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驱邪破阵
仙女的笑容愈加妩媚，手中的血线更加绷紧。阿牛已经接受现实，悲伤释然。老人两眼放光，等待阿牛爆炸，欣赏血雨烟花。
“话说，你这样牵着不累吗？”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糟老头凭空出现在仙女和阿牛中间。
“什么人！”仙女一惊，手中血线一抖绷得更紧，惊得阿牛两眼发直。仙女蹙眉，盯着凭空出现的糟老头，这是何方高手？竟能突破结界乱入自己的“花园幻境”。
“不错，这幻境还挺真的。”糟老头答非所问，抬手“隔空摘花”，地上一片血红花瓣飞落掌心，手指捻开看得仔细。
仙女有些得意，不敢放松警惕，收腿肃立。
糟老头不看仙女，丢下花瓣，又好奇地看着前面的血线，想要靠近。
“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扯断血线，他立刻爆裂而亡。”仙女紧张扯线，喝止糟老头。
糟老头停顿一下，嘴角上翘，“我又不认识他，他爆不爆裂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抬腿迈近一步。
“……”仙女蒙了，这糟老头不是来救人的吗？纤手发力，就要扯断血线。却见血线一抖，绷紧拉直，竟是没断。仙女以为力道不够，蓄势运力提肘拉拽，血线被扯得发丝般笔直纤细，但就是不断。
此刻的阿牛肝胆俱颤，深切体会着什么是命悬一线。
糟老头不理会仙女的拉拽，伸手一指，点在血线上，“噼啪”声响起，两道闪电沿着血线向两头飞窜。
电光火石间的反应，仙女切断血线，一闪后退三丈外。几乎同时，闪电到达，“啪啦”一声炸出一个跳跃火花。
血线另一头的阿牛，手脚被捆，来不及惊恐，闪电已经击碎他胸口的茉莉花，窜入心脏，汇进血管，游走全身。
“哇”地一声，又是一口心血喷出，同样的鲜红，却不是花瓣。阿牛顿觉胸口一空，全身一松，就像鼓胀的气球被戳个洞，泄气了。捆绑手脚的藤蔓迅速缩回脚上的大红花，“啵”一声全部消失不见。阿牛终于解脱束缚，身体一软瘫坐地上。
老人躲在屋檐下，猫着腰，不敢靠近。
“‘闪电游龙’？你究竟是谁？！”仙女认出了糟老头的招式，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心生惧意。
糟老头呵呵一笑，扎好散乱头发，擦掉脸上污垢，拍落一身尘土，“还没认出来？”再摆出一个自认为玉树临风的姿势，“你看，你再看，你认真看。”
刚吐完的阿牛抬眼看到搔首弄姿的糟老头，又是一阵反胃，这糟老头也太，太不要老脸了吧。
“修仙门，贾疯子？”仙女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猜测。
“对咯，修仙门贾风子，如假包换，真的贾风子。”糟老头昂首迎风，自带金光。
“后会无期……”仙女一闪，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欸……”糟老头伸手想要叫住仙女。
又一闪，仙女再次出现，髻发松斜，纤手抚额，踉跄两步，好像有点狼狈。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那么急干嘛？”糟老头似乎猜到仙女会回来，“我刚刚想起，在外面布置了‘天幕拘灵’，妖体邪祟是出不去的，正想要提醒，你却一句无期直接跑路。你看，被撞回来了吧。疼吗？”糟老头苦口婆心，却让人感觉油腻猥琐。
仙女怒目圆睁俏脸染霜，一言不发双手结印，又是一闪再次消失。
糟老头站着没有阻拦，就那样看着，看着仙女结印，看着仙女消失，还在继续看着。阿牛觉得好奇，循着糟老头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再认真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阿牛怀疑自己视力有问题时，却听糟老头悠悠说道，“嗯，这次飞出去了。”阿牛一脸横线。
