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安老师推门走进教室，后面跟着教导处主任。
逮到了机会的叶学文，赶紧跑下讲台，留着“三大军”在台上尴尬面对老师们。
“嘎哈呢？”
安老师一脸严肃，瞪着王军哥儿仨。
看到安老师，王军立马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嘿嘿，我，我给班长送豆腐呢。”
说着，他托起手中的豆腐给安老师看。
卤水，“滴答滴答”地从他手指缝间流下。
“胡闹！回去。”安老师训斥道。
“好嘞！”王军快乐地答应着。
走过叶学文桌旁时，还不忘把豆腐放在了他的课桌上。
安老师没有继续追究此事，而是站在讲桌后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着说：
“今天主任来，是要宣布一件事，请同学们安静，认真聆听。”
说完，安老师让出位置，教导主任站到了讲桌后面。
“咳咳”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
“遵照矿务局教育处正确……按照上级……为了……根据校务委员会慎重研究决定……”
“下学期开学，撤销初三年级第九班。”
“九班同学分散到其它班级，继续学习。”
落针可闻。
所有同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事情发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铁炉子里的火光，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似乎有些没力气。
刚刚还通红的炉筒子，正在慢慢暗淡下来。
安老师拿起火铲，撮了一锹煤走到铁炉子旁。
打开炉盖，将火铲中的煤块一股脑倒了进去。
火苗“噗”的一声窜起来，带起一缕黑烟，扑了安老师一脸。
讲台上，教导主任又拿起一份文件。
“现在宣读下一个决定……”
这一份，是成立“尖子班”的决定。
当然，文件上不是叫“尖子班”，是叫“强化教学实验班”，更没提李肖的名字。
宣读完第二份文件，教导主任环顾四周。
依旧没有一个同学说话，连小动作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成立强化班的事情，跟在座大多数同学没啥关系，但接下来的名单大家一定记住了。”
“肖木子、王小丽一班，叶学文、刘美凤二班，张晓松……刘军六班……王军七班，李红军八班……”
分班基本是按成绩划分，优等生前三班，没考好的进了最后三个班。
这一刻，同学们开始议论起来。
听到自己被分配的班级，有人开心有人烦恼。
叶学文想跟肖木子一班，没做到，他很烦恼。
王小丽想跟叶学文一班，没做到，她也很烦恼。
“三大军”还想在同一个班级，没做到，他们贼烦恼。
而现在的肖木子，很想跟李肖在同一班，可李肖的名字迟迟没有出现，她更烦恼。
李肖不烦恼，因为在哪个班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在想，怎么才能不上学但保留学籍，中考来考一次试，高考再考一次，就OK啦。
“李肖。”
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教导主任故意停顿了一下。
“李肖，强化教学实验班。”
班级里，再一次没了声音。
教导主任走了，在同学们默默无言的目光中走了。
安老师没有站到讲台上，而是站在了讲桌前。
他深深地给同学们鞠了一躬，久久不愿抬头。
同学们看到安老师的样子，相继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要说什么，老师和同学就那样对望，默默无语。
王小丽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下，她擦了一下。
刘美凤也擦了一下眼角。
肖木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在桌子上，晕开了一片。
安老师转身走上讲台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各课代表，把寒假作业本发下去。”
各课代表发作业本，安老师在讲台上机械地讲着寒假注意事项：
“同学们，寒假期间，安全是第一位的。
咱们这地区，寒假时间长……”
同学们不说话，都呆呆地看着老师，但没人能听进去老师在说什么。
“你们要远离……”
安老师正说着，王小丽突然站了起来。
她冷眉冷眼地说：“老师，咱班能不分吗？”
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王小丽的话，一下子在班级蔓延开来，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老师，咱别分了。”
“老师，以后我们不气你了。”
“老师，咱九班刚刚直起腰板……”
“老师……”
“老师……”
安老师不说话，任凭同学们嚷嚷。
他站在讲台后，心里翻江倒海，强壮的体格掩不住疲惫的目光。
昨晚他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即使他知道学校已经做出决定，自己无力回天，但还是睡不着。
两年半来，一幕一幕的画面，越想越多，越想越扎心。
“别说啦。”安老师挥挥手，“学校都决定了。”
“决定了可以改呀。”
“是呀！”
“要不，我们联名上书，老师你给我们送校长那儿。”
“好主意，来，咱们签名。”
李红军撕下一张白纸，叶学文写上——不撤销九班申请书
“我们九班全体同学都不想到别的班去读书，请求校长保留九班，保留安老师。签名”
写完这段文字，叶学文忽然转头看向李肖：
“李肖，你一直没说话，你想不想留下咱班？”
李肖心中暗笑：这小子长心眼儿了。
他知道这是叶学文故意的。
下学期，李肖去了“尖子班”，无论是学习资源还是学习环境都要比其它班级强得多。
叶学文当然不希望李肖去成功，如果留下九班，那就有可能也留下李肖。
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李肖敢说“不”字，同学们能用唾沫淹死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肖根本不在乎这些。
看到叶学文的样子，李肖什么也没说，走到那张纸前，第一个签上名字——李肖。
同学们立刻抢着签名。
在大家的期盼下，安老师拿着那份全班签名的申请书，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安老师还没有回来。
“要不，咱们一起去找校长？”有同学提议。
“走！”
全班同学浩浩荡荡奔向校长室
