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拔了贾敕的牙
“姐夫，我派的人被抓了。”
殷十三再次闯进了毛无辽的屋子，不过这次里面倒是只有他一个人。
“对面让你去赎人？”
毛无辽淡定地问道。
“那倒没有，人已经放回来了。不过那位贾少爷让手下带了两句话。”
殷十三摇头道。
“什么话？”
“头一句是银钱我有的是，后一句是...”
殷十三有些为难。
“快说，别娘们儿唧唧的。”
毛无辽说道。
“好奇过头死全家。”
殷十三只好说道。
“他娘的！”
毛无辽猛地一拍桌上，把上面的酒杯都震倒了。
“他一个秀才，敢这么威胁老子。等秋闱那天，看老子不找人打断他的腿。”
他怒道。
神京的权贵这么多，是个人就敢威胁杀他全家的话，那他把十族都拉来都不够死的。
“姐夫，贾敕可不是普通的秀才。你看。”
殷十三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饼，放在毛无辽面前。
巴掌大的银饼上，三个指印清晰可见。
“当场捏的？”
他皱眉问道。
“嗯，他们两个亲眼所见。”
殷十三点头道。
“咕！”
毛无辽吞了口口水。
银子质软，但也是相对金铁而言。
凭肉指在银子上捏出这么深的印子，这得要多大的力气，多硬的骨头？
“那人不是个秀才吗？怎么有如此武功？”
他疑问道。
“听宁荣街的人说，贾敕文武双全，来神京前就曾一人格杀了几十个倭寇。我那两个手下也看见，他院子里全是各种武器，而且看着都很沉。”
殷十三回道。
“这种人不去九边，来神京考什么乡试？”
毛无辽无语道。
贾家本来就是武勋贵胄，有这样的身手加上两代国公的香火情，官职升得不比火箭（古代火器）还快，何苦去受吏部的气。
“嗐，姐夫忘了？咱们北城的兵马指挥使正六品的官儿，还不是被正七品的巡城御史骂得跟孙子似的。”
殷十三嬉笑道。
“唔，倒也是。自古文贵武贱，能当进士不想当将军也很正常。”
毛无辽点头道。
但这样就更棘手了，此种人对仕途之看重必定远甚他人。
若是天鹰帮强帮真武堂，那就是要和贾敕结下死仇。
回头他要是考上举人还好，若是没考上弃文从武，说定直接就来兵马指挥司了。
到时候，天鹰帮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把真武堂历年交的头钱双倍退回去。”
沉默良久后，毛无辽道。
“啊？！”
殷十三大惊。
退回去就要他老命了，双倍退那不是要他倾家荡产？
“慌什么，那一半帮里给你出，回去去账房支取。”
毛无辽瞪眼道。
“那行，还是姐夫心疼我。”
殷十三拍马屁道。
人总是善于调和的，一开始让他全退，殷十三肯定不乐意。
但要他退双倍，他又觉得全退也挺好了。
“送银子的时候就说，背后的人在五城兵马司很有关系，天鹰帮有心无力，让他们自求多福。”
毛无辽叮嘱道。
“是。那贾敕的情况？”
殷十三问道。
“不说。这真武堂也不是什么好鸟，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毛无辽哼了一声道。
他和真武堂的东家聊了半晌，耗费无数唇舌，对方就是油盐不进，反而出言嘲讽，最后不欢而散。
“好嘞。”
殷十三兴奋道。
他其实也不想管了，每个月就收那么几十两银子，玩什么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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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经，天鹰帮把银子双倍退回来了。”
真武堂的掌柜对着面前之人恭敬道。
“这天鹰帮号称北城一霸，结果连个小小的镰锤帮都震慑不住。”
被称为大掌经的人重重哼了一声。
如果毛无辽在这儿就能认出，此人正是真武堂的东家。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左右，体型富态，身穿绸衣，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翠绿扳指，一副商贾之人的打扮。
“他们说镰锤帮背后的人在五城兵马司很有关系，天鹰帮有心无力，让他们自求多福。”
掌柜道。
“张显怎么说？”
大掌经问道。
“张显估计收到了天鹰帮的消息，也说让我们不要生事，价钱合适就卖了。”
掌柜道。
“这群狗日的官，素日只知道收钱，遇到事情却站在干岸上。”
大掌经骂道。
“大掌经，难道真要把真武堂卖给那个秀才？”
掌柜问道。
“不可能。我等好不容易才经营了这么一个地方，神京及周遭的经书印刷皆仰仗于此，还有信众供奉的香火也都存放在此地。若是卖了，一时半会儿又去哪儿找一个合适的去处？”
大掌经断然道。
“那不如...”