躲在屋檐下的老人，见到仙女一听名号直接开溜，脸上不屑，心下考量。修仙门在江湖名气确实很大，贾风子也有名，但却是以不循常理行事乖张出名，不是武功仙法。再者，这飞升村是我们的法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糟老头似乎没有发现躲在屋檐下的老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阿牛，用仙女的口吻重复仙女的话，“少年郞，血气方刚，才吐两口鲜血就不行了？”
阿牛气得还要吐血，可惜身体不允许，“吐了五口好吗，还有，不要学仙女说话好吗。”
“只吐了四口血，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管她叫仙女？”糟老头不可思议地指着仙女消失的方向。
“……”阿牛发现问题，“你看得清清楚楚？”
“对呀，我看着她在山坳口一阵捣鼓，扯出一个结界幻境。然后，你跑了出来，跑了进去，她上来就对你一阵妖魅输出，把你打得没有还嘴之力。再然后，我就突发慈悲，进来把你给救了。”糟老头讲得云淡风轻，又大义凛然。
阿牛看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糟老头，想到师父，如果他们俩认识的话，估计可以扯一天。
“师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老人的两个侍童醒转追了出来。
原本猫在黑暗中的老人尴尬一笑，站直，理了理衣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笑脸拱手自报家门，“真神教，甄有意。”
糟老头却收起游戏表情，眼神犀利，伸手一指，“滚！”
甄有意更加尴尬，“真人息怒，伸手不打笑脸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糟老头居然闭目合十念诵佛号。
阿牛一脸问号，这糟老头究竟是道士还是和尚？修仙门是道观还是寺庙？甄有意也大大的蒙圈，果真猜不到这贾疯子的想法。
未等大家明白，糟老头睁眼怒喝，“佛都有火啊！”剑指再立，一指带风，翻指起火“风火雷”。
只见一团火球夹带劲风冲向甄有意，甄有意没想到糟老头突然发难，吓得连连后退，双掌贯气抵住火球，顺势后仰翻掌上托，弹腰斜抛“滚雪球”。火球向上斜飞出去，在空中炸出个响雷。
甄有意拍拍受惊的小心脏，生气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话没说完，见糟老头剑指又起，甄有意直接开骂，“你这贾疯子，真以为我们真神教好欺负是吗？！”
“‘阴风鬼哭’结阵！”甄有意一喝，两侍童立刻在他身后站位，呈三角阵势。甄有意左托右手，剑指抵额，念念有词。
糟老头不为所动，好奇观望，等了一会儿，没有异样，“你们好了吗？”
甄有意不敢分心，赶紧加快念咒速度。
又过了一会儿，糟老头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没？”
阿牛看得由衷佩服，这糟老头神经好大条。
“起！”甄有意终于大喝一声，启动阵法。三角阵内阴风翻滚鬼哭狼嚎，邪气十足。
不等甄有意三人过来，糟老头一跃跳入阵中，立稳站定，任凭阴风刮骨鬼哭乱心。
“就这？”糟老头戏谑的声音打破风声哭声，尤其响亮。
“紧！”甄有意调动阵法，三人持诀同时向糟老头推近，三角阵开始缩小，阴风鬼哭不断加强。糟老头明显感受到了压力，两脚分开伫立。
“缠！”甄有意一声令下，三人穿插互换位置，阴风纠结，鬼哭杂乱。
“收！”甄有意弓步下压，双手拉扯，两侍童同步操作。只见糟老头身上一暗，被几圈黑线捆绑，黑气缠绕。糟老头仔细看着身上的黑线，还是没有动作。
甄有意窃喜，右手过顶，剑指画圈，有风从天上来，黑气暴涨。“灭！”剑指劈下，黑气冲天，糟老头瞬间被吞噬。
阿牛叫一声不好，这糟老头也太爱显摆了，这下着道了吧，提剑要上。
却见阵中糟老头收起笑容，深长吸气，一口呵出，“破！”声震环宇，阴风消散，鬼哭匿迹，黑线寸断，甄有意三人被震退。
甄有意稳住身形，恨恨地擦掉嘴角鲜血，“居然汇聚真气以声破阵，修真之人果然真气充沛啊。”
糟老头理所当然地看着甄有意。
“但是。”甄有意再次邪笑起来，“我的‘阴风鬼哭’阵附加了‘刻骨铭心’印，在刮骨乱心的同时，刻在骨头铭进心里，只要你再次发动真气，就会立刻发作。呵呵，骨头消融心脏化水……”
