    还有,这里除了辣条还可以买到很多稀罕的东西。

    比如塑料打火机,有充气的、有一次性的。

    这玩意,原本只有在南方大城市才能买到。

    再比如,女人的头花、手链、帽子、围巾、袜子、手套之类的小用品,这里的样式连大城市的大商场都没有。

    虽然很贵,一元两元起,但真的漂亮。

    老秦头小卖部也有很多东西贵得离谱。

    小小的一瓶香水,居然要800元。

    一套化妆品,售价1200元。

    有些女人专程跑过来,就是要看看这化妆品和这香水。

    吃不起猪肉,看看猪不要钱吧?

    老秦头小卖部真正打开门面售货,是在抢购活动结束之后。

    第一天,还因为客流过多,挤碎了一块玻璃。

    好在,没有人员受伤。

    当晚,清点清点这几日的收入。

    老秦头差点儿没惊掉下巴,真正体验了一次“数钱数到手抽筋”。

    “门锁上了吗?”老秦头问。

    他拉上窗帘,抖了又抖,把两片压在一起,仿佛漏出的光能把钱财带走似的。

    老秦头、白书兰、肖木子和李肖,围坐在老秦头卧室的炕桌周围。

    三个纸箱改造的钱匣子,并肩摆在炕桌上。

    “开始吧。”白书兰的语气挺高兴。

    但也仅仅是挺高兴,满满三匣子钱似乎也没引起她多大的激动,看来白会计是见过大钱的。

    她铺开账本,手一晃,下排的算盘珠就归了位,另一只手用钢笔尾部一划,上排算盘珠也归了位。

    肖木子和老秦头看着白书兰的动作,都把嘴抿得很严,手心明显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李肖点点头,率先抱起一个钱匣子。

    肖木子和老秦头也分别抱起另两个。

    “哗啦。”

    李肖抬手将钱匣子倒扣在桌上,拿起时,几片纸币飘飘摇摇落在炕上。

    “哇!”

    肖木子已经没心思琢磨说辞,只用了最简单的表达方式。

    紧接着,她也“哗啦”一下把自己手上的钱扣了上去。

    炕桌有点儿小,堆出了尖儿的钱,有点儿呆不住,很快就有很多张滑到了炕上。

    老秦头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看着炕桌上还在滑落纸币,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该怎么办?

    “师父,倒!”李肖鼓励地看向老秦头。

    老秦头的手,抖了。

    兴奋中的肖木子猛地站起来:“秦师傅,我来!”

    她一把夺过老秦头手上的钱匣子。

    就站在炕桌旁,把夺来的钱匣子慢慢倾斜。

    “哗啦啦~”

    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票子,折射着金属光芒的硬币,一股脑地泻下来。

    落在尖尖的钱堆上,又扑簌簌地滑到炕上。

    “哇!!”

    肖木子又叫起来,仿佛只有这个字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老秦头看呆了,脑袋涨涨的,好像有好多血在迅速上涌。

    他有点恍惚,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

    他自诩见过世面,看惯生死,可见到这么多钱,还是第一次。

    那次绑肉票,也没赚来这么多钱。

    那次,老秦头还是小土匪崽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劫了一个小媳妇。

    小媳妇穿得挺干净,棉袄上只有一个补丁,看来家庭条件不错。

    她还抱着孩子,一个男孩。

    别说东北胡子各个都讲道义,没那八宗事儿。

    土匪们祸祸了小媳妇,还要让她回去凑钱,来赎孩子。

    小媳妇拿来了家里所有的钱,来赎儿子。

    可钱跟土匪说的相差太多,她只“赎”走了儿子的一只耳朵。

    哭晕的小媳妇被土匪们一盆凉水浇醒,扔下山去。

    卖了房子、卖了地、卖了女儿,小两口抱着一匣子钱上山。

    要是还不行,他们就只能一头撞死。

    钱,还是没达到土匪们说的数目。

    老土匪给男人出主意:“把你媳妇卖到窑子里,就差不多啦。”

    没了一只耳朵的小男孩,吊在房梁上,哭得死去活来。

    老秦这个小土匪崽子,感同身受。

    他跑出去找娘,娘跑到“聚义厅”,跪抱着老土匪的大腿,磕头如捣蒜。

    最后,他们放了孩子,留下了小媳妇。

    ……

    “这,比抢钱都快呀!”

    老秦头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肖木子也没在意,开始把各个面值的票子归类。

    10元、5元、2元、1元、5角……

    花花绿绿的票子摆了一炕。

    老秦头负责第一轮数钱。

    开始,他吐着唾沫数钱:“呸,一二三四……”

    后来,唾沫吐干了,喝水也不管用。

    白书兰就弄个盘子,上面放一块海绵,吸饱水,搁在老秦头手旁。

    那双习惯了掌鞋的老手,粗糙而笨拙。

    数了一阵子后,就变得僵硬起来。

    直到,那张缺了角儿的一分钱小票,捻了一次没捻上来,又捻、再捻。

    大拇指开始抽搐……

    李肖揉着师父的手指,笑得合不上了嘴:“师父,这就叫数钱数到手抽筋。”

    肖木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张票子上。

    “扑通”跌倒在钱堆里,嘿呦呼呦地喊疼。

    白书兰笑眼眯眯,看着女儿假装生气:“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回头再看算盘时,瞬间愣住。

    她一巴掌拍在肖木子屁股上:“你碰到我算盘啦!”

    ……

    白书兰他们娘三个回家了。

    老秦头看着捆得立立整整、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钞票,睡不着觉。

    他拽过烟笸箩,慢慢卷纸烟。

    脑子里乱七八糟,捋不成头绪。

    按照小时候习惯,这么多钱必须得找个山旮旯,深深挖坑埋起来。

    记得老鹞子山上的刘麻子,曾经把钱埋到别人家祖坟里,真特么够狠。

    老秦头深深吸了一口烟,那根蛤蟆癞就从头燃到了尾。

    他摸了一把钱箱子,心里感叹:“妈的,这小破箱子,能装这么多钱啊。”

    李肖说明天要多找几个人,一起去存钱。

    必须浩浩荡荡,必须张扬。

    他又卷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继续想: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谁有钱不是藏着掖着的,非要这么嘚瑟吗?

    这不是在招贼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想那么多嘎哈?我老秦还怕贼惦记?徒弟咋说师父干就得了!

    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