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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成为奴役

    后山矿区,原本茂盛的树林被日本人开辟成一大块的空地,上面盖了几个日本房屋样式的营房,营房旁边是一个高脚的木质大仓房,里面关押着从附近村子里抓来的供日本人取乐的女人。那五六个从日本自愿过来的慰安妇,则是被安排在大仓房旁边的木质吊脚房里,处于日本男兵营房和大仓房的中间,日本女人待遇自然比中国女人要好很多。不过每到夜晚,哀嚎、凄惨的声音不分国籍,不分人种,总是出奇的一样,那是日本兵在慰安妇身上发泄着兽欲。

    矿区的左侧山坡上,是一座高约十米的炮楼,炮楼有三层,每一层都布着机枪口。日本人在炮楼的顶端,装了一个巨大的探照灯,每到夜晚,探照灯如鬼魅般巡视着矿区的每一个角落,所照之处,皆是一片惨白。矿工们所住的仓房就在炮楼正下方的低洼处。仓房里的矿工们被时刻监管着,炮楼上冰冷的枪口,能毫无遮挡地击中任何一个胆敢逃跑的矿工。因此,那些被抓来当矿工的男人们,想要从这里逃跑几乎没有可能。

    韩光宗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工友对他提起过这样一件事。有一日半夜,有一个倒霉的矿工钻出了仓房,寻了一块空地解手,巨大的探照灯像牢笼一样照在这个可怜的男人身上。惊慌、害怕让这个男人来不及提起裤子,尿也像关不住的水阀一样,打湿了裤子。

    炮楼上的日本人看到男人滑稽的一幕哈哈大笑,随即对着远处的日本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些话。远处的日本人听完话也笑了起来,然后松开手中的日本狼青,对着狗又说了几句日本话。只见那只日本狼青冲了过来,正对着那个可怜矿工的下盘咬了下去。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传遍了整个矿区,那个矿工失去了自己的**以及睾丸。日本狼青把男人的下体器官,丢在日本兵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战绩”,放狗的日本兵用刺刀挑起男人血淋淋的下体器官,冲着炮楼上的日本兵哈哈大笑,日本狼青将尾巴摇得更欢了。

    那个失去下体器官的可怜矿工,侥幸捡了一条命,但是内心的恐惧让他再也不敢去上厕所了。后来被屎尿活活憋死了。据说,男人的尸体被丢到河滩,在经过暴晒炸开之后,足足释放出十多斤的屎尿……

    后来的矿工为了保护自己的命根子,将竹子里面的竹节处打通,然后在仓房木质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将竹子的一头伸出去,连接到仓房后面的洼地里,小便就尿进竹筒里,然后顺着竹筒排到仓房外面的洼地里。至于大便就是直接屙在一块大木板上,然后通过下方开的一个更大的扁平孔洞,用一个小竹片刮着,倒进洼地里。总之矿工们要在关押要他们的仓库里,完成吃、喝、拉、撒、睡一切事情。

    韩光宗被抓之后,被关押进一间住着一百多人的大仓房里。仓房里潮湿、拥挤,散发着腐烂的臭气和尿骚味。虽然已经是十月了,但是苍蝇依旧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有的苍蝇停在这些矿工伤口上,用吸管似的嘴巴,舔食着他们的鲜血。

    仓房里每个人的生存空间非常小,睡觉都是紧紧地相互挨着,连翻个身都不可能。这里面的每个人眼神空洞,眼珠深深地凹陷下去,每天超过十五个小时的劳役,把这些矿工们的精力一点点地耗光了。每一个矿工都经受着沉重的劳力和无时无刻的死亡威胁。饥饿、恐惧像烙印一样,印在每一个劳工的身上。

    仓房外面有一条水渠,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日本人在水的上游,他们会优先使用这些水进行洗漱,有的日本人会在水里吐痰,洗脚,撒尿,故意看着被污染的水进了矿工们的肚子。水渠里流下来的水是这些矿工们的日常饮水。每到下雨的时候,雨水冲洗着山坡上方的煤渣路,像墨汁一样的雨水汇集到水渠的下方,日本人不管这些水管不管饮用,他们只需要干活的劳力。

    矿工们干一天活,只发一升半霉麸面做的馒头,这种面又苦、又酸、又臭,一个馒头里能找出四五条小红头虫,吃下去,肚胀得难受,再加上沉重的劳累,喝污水沟里的煤水,很多人出现了腹痛的症状,上吐下泻发高烧,不几天就死亡了。起初,日本人以为这些矿工们装病来逃避干活,就用刺刀、皮鞭驱赶着这些“奴隶们”继续工作。不能进行工作的人,会被日本兵活活地打死,丢到了煤区外的河里。

    但是这种病的传染性很大,仅仅几个星期,韩光宗所在的仓房里的矿工只剩下五十多号人了。日本人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劳工完成每日的煤炭开采量,只好开始往水渠里撒石灰粉,劳工们所住的仓房也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消毒清扫,疾病这才得到遏制。

    韩光宗刚来的第四天的傍晚,他和工友张大牛从矿井下爬出来,身上像镀了一层黑漆。他看到一个日本兵正在抽打一个半大点的孩子。韩光宗想跑过去制止,张大牛拉住了他的衣角,说道:“走吧,别看了。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在这里想当出头鸟,就是逞英雄找死。你这样过去,那个孩子也会遭殃的。”

    “那个孩子才那么小,这几鞭子打下去,可能……”韩光宗没有说完,但是旁边的张大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矿区外的河边,尸体都垒得好高了。为什么有的人今天能看见,明天或者以后就看不见了,都在那躺着呢。”张大牛说完,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随即用镐头抵着韩光宗的背,示意他继续向前走。

    韩光宗紧盯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日本兵的皮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他稚嫩的皮肤上。每打一下,都是一道血红的印子。日本兵如魔鬼般兴奋,用鞭子抽打不过瘾,就用脚上穿着的大号军鞋狠狠地踢着男孩的腹部、脑袋、大腿……,打得尽兴的日本兵还不忘对着旁边的战友扮了一个鬼脸,一群日本兵被滑稽的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韩光宗朝着自己住的仓房走去,他侧过头,发现那个正在被日本兵凌辱殴打的孩子竟然是“二毛”,正是那群他舍身想救,没有救成的孩子里最小的一个。从这天之后,韩光宗再也没在矿区见过“二毛”。他猜想到了结果,不过他仍抱有一丝幻想。直到有一次下井,他遇见了那个叫“大洋”的孩子,韩光宗这才被证实了那个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因为“二毛”没有完成指定的工作量,被日本兵活活打死了,尸体也像受了瘟疫的畜生一样被丢进了河里。“大洋”告诉胡耀祖,“二毛”的尸体就是日本兵派自己背出去的。“二毛”的尸体轻飘飘的,身上的骨头好像都断完了,整个人像一个没有骨头的泥鳅,软趴趴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天,日本兵把韩光宗他们赶进了矿井,就安排几个伪军在上面看管着。矿区对矿工的监管非常严格。由于饥饿、疲惫交加,和韩光宗一个仓房里的张大牛推着装满煤炭的车,一头栽进了坑里,煤炭撒了一地。这时,监工的日本兵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端着枪就走了过来。这家伙不问青红皂白,举起枪托就朝张大牛头上狠命地砸去,直砸得张大牛头上开花,鼻孔窜血,没熬过当晚就离开了人世。