逮到了机会的叶学文，赶紧跑下讲台，留着“三大军”在台上尴尬面对老师们。
“嘎哈呢？”
安老师一脸严肃，瞪着王军哥儿仨。
看到安老师，王军立马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嘿嘿，我，我给班长送豆腐呢。”
说着，他托起手中的豆腐给安老师看。
卤水，“滴答滴答”地从他手指缝间流下。
“胡闹！回去。”安老师训斥道。
“好嘞！”王军快乐地答应着。
走过叶学文桌旁时，还不忘把豆腐放在了他的课桌上。
安老师没有继续追究此事，而是站在讲桌后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着说：
“今天主任来，是要宣布一件事，请同学们安静，认真聆听。”
说完，安老师让出位置，教导主任站到了讲桌后面。
“咳咳”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
“遵照矿务局教育处正确……按照上级……为了……根据校务委员会慎重研究决定……”
“下学期开学，撤销初三年级第九班。”
“九班同学分散到其它班级，继续学习。”
落针可闻。
所有同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事情发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铁炉子里的火光，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似乎有些没力气。
刚刚还通红的炉筒子，正在慢慢暗淡下来。
安老师拿起火铲，撮了一锹煤走到铁炉子旁。
打开炉盖，将火铲中的煤块一股脑倒了进去。
火苗“噗”的一声窜起来，带起一缕黑烟，扑了安老师一脸。
讲台上，教导主任又拿起一份文件。
“现在宣读下一个决定……”
这一份，是成立“尖子班”的决定。
当然，文件上不是叫“尖子班”，是叫“强化教学实验班”，更没提李肖的名字。
宣读完第二份文件，教导主任环顾四周。
依旧没有一个同学说话，连小动作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成立强化班的事情，跟在座大多数同学没啥关系，但接下来的名单大家一定记住了。”
“肖木子、王小丽一班，叶学文、刘美凤二班，张晓松……刘军六班……王军七班，李红军八班……”
分班基本是按成绩划分，优等生前三班，没考好的进了最后三个班。
这一刻，同学们开始议论起来。
听到自己被分配的班级，有人开心有人烦恼。
叶学文想跟肖木子一班，没做到，他很烦恼。
王小丽想跟叶学文一班，没做到，她也很烦恼。
“三大军”还想在同一个班级，没做到，他们贼烦恼。
而现在的肖木子，很想跟李肖在同一班，可李肖的名字迟迟没有出现，她更烦恼。
李肖不烦恼，因为在哪个班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在想，怎么才能不上学但保留学籍，中考来考一次试，高考再考一次，就OK啦。
“李肖。”
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教导主任故意停顿了一下。
“李肖，强化教学实验班。”
班级里，再一次没了声音。
教导主任走了，在同学们默默无言的目光中走了。
安老师没有站到讲台上，而是站在了讲桌前。
他深深地给同学们鞠了一躬，久久不愿抬头。
同学们看到安老师的样子，相继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要说什么，老师和同学就那样对望，默默无语。
王小丽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下，她擦了一下。
刘美凤也擦了一下眼角。
肖木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在桌子上，晕开了一片。
安老师转身走上讲台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各课代表，把寒假作业本发下去。”
各课代表发作业本，安老师在讲台上机械地讲着寒假注意事项：
“同学们，寒假期间，安全是第一位的。
咱们这地区，寒假时间长……”
同学们不说话，都呆呆地看着老师，但没人能听进去老师在说什么。
“你们要远离……”
安老师正说着，王小丽突然站了起来。
她冷眉冷眼地说：“老师，咱班能不分吗？”
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王小丽的话，一下子在班级蔓延开来，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老师，咱别分了。”
“老师，以后我们不气你了。”
“老师，咱九班刚刚直起腰板……”
“老师……”
“老师……”
安老师不说话，任凭同学们嚷嚷。
他站在讲台后，心里翻江倒海，强壮的体格掩不住疲惫的目光。
昨晚他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即使他知道学校已经做出决定，自己无力回天，但还是睡不着。
两年半来，一幕一幕的画面，越想越多，越想越扎心。
“别说啦。”安老师挥挥手，“学校都决定了。”
“决定了可以改呀。”
“是呀！”
“要不，我们联名上书，老师你给我们送校长那儿。”
“好主意，来，咱们签名。”
李红军撕下一张白纸，叶学文写上——不撤销九班申请书
“我们九班全体同学都不想到别的班去读书，请求校长保留九班，保留安老师。签名”
写完这段文字，叶学文忽然转头看向李肖：
“李肖，你一直没说话，你想不想留下咱班？”
李肖心中暗笑：这小子长心眼儿了。
他知道这是叶学文故意的。
下学期，李肖去了“尖子班”，无论是学习资源还是学习环境都要比其它班级强得多。
叶学文当然不希望李肖去成功，如果留下九班，那就有可能也留下李肖。
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李肖敢说“不”字，同学们能用唾沫淹死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肖根本不在乎这些。
看到叶学文的样子，李肖什么也没说，走到那张纸前，第一个签上名字——李肖。
同学们立刻抢着签名。
在大家的期盼下，安老师拿着那份全班签名的申请书，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安老师还没有回来。
“要不，咱们一起去找校长？”有同学提议。
“走！”
全班同学浩浩荡荡奔向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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