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对谈（2）
听了女儿的叙述，路鸣猛然眉头皱起，然后一瞬间舒展开来，他是父亲，是姑娘的大棉袄，他不能摆出问题很棘手的模样。
“那...柳小子身上有伤吗，伤了脑袋之类的。”
路萌摇摇头，“没有，一晚上都生龙活虎的，是他背我回来的，我看了他后脑勺，连头皮都没有。”路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说他被车撞了，一听就是借口，再说了，哪怕真被车撞了，我觉得他也不会出事，记得以前，老爸你肯定也记得，成阳小吃街的事。”
路鸣挠了挠后脑勺，“啥呀？”
“诶呀，就是广告牌掉下来那次，把我吓哭了，还上了当地新闻。”
“噢噢，我想起来了，那时你才高一，和柳小子出去逛街，楼顶的广告牌被风吹掉了那次？你老妈当时还去闹了我记得。”
“对，就是那次。”路萌点点头。
“那次怎么了，我记得当时没砸到你们呀，不然就不是你老妈去闹这么简单了，我去把人店掀了都是轻的。”路鸣还是很疑惑。
“其实，其实我说谎了。”
“嗯？”路鸣眉头微皱。
“其实广告牌砸到我们了。”看着老爸越走越紧的眉头，她赶紧补充，“老爸你别急，先听我说，其实不是砸到我，是砸到怀生了，他当时抱住了我，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是他拉我出去后，我才知道广告牌掉下来的。”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也太有冲击力，以至于路鸣咀嚼了半天。
三秒后。
“啊！”路鸣的下巴几乎要拖到地面，“啊！你个臭姑娘，怎么当时不说呀，看我不把那店给掀咯。”
“诶呀，事情都过去了，不重要啦，我想说的是，怀生肯定不会因为什么脑袋受伤失忆的。”
路鸣怀疑的看着自己姑娘，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个小妮子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我，老实交代。”
“我...我是来让你帮我分析问题来的，不是让你来审判我，你出去！”说着路萌站起身来，一指房门，要把他赶出去的模样。
路鸣也知道今晚姑娘心情欠佳，赶忙收住那有些严肃的表情，换上满脸讨好地微笑：“别别别，你不说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对不对。老爸就随便说说，小萌萌别往心里去，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看着姑娘又渐渐缓和下来，连忙替她分析道：“嗯，你说柳小子消失了两天，又突然出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吧。”
路萌点点头。
“脑袋也没有受过什么伤，那就排除了外力影响造成的失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路萌赶忙追问，眼里满是急迫。
“咳咳，他这两天受到了某种刺激，这种刺激还无比的巨大，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想面对的事，比如丧亲，失恋之类的冲击，导致他失忆了。”
“丧亲？失恋？”路萌一脸的疑惑，“怀生他父母早就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失恋？他还能失什么恋，我...我都还没说我失恋了呢。”路萌声音越来越小。
“嘿嘿，小萌萌还是挺喜欢柳小子的嘛。”
路萌没有理会老爸的调笑，她和柳怀生相处了这么久，而且十分亲密，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可只有路萌知道，他们不是情侣，柳怀生的好，是对亲人的好，是对妹妹的好，一直都是她在单相思罢了。
路鸣看自家姑娘突然不说话了，连忙转移话题，不在失恋的问题上再说半句，“那...他叔叔知道吗，他失忆的事？”
“啊！”路萌一惊，用小拳头轻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我居然忘了问他叔叔的事，诶呀，我好笨呀。老爸，你说怀生失忆了，是不是因为他叔叔也...也走了？”
“好像是叫什么柳一同是吧，明天不是要上课吗，到时候问问他不就知道啦。”
“也对，可是老爸，怀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连他叔叔都不记得。”
路鸣挠了挠后脑，“额，这个，这个，很有可能。不过不重要。”
“不重要？”
“嗯，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没有交际的人能遇到一起，还能成为很亲密的朋友，甚至是恋人的概率你知道有多低吗，既然那一丝看不见的线能在毫无关系的两人身上连接，而且越缠越紧，那即使是断了，那也会重新缠上，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有了对方的线。”
路萌愕然地看着他，“老爸，这话......真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路鸣反应过来了，他今晚根本不是来讨论什么柳小子失忆问题的，而是柳小子失忆了，他忘了自家姑娘，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创造过的回忆和过往，统统消失了，两个人的事，现在只有一个人记得，这让姑娘很难过。
路鸣站起身，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掌拍了拍姑娘的肩头，“很美好，真的很美好，但我们还可以继续创造比以前更美好的，不是吗。”
