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类
每个人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就像成小树留给人的永远是沉稳安静一样。
那么从远处操场走过来的四位中年人，给人的则是一股金戈铁马的冲击感，那种彷佛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淡定从容，如果没有千百次战场的锤炼，断然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尽管他们年逾花甲，尽管他们谈笑风生，但成小树相信，只需要他们会在转瞬间完成从平民到将军的转换。
是的，只要指挥过千军万马，无数次从绝境走出来，才能走出他们的这般气势。
“好了，坏小子们，欢迎来到国子监武科，闲话少说，接下来我给你们发放一套试卷，你们则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场试卷。”
说话的中年人，六十岁上下，是个光头国字脸络腮胡，声音好似洪钟般嘹亮。
很快桌椅被搬了起来，盏茶功夫，一个简易的考场就这样形成了。
成小树看着这四位身穿带有‘武’字的统一玄黑长衫，或是沉默不语，或是仰头看天，或是面带无聊的中年人，心里却在探索这几个人的身份。
这是那位沉默不语的中年人好似感应到他的窥探一般，目光‘唰’的一下望向这边，与他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在半空中接触了。
双方都没有敌意，所以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也就错开了，就像是平常人偶尔的目光接触一样毫不起眼。
但一瞬间就足够让人明白很多东西。
“杀气很重呀。”成小树暗暗咋舌。
尽管这人看他的时候，眼神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情绪才会显得可怕，正常人哪怕仅仅十一瞬间，眼神里那都会流露出震惊，喜悦，亦或者被人直视后，略带不爽的不满。
但他就是没有情绪，就好似看着一团空气，亦或者看着一堆没有生命力的碎肉，里面透露着天塌地陷都无法动摇的冷漠无情。
这明显就是看惯生死的模样。
与此同时，就在眼神错开的一瞬间，这位中年人同样轻咦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老李头？”旁边仰头看天的中年人好奇问道。
被人称作老李头的中年人，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仰头示意了下成小树的方向：
“这小子眼睛很亮呀。”
中年人顺着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小道士正坐在座位上，准备挥毫泼墨，那小道士除了样貌俊俏些，年纪稍小些外，并没有任何起眼之处。
他望了望那小道士，又扭头看看老李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好似知道他的心思般，老李头轻笑道：
“眼睛很亮，代表这个人气血很好，气血很好，说明这个人武功很高，高到让这个人产生自信的地步，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惊讶了吧。”
“只是因为这？”中年人依旧有些不解。
“你不懂。”老李头恢复到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这种事情只有同类才能知道。”
……
同类不同类的成小树现在并不关心，他现在正咬着笔杆关心着如何解开眼下的这道题目。
眼下跟他一样咬着笔杆的人不在少数，因为这道题实在是让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新兵蛋子都不算的人很为难。
就见宽大宣纸上面用梅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写了几行字。
[雅各江惨败中，是我朝建立以来的最大耻辱，其中枣红谷之战尤甚，当时情况如下，我军粮草不足三日，外围增援通道已被敌军团团包围，请问你若是作为三军统帅，如何才能在这种绝境下率部突围而出？备注：（无正确答案可随意发挥。）
雅各江之战。
这是铭刻进南齐历史的一段耻辱性战役，正是因为雅各江的失利，导致国家将星陨落，进而直接导致了太祖不顾读书群体的阻挠，在国子监开设武科。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大的梦想就是一统天下，春时漫游江南，冬时散步塞外，太祖作为少有的雄心壮志的帝王，自然也不例外。
事情的起因是，南齐经过十数年的修养生息，太祖觉得讨伐北魏收复中原的时机已到，于是纠结二十五万兵力，共计五路大军，进攻北魏。
太祖在出师前，更是立下豪言壮语，得魏主人头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可惜北魏战神高泰将这个愿景无情粉碎，那一天尸骸枕籍，死伤无数，其中枣红谷一战，更是将五万大军全书葬送，这宣纸上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当时统帅这只大军得将军叫左雁翎，虽是刚提拔上来得将军，但无疑比在座得这些二把刀要厉害许多。