掌柜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神京不比地方，对方还是贾家的人，杀了容易，手尾却难收拾。”
大掌经摇头道。
“这等纨绔子弟最是贪生怕死，不需真杀，只需吓上一下，也就知难而退了。”
掌柜不屑道。
“嗯，我法术没练到家收不住手。他不是养了个镰锤帮当爪牙吗？先把他的牙齿拔了，看他还敢不敢朝真武堂下嘴。”
大掌经冷声道。
“大掌经英明，只是该动用哪一处的人手？”
掌柜问道。
教里在神京有多处据点，真武堂只是后勤兼银库，一般不参与其他行动。
“你往无忧洞跑一趟。”
大掌经沉吟后说道。
“一个镰锤帮而已，竟要动用那处的人手？”
掌柜惊讶道。
“养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做点事了。”
大掌经搓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淡然道。
“是。”
掌柜得了令，就出了真武堂往外面走。
他一路小心谨慎，时不时就故意走错，然后停在拐角处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自然是没有的。
贾敕对他们暗中的身份有点兴趣，但不多。
安排倪二炸鱼就够了，再多的一群无赖子也干不好。
到了一处偏院，掌柜见四下无人，便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的人问道。
“天上换玉皇。”
掌柜小声道。
“地下换阎王。”
里面的人立刻答道。
交换完了暗语，门立刻打开了一条缝。
掌柜闪身进了院中，门立刻就关上了。
“讲经，这么晚了您过来做什么？”
问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青布短衣，戴着头巾，看着就是一副普通百姓的模样。
“我要去洞里一趟。”
掌柜径直道。
“行。”
男子也没有多问，带着他就来到了厨房。
把水缸挪开，再提起隔板，下面赫然便是一个暗道。
那入口并不宽敞，掌柜却生得肥大，还要男子帮忙才把自己塞了进去。
“讲经，您也该多活动活动了。”
男子嬉笑道。
“再多嘴，把你打得比我还胖。”
掌柜一边骂着，一边沉入了黑暗之中。
殷十三再次闯进了毛无辽的屋子，不过这次里面倒是只有他一个人。
“对面让你去赎人？”
毛无辽淡定地问道。
“那倒没有，人已经放回来了。不过那位贾少爷让手下带了两句话。”
殷十三摇头道。
“什么话？”
“头一句是银钱我有的是，后一句是...”
殷十三有些为难。
“快说，别娘们儿唧唧的。”
毛无辽说道。
“好奇过头死全家。”
殷十三只好说道。
“他娘的！”
毛无辽猛地一拍桌上，把上面的酒杯都震倒了。
“他一个秀才，敢这么威胁老子。等秋闱那天，看老子不找人打断他的腿。”
他怒道。
神京的权贵这么多，是个人就敢威胁杀他全家的话，那他把十族都拉来都不够死的。
“姐夫，贾敕可不是普通的秀才。你看。”
殷十三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饼，放在毛无辽面前。
巴掌大的银饼上，三个指印清晰可见。
“当场捏的？”
他皱眉问道。
“嗯，他们两个亲眼所见。”
殷十三点头道。
“咕！”
毛无辽吞了口口水。
银子质软，但也是相对金铁而言。
凭肉指在银子上捏出这么深的印子，这得要多大的力气，多硬的骨头？
“那人不是个秀才吗？怎么有如此武功？”
他疑问道。
“听宁荣街的人说，贾敕文武双全，来神京前就曾一人格杀了几十个倭寇。我那两个手下也看见，他院子里全是各种武器，而且看着都很沉。”
殷十三回道。
“这种人不去九边，来神京考什么乡试？”
毛无辽无语道。
贾家本来就是武勋贵胄，有这样的身手加上两代国公的香火情，官职升得不比火箭（古代火器）还快，何苦去受吏部的气。
“嗐，姐夫忘了？咱们北城的兵马指挥使正六品的官儿，还不是被正七品的巡城御史骂得跟孙子似的。”
殷十三嬉笑道。
“唔，倒也是。自古文贵武贱，能当进士不想当将军也很正常。”
毛无辽点头道。
但这样就更棘手了，此种人对仕途之看重必定远甚他人。
若是天鹰帮强帮真武堂，那就是要和贾敕结下死仇。
回头他要是考上举人还好，若是没考上弃文从武，说定直接就来兵马指挥司了。
到时候，天鹰帮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把真武堂历年交的头钱双倍退回去。”
沉默良久后，毛无辽道。
“啊？！”
殷十三大惊。
退回去就要他老命了，双倍退那不是要他倾家荡产？
“慌什么，那一半帮里给你出，回去去账房支取。”
毛无辽瞪眼道。
“那行，还是姐夫心疼我。”
殷十三拍马屁道。