说完他便出了门，留下目瞪口呆的路萌在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路萌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老爸，你真的不会安慰人，还耍酷。”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小熊拖鞋，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谢谢老爸。”
路鸣出了房间后并没有去睡觉，他先确认了妻子已经睡着，随后又来到了一楼的卫生间。
他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Excuseme”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
“喂，老詹吗？”
对方听出了路鸣的声音，瞬即切换成了毫无口音的中文，“老路？说了多少次，我TM不姓詹，不姓詹，詹姆斯是名字，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不重要。”
“詹姆斯·约书亚，妈的，我说了多少次了。”
“好的老约。”路鸣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怒气。
“fuck。”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气，“算了，到底什么事，现在这个点，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吧。”
“我想问问你，你们召灵师一族有没有什么术式能让人失去记忆。”
等了许久，电话那头都没传出任何声音。
路鸣放下手机确认了一眼，信号是满格没错，通话时长依旧向前跳动。
“喂？你还在不。”
过了半晌，詹姆斯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路鸣顿了顿，随后没有一丝保留地说了出来，“我姑娘的小男友，好像失去记忆了，就这两天的事。我查过了，不是普通的失忆这么简单，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失去记忆，我怕他们身边有不受管控的氏族。”
“小萌？她都到交男友的年纪了，哎，真是羡慕你呀，都不用上战场，老婆孩子热坑头，我记得我们同一期的，就你有孩子吧，我TM好羡慕你们，为什么就我一个单身至今。”
“喂，喂，跟你说正事呢，你咋还回忆上了。”
“咳咳，没有，真没这样的术式。”詹姆斯轻咳两声。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姑娘身边突然发生这种事，我真怕什么时候就轮到她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路鸣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
“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吧，天鬼死了，就两天前，代表她的界石熄灭了，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啊，‘乱世级’的大恶...没啦？”
“那...柳小子身上有伤吗，伤了脑袋之类的。”
路萌摇摇头，“没有，一晚上都生龙活虎的，是他背我回来的，我看了他后脑勺，连头皮都没有。”路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说他被车撞了，一听就是借口，再说了，哪怕真被车撞了，我觉得他也不会出事，记得以前，老爸你肯定也记得，成阳小吃街的事。”
路鸣挠了挠后脑勺，“啥呀？”
“诶呀，就是广告牌掉下来那次，把我吓哭了，还上了当地新闻。”
“噢噢，我想起来了，那时你才高一，和柳小子出去逛街，楼顶的广告牌被风吹掉了那次？你老妈当时还去闹了我记得。”
“对，就是那次。”路萌点点头。
“那次怎么了，我记得当时没砸到你们呀，不然就不是你老妈去闹这么简单了，我去把人店掀了都是轻的。”路鸣还是很疑惑。
“其实，其实我说谎了。”
“嗯？”路鸣眉头微皱。
“其实广告牌砸到我们了。”看着老爸越走越紧的眉头，她赶紧补充，“老爸你别急，先听我说，其实不是砸到我，是砸到怀生了，他当时抱住了我，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是他拉我出去后，我才知道广告牌掉下来的。”
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也太有冲击力，以至于路鸣咀嚼了半天。
三秒后。
“啊！”路鸣的下巴几乎要拖到地面，“啊！你个臭姑娘，怎么当时不说呀，看我不把那店给掀咯。”
“诶呀，事情都过去了，不重要啦，我想说的是，怀生肯定不会因为什么脑袋受伤失忆的。”
路鸣怀疑的看着自己姑娘，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个小妮子是不是还有很多事瞒着我，老实交代。”
“我...我是来让你帮我分析问题来的，不是让你来审判我，你出去！”说着路萌站起身来，一指房门，要把他赶出去的模样。
路鸣也知道今晚姑娘心情欠佳，赶忙收住那有些严肃的表情，换上满脸讨好地微笑：“别别别，你不说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对不对。老爸就随便说说，小萌萌别往心里去，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看着姑娘又渐渐缓和下来，连忙替她分析道：“嗯，你说柳小子消失了两天，又突然出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吧。”
路萌点点头。
“脑袋也没有受过什么伤，那就排除了外力影响造成的失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路萌赶忙追问，眼里满是急迫。
“咳咳，他这两天受到了某种刺激，这种刺激还无比的巨大，可能遇到了什么不想面对的事，比如丧亲，失恋之类的冲击，导致他失忆了。”