这么个大将军都全军覆没，那他们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所以在场众人都是眉头紧锁，奋笔疾书的寥寥无几，成小树跟大多数人一样都是这样副姿态。
毫无以为，作为古代里的现代人，他的见识见闻比在场的人都要多，可惜没有一个跟指挥士兵作战有关。
他慢慢分析，尽量将自己的视角带入到那个名叫宋雁翎的将军身上，眼中渐渐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这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敌军故意留下一处破绽让我军突围，但实际上这出破绽已经布满重兵，只等我军一步一步迈入死亡的深渊。
在这种绝境下，又能怎么办呢？
成小树深叹口气，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在此研读起题目来，看着看着他突然看到这样一句‘如果你是这支大军的将军该怎么办？”
是呀，现在将军不是宋雁翎，而是他成小树，那情况是不是有所改观呢。
成小树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即拿起毛笔蘸足笔墨，缓缓在宣纸上工整写下一句话，片刻后，他轻轻吹了吹，将宣纸上墨痕缓缓吹干后，这才满意点点头。
满足的不仅是答案，更是他的字迹，为了练好梅花小楷这种官方文字，他这么多年可没少下功夫，这才写就一手清丽不俗的毛笔字。
或许能借此赚些印象分也不错。
时间缓缓流逝，这时候奋笔疾书，起身交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成小树缓缓站起来，随人流将试卷交到开场说话的讲师身上，末了还不忘冲他微微一笑，而后就出了国子监的大门，站在石坪上，精心等候结果。
出来的人很多，大家闲来无事，有相熟的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方才的答案。
这场本就是开放式的考试，所以并没有准确的答案，不过饶是如此，失落的哀嚎声不时响起。
成小树对他写的答案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事实上在场所有人有那个人有十足的信心呢。
但他觉得，如果他审题没问题的话，那他的答案的却是枣红谷之战的最优解，要问什么，纯粹是因为他对自身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仅此而已。
“请问是成少侠嘛？”
就在成小树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时候，耳边传来道俊朗的声音。
那么从远处操场走过来的四位中年人，给人的则是一股金戈铁马的冲击感，那种彷佛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淡定从容，如果没有千百次战场的锤炼，断然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尽管他们年逾花甲，尽管他们谈笑风生，但成小树相信，只需要他们会在转瞬间完成从平民到将军的转换。
是的，只要指挥过千军万马，无数次从绝境走出来，才能走出他们的这般气势。
“好了，坏小子们，欢迎来到国子监武科，闲话少说，接下来我给你们发放一套试卷，你们则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场试卷。”
说话的中年人，六十岁上下，是个光头国字脸络腮胡，声音好似洪钟般嘹亮。
很快桌椅被搬了起来，盏茶功夫，一个简易的考场就这样形成了。
成小树看着这四位身穿带有‘武’字的统一玄黑长衫，或是沉默不语，或是仰头看天，或是面带无聊的中年人，心里却在探索这几个人的身份。
这是那位沉默不语的中年人好似感应到他的窥探一般，目光‘唰’的一下望向这边，与他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在半空中接触了。
双方都没有敌意，所以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也就错开了，就像是平常人偶尔的目光接触一样毫不起眼。
但一瞬间就足够让人明白很多东西。
“杀气很重呀。”成小树暗暗咋舌。
尽管这人看他的时候，眼神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正是因为没有任何情绪才会显得可怕，正常人哪怕仅仅十一瞬间，眼神里那都会流露出震惊，喜悦，亦或者被人直视后，略带不爽的不满。
但他就是没有情绪，就好似看着一团空气，亦或者看着一堆没有生命力的碎肉，里面透露着天塌地陷都无法动摇的冷漠无情。
这明显就是看惯生死的模样。
与此同时，就在眼神错开的一瞬间，这位中年人同样轻咦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老李头？”旁边仰头看天的中年人好奇问道。
被人称作老李头的中年人，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仰头示意了下成小树的方向：
“这小子眼睛很亮呀。”