人总是善于调和的，一开始让他全退，殷十三肯定不乐意。
但要他退双倍，他又觉得全退也挺好了。
“送银子的时候就说，背后的人在五城兵马司很有关系，天鹰帮有心无力，让他们自求多福。”
毛无辽叮嘱道。
“是。那贾敕的情况？”
殷十三问道。
“不说。这真武堂也不是什么好鸟，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毛无辽哼了一声道。
他和真武堂的东家聊了半晌，耗费无数唇舌，对方就是油盐不进，反而出言嘲讽，最后不欢而散。
“好嘞。”
殷十三兴奋道。
他其实也不想管了，每个月就收那么几十两银子，玩什么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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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经，天鹰帮把银子双倍退回来了。”
真武堂的掌柜对着面前之人恭敬道。
“这天鹰帮号称北城一霸，结果连个小小的镰锤帮都震慑不住。”
被称为大掌经的人重重哼了一声。
如果毛无辽在这儿就能认出，此人正是真武堂的东家。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左右，体型富态，身穿绸衣，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翠绿扳指，一副商贾之人的打扮。
“他们说镰锤帮背后的人在五城兵马司很有关系，天鹰帮有心无力，让他们自求多福。”
掌柜道。
“张显怎么说？”
大掌经问道。
“张显估计收到了天鹰帮的消息，也说让我们不要生事，价钱合适就卖了。”
掌柜道。
“这群狗日的官，素日只知道收钱，遇到事情却站在干岸上。”
大掌经骂道。
“大掌经，难道真要把真武堂卖给那个秀才？”
掌柜问道。
“不可能。我等好不容易才经营了这么一个地方，神京及周遭的经书印刷皆仰仗于此，还有信众供奉的香火也都存放在此地。若是卖了，一时半会儿又去哪儿找一个合适的去处？”
大掌经断然道。
“那不如...”
掌柜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神京不比地方，对方还是贾家的人，杀了容易，手尾却难收拾。”
大掌经摇头道。
“这等纨绔子弟最是贪生怕死，不需真杀，只需吓上一下，也就知难而退了。”
掌柜不屑道。
“嗯，我法术没练到家收不住手。他不是养了个镰锤帮当爪牙吗？先把他的牙齿拔了，看他还敢不敢朝真武堂下嘴。”
大掌经冷声道。
“大掌经英明，只是该动用哪一处的人手？”
掌柜问道。
教里在神京有多处据点，真武堂只是后勤兼银库，一般不参与其他行动。
“你往无忧洞跑一趟。”
大掌经沉吟后说道。
“一个镰锤帮而已，竟要动用那处的人手？”
掌柜惊讶道。
“养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做点事了。”
大掌经搓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淡然道。
“是。”
掌柜得了令，就出了真武堂往外面走。
他一路小心谨慎，时不时就故意走错，然后停在拐角处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自然是没有的。
贾敕对他们暗中的身份有点兴趣，但不多。
安排倪二炸鱼就够了，再多的一群无赖子也干不好。
到了一处偏院，掌柜见四下无人，便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的人问道。
“天上换玉皇。”
掌柜小声道。
“地下换阎王。”
里面的人立刻答道。
交换完了暗语，门立刻打开了一条缝。
掌柜闪身进了院中，门立刻就关上了。
“讲经，这么晚了您过来做什么？”
问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青布短衣，戴着头巾，看着就是一副普通百姓的模样。
“我要去洞里一趟。”
掌柜径直道。
“行。”
男子也没有多问，带着他就来到了厨房。
把水缸挪开，再提起隔板，下面赫然便是一个暗道。
那入口并不宽敞，掌柜却生得肥大，还要男子帮忙才把自己塞了进去。
“讲经，您也该多活动活动了。”
男子嬉笑道。
“再多嘴，把你打得比我还胖。”
掌柜一边骂着，一边沉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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