“丧亲？失恋？”路萌一脸的疑惑，“怀生他父母早就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失恋？他还能失什么恋，我...我都还没说我失恋了呢。”路萌声音越来越小。
“嘿嘿，小萌萌还是挺喜欢柳小子的嘛。”
路萌没有理会老爸的调笑，她和柳怀生相处了这么久，而且十分亲密，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情侣，可只有路萌知道，他们不是情侣，柳怀生的好，是对亲人的好，是对妹妹的好，一直都是她在单相思罢了。
路鸣看自家姑娘突然不说话了，连忙转移话题，不在失恋的问题上再说半句，“那...他叔叔知道吗，他失忆的事？”
“啊！”路萌一惊，用小拳头轻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我忘了，我居然忘了问他叔叔的事，诶呀，我好笨呀。老爸，你说怀生失忆了，是不是因为他叔叔也...也走了？”
“好像是叫什么柳一同是吧，明天不是要上课吗，到时候问问他不就知道啦。”
“也对，可是老爸，怀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会不会连他叔叔都不记得。”
路鸣挠了挠后脑，“额，这个，这个，很有可能。不过不重要。”
“不重要？”
“嗯，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没有交际的人能遇到一起，还能成为很亲密的朋友，甚至是恋人的概率你知道有多低吗，既然那一丝看不见的线能在毫无关系的两人身上连接，而且越缠越紧，那即使是断了，那也会重新缠上，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有了对方的线。”
路萌愕然地看着他，“老爸，这话......真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路鸣反应过来了，他今晚根本不是来讨论什么柳小子失忆问题的，而是柳小子失忆了，他忘了自家姑娘，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在一起创造过的回忆和过往，统统消失了，两个人的事，现在只有一个人记得，这让姑娘很难过。
路鸣站起身，用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掌拍了拍姑娘的肩头，“很美好，真的很美好，但我们还可以继续创造比以前更美好的，不是吗。”
说完他便出了门，留下目瞪口呆的路萌在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路萌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老爸，你真的不会安慰人，还耍酷。”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小熊拖鞋，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谢谢老爸。”
路鸣出了房间后并没有去睡觉，他先确认了妻子已经睡着，随后又来到了一楼的卫生间。
他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Excuseme”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粗犷的男声，
“喂，老詹吗？”
对方听出了路鸣的声音，瞬即切换成了毫无口音的中文，“老路？说了多少次，我TM不姓詹，不姓詹，詹姆斯是名字，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不重要。”
“詹姆斯·约书亚，妈的，我说了多少次了。”
“好的老约。”路鸣似乎没有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怒气。
“fuck。”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气，“算了，到底什么事，现在这个点，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吧。”
“我想问问你，你们召灵师一族有没有什么术式能让人失去记忆。”
等了许久，电话那头都没传出任何声音。
路鸣放下手机确认了一眼，信号是满格没错，通话时长依旧向前跳动。
“喂？你还在不。”
过了半晌，詹姆斯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路鸣顿了顿，随后没有一丝保留地说了出来，“我姑娘的小男友，好像失去记忆了，就这两天的事。我查过了，不是普通的失忆这么简单，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种，人不会无缘无故失去记忆，我怕他们身边有不受管控的氏族。”
“小萌？她都到交男友的年纪了，哎，真是羡慕你呀，都不用上战场，老婆孩子热坑头，我记得我们同一期的，就你有孩子吧，我TM好羡慕你们，为什么就我一个单身至今。”
“喂，喂，跟你说正事呢，你咋还回忆上了。”
“咳咳，没有，真没这样的术式。”詹姆斯轻咳两声。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姑娘身边突然发生这种事，我真怕什么时候就轮到她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路鸣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
“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吧，天鬼死了，就两天前，代表她的界石熄灭了，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啊，‘乱世级’的大恶...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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