糟老头听得仔细，认真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摇摇头，“没感觉。”
甄有意邪笑僵住，“怎么会没感觉呢？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吼！”糟老头大喝一声，“修真之人，先修正气，再练筋骨。你那什么‘刻骨铭心’印吹得再牛也只是一缕邪气，进入我体内立刻就被我的正气消散，还想刻骨铭心？”糟老头转向阿牛得意炫耀，“浩然正气，有木有？”
阿牛心虚，刚才心里揶揄糟老头的话被他听到了？果然不能说别人坏话，想都不行。
“喂喂，还有什么阴招全都使出来，不然没机会了。”糟老头对甄有意毫不客气。
甄有意目露凶光，快速结印，“异教必死，真神永存，‘天罗缚’！”
糟老头被吓了一跳，退到阿牛身边，摆出逃跑姿势。阿牛看得好奇，这“天罗缚”真的那么厉害？
无风，无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甄有意尴尬呆立，又掐指跺脚一阵捣鼓，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将我的阵眼灵魂全部放走了？！”
糟老头一脸蒙圈，指了指自己，“你问我？没有呀，不是我做的。”
甄有意衣衫鼓胀，须发皆张，脸眼通红，“你们都得死！”双手一伸，向着两个侍童一抓一拧一拉，两个白色人影分别从侍童头顶钻出，侍童气绝倒下。甄有意双手交叉往茅屋方向一推，两个白色人影飞入不见。
头顶天空片片碎落，紫黑色的穹顶显露出来，乌云重重，电光闪闪，闷雷阵阵。
“‘天罗缚’号称能弑神，我倒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糟老头抬头望天，气转丹田混元展开，扯出一个“混元结界”将自己和阿牛罩了起来。
乌云酝酿闪电裂空，第一道天雷度凡劈下，结界波动，安然无恙。第二道灭霸，结界震颤，电走游龙。第三道弑神，结界裂纹，掀地飞石。
“两个生魂就想破我‘混元结界’，简直是痴人说梦。”糟老头撤下结界。
甄有意心有不甘，满眼怨毒。
“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糟老头单手结印，指露锋芒，举天所向，“破！”指尖光芒飞入穹顶，点开涟漪。
一圈涟漪，穹顶激荡；两圈过后，烟消云散；三圈同往，天清月朗。
糟老头收指再发，寒星点芒，射入甄有意眉心。甄有意面如死灰，随即释怀安详，坐地西去。
“话说，你这样牵着不累吗？”一个声音响起，一个糟老头凭空出现在仙女和阿牛中间。
“什么人！”仙女一惊，手中血线一抖绷得更紧，惊得阿牛两眼发直。仙女蹙眉，盯着凭空出现的糟老头，这是何方高手？竟能突破结界乱入自己的“花园幻境”。
“不错，这幻境还挺真的。”糟老头答非所问，抬手“隔空摘花”，地上一片血红花瓣飞落掌心，手指捻开看得仔细。
仙女有些得意，不敢放松警惕，收腿肃立。
糟老头不看仙女，丢下花瓣，又好奇地看着前面的血线，想要靠近。
“站住！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扯断血线，他立刻爆裂而亡。”仙女紧张扯线，喝止糟老头。
糟老头停顿一下，嘴角上翘，“我又不认识他，他爆不爆裂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抬腿迈近一步。
“……”仙女蒙了，这糟老头不是来救人的吗？纤手发力，就要扯断血线。却见血线一抖，绷紧拉直，竟是没断。仙女以为力道不够，蓄势运力提肘拉拽，血线被扯得发丝般笔直纤细，但就是不断。
此刻的阿牛肝胆俱颤，深切体会着什么是命悬一线。
糟老头不理会仙女的拉拽，伸手一指，点在血线上，“噼啪”声响起，两道闪电沿着血线向两头飞窜。
电光火石间的反应，仙女切断血线，一闪后退三丈外。几乎同时，闪电到达，“啪啦”一声炸出一个跳跃火花。
血线另一头的阿牛，手脚被捆，来不及惊恐，闪电已经击碎他胸口的茉莉花，窜入心脏，汇进血管，游走全身。
“哇”地一声，又是一口心血喷出，同样的鲜红，却不是花瓣。阿牛顿觉胸口一空，全身一松，就像鼓胀的气球被戳个洞，泄气了。捆绑手脚的藤蔓迅速缩回脚上的大红花，“啵”一声全部消失不见。阿牛终于解脱束缚，身体一软瘫坐地上。
老人躲在屋檐下，猫着腰，不敢靠近。