中年人顺着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小道士正坐在座位上，准备挥毫泼墨，那小道士除了样貌俊俏些，年纪稍小些外，并没有任何起眼之处。
他望了望那小道士，又扭头看看老李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好似知道他的心思般，老李头轻笑道：
“眼睛很亮，代表这个人气血很好，气血很好，说明这个人武功很高，高到让这个人产生自信的地步，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惊讶了吧。”
“只是因为这？”中年人依旧有些不解。
“你不懂。”老李头恢复到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这种事情只有同类才能知道。”
……
同类不同类的成小树现在并不关心，他现在正咬着笔杆关心着如何解开眼下的这道题目。
眼下跟他一样咬着笔杆的人不在少数，因为这道题实在是让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新兵蛋子都不算的人很为难。
就见宽大宣纸上面用梅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写了几行字。
[雅各江惨败中，是我朝建立以来的最大耻辱，其中枣红谷之战尤甚，当时情况如下，我军粮草不足三日，外围增援通道已被敌军团团包围，请问你若是作为三军统帅，如何才能在这种绝境下率部突围而出？备注：（无正确答案可随意发挥。）
雅各江之战。
这是铭刻进南齐历史的一段耻辱性战役，正是因为雅各江的失利，导致国家将星陨落，进而直接导致了太祖不顾读书群体的阻挠，在国子监开设武科。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大的梦想就是一统天下，春时漫游江南，冬时散步塞外，太祖作为少有的雄心壮志的帝王，自然也不例外。
事情的起因是，南齐经过十数年的修养生息，太祖觉得讨伐北魏收复中原的时机已到，于是纠结二十五万兵力，共计五路大军，进攻北魏。
太祖在出师前，更是立下豪言壮语，得魏主人头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可惜北魏战神高泰将这个愿景无情粉碎，那一天尸骸枕籍，死伤无数，其中枣红谷一战，更是将五万大军全书葬送，这宣纸上说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当时统帅这只大军得将军叫左雁翎，虽是刚提拔上来得将军，但无疑比在座得这些二把刀要厉害许多。
这么个大将军都全军覆没，那他们岂不是要尸骨无存。
所以在场众人都是眉头紧锁，奋笔疾书的寥寥无几，成小树跟大多数人一样都是这样副姿态。
毫无以为，作为古代里的现代人，他的见识见闻比在场的人都要多，可惜没有一个跟指挥士兵作战有关。
他慢慢分析，尽量将自己的视角带入到那个名叫宋雁翎的将军身上，眼中渐渐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外无援兵，内无粮草，这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敌军故意留下一处破绽让我军突围，但实际上这出破绽已经布满重兵，只等我军一步一步迈入死亡的深渊。
在这种绝境下，又能怎么办呢？
成小树深叹口气，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在此研读起题目来，看着看着他突然看到这样一句‘如果你是这支大军的将军该怎么办？”
是呀，现在将军不是宋雁翎，而是他成小树，那情况是不是有所改观呢。
成小树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即拿起毛笔蘸足笔墨，缓缓在宣纸上工整写下一句话，片刻后，他轻轻吹了吹，将宣纸上墨痕缓缓吹干后，这才满意点点头。
满足的不仅是答案，更是他的字迹，为了练好梅花小楷这种官方文字，他这么多年可没少下功夫，这才写就一手清丽不俗的毛笔字。
或许能借此赚些印象分也不错。
时间缓缓流逝，这时候奋笔疾书，起身交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成小树缓缓站起来，随人流将试卷交到开场说话的讲师身上，末了还不忘冲他微微一笑，而后就出了国子监的大门，站在石坪上，精心等候结果。
出来的人很多，大家闲来无事，有相熟的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方才的答案。
这场本就是开放式的考试，所以并没有准确的答案，不过饶是如此，失落的哀嚎声不时响起。
成小树对他写的答案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事实上在场所有人有那个人有十足的信心呢。
但他觉得，如果他审题没问题的话，那他的答案的却是枣红谷之战的最优解，要问什么，纯粹是因为他对自身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仅此而已。
“请问是成少侠嘛？”
就在成小树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时候，耳边传来道俊朗的声音。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