“‘闪电游龙’？你究竟是谁？！”仙女认出了糟老头的招式，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心生惧意。
糟老头呵呵一笑，扎好散乱头发，擦掉脸上污垢，拍落一身尘土，“还没认出来？”再摆出一个自认为玉树临风的姿势，“你看，你再看，你认真看。”
刚吐完的阿牛抬眼看到搔首弄姿的糟老头，又是一阵反胃，这糟老头也太，太不要老脸了吧。
“修仙门，贾疯子？”仙女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猜测。
“对咯，修仙门贾风子，如假包换，真的贾风子。”糟老头昂首迎风，自带金光。
“后会无期……”仙女一闪，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欸……”糟老头伸手想要叫住仙女。
又一闪，仙女再次出现，髻发松斜，纤手抚额，踉跄两步，好像有点狼狈。
“我话还没说完，你走那么急干嘛？”糟老头似乎猜到仙女会回来，“我刚刚想起，在外面布置了‘天幕拘灵’，妖体邪祟是出不去的，正想要提醒，你却一句无期直接跑路。你看，被撞回来了吧。疼吗？”糟老头苦口婆心，却让人感觉油腻猥琐。
仙女怒目圆睁俏脸染霜，一言不发双手结印，又是一闪再次消失。
糟老头站着没有阻拦，就那样看着，看着仙女结印，看着仙女消失，还在继续看着。阿牛觉得好奇，循着糟老头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再认真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阿牛怀疑自己视力有问题时，却听糟老头悠悠说道，“嗯，这次飞出去了。”阿牛一脸横线。
躲在屋檐下的老人，见到仙女一听名号直接开溜，脸上不屑，心下考量。修仙门在江湖名气确实很大，贾风子也有名，但却是以不循常理行事乖张出名，不是武功仙法。再者，这飞升村是我们的法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糟老头似乎没有发现躲在屋檐下的老人，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阿牛，用仙女的口吻重复仙女的话，“少年郞，血气方刚，才吐两口鲜血就不行了？”
阿牛气得还要吐血，可惜身体不允许，“吐了五口好吗，还有，不要学仙女说话好吗。”
“只吐了四口血，我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管她叫仙女？”糟老头不可思议地指着仙女消失的方向。
“……”阿牛发现问题，“你看得清清楚楚？”
“对呀，我看着她在山坳口一阵捣鼓，扯出一个结界幻境。然后，你跑了出来，跑了进去，她上来就对你一阵妖魅输出，把你打得没有还嘴之力。再然后，我就突发慈悲，进来把你给救了。”糟老头讲得云淡风轻，又大义凛然。
阿牛看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糟老头，想到师父，如果他们俩认识的话，估计可以扯一天。
“师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老人的两个侍童醒转追了出来。
原本猫在黑暗中的老人尴尬一笑，站直，理了理衣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笑脸拱手自报家门，“真神教，甄有意。”
糟老头却收起游戏表情，眼神犀利，伸手一指，“滚！”
甄有意更加尴尬，“真人息怒，伸手不打笑脸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糟老头居然闭目合十念诵佛号。
阿牛一脸问号，这糟老头究竟是道士还是和尚？修仙门是道观还是寺庙？甄有意也大大的蒙圈，果真猜不到这贾疯子的想法。
未等大家明白，糟老头睁眼怒喝，“佛都有火啊！”剑指再立，一指带风，翻指起火“风火雷”。
只见一团火球夹带劲风冲向甄有意，甄有意没想到糟老头突然发难，吓得连连后退，双掌贯气抵住火球，顺势后仰翻掌上托，弹腰斜抛“滚雪球”。火球向上斜飞出去，在空中炸出个响雷。
甄有意拍拍受惊的小心脏，生气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话没说完，见糟老头剑指又起，甄有意直接开骂，“你这贾疯子，真以为我们真神教好欺负是吗？！”
“‘阴风鬼哭’结阵！”甄有意一喝，两侍童立刻在他身后站位，呈三角阵势。甄有意左托右手，剑指抵额，念念有词。
糟老头不为所动，好奇观望，等了一会儿，没有异样，“你们好了吗？”
甄有意不敢分心，赶紧加快念咒速度。
又过了一会儿，糟老头有些不耐烦了，“好了没？”
阿牛看得由衷佩服，这糟老头神经好大条。
“起！”甄有意终于大喝一声，启动阵法。三角阵内阴风翻滚鬼哭狼嚎，邪气十足。
不等甄有意三人过来，糟老头一跃跳入阵中，立稳站定，任凭阴风刮骨鬼哭乱心。
“就这？”糟老头戏谑的声音打破风声哭声，尤其响亮。
“紧！”甄有意调动阵法，三人持诀同时向糟老头推近，三角阵开始缩小，阴风鬼哭不断加强。糟老头明显感受到了压力，两脚分开伫立。
“缠！”甄有意一声令下，三人穿插互换位置，阴风纠结，鬼哭杂乱。
“收！”甄有意弓步下压，双手拉扯，两侍童同步操作。只见糟老头身上一暗，被几圈黑线捆绑，黑气缠绕。糟老头仔细看着身上的黑线，还是没有动作。
甄有意窃喜，右手过顶，剑指画圈，有风从天上来，黑气暴涨。“灭！”剑指劈下，黑气冲天，糟老头瞬间被吞噬。
阿牛叫一声不好，这糟老头也太爱显摆了，这下着道了吧，提剑要上。
却见阵中糟老头收起笑容，深长吸气，一口呵出，“破！”声震环宇，阴风消散，鬼哭匿迹，黑线寸断，甄有意三人被震退。
甄有意稳住身形，恨恨地擦掉嘴角鲜血，“居然汇聚真气以声破阵，修真之人果然真气充沛啊。”
糟老头理所当然地看着甄有意。
“但是。”甄有意再次邪笑起来，“我的‘阴风鬼哭’阵附加了‘刻骨铭心’印，在刮骨乱心的同时，刻在骨头铭进心里，只要你再次发动真气，就会立刻发作。呵呵，骨头消融心脏化水……”
糟老头听得仔细，认真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摇摇头，“没感觉。”
甄有意邪笑僵住，“怎么会没感觉呢？你再好好感受一下。”
“吼！”糟老头大喝一声，“修真之人，先修正气，再练筋骨。你那什么‘刻骨铭心’印吹得再牛也只是一缕邪气，进入我体内立刻就被我的正气消散，还想刻骨铭心？”糟老头转向阿牛得意炫耀，“浩然正气，有木有？”
阿牛心虚，刚才心里揶揄糟老头的话被他听到了？果然不能说别人坏话，想都不行。
“喂喂，还有什么阴招全都使出来，不然没机会了。”糟老头对甄有意毫不客气。
甄有意目露凶光，快速结印，“异教必死，真神永存，‘天罗缚’！”
糟老头被吓了一跳，退到阿牛身边，摆出逃跑姿势。阿牛看得好奇，这“天罗缚”真的那么厉害？
无风，无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甄有意尴尬呆立，又掐指跺脚一阵捣鼓，气急败坏，“你什么时候将我的阵眼灵魂全部放走了？！”
糟老头一脸蒙圈，指了指自己，“你问我？没有呀，不是我做的。”
甄有意衣衫鼓胀，须发皆张，脸眼通红，“你们都得死！”双手一伸，向着两个侍童一抓一拧一拉，两个白色人影分别从侍童头顶钻出，侍童气绝倒下。甄有意双手交叉往茅屋方向一推，两个白色人影飞入不见。
头顶天空片片碎落，紫黑色的穹顶显露出来，乌云重重，电光闪闪，闷雷阵阵。
“‘天罗缚’号称能弑神，我倒要看看传言是否属实。”糟老头抬头望天，气转丹田混元展开，扯出一个“混元结界”将自己和阿牛罩了起来。
乌云酝酿闪电裂空，第一道天雷度凡劈下，结界波动，安然无恙。第二道灭霸，结界震颤，电走游龙。第三道弑神，结界裂纹，掀地飞石。
“两个生魂就想破我‘混元结界’，简直是痴人说梦。”糟老头撤下结界。
甄有意心有不甘，满眼怨毒。
“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糟老头单手结印，指露锋芒，举天所向，“破！”指尖光芒飞入穹顶，点开涟漪。
一圈涟漪，穹顶激荡；两圈过后，烟消云散；三圈同往，天清月朗。
糟老头收指再发，寒星点芒，射入甄有意眉心。甄有意面如死灰，随即释怀安详，坐地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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